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屿唯迷迷糊糊听到动静,他睡的并不熟,很快就睁开了眼睛,是身旁的谢灼凌起了梦魇。
桌上的烛火摇曳,屋子里并不是一片漆黑。
傅屿唯借着昏暗的光线能看清谢灼凌满头的汗,看来是个噩梦,忙轻轻唤他。
谢灼凌从梦中惊醒,还有些茫然。
傅屿唯握住他的手哄道:“不怕,是做梦了,不是真的。”
谢灼凌失焦的眼神逐渐落到他脸上,像是松了一口气。
傅屿唯拿帕子给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又试了试他额上的温度,见没起烧,“要不要喝水?”
谢灼凌不知道想到什么,闻言脸一红,眼神也有些闪烁。
傅屿唯见他这副模样明了:“想尿尿?”
谢灼凌咽了咽喉咙,不好意思开口。
这对世子来说实在是太丢脸了,毕竟真男人的鸡儿只能在那个时被老婆碰!
因为重伤,尿尿需要老婆帮忙真的好羞耻。
傅屿唯倒是淡定,不等谢灼凌开口,便下了床拿出备好的夜壶。
谢灼凌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其实也没那么想€€€€”
傅屿唯:“憋尿对身体不好,而且你憋到明早了,还是要我来扶,你现在不能乱动。”
谢灼凌:“……嗯。”
傅屿唯见他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好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怎么你了。”
说着展开被子,给他扶着小兄弟。
谢灼凌整个人都要熟透了。
唯一一次傅屿唯碰他,世子爷毫无绮念。
内室静悄悄的,只有谢灼凌放水声音在激荡。
傅屿唯洗完手回来:“还在害羞呢?世子这处我都碰过多少回了,从前怎么没看世子不好意思?”
谢灼凌羞愤:“这怎么能一样?”
傅屿唯:“好好好,不一样,从前是给世子扌莫,这次是给世子扶着。”
谢灼凌:“……”别说了。
傅屿唯知道他有时候脸皮薄,便转移了话题:“刚刚做什么噩梦了?”
谢灼凌提到这个梦还有些心有余悸,声音都失落起来了:“突然梦到你消失了。”
幸好只是个梦!
傅屿唯:“好好的怎么突然做起这个梦?”
谢灼凌其实很少做梦,“可能是被今日之事影响到了。”
傅屿唯亲了亲他:“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我这不是好好的?”
谢灼凌感受着傅屿唯的气息,闻着他身上沐浴过后的淡香,心绪逐渐平静下来,“嗯。”
傅屿唯:“还要听曲吗?”
谢灼凌哼哼:“听不太懂。”
傅屿唯笑道:“还有世子不懂的呢?”
谢灼凌:“……”
他刚刚听的昏昏欲睡,没来得及问,此刻不免好奇,“这曲子挺别致的,方言吗?是什么意思?”
傅屿唯:“不是方言,是德语。”
完全没听过。
谢灼凌又想到之前他们说的手机,也是闻所未闻。
谢灼凌静静地他对视着,过了会说道:“等成了亲后去你家乡看看吧。”
傅屿唯笑了笑:“世子以后会去的。”
谢灼凌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你们那边都说德语?”
傅屿唯笑道:“我们那边要是都说德语,我和世子此刻恐怕就不会如现在这般亲密了。”
谢灼凌:“什么意思?”
傅屿唯:“毕竟语言不通,说话互相听不懂怎么交流。”
谢灼凌哼道:“这有何难的?区区德语!我可以学!”
为了傅屿唯他可以学习!
这些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傅屿唯见他又恢复神气劲了,含笑道:“真有斗志,那我现在教世子一句,世子可以先学一学。”
谢灼凌:“可。”
傅屿唯俯身贴在他耳旁轻声道:“Ich liebe dich”
“。”
傅屿唯:“世子跟着念一遍。”
谢灼凌:“一夕立波……”
傅屿唯听着他那蹩脚的发音,肩膀耸.动,忍着笑:“世子怎么不继续念下去了?”
谢灼凌实在念不下去了,装模作样道:“念这劳什子的德语,念的伤口有点疼。”
傅屿唯还能不知道他吗,“那就先不学了。”
谢灼凌心说以后也不学,“刚刚那是什么意思?”
傅屿唯一本正经道:“想尿尿的意思。”
谢灼凌这会听不得这两个字,总算找到机会借题发挥了,“简直粗俗!以后不准再说这劳什子的德语了!”
傅屿唯:“嗯,不说。”
谢灼凌重重地哼了一声。
傅屿唯好笑地看他:“哼什么?”
谢灼凌:“这什么德语,真难听!”
傅屿唯就看他演:“没事,难听咱们就不说了。”
谢灼凌摆出一副不屑于学它的模样,生怕傅屿唯还让他学。
傅屿唯都要被他给笑死了。
第64章
长公主直到第二天才知道谢灼凌受伤了。
这事也瞒不住,大将军昨日晚归,今日又早出的,可见定是秋猎出了事,谢灼凌昨日在现场,长公主差人去叫世子过来问情况,下人支支吾吾又不敢隐瞒。
太医一大早就过来给谢灼凌换药和包扎固定,谢灼凌虽然没叫痛,从他那有略微狰狞的表情也能看出来。
知道太医在里面处理伤口,长公主没直接进去,立在屏风后,等太医弄完后出来,叫住他问情况,得知世子不仅外伤还有内伤,伤势很重,若不是柳嬷嬷扶着,差点没站稳。
傅屿唯给谢灼凌擦了擦头上的汗,免不了心疼他,柔声道:“要不要喝水?”
谢灼凌还有心情想其他的:“那你要喂我。”
傅屿唯知道长公主在外面了解情况,贴到他耳旁小声道:“那得等人都离开了了。”
屏风后头柳嬷嬷出声已作提醒:“世子,长公主来看您了。”
话音落下,长公主便进来了,看到谢灼凌脸色苍白地躺着,世子长这么大哪里遭过这大罪,顿时心疼极了,“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谢灼凌:“马儿受了惊不小心摔了出去磕着了,不是什么大事。”
长公主:“以你的身手何至于会被受惊的马给甩出去。”
傅屿唯知道谢灼凌是为了他才这样说,长公主肯定不会信,倒不如诚实一些,起身道:“回长公主,世子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不用傅屿唯说,长公主也能猜到,闻言并未接这话,同谢灼凌说道:“太医说你这段时间一定要多躺,别不听话又乱动,仔细养着,可别落下什么病根了。”
谢灼凌做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知道了,母亲不必担心,躺一段时间就好了。”
长公主心知他护着傅屿唯才这么故作轻松,没好气道:“我还能责怪她不成。”
谢灼凌显然是怕她因着此事对傅屿唯产生不好的印象,“要不是唯儿及时背着我回去,我恐怕伤的更重,不信母亲问爹去,他一个弱女子背着我一个大男人走了那么久,母亲当然不能责怪他了。”
傅屿唯:“……”
长公主:“……”
谢灼凌是长公主三十岁高龄生的,怀他的时候在肚子里倒是乖巧,不曾想生出来个不受管教的小魔王,但谢灼凌的性子就是再顽劣,长公主心里还是最疼爱他,爱子心切下,见他为了傅屿唯伤成这样,气恼难免。
“一会我再拨些人过来,免得院里人忙不过来。”
“母亲别担心了,我真没事,习武之人磕磕碰碰难免。”
这能一样吗?
不过长公主看他这副模样也不忍心责骂,“好好养伤。”
“母亲慢走。”
傅屿唯跟了上去,一路送出了院子。
长公主交代道:“照顾好世子。”
傅屿唯:“长公主放心,我会照顾好世子的。”
长公主到底生在皇家,自然觉得世子的安危高于傅屿唯。
不过人是她选的,儿子也喜欢,刚刚话里话外都是维护,她便没有过多苛责,此事也不能全怪在傅屿唯的头上,“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