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重生成崽崽后 第37章

明俞在旁边看了许久,终究还是没忍住伸手碰了碰它们。

虽然他照顾得没有薄蔺多,但小鸡似乎也已经熟悉了明俞,用脑袋蹭了蹭他。

明俞只觉得心中一片柔软。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或许错了,就算它们迟早会离开,但在分别之前,他们可以分享很多的爱,共同度过许多的时间,而这些记忆会代替它们成为自己的一部分,永远陪在他的身边。

因此之后的日子里,明俞和小鸡的接触也多了许多。

小鸡一日日长大,他们的一本观察日志也写完了。

暑假即将过去,另一件事也尘埃落定。

薄岸的事开庭,被判处两年有期徒刑,缓刑三年执行。

这也意味着薄蔺彻底和那个家决裂。

但谁在乎呢,他们有彼此就够了。

时间一晃而过,暑假即将结束,窗外依旧燥热,只是这股热中已经透露出了几分后继无力之感。

夏天终究还是要结束了,他们也升入了二年级。

-

开学第一天。

明俞还没进教室,就听里面乱成一团,因为一个暑假没见,所以大家再次见面的时候很是兴奋,纷纷围在一起说着自己的假期生活。

明俞刚坐到位置上,就见许久未见的薄钰也来了。

一个暑假的休养,他的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因为之前的事加上和薄岸的官司,他们关系更差。

薄钰看他们的眼神中甚至透着几分恨意。

明俞懒得理他,假装没看见直接无视了他,薄钰见状也冷冷地转过了头去。

大家依旧讨论着假期生活,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暗潮汹涌,正讨论得热火朝天之际,教室门被人推开,接着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大家见状纷纷有些好奇地向她看去。

讲台上的女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穿着一件藕色连衣裙,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因为过度消瘦甚至可以看到脖子上的青筋,眉头大概是常年紧蹙的缘故,横一条很深的皱纹。

“安静!回自己位置上去。”她开口道。

大家看着她,心中莫名生出一丝惧意,一个个立刻坐回自己位置上,没人再出声。

见教室安静了下来,她这才抬手扶了扶眼镜,道:“你们原来的班主任请了产假,所以这个学期由我来带你们班主任,我姓朱,你们可以叫我朱老师。”

“朱老师好。”大家闻言纷纷说道。

“嗯。”朱老师冷淡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今天第一天开学就算了,但是今后不允许再出现像今天一样的状况,所有人都要做到入班即静,入班即学,想要玩就给我出去玩,在班里就给我安安静静地学习,谁再被我发现像今天早上一样在班里吵闹就给我滚出去!听见了吗?”

原来的班主任脾气一直很好,待人也和善,因此他们班里的学生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一个个噤若寒蝉。

好一会儿才有几个胆大的点了点头,小声回道:“知道了。”

“接下来我找几个人去教务处搬书,其他人把你们暑假作业拿出来,班长给我收齐放到讲台上。”

她的话音刚落,班里瞬间响起一阵翻书包的声音以及低低的说话声。

朱老师听到后重重拍了一下讲台,“又开始了!用嘴拿的吗?”

所有的声音瞬间彻底消失。

因为新老师的到来,整个上午班里都格外安静。

明俞倒不怎么怕新老师,他知道每个老师的管理方式不同,只是这个老师总让他想起兰星影,因此他还是有些怀念从前的老师,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接受现实。

朱老师很快就依靠强有力的手段在他们班立了威,以至于大家一提起她都不禁心生畏惧,只要她在,班里总是格外安静。

明俞还以为以朱老师这种性格,大概对谁都不会有好脸色,然而奇怪的是她却很喜欢薄钰。

不仅把薄钰的位置调到了前排,上课的时候也很是关照,总是挑他回答问题。

甚至还知道他骨折刚好,特意免了他的课间操。

这让明俞一度以为朱老师是薄钰的什么亲戚。

然而薄蔺却说,从来没有听说过楚怜有这么个亲戚。

明俞一开始还没什么头绪,直到朱老师在关注薄钰的同时也充分表达了她对他和薄蔺的不喜之后,明俞才终于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虽然她们不是亲戚,但或许确实和楚怜有关系。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朱老师对他和薄蔺的不喜展现的越来越肆无忌惮。

其他人的位置每周会变动一次,确保每个人都能坐到前排,但他和薄蔺除外。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很微妙的言语恶意。

一句话单拿出来也听不出什么不对,然而每次和她说完话,明俞都能感觉到隐约的不适。

但这一切都是他的感觉,明俞拿不出什么切实的证据,因此只能默默忍耐。

直到这日放学,因为下雨,他们司机来的有些迟。

一二年级家长没来老师不能放行,于是便一起站在学校门口等。

今日来晚的家长很多,因此学校门口有很多人。

明俞和薄蔺正站在伞下说话,突然看见了来接薄钰的楚怜。

她接完薄钰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和朱老师说起了话。

向来总是一脸严肃地朱老师看见楚怜脸上难得带起了笑,两人明显一副很熟稔的样子。

明俞见状转头看向薄蔺。

薄蔺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楚怜似乎也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转头向他们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

看见他们后目光微冷,但很快便收拾好了表情,继续和朱老师交谈。

她们不知说到了什么,朱老师也看向了他们,随即认同一般点了点头。

因为距离远,所以明俞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但这些日子的猜想终于得到了印证,朱老师对他和薄蔺这样的态度确实和楚怜有关。

只是不知楚怜会和她说些什么?又是怎么和朱老师搭上的关系?

不过虽然知道了原因,但因为现在的地位差异,一时半会儿明俞还真奈何不了她。

直到本学期的第一次月考。

他们学校对成绩十分重视,每年的升学率首屈一指。

虽然学的东西偏难,但因为基本都是有钱人,家长从小就请各路名师辅导,因此基本都能跟上进度,但凡事总有例外。

他们班的例外就是李舟洲。

李舟洲发育比较迟缓,因此虽然努力,但无论说话做事总是比别人慢一拍,学习也是。

不过态度很认真,每天的作业都是一笔一划完成,考试也认真对待。

但有些事不是光靠态度就能改变,他虽然认真,但因为发育跟不上,字总是写成一团,每次考试的试卷上都是密密麻麻的一堆,什么都看不清,因此几乎每次都是D。

原来的班主任知道他的情况,因此从来没有苛责过什么。

但朱老师原来是带高年级的,又是优秀教师,实在无法忍受她自己班里成绩单上一片A中挂着一个刺眼的D。

第一次看到这个成绩后差点气疯,语文课上把他叫到讲台上骂了一整节课。

“考D!你才二年级居然能考到D!你还怎么往下读啊?语文你居然敢给我考九分!我找个弱智做都比你考得多!”

“你看看你那个卷子,写的都是什么东西?看起来还挺认真的,结果作文你给我抄前面的阅读,你怎么这么聪明啊你!”

“九分,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拉咱们班多少平均分?因为你咱班在全年级差点排倒一!你一年级到底是怎么升上来的?你原来的班主任都不管吗?”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看三律表的时候有多生气?怎么会有你这么弱智的学生?”

朱老师一边说一边拍桌子。

李舟洲站在讲台旁吓得直哆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下来,只能硬生生忍着。

然而朱老师却觉得还是不解气,“李舟洲,你是不是脑残?这种情况让你妈去开个脑残证交到教务处,别算我们班成绩行不行?你把我们班拖得都走不动了!”

李舟洲听到这儿,眼眶里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就这么掉了下来。

“老师,我……我不是……脑残。”

“不是脑残语文考九分?”

李舟洲已经彻底说不出来,只是拼命摇着头,一边哭一边说道:“……不是。”

朱老师从第一次进班就注意到了这孩子,结结巴巴话都说不清,更何况看起来胆子也小,这么多年的教学经验告诉她像李舟洲这种孩子绝没有回去告状的胆子,更何况她也不是真想让他开什么脑残证,只是单纯的发泄外加让他长个教训,最好能害怕自己,怕到让家长把他转到别的班去,因此朱老师依旧不依不饶。

“你哭什么?我打你了?我再说一遍,回去开个脑残证听见没有……”

明俞听到这儿终于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来打断了她的话,“朱老师,您这话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朱老师大概还是第一次被学生打断话茬,不由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惊讶于有人敢当众呛她。

随即转头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你再说一次?!”

教师在学校里对学生有着绝对的权威,尤其是低年级的学生。

因此大家对于老师的训话,虽然隐隐有着同样的感觉,但更多的还是“怕”。

所以一般没有人敢直接和老师起冲突,但明俞已经过了这个年纪,因此并不畏惧,对着她又重复了一次,“身为教师,您不该这样说他。”

“哈……”

朱老师被气笑,随即是不可遏制的怒意,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班里的其他人见状,纷纷向明俞看了过来。

大部分人的目光中都是担心和害怕,只有薄钰在看笑话。

“我不该这么说他?你在教我当老师?你这么能耐你来当老师!明俞,你是不是觉得你学习好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我并不想为所欲为,我只是用‘脑残’形容一个学生太恶毒了。”

“恶毒?我是为他好,不然他考九分我还得笑嘻嘻地哄着他,把他哄成一个傻子吗?”

“您不是为他好。”明俞终究还是没忍住直言道,“您生气只是因为他拖了班里的平均分。”

“是啊,难道我不应该生气吗?他拖的是整个班的平均分,除了我,你们都该生气,难道你们不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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