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牌位后 第34章

莲旦手指无措地揪着自己的衣襟,把布料都抓皱了。

陈霜宁站在门口看着他,好像还在等他的回应,他只好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就赶紧转身回了屋。

他听见有脚步声跟在身后,是后面那人故意留下的。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莲旦假装忙着收拾桌上的针线篓,眼睛余光看着身材修长的年轻男人走到床边,撩开床帘往里看。

“小旦长大了,也胖了一些。”沙哑的嗓音低声道。

莲旦回头看了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陈霜宁目光又在床里睡熟的孩子身上停留了一阵,才放下帘子。

脚步声沉稳、缓慢地也来到了桌旁,略显苍白的手伸过来,几下子便把莲旦收拾了好一会儿也收不完的线头布料都收好了。

莲旦放在桌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低着头看着桌面。

他知道对方正看着自己,他努力地想着能说点什么,缓解现下这种难以言表的气氛。

“你……你事情办得顺利吗?”莲旦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合适的话题。

“不大顺利,”陈霜宁说,“但也还好。”

莲旦点了点头,一个好不容易想到的话题,就此结束了。

屋子里又安静了一阵,莲旦的眼睫不停颤动,他快受不了了。

直到这时,身边的年轻男人终于开口道:“莲旦,你坐下,我们说说话好吗?”

莲旦“嗯”了一声,身体僵硬地坐到了桌旁。

身边的年轻男人也坐下了。

陈霜宁从茶壶里倒了杯茶出来,放到了莲旦面前。

那之后,他看着身旁的哥儿说道:“有些事,雪冥应该已经告诉你了。”

莲旦放在桌上的两手不安地交握着,点了点头。

陈霜宁身体向后靠向椅背,眼皮低垂道:“那天晚上……。”

莲旦的身体倏地绷紧了。

沙哑的男声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别无选择。”

莲旦头垂得更低了,耳朵尖上是尴尬的红,他小声道:“我……我明白。”

陈霜宁说:“对不起,我一直都骗了你,也隐瞒了你很多事情。”

莲旦咬住了嘴唇,这次没吭声。

“我让人打听过陈家的情况,也详细了解过你在白家时的事情。”

莲旦倏地抬头看向了陈霜宁,陈霜宁转头看向他,目光平静,道:“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在尽量不影响你生活的前提下,解决你身上的青花毒。”

他回过头来,看着桌面,“按原本的计划,我冒充陈家的儿子进入陈家,你什么都不会知道,直到青花毒完全清除以后……。”

莲旦嘴唇动了动,“以后怎么样?”

陈霜宁回答:“我会假死离开这里,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个家里曾经有个陌生人和你一起生活过。”

莲旦睁大了眼,要不是陈老太太体内的蛊出了问题,他真的可能一辈子什么都不知道。

陈霜宁继续缓缓道:“我并不是有意欺瞒你,你已经被牵连到了这件本与你无关的事里,我不希望你再继续深入牵涉其中。”

“莲旦,”陈霜宁看向他,叫他的名字,“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以后有疑问都可以问我,只要能说的,我都会告诉你,不能说的,也不会再用欺骗的方式来应付你。”

莲旦眨了眨眼,也看向了年轻的男人。

陈霜宁眸子里的神色严肃郑重,“为了顺利解毒,我们就先这样一起过,等第二颗解药做出来,我会为你和小旦安排好一切,便会彻底离开。”他顿了顿,“你觉得可以吗?”

莲旦的脑海里,还在一遍遍重复那句“你永远不会知道”,每重复一遍,他的心里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你放心,除了必要,我不会碰你。”陈霜宁以为莲旦是在因此犹豫,遂保证道。

莲旦“啊”了一声,“我……我不是……。”可不是什么,又说不清楚,最后,只是低着头,低声说了个“好”。

陈霜宁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说:“时候差不多了,我去把小旦抱去隔壁。”

说着,他便起身去了床边,莲旦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时候差不多了,他慌乱地也跟着站起来,手足无措地看着年轻男人撩开床帘,将熟睡的胖宝抱了起来,连同小被子枕头一起,抱出了屋。

莲旦站在床边,两手握在一起,手指都紧握得变了色。

很快,屋门打开,刚把孩子抱出去的人已经回来了。

莲旦紧张到了极点。

年轻的男人缓步来到了他面前,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陈霜宁回身将油灯吹熄,屋子里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随即,修长而有力的手握住了莲旦放在身前交握的手,要牵着他往床上去。

莲旦挣了一下,声音几乎闷在嗓子里,“我不……。”

但他完全没能撼动意志坚决的年轻男人,陈霜宁叹息着说:“莲旦,我们必须……。”

莲旦不挣了,被带到了床上。

可是当被年轻男人的身体覆在下面时,他还是不由得抬手去推对方。

可是他的双手很快就被捉住了。

在黑暗里,他听见陈霜宁沙哑的嗓音说:“就算是我强迫你的,不是你的错。”

明亮的满月月光透过窗纸照进屋内,莲旦渐渐适应了夜色的眼睛,已经大概能看清近在咫尺的脸。

他的眼神茫然而惊恐。

陈霜宁应该是注意到了他盯着自己的目光,微微起身,随手从里衣上扯下来一个布条,之后,将之围在莲旦的眼睛上,在脑后轻轻系上了。

衣襟被掀开,莲旦觉得有些冷,身体缩了缩。

陈霜宁嘴唇在他额头上碰了碰,喉结滑动,眼眸暗光流淌,最后沉入深渊,他说:“你……就当我是陈瀚文。”

莲旦身体一僵,想要说什么,却只是哼了一声,是体内的青花毒开始发作了。

过程并不十分顺利。

年轻的男人低头想亲吻他时,莲旦哽咽着避开了。

细碎的吻落在他额头、脸颊,沙哑的嗓音低低道:“这样,一会儿你会舒服一些。”

莲旦却是使劲摇了摇头。

男人没有强迫他,只是起身离开了一小会儿,又回来。

莲旦听到了€€€€€€€€的声音,随后,感受到了温暖的体温。

沙哑的嗓音在他耳边低声道:“我过来前,洗过身了。”

莲旦扭过头,没有回应。

看不见让他少了一些羞耻感,但他还是紧绷到了极点。

莲旦瘦弱的身体,不能控制地打着摆子。

“疼吗?”男人停下来,问他。

蒙眼的布巾湿润了,莲旦咬着嘴唇轻轻摇头。

于是……。

……

屋子烧得太热了,被子都盖不住。

年轻的男人起身,将自己搭在椅子上的外袍拿过来,盖在了瘦弱的哥儿的身上。

莲旦脸朝里侧,手抓着那件袍子,将自己严严实实裹住。

他脸上和颈子上的酡红还没消,额发上也有汗湿的痕迹。

蒙眼的布条已经被摘下来,被泪水塌透了,搭在了床边的椅背上。

陈霜宁穿上里衣,出屋了一趟,回来时端了水盆。

他坐在床沿,用温热的布巾给莲旦擦脸,之后轻声问他:“可以帮你擦身吗?”

莲旦不敢看他,一直保持着扭头看着床里侧的姿势,他嗓子有点哑,声音低得快要听不出来,“我……我自己擦。”

陈霜宁没强迫他,说了声“好”,便将布巾搭在盆子边缘,出门去了。

躺在床上的莲旦,耳边听着外屋传来的动锅灶的动静,他疲乏地用手肘撑着起了身。

挪动身体时,腿酸得快要抬不起来。而当他不小心碰到床褥上的一片湿润后,莲旦先是愣了一下,继而脸颊和耳根都红成了一片。

他咬着嘴唇好不容易才下了地,匆匆地就着那盆温水,给自己简单擦洗了一遍。

刚换上干燥的里衣,门口就传来轻缓的敲门声。

莲旦慌忙答应了一声,年轻的男人就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

他看了床边的莲旦一眼,将托盘放到桌上,说:“我先把褥单换了,你吃点东西再躺下休息。”

莲旦低着头“嗯”了一声,坐下时,陈霜宁已经把碗和勺子都挪到了他面前。

还是那种说不出是面片还是面条的糊糊,兴许是吃惯了,莲旦也没觉得像以前那么难吃了,他也确实是饿了,一大碗很快就吃了个干净。

吃完以后,陈霜宁扶着他坐回床上,靠在床头上休息。

莲旦看着地上年轻男人忙着收拾水盆和碗勺,他心里惦记着隔壁的孩子,虽觉尴尬,但还是问道:“小旦怎么样?”

陈霜宁回头看了他一眼,莲旦忙垂下眼去。

沙哑的嗓音说:“我刚去看过,睡得很踏实。”

陈霜宁又出去了一趟,开门时,莲旦闻到了淡淡的药味。

果然,他回来时,就端了一碗汤药回来。

莲旦一口气把药喝了进去,犹豫了一下,低着头问道:“以前你也给我喝过,这到底是什么?”

陈霜宁垂眸看着他,喉结动了动,说:“是避子汤。”

莲旦头垂得更低了,耳朵尖红得好半天也没能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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