熊玲立刻看向许朝,许朝脖子上的伤口是她弄的?
熊玲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朗阅然再次按住她,“你先别乱动,被附身的次数多了阴气入体容易体凉头晕,这时候乱动容易晕倒。”
熊玲虚弱地躺回地上,她确实有些头晕。
朗阅然点点头,“天已经亮了,没事了,你先回房休息。”
说着,朗阅然看了眼林梓安,林梓安立刻上前帮忙要把人送去楼上。
起身时熊玲晕了下,林梓安拉着她才没让她跌倒。
目送两人上楼后,朗阅然看向许朝。
天色亮起后,许朝脸色看着就更加惨白,人也恍恍惚惚。
“你要不也去休息下?”朗阅然问。
许朝看了眼楼上,有些不敢上楼。
朗阅然没再去多事,他看向司书黎。
司书黎正若有所思。
“咦……”门口传来声音。
朗阅然看去。
天色亮起后,寸板头就琢磨着把门打开,门却始终开不了,在屋里折腾了会后他从厨房窗口翻了出去绕到门前。
“怎么了?”楚青钰问。
“没事……”寸板头嘀咕两句,把门打开。
昨晚他们想跑就开不了门,那会他还以为是那鬼作祟,结果却是门把手被根棍子横着穿过。
那鬼倒是挺接地气,作祟都做得这么朴实。
寸板头并未察觉,看见那棍子,朗阅然和司书黎两人却都挑了挑眉。
朗阅然和司书黎没说话,想想,朗阅然在屋内走动寻找。
寸板头一群人都看见,但不知道他想找什么,昨夜又折腾一夜,没人还有心思搭理。
绕着一楼里里外外走了好几圈后,朗阅然在屋子外面厨房和厕所中间的位置找到电闸总开关,把跳闸的电闸推了上去。
一通电,屋里立刻灯光大作。
寸板头一群人都发出惊叹,虽然现在已经能看见,但有灯和没灯还是有些区别。
朗阅然看向跟着一同寻找的司书黎,两人几乎确定昨晚是怎么回事。
两人进门时,容白舒正带着人出去。
折腾一夜,又受了惊,现在放松下来众人都又困又饿,容白舒索性带着人去买早餐准备吃了先让众人睡一觉。
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今晚将是最后一晚,也会是最艰难的一晚,必须养足体力。
屋内,许朝不见,黄老道坐在角落。
“许朝呢?”朗阅然问。
“上去看熊玲了。”林梓安正从楼上下来,“怎么了?”
朗阅然摇摇头,看了眼黄老道。
昨夜丢了脸,这会他闷不吭声,虽然朗阅然一群人根本不在乎,但他自己似乎过不了自己那坎。
他这样倒是方便了朗阅然几人。
见朗阅然似乎有话说,除了去买早餐的容白舒几人,其余人都凑了过来。
“怎么了?”林梓安不解。
“昨夜熊玲是装的。”朗阅然简洁明了。
“什么?”寸板头沉不住气惊呼一声。
正暗自懊恼的黄老道抬头看来。
见朗阅然几人围在一起嘀咕,以为他们在说昨夜的事,他有些想凑过来听但又抹不下面子,只瞪着一双眼老脸通红。
“为什么这么说?”楚青钰问。
“跳闸就不说了,大门是被人从外面锁上的,我刚刚说被附身多了容易头晕她也立刻就虚弱下来。”朗阅然知道这些不能作为直接证据,信与不信只能看他们自己。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林梓安是信的。
“为了杀许朝。”
楚青钰和林梓安皆哑然。
“而且恐怕不止昨夜,之前一次应该也是装的。”朗阅然道,“你们还记得上次熊玲被鬼附身时候许朝的反应吗?”
上次熊玲被附身是昨夜。
昨夜许朝和熊玲吵了架,熊玲一个生气去了三楼,半夜时却突然下楼,然后站在床前盯着许朝看,把许朝吓得连滚带爬的滚下了床。
“许朝那时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熊玲被附身,但却是被吓得最严重得一次,之后甚至不敢靠近熊玲。”朗阅然道。
“你是说……”林梓安脑子转得快,很快明白过来。
“什么?”寸板头没听明白。
“也就是说,许朝之前说熊林被附身很有可能就是他自己编的,根本就没有那么一回事。”林梓安道。
“啊?”寸板头一脸懵。
朗阅然看了眼二楼主卧紧闭的房门,“不管是因为什么,许朝安排旅游钓来黄老道,最终目的应该都是为了杀掉熊玲。”
“但熊玲也不傻,她应该是已经察觉许朝的打算,所以干脆将计就计,准备借着许朝的计划反过来杀掉许朝。”
有许朝的安排在前,又有黄老道作证她确实被附身,熊玲又会演戏,就算警察来了最多也就是判她个精神错乱误杀。
如果运气好,装病个一两年,熊玲搞不好还能无罪脱身。
听完朗阅然的话,一群人都安静。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确实说得通。
“那€€€€”楚青钰正准备说点什么,楼上房门就打开,许朝出门来。
几人不再说话。
下楼,脸色惨白的许朝径直走向冰箱,从里面拿了瓶水。
“熊玲怎么样了?”林梓安问。
“睡着了,吓得不轻……”许朝笑笑,动作间牵扯到脖子上的伤口,他连忙停下。
拿了水,许朝向着楼上而去。
“那鬼是熊玲€€€€”眼见许朝进门,楚青钰正准备继续之前的话题,楼上就传来许朝惊恐的叫声以及什么东西被撞倒噼里啪啦的声音。
朗阅然几人立刻向着楼上跑去。
他们来到门前的同时,许朝正狼狈的向着门外退来,他脸色煞白,眼神惊恐。
朗阅然立刻朝着屋里看去。
熊玲换上了一套白色睡衣躺在床上,这会胸口上正插着她那把剔骨刀,血从伤口处不断溢出,染红她胸口衣服。
熊玲还没完全断气,她张嘴试图说话,但嘴巴一张开大量血水就喷吐出来,把她到了嘴边的话全部呛回喉咙里。
“熊玲。”朗阅然快速进屋,他本是准备帮忙按住伤口,但是一进屋他就知道一切都来不及。
刀子直直插入心脏。
“咳……”熊玲慌乱中看向门口吓得不轻的许朝,看着许朝那吓坏了的模样,她挣扎着试图说话,却只咳出更多血。
无法言语,熊玲只死死瞪着许朝。
她眼中有极度的愤怒和不甘浮现,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她瞳孔逐渐涣散,最终在咳了两下后彻底没了动静。
“熊玲……”
不等朗阅然几人反应,许朝就扑向屋内。
他无法接受熊玲的死,抱着熊玲就是一阵哀嚎,期间蹭了一身的血,手也几次握在刀把上。
“熊玲……”
“熊玲……”
许朝悲痛欲绝。
看着他那模样,寸板头以及几个新人第一次见到这场面都有些吓到,只朗阅然几人面无表情。
“怎么了?”容白舒带着人买完早餐回来,一进门就听见哭声,赶紧跑上楼来。
来到门口,看见这场景,几人都倒吸了口冷气。
“怎么回事?熊玲她怎么€€€€”容白舒不明所以。
“报、报警,对,赶紧报警!”黄老道回过神,哆嗦着掏出手机。
朗阅然一把把黄老道的手机抢了过来。
“你做什么?”黄老道急了。
“等警察来了你准备怎么说?”楚青钰看去。
黄老道张嘴就想要说话,嘴巴张开却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这事情太诡异太扑朔迷离,就算给他十张嘴他也说不清。
“那现在怎么办?这可是一条人命……”黄老道急了,他就是想弄点钱,谁知道竟然惹上这种倒霉事。
楚青钰看了眼朗阅然和司书黎,“那鬼还没解决,今晚什么样还不知道。”
被提醒,一群人都看向屋里。
许朝听说那鬼的事,眼中也多了几分不安。
“到底怎么回事?”林梓安见许朝冷静些,问道。
许朝依然抱着熊玲的尸体不肯撒手,他哭得太伤心,说话时都结结巴巴,“她刚刚睡着了,我以为没事就下楼去喝口水,结果一进门……”
许朝刚刚下楼他们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