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钰几人跟着动作。
寸板头见状,赶紧把装满的背包腾出些空,跟着装了水和电筒、药之类的东西。
所有人东西都装好时,朗阅然身上已经挂满绳子,看着走路都难。
司书黎带头向着上游而去,临走过朗阅然身边时,从他身上拿走两捆绳子自己背上。
楚青钰和林梓安见状,跟着移动的同时也帮着拿走一部分绳子。
他们都不知道朗阅然要这么多绳子是想做什么,直觉也告诉他们最好别问,但既然朗阅然想要,那他们就帮忙拿着。
他们是从下游上来,往上游走了十来分钟后,司书黎向着树林中拐去。
又是五六分钟后,司书黎在一处小裂谷前停下。
裂谷细长,最深的地方也就三四米,下方常年不见阳光长满青苔,能看见许多虫子的踪迹。
司书黎没有深入,往里走了一段站起来外面看不见后,他就把背包和绳子放下。
其他人见状都跟着放下东西。
“我去附近看看。”司书黎拿着电筒离开。
朗阅然没跟,他把所有绳子都放到自己身边后开始数数,要确保绳子足够。
林梓安向着容白舒靠近,替他包扎伤口。
容白舒身上十多道伤,最深的在侧腹,伤口红肿发炎且不停往外溢组织液,看着非常吓人。
林梓安拿了电筒,把他们带来的药挨着看了一遍,从里面选出可以直接涂抹在伤口上的止血消炎药,消毒之后,替容白舒涂上。
伤口很痛,身上所有伤口都处理完时,容白舒已经一身冷汗。
林梓安又找了内服的药拿了水让他吃下。
002.
“睡一觉吧。”林梓安道。
容白舒没拒绝,找了处还算平坦的地方躺下,他们没带睡袋,那东西不重但是太大影响行动。
不过那也并不影响什么,容白舒一躺下三分钟没到就睡死过去。
听见他那轻微的鼾声,林梓安稍稍吐出一口气,人也随之放松。
只要不死,只要能出去,他们身上所有伤都会痊愈。
林梓安看向朗阅然。
就这会时间朗阅然已经把绳子的数量点清,数量显然少于他心中预期,所以他解开绳子捋顺,把每根绳子都拆成两段。
林梓安愈发不解朗阅然到底想干什么,不过到底没问。
楚青钰亦是如此。
“我守夜。”楚青钰道。
林梓安点点头,挨着容白舒躺下。
寸板头见状,睡到林梓安另外一边。
冯溪南知道林梓安几人都戒备她,没有靠近,独自一人坐在裂谷更深处。
她没什么睡意,干脆在黑暗中看着朗阅然忙。
朗阅然和其他人有些不同,不止是那鬼的事,就算知道她可能杀了人就算知道那些水被她下了毒,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那没什么大不了。
“你杀过人?”冯溪南问。
她第一次见到朗阅然时,他就正忙着杀人。
正忙着的朗阅然抬眸看了眼,想想,他摇摇头。
他想杀来着,但一直没杀成。
至于那些被他砸晕之后死在树林里的人,他觉得不能算是他杀的,毕竟他更喜欢自己亲自动手。
摇完头,朗阅然低头继续,动作间他才发现手里的绳子已经乱掉。
他只得重新来过。
“要帮忙吗?”冯溪南问。
朗阅然扔了一捆没拆的绳子过去,“拆成两根。”
冯溪南捡起,默默动作。
朗阅然确实不怕她,也确实和其他人不同。
林梓安和寸板头都快睡着时司书黎才回来。
这边距离村子已经相当遥远,附近并无莫明空的人,也没看见那些鬼。
坐回朗阅然身边,司书黎默默拿了绳子帮忙顺。
十来捆绳子都理好,几人才睡下。
他们到达这边时天色就已不早,三个小时不到,天色就逐渐亮起。
大概是莫明空他们人太多目标更大,鬼都去了他们那边,除了在岩石那边时遇到一只鬼这一路下来他们都没再遇到,夜里也是。
天亮后,楚青钰没有急着叫醒所有人,算着时间让众人睡满六小时后,他才出声。
一口气睡足六个小时,临睡之前又吃饱喝足,再次醒来所有人脸上都有了血色,就连容白舒也精神不少。
清晨的树林空气中带着树林特有的腐臭和湿气,那味道并不难闻,反而沁人心脾。
起来活动了下身体后,一群人坐在裂谷中吃起东西。
“等下再去营地看看?”楚青钰一边吃一边问。
“我和你去就行。”司书黎道。
能检查的昨夜他们都已经检查过,白天去只是撞撞运气,看能不能趁着天亮看出些其它。
营地发生的事是破解这个副本的关键,莫明空在树林里找不到他们肯定也会去营地查看,他现在说不定已经埋伏在那边,人多了反而不方便行动。
楚青钰点点头,没意见。
吃完东西,司书黎和楚青钰背上背包拿了武器。
“小心。”朗阅然看去。
“嗯。”
朗阅然没跟去,容白舒不方便移动,只留林梓安在这里他不放心,寸板头对电脑或许有一套,但这一点不影响他这个人不靠谱。
冯溪南现在是个什么状况还难说。
司书黎带头向着营地的方向而去,很快消失在树林中。
等他们走远,朗阅然起身活动了下身体后背上背包,“我去附近看看。”
距离上次司书黎巡视已经六七个小时,莫明空的人也有可能已经摸到附近。
“小心。”林梓安道。
朗阅然离开裂谷,环视一圈后,向着左手边走去。
走出一段距离,他听见脚步声,回头看去,冯溪南跟了上来。
朗阅然没阻止,继续往前走去。
莫明空他们人多速度快,为了确保安全,朗阅然特意把巡视的范围扩大,他往前走了好几分钟后才开始以裂谷为中心绕圈。
冯溪南从始至终都只默默跟着。
树林中大部分地方都相差无几,方向感不强的人在里面绕上几圈必然迷路。
半小时后,朗阅然绕回他们之前离开裂谷的方向,转身向着裂谷而去。
“你知道驴友团吗?”
朗阅然疑惑地回头看去。
冯溪南安静了一路,朗阅然也跟着沉默了一路。
对上朗阅然那略带疑惑的视线,冯溪南哭笑不得。
虽然她还是怀疑朗阅然他们,但也看出来林梓安一群人都想从她这里得知那个可以杀掉所有鬼的关键物品的信息。
朗阅然倒好,她不吭声就也不问。
“不知道。”等了片刻没等到解释,朗阅然回答。
冯溪南多看了朗阅然两眼,驴友团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她询问只是找个借口开始话题,朗阅然还真不知道?
“你可以理解成一群喜欢旅游和徒步的人自发组成的团队。”冯溪南解释。
朗阅然点点头,默默记下。
说话间,朗阅然继续往前走去。
见朗阅然还是不准备问,冯溪南愈发哭笑不得,原本紧绷着的神经也放松几分。
她不知道朗阅然到底什么人,但她并不讨厌朗阅然。
“我有个朋友,我们是在同一家医院上班的时候认识的,我们从喜好到三观甚至口味都一样非常合得来,所以很快就成了对方最好的朋友。”
“我们经常约着一起去探店吃好吃的又或者到对方家一躺躺上一整天,我们总有说不完的话,亲戚家人工作无话不说。”
朗阅然没有搭话,只静静听着。
他看出来,冯溪南就是想有个人能听她说说。
“大概一年前,我那个朋友受不了同事间乌烟瘴气的氛围辞职了。那时候她精神状态不太好,就想休息个半年再工作,她跟家里的人说了之后,但她家里的人非但不支持反而把她骂了一顿,觉得她矫情。”
“她很难过,我很生气,所以就怂恿她找了房子搬出来住还帮着办了新的手机卡,就想着能让她安下心来好好休息。”
冯溪南笑了笑,眼神有些怀念,但怀念之后却是狰狞。
“一开始她非常开心,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无聊了就看一场电影或者找本书看看。两个多月后,电影和书无法满足她,她就开始折腾其它,做饭、手工、旅游、露营……”
“有一天,她突然特别兴奋的跟我说她加入了一个驴友团,说是想跟着他们一起去露营去徒步。”
“我不太放心,所以劝她不要去没人的地方,但她却说那个驴友团的人都是本地人,平时去的地方也都在城市附近,让我放心。”
“一开始她每次跟着那些人出去我都特别不放心,总让她报备。她也很听话,每次要去什么地方到了之后都会给我打电话,回来了还经常给我发一些她在徒步旅行中拍到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