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罕见的alpha。
他记得本市好像就有一家姓佘的,掌权的中年人在投资行业和基础建筑业是很了不得的人物,好像听说也是蛇类动物基因…
不过打听病人隐私是不允许的,医生嘱咐了几句就让人回去了。
佘卫池给医生道谢后走出房间。
他没忍住,又抽出报告单逐字逐句地看,越看心里深处不断传来的悲鸣就会被压制。
他没有一刻想过放弃。
从做出决定开始他就开始计划怎么继续留在师柏身边。
放弃师柏,放弃这份感情,不可能。
但信心是一回事,喂饱信心的只有这种捏在掌心的东西才最实际。
看,alpha和alpha之间也是存在例外的。
他的基因选择了他。
他们的信息素能共鸣。
佘卫池心情很不错,看看时间还早,他记得医院外面似乎有两个打印店…
…
师柏是被敲门声吵醒的,一睁眼就瞧见玻璃窗外面杵了三张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看见他醒后齐齐对他招手,想让他开门。
师柏:“……”
马优达三人被护士小姐放了进来,许一袁作势要扑到师柏床边,看见手背上的针管时生生顿住,改挂马优达身上。
马优达懒散地把早饭放在桌上,一点不像进医院看望病人,感叹:“柏哥你这是三进宫了吧。”
短短一年不到,他到医院看望师柏三次,还次次都是因为易感期发作。更有趣的是,每次都是佘卫池送人到医院。
他和他的小伙伴们接到消息时甚至都没有一丝惊讶。
师柏躺在靠背上睨他一眼,他现在没空和他贫嘴,易感期过后的脑子空得厉害,像搅拌机运行过。
他视线穿过许一袁肩头,对面床铺空荡荡的,被子有点乱,看得出有人在这里躺过。
佘卫池不在。
他…
师柏指尖划过床单,昨天冰冷坚实的触感仿佛还没有消退。
马优达以为他早上起来起床气,很贴心地要帮师柏把带来的早饭打开,这才看见旁边已经放着清粥和小菜,他伸手探过去,冰凉了。
应该是佘卫池给买的。
“佘卫池怎么没在,早饭也在这里。”
师柏没回他这个问题,“今天不是周二吗?你们不上课?老程可是要来医院的,待会被逮回去写检讨。”
他视线扫过三人,除了汪可丹,平时说的上话的都在。
许一袁很骄傲,“我们可是请了假的。专程来看你和佘卫池,对了你俩咳咳咳…”他眉毛乱飞,眼神含春。
事实上是他们早上打算来看师柏,刚站在围墙口,转头就看见他们的程爸爸从厕所出来。
师柏没一点要继续话题的意思,他现在大脑直通胃部,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他粒米没进,饿都要饿死了。
接过马优达带来的热粥喝了两口,他转头在打包袋里接着翻找。
很可惜,袋子里就只有两杯粥,其中一份还是给佘卫池的。
他抬眸,“就这?”
“你还想吃啥?病人需要静养清淡要饮食。”
“我特么是易感期,不是切了盲肠。再说,你买粥都不搭个咸菜吗?”师柏很震惊。
病房里啧了一声,许一袁直接从已经冷掉的那份早餐里翻出两盒小菜。
师柏看都不看,“凉了。”
“谁家咸菜热的啊。”
“反正是凉了。”
“……”
马优达觉得今天师柏有点不一样,就好像有点…矫情?他心中一震,完了,他觉得他柏哥矫情。
不过这个念头刚一冒出就被死死按下,他眼神不住在师柏打量,在后者一脸嫌弃的喝清粥的时候,给剩下的人打眼色。
“你好好休息,我们出去给老程回个电话。”
师柏不耐烦地摆手,顺便让他们把垃圾带出去。
门合上的刹那,他如释重负地跌回床上吐气。病房重新归于宁静,师柏瞪着天花板发呆。
他刚刚…下意识回避佘卫池的一切话题,也下意识地替佘卫池遮掩过去。
师柏像具尸体一样瘫着,捏紧拳头又松开,最后局促地侧身摸向自己后颈,后劲修长白净,能明显感觉到那一块的皮肤有两排细小的凹陷。
alpha的腺体很小,因为它们天生不打算被咬。连alpha都咬成这样,这么明显,那狗东西是用了多大力气!
师柏想起佘卫池抱他的时候很用力,死死把人按在怀里,锁骨和手臂的鳞片硌的他脸痛,还有那信息素…
浓厚又磅礴,醇厚的酒香味道,师柏不是没去过酒吧的人,这种味道属于酒架里人人好奇,每个顾客都观望一眼,但不敢轻易尝试的酒。
像千百年不动的山峦,顷刻间山崩地裂朝他坍塌而来,他想躲躲不掉,想跑跑不了,只能乖乖认命。
师柏现在很想打人,偏偏佘卫池这狗东西不在,火都没处撒。
怕了,还是跑了?
妈的,替他遮个屁啊,要丢脸大家一起丢。
师柏气得抓起打包袋通通丢进垃圾桶,逮着枕头乱扯,揉了半天只让里面的棉花更加蓬松。
他一把抓起枕头盖在脸上。
算了,捂死他算了。
反正也没脸见人了。
不知隔了多久,门悄悄被打开,护士小姐轻柔地声音传来,“患者师柏,换药了。”
师柏躺着装死,打算任由护士摆弄,等脚步声靠近,他脸上却是倏地一轻。
“会捂坏的。”
佘卫池把枕头挪开,轻轻放在他脑后,脸上的表情依旧是不变的温和乖顺。
狗东西,你还有脸回来!
师柏猛地一把抓住脑侧的手,“佘卫池!”
“我们打一架!!”
作者有话要说:
~~
第59章 理由
佘卫池任由他拽着,眼神轻轻掠过师柏,拒绝道:“下次,你现在还要输液。”另一只手扶住他贴着胶带的手,缓缓挪下来。
师柏捏着他手腕死活不肯放了,眼里里写着现在就要战个你死我活。
“咳咳。”护士小姐清了清嗓子,“同学…”
师柏霎时想起病房里还有别人,脸腾地热起来,尤其是后劲牙印的位置,存在感比站在这里的佘卫池本人还要强。
护士接过他手,给他打了最后一针。
师柏这一次易感期本身是自然性的,虽然时间拖久了些却也得到了安抚,后面打了抑制剂就没事了,当天就可以办理出院。
护士出去以后,佘卫池把门关上,回头时师柏仿佛因为打针冷静了下来,坐在床头默默看着他。
佘卫池从放在柜子上的袋子里拿出个白花花的东西,在师柏发话前放在他手心。后者感觉到掌心温热,低头一看,是两个包子。
这个天输液后的手冷,外面也没什么方便暖手的东西,佘卫池路过早餐店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
“为什么?”师柏抬头,语气不像刚才那样暴躁但往往冷静下的人才是最恐怖的,这个角度他只能仰视对方,佘卫池却从中看到犀利感。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人?为什么明明是alpha还要伪装成omega。”
佘卫池靠在床边缓缓坐下,视线和师柏平视。师柏在这张脸上看到以前他上课时侧着脑袋看了很多次的神情,温柔,儒雅,和气,只是现在他才看到他常常低头的眼下埋藏着的东西。
“我是alpha,SSS级,蛇类森蚺动物基因,信息素是烈性伏特加。”
“之前的omega身份和白猫基因都是骗人的,还有气泡水的味道,是特制的信息素香水。”
佘卫池逐字逐句地说,生怕他听漏哪个字。
师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S级的alpha他生平第一次见到,没想到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这也难怪佘卫池会比他还要高和健壮,而且除了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从来没有见到佘卫池有发情期症状。很多时候佘卫池给人的感觉比alpha还要有压迫,原来也不是错觉。从前没在意没关注的小细节像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师柏抄起包子想砸佘卫池脸上,但潜意识里还把他当作那个乖巧的omega,不舍得,硬生把自己动作截停。
他缓了口气,人一旦生气反倒冷静下来了,“还有呢,继续。”
“程老师知道这件事,上一次事故我告诉他的。”
“还有呢。”
佘卫池不说话了,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床头看着他,像只被抛弃的可怜流浪猫。
但师柏现在不吃这一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师柏同样一字一顿地讲话,“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骗人?!”
是alpha见不得人吗?
是omega才能活吗!
为什么在一起这么久,多少次见面相处都没有提过这个问题。哪怕隐晦地给他暗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