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坏 第36章

乔怀清仿佛被按中某个穴位,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软。

揉是揉了,诗也念了,就差一个承诺没兑现了。

可谭郁时看起来并不想亲他。

搂搂抱抱都是小儿科,互相了解或许是借口,大明星想用最低的成本留住小粉丝,没打算与他进一步发展。

演技高超的演员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哄人很有一套,骗人更是技术高超。

他早就见识过,怎么还会上当?

乔怀清被自己蠢笑。

送了一次被抛下还嫌不够丢脸,还上门送第二次,贱得慌,谭郁时哪儿缺陪睡的?

白玩都瞧不上他。

“行行,吃蛋挞。”乔怀清挣出来,循着香味往餐厅走,“是您亲手加热的半成品吧?我太感动了,只要您施舍点儿小恩小惠,我这做粉丝的就该感恩戴德了,怎么敢痴心妄想别的€€€€唔!”

身后忽然伸出一只大手,绑架人质似地捂住了他的嘴。

谭郁时依旧话不多,另条胳膊箍住他的腰,两三步把他抱到了餐厅。

乔怀清头一回体验这种行进方式,十分怀疑健身房教练坑他,或许压根没练出肌肉,否则谭郁时抱他怎么像抱一袋棉花似的,这么轻松?

餐厅连着开放式厨房,他们在岛台前停下。

乔怀清的鞋终于沾地,背靠着料理台,回头一看€€€€有砧板,还有刀。

“……”

某段印象深刻的影片在脑海中回放,与此同时,面前的男人将袖子卷到了小臂以上。

一模一样的场景。

虽然很荒诞,但谭郁时一言不合激情杀人的概率也不是为零……

“不是半成品。”

正胡思乱想着,一样热乎的东西抵上了他的唇。

“蛋挞皮都是我自己做的,用了低筋面粉,黄油,糖粉,牛奶……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再做一次。”谭郁时把蛋挞往前推了推,“张嘴,乖。”

“……”

头一回在这么纯洁的场合中听到这句话。

白瞎了谭郁时这一身顶级S的气质,什么叫暴殄天物,这就叫暴殄天物。

偏偏乔怀清挺吃这套。

他听话地张开嘴,奶香四溢的蛋挞被推进来,轻咬一口,酥皮薄脆,蛋液嫩滑,烤得刚刚好。

“好吃吗?”谭郁时另只手接住他掉下的碎屑。

乔怀清吃人的嘴软,态度也软下来:“唔……还行吧。”

谭郁时喂他一口口吃完了整个蛋挞,清理掉手上的碎屑后,撑在料理台两侧。

乔怀清舔了舔唇,意犹未尽:“没想到你还会烘焙,我以为你十指不沾春水呢。”

“现在你更了解我了?”

“嗯……嗯?”

这声音怎么这么近?

乔怀清抬眼的瞬间,唇上猝不及防地一热。

谭郁时眼里的光在轻晃,视线黏在他刚舔过的唇上,按住他的手,亲了一下,又一下。

没有面罩的阻隔,这回是货真价实的体温、呼吸与触碰。

最后一下的时候似乎很不舍,轻轻抿了他的下唇,然后强迫自己离开。

“我答应过你的,不会食言。”谭郁时重新拥住他,脸颊贴在他颈侧的皮肤上,温度高得不寻常,“原本想等你更了解我了再亲你……没能忍住,抱歉。”

作者有话说:

把自己亲害羞了的小谭一枚呀

第29章 你有病吧

乔怀清:“……”

这男人“欲擒故纵”技能栏应该满级了。

每次以为没戏了的时候,就给他打一针强心剂,心脏又开始哐哐蹦迪。

他也在忍,忍着不说“你忍个几把”。

说出去就毁气氛了,没下一步了。

以他浸淫腐海多年的理论经验,接下来应该是情难自抑、白日宣淫、大汗淋漓……

乔怀清摸了摸身后的大理石岛台。

这么宽,这么凉,情趣场景里的老演员了,不用来躺个像他这样的小零,做个昏天黑地,它都不该出现在这里。

谭郁时抱着他安静了好一会儿,两个人各怀心思,谁也没开口。

按理说拖得越久,冲动越弱,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脏跟装了强劲马达似的,从谭郁时亲他起开始启动,砰砰砰地跳个没完。

更离奇的是,对方似乎也装了同款马达,鼓起的肌肉顶着他胸口撞。

人常说,老戏骨连头发丝都是戏,乔怀清觉得,谭郁时也不遑多让,连胸肌都是戏。

两个人互撞了不知多久,都没有缓和的迹象,反而体感越来越热。

谭郁时率先松手,低声问:“我还烤了别的,想吃吗?”

乔怀清拎起领口扇了扇风,心烦意乱:“随便。”

谭郁时转身离开,打开了保温的烤箱,取出的花样还挺多,面包、披萨、烤肉……如果都是亲手准备的,起码得忙活一个上午。

怎么可能做到这地步,八成是助理烤的。

乔怀清趁他在摆盘,随处参观了别墅一层。

装修是极简风,米白与暖咖为主色调,带点儿轻复古的味道,品味不错。但除了基础家具外,杂物很少,像套样板房,没什么人气。

也正常,谭郁时肯定不止这一处房产,偶尔来住,用不着那么多东西。

乔怀清晃到了客厅,从落地窗望出去,庭院里有个小泳池,没蓄水,砖敲掉了一半,看样子要改建成别的。

谭郁时端着盘子过来,问:“在看什么?”

乔怀清回头:“你家泳池挺漂亮的,干嘛不要?夏天在家游泳多爽啊。”

“我不会游泳。”

“怎么不学?”

“学不会。”

“……啊?”乔怀清大脑短路一秒。

不会游泳不奇怪,但发生在谭郁时身上就很奇怪,高难度的格斗和射击都会,却不会游泳。

“原来你也有不会的东西。”终于揪住了这男人的弱点,乔怀清嘲讽开大,“我以为你无所不能呢,谭老师。”

谭郁时也不恼,拉他坐下:“还想了解我哪方面?尽管问。”

乔怀清拿了块芝士披萨,从尖角开始吃:“有什么好问的,你的基本资料都写在百科里,私生活我也不关心,反正我们就是节目限定炮友的关系,你少跟我在这儿装纯,谁不知道你们娱乐圈玩得有多花。”

谭郁时撑着脸看他吃,并不为自己辩解,目光犹如一张网,将他包裹在自己的视野中:“如果你不想问,那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你没有百科。”

乔怀清差点儿被最后句呛到:“你还挺幽默……行啊,想问什么?太隐私的不回答。”

谭郁时想了想:“我看你是开车来的,家里买的吗?”

“就这?还以为你会问我三围。”乔怀清莫名其妙,但如实答了,“车是我自己买的,我们工作室的一款游戏今年初发售后卖爆了,我分了不少,所以你别以为我想傍你,我有的是钱。”

谭郁时就像一团摸不透挨不着的云雾,他夹枪带棒地刺过去,没有搅起半点情绪波动:“我看过那款游戏的销量,也听了你们工作室的采访,按照你的分红比例,你目前为止应该分到了四五百万,可你的车售价只有十几万,你身上也没有一件奢侈品,钱都存起来了吗?”

乔怀清愣了愣,心里有点儿发毛。

好可怕的男人,他就说了句车是自己买的,存钱的事都被推出来了。

“你看我的采访干什么?这么闲?”他边吃披萨边打太极,“我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要你管哦,又不和我结婚。”

谭郁时递了张纸巾过来:“我只是觉得,你并不是及时行乐的性子。”

“如你所言,我身在这个圈子,见过许多放浪形骸的人,你与他们有点相似,但本质上不一样,我能分辨。”

“你很有危机意识,不随便花钱,不信任突如其来的好意,不轻易交付真心。这很好,怀清,说明你不容易上当受骗。”

“换言之,你想要一段稳定忠贞的感情。”

不得了,开始心理攻防了。

乔怀清慢条斯理地擦了嘴和手指,扔掉纸巾,突然起身,跨坐到他大腿上:“所以呢?你想说什么啊哥哥?你能给我一段这样的感情?”

谭郁时仰头:“我不能。”

乔怀清再次愣住,没料到他回绝得这么干脆。

“因为感情是相互的,我想给你,你不相信,就无法建立稳定的关系,所以目前不能。”谭郁时轻拍他的后背,“烤肉别吃了,我烤得太油了,去里面吧,有其他吃的,我还准备了电影。”

话题切换之快,乔怀清都没来得及接话,突然被托着腿抱了起来。

“喂!”

他下意识地盘住谭郁时的腰,以免摔下去,胳膊也圈住了对方的脖子。

谭郁时托得很稳,呼吸却不怎么稳,喷在他脸上,蒸红了他半边脸。走楼梯难免颠簸,步子顶得他起起落落。

这场景要是出现在他的画里,下面绝对是连着的。

“你有病啊谭郁时。”乔怀清心脏里的马达又开始启动了,烦躁地抓他头发,“都这姿势了还不和我做,你是不是性无能?还是直男装gay?”

谭郁时抱他进入负一层的家庭影院,放倒在等身长的宽大躺椅上。

“现在发生关系,你只会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日后我想取得你的信任就更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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