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顾也不怕皇帝看到他这样,以为他有其他心思。
纳兰赐月虽然没法强行把人带进宫里,但是在余顾身边安插了不少人,美其名曰保护他。
看到少年一点点展露光芒,纳兰赐月反而笑了。
这倒不是冷笑和不怀好意,而是单纯的欣赏。
当他对人没任何感觉时,以余顾的出身在做出这种事情,纳兰赐月自然要怀疑对方的用心。
但当是他喜欢这个人时,他会拥有另外一种心理。
不愧是我喜欢的人,我的眼光真是不错。
如此一来,余顾的做法自然不会引起他负面的心理。
而且…
看着笑容越来越灿烂的陛下,身边的小德子打了个哆嗦。
他觉得有点吓人。
纳兰赐月把玩着一串珠子,心里想着,而且,就算余顾有那种想法,更好不是,到时候他就能以这种方法让“余顾”这个名字消失,从而让他的观言陪在自己身边。
想着,他反而期待起来。
余顾的动静不少人看出了名堂,他们都在观察宫中那位的想法,发现对方没任何阻止的意思,甚至屡次对余顾表情出特殊,他们胆子也大了起来。
如此结识下来,他们发现余顾很有真实才学。
他总能想到一些方法帮他们解决困难。
虽然有些老狐狸觉得他这样很危险,过于卖弄容易弄巧成拙,但因为那些方案不错,所以他们默契不去提醒。
[顾顾,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系统都看出来了这样做,并不讨好。
“无聊。”余顾半咸不淡的说。
他真没过以这种方式拉拢什么人去造反,只要不是傻子,都不可能站在他这边。
他开始频繁和年轻的公子一起聚会,其中偶尔会有沈从曜。
他倒是很想来,毕竟这是他熟悉的地方,但是沈从景怕他占到便宜。
三人彼此之间互相牵扯,到达了某种平衡状态。
余顾也不在叫对方表哥,而是称呼一句沈二公子,态度有些疏远。
男人听到他这么开口,顿了顿,有些恍惚。
今日他频频出神,看着和其他人谈笑风声的余顾,少年一举一动都是养尊处优的矜贵,看不出一点他从前的凄惨。
沈从曜想,如果余家屹立不倒,少年本该就是这样的吧。
那么的自信迷人。
他喝了不少。
到了末尾,其他人走的七七八八,最后房间里只剩下两人。
沈从曜摇摇头,看着余顾,愣了片刻,他突然开口,“你的酒量很不错。”
他明明记得少年喝不了一点。
“我在边疆的时候,因为这张脸没少遭罪,所以我不能不喝啊。”余顾端起酒杯,晃了晃杯子,姿态慵懒,“二表哥,我敬你。”
说完,他便端着酒杯起身到男人身边,之后拿杯壁抵在男人唇边,颇有种逼迫的既视感。
沈从曜酒量很好,往日会把控个度,但他从来心不在焉,而今天的酒是余顾请的,新品,开始不觉得,但是后劲上来,足够人难受的。
“你为什么骗我?”被喂了一杯酒,沈从曜也没觉得有什么,他只是想不明白余顾之前为何那种姿态。
“二表哥,你不就是喜欢那种吗?”余顾握住他的手,之后抚上自己的脸,“你不就享受那种追逐猎物的快感吗?”
不只是他,另外两个男人也是一样。
“所以你…”沈从曜晃晃脑袋,咬了下舌尖,才保持住一丝清醒。
“沈从曜。”余顾冲他笑了,笑容天真烂漫。
沈从曜看呆了,“顾顾。”
他此时没有了其他的想法,满脑子都是这个笑容。
“但若不是喜欢你,我也不可能那般委屈自己…”余顾又说了一句,表情突然变得哀伤起来,“可是后面的事情…我是万万没有想到…”
“我们有缘无分,但是我想为你做点什么。”他贴近男人,最后在沈从曜脸上落下一个吻,“你喝醉了吧,也好,不记得也好。”
他说完恢复常态,之后去叫沈从曜的下人。
余顾并没有送他回去的想法。
坐在自己的马车里,他捏了捏眉心,有些困,大概是酒意上来了。
[顾顾,你那些话是什么意思?]系统表示搞不明白。
它不懂余顾为何要暴露自己。
“当然是不想让某些人晚上睡个好觉。”余顾懒洋洋的打了个瞌睡。
[顾顾你…]系统难得看到他恶作剧,微微愣了愣。
沈从曜呆了很久,被下人带上马车,回到自己院子里,他才猛然醒来。
少年那话的意思是,与他两情相悦?
如此惊喜,是他从来没想过的。
余顾也喜欢他?而且他说为自己做些什么…
想到少年如今不断的结交别人,也是为了他吗?
沈从曜心里一热,同时他又生出一些无奈,自己只是商人,帮到余顾的地方却很少。
他喝了醒酒汤,洗漱完,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他很想去找余顾,但也知道身边有不少眼睛看自己。
余顾和沈从曜在包厢,看着像两人,但他的话却很快传到了别人的耳朵里。
比如纳兰赐月。
他本来觉得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结果却得到这么一个消息。
纳兰赐月摔了很多东西,却依旧无法平静心情。
余顾竟然也喜欢沈从曜,而且是一开始就喜欢他。
那个浪荡子何德何能!
他回忆之前,联想余顾的表现,面部扭曲了一下。
所以沈从曜接余顾出宫,少年才会那么痛快。
因为余顾心里有那人。
如果是沈从景,纳兰赐月会服气一些,但是为何是沈从曜这个纨绔子弟!
余顾半夜里感觉有人盯着自己看,他猛然坐起身,床边果真站着一个人。
屋子里黑漆漆的,他只能看出大致轮廓。
“你是谁?”他声音抖了起来。
那人不吭声,反而伸手抚摸他的脸。
余顾一个激灵,“二表哥?”
他试探的唤。
那人手顿了一下,余顾感觉周边冷气腾升。
他眼皮抬了抬,伸手握住那手,“从曜哥哥。”
“嘶€€€€”
手被人捏疼了,余顾皱眉,“沈从曜你干什么?”
他似乎认定来人就是沈从曜。
那人手放松了一些,依旧不说话。
“你是来问我今天说的那些话的?”余顾抽出手,似乎有些生气。
男人追着捏他的手,抬到嘴边亲了亲。
看少年没有反抗,他动作又是一僵。
“嗯。”
听到询问,他压低声音。
“你当我胡乱说的,我也喝了不少,所以…”余顾说到这里,却被人影压在床上。
“你干什么?”余顾吓了一跳。
那人呼吸打在他脸庞,刻意压低嗓音,“那你对另外两人呢?”
“你是说大表哥和陛下吗?”余顾一愣,之后问。
“嗯。”男人这声有些苦涩。
“我对他们半点心思…唔…”
余顾被吻住了唇。
他挣扎着,气喘吁吁,“怎么突然吻我?”
男人不说话。
“从曜哥哥?”余顾又道。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男人再也听不下去。
看着男人落荒而逃,余顾食指抚了下唇瓣,心里暗道,真是经不起刺激。
他继续休息,没因为这事影响半点心情。
而纳兰赐月离开,却是一宿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