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大佬在修仙界 第80章

斜对面的秦岭不幸被波及,这俩人虽然大多数时候会错过,偶尔也会正好对视,那脉脉含情的样子,让一直独身至今的他,既为主人感到高兴,又为自己感到心酸。

秦岭不禁想到,他是不是也该找个伴了。

天快亮之前,被甜得有点€€住的秦管家,终于看到描述黑色粉末的相关字句。

“找到了!”他站起身,激动的把书送到沈倾跟前,“这是不是主人要找的内容?”

“让我也看看!”庄越离开座椅,绕过桌子,站到沈倾的身边,跟他一块看。

这是一本游记,记的是数百年前,某位修仙者外出游历的故事。

书册描述道,他外出远行,远离故土,来到极其靠北的地域,在那里偶然发现一个刚被覆灭的仙门。

那仙门遭遇了一场大战,死伤无数,无一幸存。除了死难者的遗体之外,仙门中还倒着不少袭击者的尸骸,那些袭击者似人非人。

他不忍仙门死难者露天暴尸,将人埋葬,又一把火烧掉了那些袭击者,大火熄灭后,在灰烬中奇怪的出现黑色的粉末。

因为他只是游历到此,跟仙门又无亲无故,也没有寻根究底的打算,只是作为一场经历,把它记述了下来。

这段内容篇幅不大,只是那位修仙者众多经历中的一段,后边的故事当中,再没提起过与那有关的事。

“啊?就是这样吗?”庄越失望,“我还以为会有更详细的内容。”

沈倾合上书册,说:“虽然只是寥寥几句,可这是我们能找到的唯一有明确记录的资料。至少我们知道,在数百年前,极北地域曾经出现过类似的东西。”

庄越叹口气,“没有别的线索,也只能从这个方向调查了。”

“幸好以前上学的时候,中午没少看法制节目。”他嘀咕了一句,“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沈倾看了他一眼,又说奇怪的话了。

他对秦岭跟初曦道了声辛苦,打发俩人去休息了。

这几天,俩人可帮了大忙,沈倾当然不只是口头给予表扬,实质上还会给不少物质奖励。

他伸了一个懒腰,整个人倒向沈倾,沈倾伸出手臂,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看他脸上的疲惫,沈倾抚了一下他的背,低声的说:“今天就到这,先去休息休息,睡个好觉,起来我们再商量下一步。”

“好吧。”庄越打个哈欠,歪头看他,不怀好意的说:“要不要一起睡啊?”

沈倾揽着他的胳膊一僵,一脸困扰,却说不出来拒绝的话。

“哈哈哈,我说笑的。”又逗弄了下心上人,庄越大乐,“我去睡了,不用叫我。”

看着庄越的背影,沈倾露出个遗憾的表情,接着又勾起唇角,淡淡的笑了。

这一觉庄越直接睡到了下午,爬起来脑袋还有点蒙,简单的洗漱了下,他就从自己的房间走到沈倾的房门口。

他敲了敲,没人应,又转去书房。

书房里,那堆没用的书都已经不见了踪影,想来是已经归还了八角路,桌子和角落都恢复了原来的整齐。

庄越挠了挠头,拉着路过的仆从问了下,才知道这会儿沈倾在偏厅。

棠园占地很大,主人却只有一个,所以除了各种功能性的房间外,厅就很多。

正厅是最正式也是最大的,此外还有用来吃饭的餐厅,接待亲近些的亲友的花厅,休闲起居专用的偏厅。

偏厅在侧面,正对着海棠林,满眼的绿色,每逢海棠花开,比花厅的景致还要好。

偏厅的落地门扇大开着,沈倾坐在矮桌前,手边放着升腾着淡淡烟气的香炉,眼睛望着外边的海棠树,沉思着什么。

“你几时醒的?”庄越走过来,做到他对面,他走动带起了气流,袅袅的香烟被卷的支离破碎。

庄越深深的嗅了一下,明明刚进来能闻到一股好闻的香味,这会儿使劲去闻,反倒闻不到了。

“这是什么香?好神奇。”庄越拉过小小的香炉,稀奇的打量。

第99章 偏厅

“静安香。”沈倾看着庄越,眼神温柔。

以往怕被发现,总下意识的避开庄越的目光。这还是第一次,在明亮的光线下,不担心暴露心意地注视着他。

别看庄越平时里挺大胆,挺主动,被这样深情地都要把人融化的眼神看着,也羞得手足无措。

他清了清喉咙,红了耳根,手指戳着香炉,小声道:“这名出乎意料的朴素啊。”

“嗯。”沈倾轻声道,“只有在宁静、安详的心态中,才能闻到香味,刻意去注意,反倒是闻不到了。”

庄越正被沈倾的声音撩得脸红心跳,早没再注意那香,这会儿一听沈倾的话,鼻端果然又闻到了那种好闻的味道。

“啊,我懂了,要尽量心无旁骛才能闻到这味。”庄越保持着大部分的注意力在沈倾身上,只浅浅的一小部分意识去感受那香。

香味清幽宜人,富有层次感,庄越对香了解不多,却也能感受到里边混了多种的木香跟花香。

“静安香是瑜洲名产,尤能助人集中思绪,静心安神,每年都是产多少,销多少。”沈倾的手上握着一本书,庄越一看,是那本游记。

“你想出了什么没有?”庄越把香炉推回原位,手撑着下巴问道。

沈倾放下书,“有点头绪,事情虽然过去数百年,但修仙者寿命悠长,我打算从这位写游记的前辈身上入手,打听一下他之后的行踪跟下落。即使不能找到本人,也要尽力访到亲友,向他们了解一些更详细的消息。”

他声音低沉悦耳,语调平缓,像上好的琴弓滑在琴弦上一样好听,庄越心里躁动,不安分的扭着屁股,在桌边挪一挪,又挪一挪。

“只不过,这毕竟是份游记,关于笔者自身的记述太少,目前我也只能看出他大约年岁在三百至四百之间,若还活着,应当是为出窍期修仙者。整个修仙界出窍期的前辈数量并不算很多,仔细打听一下,应该很快会有消息。”

“再说极北地域那次的事件,相当的离奇特别,他说不定会作为谈资,跟亲友讲述过€€€€”沈倾讶然的看着庄越从对面先是挪到侧面,又挪到他身边。

然后,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扒开他的手臂,往他的腿上一躺。

偏厅的矮桌不高,只能跪坐或者是盘膝在垫子上,这让庄越的举动毫无障碍,开心的几乎要在木地板上滚起来。

膝枕,还是沈倾的膝枕!沈倾的大腿肌肉紧实,又韧又有弹性,隔着衣服还透着他的体温。

庄越乐的眯了眯眼,抬起下巴跟俯视他的沈倾对了一眼,理直气壮的说:“继续说啊。”

“你……”沈倾的胳膊被他撩开,这会儿悬在半空,放下就落在庄越的身上,搁桌上又挡了庄越的脸。

庄越干脆拉过他的手,放在肩窝上,让他半揽着自己,算是解决了他的难题。

他笑弯了眼,说:“你我既然已是恋人,就不要互相客气啦,我躺你的腿,也是应当应分的吧?”

不是第一次领教他的古灵精怪,沈倾哭笑不得,拿他没办法的轻叹口气。

推开他?沈倾自然是舍不得的。

面对沈倾的妥协,庄越十分的满意,自觉公平公正的说:“下次换你来躺我的腿。”

沈倾看他毫无防备的对自己仰着修长的脖颈,衣领里露出凹陷的锁骨,眼眸不禁闪过晦暗的光,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指用力,却又怕弄疼了他。

喉结滑动了下,沈倾克制着自己,只轻轻用手指在他的脖颈上摩挲着抚了抚。

偏庄越丝毫没有危机意识,还怕痒的缩了下脖子,笑了起来,抬手按住沈倾骨节分明的手。

等沈倾的手不动了,庄越就把双手放在腹部,躺平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在距离最近,位置最佳的贵宾席,听沈倾的声音。

他闭着眼,听沈倾讲述他的打算,虽然准备从笔者身份入手,却不是只两个人就能完成,需要更多的人手去打听,工作量绝不会小。

沈倾的声音越来越轻,庄越感觉他温暖的指肚在眼皮上轻触,声音很轻的道:“困了?”

庄越睁眼,眼睫毛在沈倾的指肚上蹭过,那微痒的感觉,直接搔在沈倾的心上。

“没,我在想事情。”谈起正事,庄越终于正经起来,坐起身胳膊撑着地,一腿曲着,一腿半盘着。

他说:“笔者在书中所写,他对那个仙门也了解不多,当时只是路过,恰好遇上这桩灭门惨案,事后也没有逗留。我想,他知道的,应该都记录在书中了,在寻找他亲友调查消息,也不是行不通。只不过,我觉得广派人手去找,有些得不偿失。”

这会儿各地正在鬼物作祟,各仙门之中的人,稍微能干些的都去充当救火队员,抽调这部分人手,不合适。

可若要换成更基层的修仙者,这些人没有经验,效率恐怕会十分的低下,只徒劳的浪费时间罢了。

这部分确实不是沈倾所擅长的,他不是听不进去意见的人,“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与其我们大海捞针,去找那个未必还在世的笔者,不如我们亲自去现场再看一看。人不好找,可那个覆灭的仙门,就在那啊。”

庄越说着,颇有几分骄傲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若论调查仙门遗址,再没有比我们上善若水更擅长的了!”

灭门仙门是受害人,黑色粉末就是嫌疑人遗留的线索跟证据。调查案件,还有什么能比重返案发第一现场,提供更多线索呢?

这可是现代刑侦节目跟电视剧,破案的不二法门。

看他€€瑟的小模样,沈倾的眼睛亮了亮,失笑道:“这倒是我舍近求远了。”

“嘿嘿。”庄越就跟被夸了一般,得意又不好意思地用手指蹭蹭鼻尖,“不过呢,你说从笔者跟他的亲友入手,也是个办法,只是在这个打听的人选上,要做做文章。”

庄越舔了舔嘴唇,语气越发兴奋,“这人不仅身份要拿的出手,修为还不能低,见得多,还得人脉广。你说,白奉皆,白师叔怎么样?”

正羲宗坐落的城市,地形十分有趣,因宗门在中央被护城河围绕,好似个一环一样,整个城区是绕着正羲宗来修建的。

老酒坊在城中屹立多年不倒,正是因为主打的绿竹酒,不仅百姓们爱喝,正羲宗每年也会定期批量采购新酿。

尤其酒头上了年岁后,亲手做的绿竹酒越来越少,没有几分面子,很难从这个老头手里把新酒抠出来。

这年的这一批,被白奉皆抢了头茬,剩下的又被沈倾派来的秦岭包圆,其他晚一步的人,只能扼腕叹息。

俞开€€说想要见见徒弟的朋友,沈倾就以给师父送酒的名义,携着庄越一块去了。

局面搞得跟品酒似的,气氛轻松愉快,俞开€€更是没什么架子,一点也不像是修仙界顶级仙门的掌门,反倒是像个亲切的长辈一样。

俞开€€真的给庄越准备了见面礼,还是挺贵重的那种,接过来的时候,庄越的手都在抖。

见沈闻崇的时候,他还能自在,因为那个时候,他跟沈倾的关系还没有改变。只用保持着面对长辈的尊敬和礼貌就行,他心里的紧张,更多是为朋友家强势大家长的威严而敬畏。

这回心态就不一样了,庄越那叫一个心虚和尴尬。俞开€€严厉些还好,偏偏这么慈和可亲,让庄越内心满是拐走对方宝贝徒弟的罪恶感和歉疚感。

不自觉的矮一头,气势上率先就怂了。

见他战战兢兢,坐都只敢半个屁股侧坐在椅子上,俞开€€还当是小朋友见了他,觉得太过拘束。

俞开€€笑道:“我听倾儿提了你那个合作的建议,他上次说的不是很详尽,今日你既来了,就与我详细的说说。”

俞掌门哪是觉得上次沈倾说的不清楚,纯粹只是提起一个庄越熟悉的领域的话题,让他不那么紧张而已。

一说起事业上的事,庄越果然没那么紧张了,一本正经的向俞开€€做起了报告。

他如今是统管着史记室里除了执事跟施艺外所有的编撰以及助手们,对修真史书的整理进展和全书完成度了若指掌。

像程善水那样深深懂得专属修仙界史书重要性的人还是太少,俞开€€虽然意识不到重要性,却也觉得能有这么一部书,并不算是什么坏事。

“即使有意义的事,我正羲宗义不容辞,尽管让你那些人手来吧,只要是不涉及宗门独有典籍的部分,你们都可以抄录。”俞开€€开明的说。

这比庄越提到的只抄录三层的部分,更扩大了,就连二层一层,道法相关的书籍,也可以抄录了。

庄越大喜,起身深深的一礼,“前辈深明大义,晚辈深感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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