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嘶啦一声。
我妻真也咋舌,他护住毛衣领口,不敢再在路上拖延时间,不然他担心这件毛衣能不能撑到今天他回酒店。
琴酒不经意垂眼,被不小心露出的那片纯白的平胸晃一眼,“折好领口。”
我妻真也胡乱点头,脑子中只剩下跟上琴酒这个念头。琴酒的步子迈的很大,他要小跑才能跟上,琴酒还没有升起走路降低频率等他的意思,“好噢。”
等到了卫生间吧,现在好累。
领口没规矩地掀动,时不时就露出大片胸口。
琴酒似乎不想等,他定住脚步,注视着我妻真也收拾好领口以及衣服,不再乱露皮肤后才向前。
到了地面,一路上,琴酒没有打算躲避游客与便衣警察的意思,不担心又没有人认出他,径直带我妻真也走向伏特加说的卫生间。
随后便靠在墙边等待。
这里人流量最少。已经到了游客顶峰的中午,却没有一个人。除了鼓风机的呼呼声,就剩下若有若无的清洁剂香氛味。
不过就算人再少,琴酒咬着烟蒂,他已经在外边守了快一个钟头。
途中有两个准备上厕所的男人,见到他守在这里抽烟的动作不敢过去,掉头走了。
琴酒眯眯眼,在挂断伏特加打来询问情况的电话后,站起身走进洗手间。
他躲在里面这么久不出来,是准备逃跑吗?
琴酒不愉,觉得很有可能性。毕竟少年一开始对他感到很抗拒,就算这两天的表现比较乖巧,也掩盖不了他一开始抗拒自己的事实。
将烟蒂丢进垃圾桶,清脆的脚步声踏在地板上,循着呼吸声寻找躲在这里的少年。
我妻真也坐在马桶盖上,还不知道琴酒已经进来,他心情略微高兴,抬手压了压头顶总是竖着的几根短发,想着既然琴酒不过来催促他,那他就要在这里多拖延一会儿。
这个高兴,一直维持到厕所内出现鞋底叩响地板的声音。
我妻真也一开始没注意,直到发现脚步声落定到他的隔间才迷茫放下手,是琴酒吗?
感觉有点不像,为什么琴酒不出声说话。我妻真也慢慢屏住呼吸,抬起脚,努力营造出这个隔间没人的现象。
“开门。”琴酒抬手敲敲隔门,示意里面藏着的家伙可以出来了。
发现来人是琴酒,我妻真也并没有多放松,他不想被琴酒这么快找到,还想再拖延一会儿时间。于是他捂住嘴巴和鼻子,一直不出声。
等了大概一分钟,气氛有点剑拔弩张,我妻真也目光一直盯着门缝外的那双黑色皮鞋,直到黑色皮鞋离开去向别的地方才松口气。
可我妻真也刚缓口气,听见隔门传出嘎吱嘎吱声,紧接着下一秒就被大力拉开。
因为被暴力摧毁,门一直摇晃。
我妻真也瞳孔收缩吓一跳,琴酒居高临下低头看他,边问边挑眉,“上厕所?”
他咬了咬舌头,有点惊慌失措,吭吭哧哧说,“……恩。”
低头看到自己穿着严整的裤子时,瘪了瘪嘴,想现在脱下来能不能增加点可信度。
琴酒嗤笑一声,卫生间冷白的灯光照在两人头顶上方,有点晃眼睛,这让我妻真也有点唇舌发干,他手撑着水箱想要站起身,却被琴酒按着肩膀继续坐回去。
我妻真也这下有点真的慌张了,下意识想合住腿,却被琴酒伸出一条腿抵住。
“哥哥?”我妻真也瑟瑟试探询问。
“你在这里躲着做什么?”琴酒眯着眼睛。
我妻真也眼睛左右转了一圈,想要向后坐,避开琴酒的腿,“没有躲你,我还要和你培养感情呢。”
琴酒意味不明笑了一声,明显不信。看到我妻真也可怜巴巴向后躲的样子,他又拎着对方的衣领,让对方坐在水箱上。
动作间不可避免将对方折好的领口弄乱。
不知道琴酒想要做什么,我妻真也有点挣扎着想要跳下去,听到洗手间走廊终于出现了第三道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妻真也央求看眼琴酒,想要让琴酒关上门,不想被人看见他们此刻的姿势。
琴酒对于会不会被人看见这件事感触不深,解决掉就好了。不过对上少年水汪汪的眼睛,肉眼可见的紧张,他啧一声抬手反锁上门。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走过拐弯的地方,来到了琴酒与我妻真也所在的隔间的隔壁。
这可完蛋了。
两个人待在一间隔间,被发现真的说不清。
我妻真也屏住呼吸,可措不及防,脚不小心踢到隔板,他瞪大眼睛“唔”了一声。
琴酒站在原地,抱臂看着少年满脸的懊恼。
工藤新一下决心要抓到昨夜的那两个黑衣人。
他有预感,那两个黑衣人一定与警方苦苦搜寻的黑色组织有瓜葛。于是今早醒来,他不顾医生与警察。与女友的反对,执意来到游乐园搜查线索。
搜查半天,还没有找到有关那两个黑衣人的线索。他捂着伤口,与装成游客的警察闲谈两句,便紧皱眉毛去了一趟厕所。
按下水箱抽水器时,他忽然听见隔板被踹了一声,立刻警惕看向隔壁。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吗?”他试探出声。
“不用,谢谢。”一个清脆但是仿佛有难言之隐的少年声音说。
工藤新一觉得不对,仍想探查仔细时,却在两个隔间的隔板缝隙下发现一双鞋。
可是方才响起的声音,分明还是脚踹击才能发出的声音。
……隔壁有两个人!
“请问真的不需要帮助吗?”
“……谢谢,不用。”
工藤新一本想再询问一句,确保隔壁少年的安全,却慢半拍咂摸出少年话语中的催促含义。又看了眼缝隙下的那双脚,黑木色的隔板仿佛变成透明,他挠挠耳朵,含混留下一句“打扰了,注意安全”便飞快离开。
隔壁的人终于走了,我妻真也松口气。他坐在水箱上,看着琴酒,小心避开与琴酒的身体触碰,“哥哥,放我下来吧,我真没躲你。”
第34章 优越感与成就感
工藤新一出去时, 模糊听见这个对话,脚下一踉跄,面红耳赤逃离这个不宜久留之地。
“那你躲在这里,是在做什么呢?”琴酒被叫哥哥次数多了, 已经可以面无表情, 将快要落下着到地面的少年向水箱上推了推。
我妻真也又被推回水箱上, 屁股被稍微凸起的抽水按钮咯了一下, 有点冷,像坐到冰块上。左动右动还是不舒服, 只得脚踩在马桶盖上,因为小动作太多又被琴酒箍着大腿不许乱动。
我妻真也腿被按住, 琴酒身上淡淡的雪茄味缠在两人中间,他偃旗息鼓, 缩缩脖子说, “没在躲你,我,我在想事情, 想入迷了。”
顺着这个动作,琴酒又看到了那片纯白胸脯, 他避开眼睛,“在想什么事情?”
外面的鼓风机声音好像更响了, 呼呼的声音似乎是要填满整个隔间。
我妻真也肯定不能直接说他在拖延时间,于是他凑近琴酒胸膛说:“我在想这件事情结束,你剩下的假期我们要去做什么。你不经常来横滨,从事的工作又很忙很危险吧, 我们之间见面很不容易,所以要好好珍惜。”
琴酒对上我妻真也的眼睛, 少年的瞳孔中清晰倒映出自己的模样,似乎世界中只有自己一人。
琴酒顿顿,发现对方和自己过往遇见的男人女人不同之处来,总是不经意说出让人内心一紧的亲热话。
虽然少年说这话的样子很笨拙。
琴酒看见少年向他伸了伸手臂,乌黑纤长的眼睫毛忽闪着,“哥哥,我现在能下来了吗?”
像是乖顺的猫,很喜欢他,并且一切都听他的。这让琴酒升起一种优越感与成就感。
我妻真也被琴酒抱着下去,略长的黑色风衣垂落到小腿处,抬头时发现琴酒看他的眼神较之前有一些不同,带着认真。
他感觉有点异样,不过仍没忘记要拖延时间的事,又开始想办法不让琴酒回到地下室,也就根本没想到,刚刚隔壁的那个“好心人”就是工藤新一。
而工藤新一也没有想到,他苦苦搜寻的黑衣人之一,竟然就在他的隔壁。
在这里耽搁的时间有点太久了。伏特加给琴酒打来的电话已经响了好几次,均被挂断。这一次通讯器又响起,琴酒掏出电话没有看来人是谁,直接接通。
“大哥,”伏特加略微着急的声音充斥满隔间,“你什么时候回来?电脑上忽然出现好几个工藤新一的定位,很有可能是他们又想出新方法迷惑我们的视线,想引出我们上钩,占据主动权。”
琴酒看一眼通讯器,虽然不太明显,可我妻真也还是从这个眼神中看出琴酒的一丝嫌弃。
伏特加因为多话被嫌弃了。
“等着,不要轻举妄动。”琴酒挂断电话,看向我妻真也,“还要再留一会儿吗?”
我妻真也又有点异样,琴酒对他态度的变化更加明显。他在这里拖延不下去了,摇头说不。
返程的路上,留心到我妻真也细微表情,外加他的走路速度带着抗拒,琴酒低首说:“不想回地下室?”
我妻真也无措,以为自己的拖延时间计划被发现,慌张摇头,开口说话时不小心咬住舌头,导致听起来有点娇娇的,“没有,想回去,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琴酒表情出现一秒的迷茫,似是从来没被这么粘人过。他思考几秒,一时也没有想出少年多次拖延的原因是什么。
是害怕吗?
琴酒联想起昨天夜晚少年对他说的,害怕看到杀人场景。
他勾着我妻真也的后衣领向着游乐场中心区域走去。无论是游乐设施玩,还是一个商铺,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将我妻真也安置下来再说。
等到这件事情解决,再将少年带回。
琴酒似乎对勾着别人衣服走路这种方式格外热衷。对待即将被他杀掉的任务对象,这让他有种任务成功的轻松感;而对待身旁的这个情人,或许这让他有种宣示主权的愉悦。
周围出现的人越来越多,明显不是去地下室的路。我妻真也还是加快着步子跟上琴酒,试探提醒说,“哥哥,这里不是去地下室的路。”
琴酒浅恩一声。
我妻真也舔舔嘴唇,不知道琴酒想要做什么。
不一会儿,在琴酒将他放到一个咖啡店后。
他脸上藏不住的高兴,以为是瞌睡时送上枕头,不用想办法琴酒不准备回到地下室与伏特加回合,第一次伸手牵住琴酒的手腕,准备拉着琴酒坐到自己身边。
琴酒看一眼自己手腕的手,没有挣扎,“你在这里待一会,等我回来。”
我妻真也微微一怔,琴酒打算把他甩掉!抓住琴酒的手不松开,“我和你一起。”
琴酒抽回手,拍拍他的后脑勺,可这次却没有逗弄的意味:“很快就会回来。”
我妻真也狐疑睁大眼睛,很快?
“你不回去地森*晚*整*理下室吗?”
琴酒计划着要如何找到工藤新一并快速处理掉,不过现在首当其冲不是回地下室,而是如何让我妻真也松开手。“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