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他就听到有人对话，是熟悉的声音。
果然, 睁开眼睛, 抬头看到的就是白袍人。
“你为什么隐藏深渊的信息？”
“他给了你好处？”
一群人质问。
“我只是不太确定。”余顾道。
“你觉得我们会信你？”
“深渊并不只有一个。”余顾感觉到威压，他又开口，“他分裂了很多个自己，并且互相有某种联系, 我如果告诉你们肯定会打草惊蛇。”
他一脸真诚的表明忠心，白袍人听了他的话, 分析一番发生确实是这个道理。
“暂时把他关起来。”
余顾只能跟着他们离开。
他知道这些人的想法, 忌惮, 也怕打草惊蛇，但是他们不想错过难得的机会。
他们等不及了, 想要吞并深渊。
这次的牢房和之前不一样, 要好一些。
他被丢进去, 就没有人管，那些人显然并不觉得他能做什么。
“沈歌是深渊的一部分？深渊也是我的恋人？”余顾问系统。
[我不知道呀。]系统哭唧唧。
“没事。”余顾安慰他, “我之前还以为是我花心, 现在想来, 也许我的灵魂比我先一步认出了他。”
如果是这样, 那他根本就不用担心爱人了。
“那么。”
余顾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从他不在扮演反派后, 就没有露出过这种表情。
他摊开手, 一颗球躺在他掌心里, 余顾开始摆弄起来。
这在外人眼里, 他就是抚摸一颗球，根本看不出来他在干什么。
“上位者果然都很讨厌。”余顾道。
“竞争, 尔虞我诈，神的力量？啧。”
[你想好了吗？]
在余顾停下动作时，系统问。
[你没有反悔的机会，真的舍得吗？]
舍得从拥有气运，能够成神的人变成一无所有的普通人吗？
余顾知道系统的潜台词。
“本来，我最开始就是普通人，一切不过归零而已。”
[但是，如果一切归零，也许…你跟他之间…]
跟在余顾身边这么久，一人一统已经是很好的朋友关系。
“我相信他，毕竟就算他找不到我，我也不会亏损什么。”余顾说：“毕竟我从来没想过用这气运成神。”
主角的气运，所有部门上面在上面，传说神赐予的奖励。
没有人不觊觎，不只是有行动的一方，就是自以为正义的一方，他们心里又何尝没想过，脱离掌控，成为一方新神？
不然，怎么会放纵那些人的行动？
余顾不知道回收的气运会归到什么地方，也不想知道。
“我自愿舍弃，但是希望你们能说到做到。”
他对虚空开口，语气前所未有的冰冷。
[你真的舍得吗？]
一个难以形容的声音传进脑海里，像机械像男人又像女人，最后是什么都不像。
“只要这些东西还在我这里，还会有下一个不是吗？”
[那你觉得他会放弃吗？]
“他的选择我不会交涉，但是如果一旦交易达成，希望你可以说到做到。”
余顾又道。
他舍弃气运，回归最原本的世界，成为一个普通人。
而部门那边会给他的爱人一个选择，舍弃全部运气，成为一个普通人，从此不会再被人气运笼罩。
能够穿梭时空，可以说是“神”的存在，真有人愿意回归普通吗？
余顾不敢替他回答，就如他说的，选择权在对方。
第115章 阳谋
余顾感觉天旋地转, 他知道气运再被抽离，他将会回到原点，在最后一刻他做了一件事。
这也是系统选择这具尸体的原因。
他能标记深渊, 那么也能让对方看到印记。
余顾突然消失, 深渊莫名觉得不安起来。
他收回沈歌的碎片，开始疯了般寻找。
只是那具壳子，他不会这么失态，他是感觉壳子里的灵魂不见了。
副本世界顿时乱成一锅粥。
深渊之前不想打草惊蛇, 此时顾不了这些。
心脏那块像灼烧了一样，而跟他有一样状态的人都回忆起自己就是深渊。
所以, 他并寻找碎片就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白袍众人还没行动就被打的措手不及。
神殿之中, 深渊一身煞气质问他们余顾的下落。
然而地牢空无一人。
“怎么会不见了？”他捂着心脏, 觉得那块又痛又是空落落，像是被挖出来一样。
他封锁了这个地方, 驱赶了所有人类。
深渊把此地化成炼狱。
怪物们这才知道深渊真正展示实力时有多可怕, 然而他们没有后悔药可以选择。
哀嚎, 尸痕遍野。
熊熊业火中，他像是一只怪物, 身上血淋淋的, 猩红的眼睛, 嘶吼着。
“差不多了。”
在哀嚎哭泣中, 有一个声音降临。
深渊缓慢的抬头, 看着天空。
“你的记忆。”
这句话落下, 他脑海里浮现各种画面。
“余顾…余顾…顾顾…”
他咆哮着, 像发疯的野兽。
“果然情爱这种东西最有用处。”
“这次回收一定成功。”
“这种办法可以经常使用。”
深渊并没有听他们讨论什么, 他现在只想见到余顾。
“他为了你放弃了成神的道路，成为了普通人, 只为了给你求一个不用被格式成为普通人的机会。”
那声音的语气平淡，但是话语却是带着让人不舒服的高高在上。
“为了我。”深渊喃喃。
“你当然可以抛弃他，如今你可以随意穿梭任何时空，时间会冲淡一切感情。”
那个声音给他其他选择。
“我要去找他。”
他生命的意义，生命的意义在余顾偏离他们原本剧本为他挡车那一刻，才真正开始。
他追随着，就是为了余顾，如果拥有漫长的生命，无敌的能力，但是却无法跟爱人在一起，那他要这些又有什么用？
“你当然可以凭借能力去寻找他。”
深渊动容。
“但是你能经历爱人生命一点点消亡吗？他不可能有来世。”
“从我世界点亮那一刻起，我就输了对不对？”深渊呵笑两声，“你们在观察我，我也通过来往世界的他们观察你们，你们的索取，如今是得到了。”
他虽然不在乎，但是还是想说两句。
恐怕余顾突然挡车的行为，就是他们的手笔。
那个世界他已经完全没有新鲜感，对已知的人生，他甚至产生了厌弃，但是有人打破了宁静的水面，打破了他眼前雾蒙蒙的画面。
开始，他并没有多想，直到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