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牌位后 第38章

莲旦拿他没办法,笑着在他脸蛋上亲了亲,然后把他放在了外屋高高的大木桶里,给他放进去个玩具,自己一边炒菜,一边顾着他。

就这么对付着把饭菜都做完了。

小旦早就没耐心了,在桶子里咚咚地蹦了好一阵了,莲旦把两人的饭都摆到桌子上,赶紧把他抱出来,喂他吃饭。

吃过饭收拾好,莲旦抓着小旦的手,领着他在屋里来回溜达,溜达累了,两人就一起到桌旁看小人书,看小旦打哈欠了,就给他喝点羊奶,再喝点水清清口,就可以上床睡觉了。

莲旦把孩子哄睡了,穿鞋下地,往窗外的方向看了看。

今天是个阴天,看不到天上的那轮满月。

炉灶上的水烧开了,顶得壶盖噗通噗通响。

莲旦回过神来,把热水倒到桶子里,调了凉水进去,洗了个澡。

完事以后,他把湿发擦得半干,盘在头顶,把换下来的里衣泡在盆子里洗了,晾到了火墙上。

之后,没什么事做了,莲旦就坐在床沿,给孩子拉了拉被子。

他从枕头下拿出那半个虎撑,在手里摩挲着,耳朵里听着窗外的动静。

可窗外一直很安静。

直到他有些昏昏欲睡了,才听到啪嗒一声,他一个激灵睁开眼来,看见屋子里,已经多了一个人。

“你……你来了。”

……

大概半个时辰后,莲旦拥着被子费力地翻了个身,抬起酥软的胳膊,盖住自己半张脸,半闭着眼睛休憩。

他身后,有€€€€€€€€的穿衣裳的动静,不久,有脚步声出了屋,很快又回来。

盆子放在椅子上,发出轻微的喀的一声,接着是布巾放进水里后,又被拧干的声音。

床铺微微震了震,是有人上床了。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上,拿了块拧干的布巾,年轻男人沙哑的嗓音说道:“我帮你擦擦。”

兴许是因为今晚这事不是第一次了,也可能是因为对方的语气太平常,莲旦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往下推了推被子。

但当温暖的布巾擦过来时,他还是紧紧闭上了眼睛。

陈霜宁的手劲不大,但动作很利索,不拖泥带水,也不会有什么刻意的避讳,很快就给他擦干净了。

然后,他下床拿来了莲旦的里衣,帮他一件件穿好。

锅里照例煮了面糊糊,他喂莲旦吃了半碗后,莲旦不肯吃了,他便一仰头自己全喝了进去。

莲旦脸颊红红的看着他,靠在床头,声音也是哑的,他脸上有些担忧,迟疑着说:“你……好像瘦了些。”

陈霜宁放下碗,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可能吧。”

这个话题就这样结束了。

收拾完碗,陈霜宁去隔壁把小旦抱了回来,放到了莲旦身边。

他自己则坐在了床沿,看着床上的一大一小。

莲旦察觉出他是有话要说,虽然很疲惫,但还是强撑着睁着眼。

而且,他也有话想问对方。

两个人彼此看了一阵,莲旦先低下头去,咬了咬嘴唇,低声问道:“还有半月就过年了,你这次能住到过完年吗?”

陈霜宁没立刻回答这个问题,直到莲旦忍不住抬头看向他。

“抱歉,我明晚就得走,春节……我可能也不能过来了。”陈霜宁缓缓道。

莲旦眼睛里的神情先是惊讶,继而是一种说不出的狼狈和失望,但他很快就垂下眼皮,将所有的情绪都掩盖了起来。

但他心思浅,情绪控制得没那么好,马上红起来的眼圈儿,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情。

陈霜宁注意到了,但他并没点破。

他的眸中瞬间神思几次流转,本来想说的话,此时却有些迟疑了。

直到莲旦扭过脸去,身体微微颤抖。

陈霜宁嘴唇动了动,说:“最近有人在这附近山上发现了圆镜的踪迹。”

莲旦抬手抹了把脸,转过来惊讶道:“他回来了?”

陈霜宁摇头,“目前还不清楚,但我担心,你们继续留在这里会有危险。”

莲旦眨了眨眼,听见面前这年轻男人说,“明晚,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吗?”

“回去哪里?”莲旦问。

陈霜宁沉吟了一阵,似乎在思考合适的说法,最后,他说:“回我家。”

第38章 袭击

第二天,莲旦躺到中午便下了地。

陈霜宁不太赞同道:“出门的东西你告诉我在哪,我来收拾就好。”

他以为莲旦是惦记着整理东西,莲旦却脸颊微红道:“我没那么难受,躺一上午躺不住了。”

可能是对那事儿适应了一些,莲旦今日不像以往那么疲乏。

陈霜宁见他状态还好,便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正收拾着,隔壁的吴大娘和婷子姐过来了,她们听说陈霜宁找了个给富户家做文书的活儿,春节也回不来,要把莲旦接过去过年,就提了东西过来看看。

吴大娘说:“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我让婷子去粮油铺子买了些好白面,和玉米面两掺,烙了些饼子,现在天冷不怕坏,留着你们路上吃。”

婷子说:“我娘烙这饼子放了糖,你们路上拿火烤一下,可好吃了。”

莲旦和陈霜宁都道了谢,莲旦说:“平日里够麻烦你们家了,这么多饼子,价钱不论,光工夫也不少费,这样我们太不好意思了。”

现在快过年了,东西都涨价,平日里面粉就要卖到十八文一斤,现在起码得涨到了十九、二十文。这饼子打眼一看得有两斤,就算掺了玉米面进去,也是不算少的花费。

吴大娘看了眼婷子,婷子眼神鼓励。

她脸上有些尴尬,说:“我看陈霜宁是个明事理的,有些事我也才敢说出口,以前是我不对,你家老太太做的那些过分事,我该劝着拦着的。”

莲旦摇了摇头,上前握住她的手,说:“本也不干大娘的事,而且当时您不是没劝过婆婆,我是听到过的,过去的事就都过去吧,您就别往心里去了。”

婷子靠过来揽了揽莲旦肩膀,扭头跟她娘说:“我都说了,莲旦这小哥儿心胸宽阔着呢,不会计较过去的事儿了!”

吴大娘高兴地点点头,看向莲旦身后的陈霜宁,说:“莲旦性子好,人也宽厚,长得还俊,以前可吃了不少苦头,往后啊,你可得好好待他。”

莲旦低着头,脸上红了一片,听见身后男人用沙哑的嗓音缓缓道:“嗯,我会的。”

……

下午,唐花也过来了一趟,送了些小孩子路上能吃的,都细心地分成了小份,架上火热一下就行。

唐花挺舍不得莲旦的,说对方不在家,他都没人说话了,又问莲旦过完年什么时候能回来。

莲旦看了眼陈霜宁,昨晚两人说好了,等圆镜的事过去了再送他回来,但到底什么时候能过去,也说不大好。

他便含糊着道:“那富户家活多,得等闲下来的时候吧。”

唐花无奈地叹气,伸手用力抱了抱莲旦,又把额头贴在他额头上蹭了蹭,亲亲热热地道:“我会想你的。”

……

天擦黑时,靠山村里的人看见村路上来了辆马车,拉车的马长得又高又壮,四只蹄子都装了防滑的马掌,在雪地里赶路也不怕打滑,速度不慢。

除了去镇上,村里人还没见过这种马车,虽说马车车厢并不豪华,看起来简朴而陈旧,但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了不得的新鲜玩意儿了,都忍不住驻足观看。

马车停在了陈家门口,陈霜宁拎着大包小包,莲旦抱着孩子,后面吴大娘家几口人,还有唐花、李富两口子,一起把他们送出了门。

车夫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他跳下了车迎上来,和大家伙一起把东西七手八脚找位置放好,一一安顿到马车上,奶羊也在马车后面拴好。

陈霜宁扶着莲旦上了车,转身冲众人抱了抱拳,说:“感谢各位,就此别过了。”

马车嗒嗒地缓缓驶离,莲旦回身冲后面的众人摆手。

吴大娘喊道:“家里我会帮你们看着的,放心吧。”

唐花两手拢成了喇叭,喊着:“莲旦,可早些回来啊!”

……

村路并不好走,一路颠颠簸簸的,后面的奶羊跑不快,所以速度起不来。

但车里头的莲旦和他怀里的小旦都并不在意,小旦的大眼睛滴溜溜地,四处打量,小嘴巴张着,一副仔细研究的样子。

莲旦的嘴巴没张,但神情和怀里的胖宝几乎一样。

他就去过一次镇上,连马都没见过几匹,更别提坐马车了。

刚出村子没多久,天就彻底黑了,车夫点燃了马灯,挂在了车辕上,终于能看清些前路了。

陈霜宁坐在莲旦身旁,把穿得鼓鼓的小旦抱进自己怀里,低声道:“孩子我看着,你靠着睡一会儿。”

莲旦这会儿新鲜劲儿过了一些,昨晚刚有了那事儿,又忙碌了一下午,确实是累了,马车颠起来,反倒让他更困了,他便“嗯”了一声,倚靠在靠背上合上了眼睛。

有袄子轻轻盖在了他身上,莲旦没睁眼,将那袄子拢了拢,拥着它,不大会儿便睡熟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莲旦被一只小胖手拍醒了,他睁开眼,看见陈霜宁在马车下面,两手举着小旦,小旦正用小手一个劲儿扒拉自己。

莲旦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侧躺在了坐垫上,忙爬起来,接过小旦,道:“我睡得太死了,这是到哪了?”

陈霜宁收回双手,看向马车前方,说:“已经过了妙云镇的地界,再往前走,就是妙林镇的管辖范围,我们在这里换一辆马车,再继续赶路。”

莲旦探头往对方看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不远处停着一辆两匹马拉着的马车,马灯悠悠的光线下,那车厢的边角处,竟然闪着淡淡的金光,看着竟好像是镶嵌了金线般好看极了,而且比现在坐着的,要大得多。

莲旦被扶着下了车,看见东西已经都转移到那辆马车上去了,马夫拎着马灯,弯腰向身边的陈霜宁行了一礼,又转过来抬头看向自己,又是弯腰一礼。

莲旦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啊”了一声,有些手足无措地看向陈霜宁。

陈霜宁安抚地捏捏他的手,说:“这是冷杉,这一路他照应我们的行程。”

冷杉将马灯提高,照着自己脸,让莲旦能记住他的长相。

他笑起来眼角纹路很深,莲旦这时才看出来,这人其实不太年轻了,起码有四十岁了。

冷杉说:“这一路上,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莲旦转头看了陈霜宁一眼,虽然对这个还很陌生的人有些惧意,但对方一直笑着的,很亲和,所以,他屈膝福了一福道:“那就麻烦您了,冷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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