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有两个€€田纲吉后,我妻真也一把合上文件,这个€€田纲吉他一定要留在身边,一定要救好他。
小的€€田纲吉属于父母亲人朋友;大的€€田纲吉和他一样来自异时空,机缘巧合才会来到这个世界。
那被真也捡到,救下来,就是属于真也的。
我妻真也眼波流转,掩藏不住地带着开心,因为这是他来到异世界第一次有了明显的归属感。
门喀嚓一声,是医生外出去拿药水瓶。
房间内只有我妻真也和€€田纲吉两个人。
我妻真也顺着摸到床边,要不是顾忌着€€田纲吉脸上带着的呼吸机,都想要上手扒开对方的眼皮了。
不过我妻真也忍住了,揠苗助长毕竟不是个好行为。
“快点好起来啊……慢点好也没关系。”
好起来就可以。
迷蒙中,€€田纲吉又听到了蜜一样的话,低语地出现在听身边。
不过这次,他脑海中有了可以幻想的人影。
病床上,他的手指动了动。
可我妻真也是个粗心大意的家伙,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医生。”
刚拿着药水瓶回来的医生忍不住抖了抖,“是,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请务必治好他,”我妻真也站起身说,“他伤好之后,我一定会重酬”
医生猛地摇头,慌张道:“不,不,这位大人,我不用你的感谢,因为床上的这位先生目前只是暂时渡过了第一个危险期,他受伤太严重了,对药物有很明显的排斥反应,所以……”
“可他方才都清醒了一段时间。”我妻真也说。
“这个,大人,很抱歉,我也解释不了。或许这位先生的潜意识努力想要活下去,可是他身上的伤实在太重了。”医生垂下脑袋,害怕这个黑手党因为他不能百分百治好病人,直接要了他的命。
“知道了。”我妻真也有点沮丧,看了眼昏迷中的€€田纲吉。
面前的这个医生,是黑手党目前能找到的日本境内最顶级最优秀的医生。如果连这个医生都不能保证治好€€田纲吉,那就说明€€田纲吉的伤势是真的严重。
如果€€田纲吉伤好之后,不想批改首领文件……
我妻真也纠结中狠了狠心,暗道,我可以每天帮他分担十分之一。
再多就不行了。
这天之后,我妻真也隔三岔五关心€€田纲吉的伤势。
€€田纲吉虽然身体对药剂的排斥反应不再那么强烈,可还是一直昏迷不醒。
再一次收到€€田纲吉的伤势报告,是在我妻真也到横滨南部找费奥多尔的时候。
找费奥多尔对于我妻真也来说,和玩差不多。因为费奥多尔话虽不多,但每当我妻真也来找他的时候,总是陪吃陪喝,出格的事一点儿也不干。
最让我妻真也感到高兴的就是,费奥多尔也喜欢听音乐剧,可以陪他听整整一天也不嫌烦。上一世,就连最宠爱他的哥哥,也从不会荒废一整天的时间陪他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我妻真也有时也觉得,总是和费奥多尔在一起吃喝玩乐,一点儿波折也没有,怎么可能让冷情的费奥多尔喜欢上他。不过让他动脑筋去干点大事,他又不知道干什么。
看到费奥多尔将菜单交给服务员,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歇气地趴在餐桌上。
费奥多尔垂下眸子,我妻真也在趴在餐桌上时,简单的白体恤贴在了瘦削的后背上,胛骨也分外明显。
费奥多尔转开眼神,将水杯中的水消掉大半。
我妻真也打开手机,不多时就看到了发送到手机上的检查报告。
€€田纲吉还是老样子。
我妻真也更愁了,慌不择路就问了费奥多尔:“如果一个人受了很重的伤,那他找哪位医生,才可以治好呢?”
看到青年愁苦到透露可怜的表情,费奥多尔下意识以为是对方受了很重的伤,快速将对方的打量一遍发现不是后,松弛许多,拿起水杯却没有喝,“看情况。”
“很严重的伤,身上被打出了好多口子。”我妻真也吞吞吐吐。
费奥多尔联想到了他带着我妻真也找的那个木箱,箱子中的那个人,或许就是我妻真也现在牵挂着的人。他的眼睛不满地眯起,“这样啊……”
我妻真也白白浪费了骨碌大的眼睛,只占脸上面积,就是不长眼色,他没发现费奥多尔变的面色,还凑近问:“哥哥,谁能治好他呢?”
发现费奥多尔并不想说话后,犹豫一秒退后,“好吧,我再慢慢找。”
费奥多尔喝光水杯中的水,将水杯放到桌上,手拉住我妻真也的手臂,对视一阵后抬手捂住我妻真也的眼睛。
“好吧,别生气,把他交给我,我会找人治好他。”
声音带着本人察觉不到的妥协。或许这就像一个开口,妥协的开始。
我妻真也笑了,晃了晃锢住他脑袋的手,没晃掉,黑暗中眨了眨眼睛,自证清白:“我没生气。”
说话语气自以为很硬,另一个在场人听来却像撒娇。
费奥多尔手心痒痒的,是卷长睫毛扫到手心的痒感。
第9章 多个选择
手心真的很痒,像是被幼兽带有倒刺的舌头舔舐,还有股刺刺麻麻的感觉。
又痒又麻的感觉直击费奥多尔的心头,让他垂下眼皮,锢住对方脑勺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我妻真也耐不住痛,叫出声,“轻点,我脑袋疼。”
费奥多尔这才懈了懈力气,松开手。
我妻真也忽然被费奥多尔捂住眼睛,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可除去那一阵的痛,觉得被捂住眼还挺好玩。
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这样听力更加敏感,听到的声音会更加清晰。
费奥多尔答应为€€田纲吉寻医……因为还不是对方的男朋友,我妻真也做不到心安理得让对方当白工。
“你真的太好了,但我不忍心让你做白工,你有什么东西要我帮忙的吗?”隔着厚厚的斗篷,伸出手指戳了戳费奥多尔的腰间,他问。
现在这个阶段用餐的人也很少,所以除了我妻真也,没人注意,在角落的一方餐桌前,异国青年百味杂陈的表情。
时隔快两月,费奥多尔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轻易被我妻真也勾起情绪。他以为故意和对方走得近些,会让这种异态变得好些,可没想到,到了现在,这种情况甚至还愈演愈烈。
没谈过恋爱的费奥多尔入了牛角尖,想,难道是相处的时间还不够?
“确实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费奥多尔虽然容易被我妻真也引起情绪波动,可智商还没有被同化。他对我妻真也的性格把握得很准。知道如果说让对方和他同居住一起肯定会遭到抗拒。因为对方是个矛盾体,性格放/荡又清纯,嘴上待人亲热,但真带他做点出格的事,保准会吓到发抖。
“伊万最近有任务分配离开了横滨,但我需要有人和我一起住在基地内处理情报。”费奥多尔将同居换了个说法,不过还是能料到我妻真也塞在甜言蜜语中的拒绝话语。
费奥多尔已经开始思考,若是我妻真也拒绝这个帮忙之后,他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对方主动找他同居。
不料,我妻真也松了口气:“好啊,我今晚就回黑手党收拾东西,不对,我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
费奥多尔感觉他的脸被碰了碰,又听到我妻真也说:“看你这么凝重的表情,我以为是多么难的事情呢,原来只是处理文件。别愁了。”
酝酿着让我妻真也被黑手党开除组织、顺带无处可归的计划难产,费奥多尔的心中泛起了丝丝波澜。
我妻真也这么容易就答应他,是因为也想和他多相处相处吗?
“所以哥哥,你什么时候去找人治好他呢?救治他的时候我可以旁看吗?”我妻真也期待问。
这一句话扑灭费奥多尔内心的想法。
他忽然明白了我妻真也爽快答应他的原因,心里面莫名有种不爽快,扶了扶桌椅站起身,轻声念了我妻真也的名字,随后说:“不可以。”
他说话时向下看,让他心中不爽快的人正坐着小小一团,因为他忽然站起来说话所以不得不跟着仰起脸,显得脸也巴掌小。
这种状态让费奥多尔心中升起几丝软意,也让他为对方开脱。
让他不爽快的是那个濒死之人,不是我妻真也,所以他为什么要对一个懵懂的人生气呢?
明明一切的起因是那个濒死之人。
费奥多尔对待世界都是冷眼旁观,更不用说是一个让他不爽快的陌生人了。他冷情想,就让濒死之人死在手术台上吧。
“为什么?”我妻真也不解,满脑疑惑,“是救人的医生不习惯过程中被人围观吗?”
“……”费奥多尔没说话,他正准备说你可以去时,被我妻真也的动作打断。
我妻真也刚开始还不太懂,发现费奥多尔一直不出声,闪过一个想法眼中忽亮,站起身直接挂在费奥多尔,手住对方的脖子:“你是吃醋了吗?吃醋了是吗?”
话到最后开心到翘音,盘在费奥多尔腰间的腿晃了几下。
快说是,快说喜欢我,最好现在就告白,然后我接受,再之后我们就是全横滨最幸福最安全的小情侣。只要两年,两年之后,我就不麻烦你了。
费奥多尔讶异挑眉,他肺不好,转头低咳几声,随后接住我妻真也乱动的动作防止对方滑下去:“好吧,你可以这样认为。”
我妻真也听闻却失望的从费奥多尔身上跳下去。
要是费奥多尔用沉默之类的反应回复他,他就可以肯定费奥多尔吃醋了,对他的感情已经发生了变化;可是费奥多尔却用平常对话的态度回复了他。
他愁苦,路还长着呢。
他跳下去的时候,没看到费奥多尔面上一闪而逝的、不自知的异样神色。
我妻真也还是执拗地想看着€€田纲吉,看着和他一样来自异世界的灵魂慢慢痊愈。
他以为费奥多尔不同意他跟着,是因为那名医生不愿意。
“可以换个医生吗?换个可以让人旁观过程的医生?”我妻真也到最后,直接转头憋气闷声低说,“他不让我旁观,我还怕他在手术过程中暗杀我的人呢。”
……
“好凶啊。”在手术过程中借口操作失误致人死亡的打算意外被猜中,费奥多尔心理素质强大,没有一点儿窘迫。他无声重复了一句“我的人”,随后不明其意的低笑。
若是费奥多尔学十级研究专家伊万在场,他一定可以翻译出这个低笑的潜含义€€€€
那就再换一种方法解决掉。
此时,服务员小姐将点餐从银盘上端下,放在两人面前,道一句用餐愉快后就站到一旁。
我妻真也用餐兴趣泛泛,简单吃了两口。
费奥多尔对吃食的兴趣不太高,这段时间光临各式餐厅的频率之所以这么高,是因为我妻真也对吃的方面很感兴趣。发觉看到我妻真也只吃了一点儿,从手机上的情报中抬头:“不饿?”
“我想回黑手党。”脑子没拦住嘴将心里话说出去后,我妻真也才想起来,他答应最近一阵要和费奥多尔住在一起,于是开始磕磕绊绊找补条,“回,回黑手党请个长假,好专心和你在一起。”
“真好啊,”费奥多尔低笑出声:“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一个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