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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看你。”佘卫池回答他刚才的问题,“上一顿饭是什么时候?”
正经的饭是早上八点,佘卫池给他做的早饭,然后回来的车上垫了一包面包。
“…上一顿吃饭还是上一顿。”师柏靠在他肩头,闻他身上温暖的味道,“给我带的什么。”
佘卫池把餐盒一一打开,和大楠他们的打包盒不同,这些菜都是不锈钢保温盒装着的。
每打开一个都可以在裴瑜女士发来的图片上找到对应。
师柏夹起一块虾仁,还是热的。佘卫池把保温桶里的汤倒出来,“先喝点汤暖暖胃。”
鸡汤撇了油花,熬的浓白,一碗肚子里就暖洋洋的。
桌上叮咚两声,师柏一边咀嚼一边查看,是他妈。
裴瑜:[刚刚你爸在和亲家下棋,我围观了一下,没注意信息。]
[噢对,你还在上班吗?小佘来接你了。带了一点家里做的汤。]
师柏端起碗又喝了一口。
吃饱喝足后,师柏帮着把残局收拾了,为了方便他把袖子€€了起来。
“老公,把垃圾袋递过来一下。”
等了两秒佘卫池没动,师柏当他还在生闷气,打算自己去拿,刚一动作手里的碗筷便被抽走。
等佘卫池捏过他手腕,师柏才后知后觉想起小臂上的淤青,他慌慌忙忙想去遮,然后又觉得太过欲盖弥彰了,僵在原地。
“昨天晚上还没有。”他定定地看着他。
“今天出任务的时候不小心弄上的,以前打架的时候受的伤比这严重多了,有什么的…”师柏越说声音越弱,因为佘卫池的表情不怎么友好。
佘卫池凑近打量伤口,没有闻到药品的味道便知道这伤口没有处理过。
他叹了口气,松开手腕出门。
师柏知道他出去干什么,躺回椅子上组织替自己辩解的语言。
佘卫池没一会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急救箱,比正常人家里备的大多了,是他们局里的一贯操作。
药酒碰在淤青上,冰冰凉凉的。
“有点疼,忍一下。”佘卫池吹了口气,手掌熟练地贴上去。
师柏经常受伤,他也经常帮他处理伤口。
他生气的不只是他受伤,他还生气他受伤了不及时处理伤口,受伤了躲着不告诉他也不喊痛。
“疼吗?”
师柏摸摸鼻尖,“还好。”
“疼吗?”
没听见?
“还好吧,只是一点淤青。”眼见佘卫池又要甩眼刀子,他改口,“疼,老公。疼!”
佘卫池把棉签扔了到卫生间洗手,然后换了干净的继续处理下面细碎的口子。
“不是想听你喊疼。受伤了要第一时间处理。你是人又不是机器,再说了上学的时候又不是没讲过职业病,是不是没听课。”
佘卫池捏他耳朵,像是惩罚不听话的学生。
“还有受伤了要告诉我,每次都要我看见了才说,是不是不长记性。”
他把棉签扔了,心疼地揉他头发。
佘卫池用了洗手液,但药味很持久没洗掉,师柏觉得挺香的,靠在他怀里把香味蹭上去。
“知道了。保证没有下次。”他轻轻吻他下巴,“别生气,今天我把报告弄完,可以下早班陪你。”
…
金碧辉煌的酒店里杯觥交错,身着华服的人们轻声谈笑,服务员端着酒水游走在大厅每个角落。
“付总来的这么早!哈哈哈!”木先生笑着和人握手。
“木先生哪里的话,夫人的生日宴我可不得早点来捧场。”来人很会说话,“夫人还是这么年轻,今天一定是二十岁芳诞吧。”
“付总可真是会说话。”木夫人穿着深蓝色的晚礼服,拖尾像一汪海水飘扬在沙滩上。
“哈哈哈哈都是实话,小佘总还没来吗?”
木先生笑容深了一分,心里却淡了一分,就知道这人是冲着佘家来的,无利不起早。
“你瞧瞧这话问的,这事我哪能知道呢。听说小佘总最近忙着城东的项目,大概还在办公室里烦恼吧。”木先生打着哈哈敷衍过去,“小易,带你付叔叔进去吧。”
年轻人老成的把人领进去,再折返的时候,木先生小声的叮嘱他,“这个老付说的话你直管放在眼皮上,别记在心里,他嘴里没几句真东西。”
“爸,这个付总不是做木材生意的吗,似乎和佘卫池手里的东西也不搭边。”年轻人疑惑。
木先生“哼”了一声,“他哪里是看上那些东西了。这个老付在家里养了个私生子,是个顶漂亮的omega。”
这么挑明,年轻人立刻懂了。
这个圈子里这种事不少,相反还挺常见的,之前没往那处想是因为知道佘卫池已经结婚了。不过在这些人眼里,但结婚了又怎么样,私生子而已又不是要让你离婚,这个圈子里养几个小的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恐怕之前已经明里暗里接触过佘卫池了,只不过被拒绝了,这才追到宴会上来。
接着宴会的名义,把人带着掌眼。
年轻人心里生出点不愉来,在他家的场子做这种事,多少有点吃相难看了。
…
“佘总,时间快到了,还要再等吗?”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端坐的人。
佘卫池合上文件夹,“再等会吧。”
他前两天问师柏要不要出席的时候,后者坚定的答应并保证会按时到。
…
“副队,这次这个案例我觉得可以写进咱们警局的历史里,太绝了。”大楠开着车,看向后视镜里发呆的人。
“怎么了副队,有心事啊。”
“没,你开快一点。”师柏揉揉眉心,给佘卫池发去消息。
[你出发了吗?刚刚处理了点急事。]
[我现在赶过来还来得及吗?]
“噢噢好,急着回家哄…咳,陪对象啊。”大楠话到嘴边转了个弯。
师柏没答,车子拐了个弯驶进巷子里,车厢刚安静两秒,一串铃声突兀地响起。
“喂柏哥,你到了吗?”马优达往阳台边上走去,“我刚看到佘卫池了,他不是说要和你一起的吗?”
“你也在?”师柏愣了一下,前两天佘卫池给他说的时候也没说具体哪家的宴会,他当时忘了问,只以为是佘家分公司的事。
“对啊,木家的场子。”马优达看着灯光里面,他兄弟的老公就在对面,和一个他不怎么熟的人聊天,表情一如既往地淡淡的。“他家的生日宴加上明面上公布继承人,我刚还看见你爸了。”
相处这么久,他多少能看出来此时佘卫池不怎么愉快。
他顿了顿,心里有了猜想,“…你…不会放佘卫池鸽子了吧。”
真棒,猜对了。
师柏在心里给马优达点了个赞,给自己点了根蜡。
“宴会开始多久了。”他问。
“正宴还要一会儿。”
师柏看了看时间,抬头,“大楠能帮个忙吗?”
“啊?副队你说。”
…
“佘总!好久不见啊!哈哈哈。”佘卫池回头,他并不认识眼前的人,但宴会上从来不管认不认识,打了招呼就是朋友。
“我是盛金集团的李XX,叫我小李就好。”
对面是一个肉眼可见四十岁左右的人,按年纪算可以做佘卫池的叔叔辈了。
但生意场上从来不按年纪算。
佘卫池点点头没顺着话说,“李总。”
李总眼里的光闪了一下,心里的算盘上下拨动,“佘总年轻有为呀,最近城东的建筑…我家最近对建筑也有兴趣,有个品牌会不知道能不能赏脸…”
佘卫池对人的态度一贯是保持礼貌就好,再想进一寸却是难上加难的,“最近要陪陪家人实在抽不出空闲来。抱歉,失陪了。”
“佘…”
佘卫池换了个角落以后,马优达主动走过来当挡箭牌,“怎么个事,最近看你很“忙”?”
“呵。”佘卫池轻笑了一声,却没有多少温度。“前不久不是成了一家吗,现在如鱼得水。”
有了先例,这些主意自然就如雨后春笋那样接连冒出来了。
溪平市圈子里但凡是有点名气的年轻人,最近哪个没被打扰过。
别说是单身的了,哪怕是结婚几年的也没少。
马优达摇摇头,他最近也不堪其扰,那些人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掉。
“没办法,我打算后面办一场。这个节骨眼上摊牌,应该能消停好一阵了。”马优达端起酒杯和人隔空碰了碰,“师柏这段时间都没在群里说话,你们俩到时候可要提前到啊。”
“可别让他再放你鸽子了。”
佘卫池被刺了一刀,扬起杀人的笑容。
躲过了那家,又来一家。
佘卫池看着熟悉的面孔,难得有种端起就被走人的冲动。
“佘总!好久不见啊!哈哈哈您还记得我吗?”还是一样的开口问候。
佘卫池却是连搭理都懒得搭理了,他的礼貌和教养都是对有需要的人的,没皮没脸的人,总是不必要给面子。
免得给了顺杆子往上爬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