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办方推出项目必然是做了全线准备的,基本的露营设施和食物水等都能在度假村买到。
这个年纪的青年总是有使不完的精力,在游乐园玩了一天,晚上又背着登山包爬山。
这座山平时也有人夜爬露营,一路上师柏他们遇到不少人。
爬到半腰,师柏打开水壶灌水,“刚刚那个驴友说再有半个小时就到适合搭帐篷的地了。”
段胜北从一开始的兴奋到后面满脸苦涩,“袁袁!快!帮我把背包里的水拿出来,我没力气了。”
许一袁把自己水抛给他,翻个白眼,“缺乏锻炼啊,你看人汪可丹那么瘦都没你这么虚。”
听见叫自己,汪可丹十分贴心地拿出巧克力分享。
“谁!你说谁虚?”段胜北猛地窜起,“老子以前可是怀安猛A!!”
“是是是。”许一袁答应的敷衍。
战争一触即发,两个人又在爬山上杠上了。
佘卫池拿出纸帮人擦汗,师柏收拾好东西后打算继续,刚背上包,肩带被人轻轻勾了一下。
佘卫池压低声音,“累吗?”
师柏揉揉肩膀,“累?还好吧,游乐园里也没费多少体力。”
见他没懂,佘卫池瞥了一眼其他人,马优达正在和姜乐谈论一路上见到有趣植物,没注意到这边,他额头贴上对方后脑勺,“要不要打一针抑制剂,你身上有一点信息素泄露了。”
鼻尖围绕着极淡的茉莉葡萄香,易感期的alpha对空中信息素的捕捉更敏感,别人或许没注意但,但这味道与他而言…很香。
呼吸打在后劲处,酥酥麻麻,一股熟悉的感觉攀上尾椎骨,师柏喉咙紧了一下。那里这两天留下的痕迹还没消退,他早起的时候照镜子,看到腺体又红又肿,还有牙印,贴隔离帖显得欲盖弥彰,所以穿了高领的衣服遮盖。
师柏面无表情地捂住佘卫池的嘴。
“等会到了再打,这么一会儿不会有什么的,我会控制的。”
佘卫池唔唔两声,表示知道了。
师柏松手要走,没两步,衣摆又被拉住了。
又怎么了?
他觉得佘卫池今天有点烦人。
佘卫池捏着他衣服,“额头那么多汗,后背衣裳有没有浸湿。”
其他装备可以现买,但贴身穿的里衣不好买合身的,师柏这身衣服爬山虽然不会行动不便,但多少有点不透气。
密密麻麻的汗珠浸湿布料,贴在后背上,的确不怎么舒服。
师柏早就感觉到了,但他从小到大不是什么娇气的人,平时有点小伤小痛的都不怎么在意,更别提这些了,而且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的事就更没必要念叨了。
师柏嘴硬,“还好吧。”
“等会吹风会感冒的。”佘卫池皱眉。
师柏有点无奈,“那咋办?我裸着?”
“有个办法。”
这个办法解释起来麻烦,佘卫池直接动手演示,骨节修长的手挤着背包的缝隙滑进衣服里,两个人因为说话落在队伍最后,此刻后面也没什么人上来,他将里衣往上推,厚实的料子磨过皮肤,全堆积在后心窝上面。
“你干什么?!!”师柏声音拔高。
马优达和姜乐闻声下意识回头看,愣了两秒又默契地扭头当作什么都没听见。
师柏心里瞬间冒出几十句骂人的脏话,忍了忍才没发作。
“这是以前去乡下的时候,一个老婆婆教的土方法,他们那里的小孩儿后背湿了都这样弄,湿衣服不粘在皮肤上才不会感冒。”佘卫池并不在意他的白眼,顺毛撸,“有没有舒服点。”
虽然里衣堆在一起不怎么适应,但后背碰到干爽的布料的确更舒服,这种感觉在对比下尤为明显。
他哼了一声,算是承认。
山是天黑爬的,到营地已经是深夜,不过当看到营地的时候一路上的疲惫都是值得的。
“啊啊啊卧槽啊!”许一袁嚎叫一声,“好累!不过,好美!!”
失去头顶树叶的遮盖,整片天空露了本来面貌。
在城市只能零星见到几颗的星星此刻布满星河,璀璨夺目,又像面包顶上的糖粒,让人想要摘取。
许一袁的感叹得到周围人的一致认同。
“卧槽!兄弟我也觉得!”
“没什么文化,只能说美的牛逼。”
“此等美景,人生乐事啊!我要吟诗一首…”
一群爱好相同的年轻人闲扯打趣,笑声感染着情绪。
时间不早了,师柏他们得先找空地把帐篷搭起来。
几个人动手能力都不错,旁边的驴友看见也会出声指点一下,没多久第一个帐篷就搭建起来了。
有一就有二,很快五个帐篷就围在一起了。
佘卫池和师柏毫无疑问一顶。
许一袁搭的时候把支架弄坏了两根,他怕睡到半夜被埋,挤进了第二宽敞的帐篷-段胜北的。
众人激动讨论星空的时候,师柏悄然躲在帐篷里把里衣换掉,套上一件随便买的宽松T恤。
师柏把衣服放好,顺便观察了一下帐篷内部,帐篷顶上有个方形拉链,露营遇到天气好可以看见星空,就比如今晚,睡觉的时候也能看到头顶的星星。
除此之外,帐篷的隔绝布上除了睡袋和背包其他什么都没有。
他料开布帘出去,“我们要不要去那边的补给站买点东西,看看现在还开着没。”
这边虽然不在度假村的番范围内,但既然推出了活动,主办方自然不会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
临走前,师柏找到刚刚好心指导他们的邻居。
对面是一对AO夫妻,很好说话。
“请问这山上有可以洗澡或者擦拭的地方吗?”
在其他山上师柏压根不会问这话,露营一一晚上忍一忍就过去了,但附近这么多商业项目,他觉得可以搏一把。
“小年轻这你就问对人了。”omega热心且话唠,“这山上原本有个公共厕所,之前游客少的时候空了一大块地,后来人多起来就把空余的改成了洗澡房,就在补给站后面几百米…不过那里的热水经常供应不足。”
“你们要是身体好不怕冷的话,可以在补给站买一些自来水拎过去洗。”
得知可以洗澡师柏心里舒坦多了,“好,那我们过去了,谢谢姐。”
“不客气不客气,快去吧。”
虽然在度假村食堂吃了晚饭,但一趟山路下来,肚子早就空了,几人在补给站租了一台炉子,正值假期补给站储备丰富,还买了许多新鲜食材回去。
第二趟去的时候师柏正好听见从澡堂回来的人聊天。
“这澡堂也真是的,洗到一半没热水了,冷死人了。”
“谁不是呢,你起码还有一半热水,我只能到洗手池接冷水洗。”男人骂了一句,“你不知道,当时我只穿了个内裤有多丢人!!”
两人急着回去帐篷取暖,和师柏擦肩而过。
师柏几人脚步顿了一下,片刻后调头往补给站去。
穿着内裤到洗手池接水…太丢人了!
“老板!这里可以买自来水洗澡吗?”许一袁扯着嗓子喊,生怕老板不卖他。
柜台的老板打了个哈欠,“可以,我们这还有烧开的热水,要不?”
“老板发财!多少钱?”
“热水五十块一暖壶,凉水十块。”老板瞟了一眼他们的穿着,轻扬了下眉毛。“暖壶收二十块钱押金,退壶的时候退全额押金。”
众人:“……”
如老板所料,这批年轻人全部选择了热水,于是他大手一挥,每人送了毛巾和小盆,但质量就不好说了。
公共澡堂断了热水后,人少了许多,溪平市刚入秋算不上多冷,但冷水澡还是考验身体素质的,大部分人选择咬咬牙,忍一晚上就好。
几人没等几分钟就有了空位。
营地里的东西不能没有人看着,马优达留守原地,等他们回去了再换他。等候的时候简单商量了一下,许一袁和段胜北两人洗澡动作快,先洗。
两人十分钟就先后出来了。
“那我们先回去了啊。”许一袁把顺手把自己的暖壶灌满凉水,拿给其他人方便勾兑。
师柏把装衣服的塑料袋挂上挂钩,这个公共澡堂建的不错,每一间都有隔断,而且不是塑料板拼装的,是酒店那种实心隔断。
他转身要关门,却发现佘卫池跟了进来,才要说话,后者已经熟稔地关门上锁。
这种氛围,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会发生什么。
隔壁隐隐约约传来细碎的流水声,师柏压低声音,“赶紧出去!隔壁还有人呢。”
佘卫池闷声轻笑,权当没听见般伸手摸进他后背,“换衣服了?”
师柏懒得搭理他,犹豫要不要舀一杯凉水泼上去。
到底还是没泼,这个天冻感冒了不容易好。师柏无视佘卫池,转身顾自脱衣服。
佘卫池蹲下把水兑到合适的温度,然后在塑料袋里翻找。
师柏没忍住,拿余光去瞥。
东西被压在衣服下面,佘卫池翻了两下没找到。
他身上光着,隔间就这么点大,站两个人手臂都得贴着。气氛太微妙了,师柏思绪越跑越偏。
该不会是…套子吧。
真服了,什么人啊。
他就说之前在度假村的商店有一段时间佘卫池怎么不见了,原来是去买这个了。
啧,变态。要不还是撵出去算了。
“过来。”佘卫池翻出东西,朝他招手。
“滚!”师柏闭眼,“好好的露营你买这个干嘛!!”
佘卫池拿着抑制剂的手在空中停滞一瞬,表情有一秒的空白,接着反应过来,他强迫他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