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真也吓得白了脸,他抓住险些掉下去的工藤新一。
待到我妻真也将工藤新一从断口处拉出来时,他们三个竟然已经排到了救援位置的最后位。
消防人员与警察在下方拉了一个巨大的弹床。
我妻真也将身上的外套脱下,包裹好已经苦累睡着的小男孩,交给工藤新一,“你抱着他,你们先跳。”
工藤新一刚想拒绝。
我妻真也一挑眉毛,“你17岁,而我比你大一岁,所以现在你必须听我的。”
工藤新一沉默地抱着小男孩。
火势更大了。
我妻真也热的满头是汗。
下方的安室透作为这次救援的总指挥,抬头望向咖啡馆重灾区二楼分析火情时,无意间看见了一张几乎快成为他的梦魇的那张脸。
黑色组织因为死去一把手而群龙无首,管理极其溃散,内部消息只要有心人调查一二就会分析清楚。
他查出送到公安与FBI办公桌的那份文件,有关于我妻真也的消息几乎都是虚构。
他因为自己害死了一个正常的好人而日夜难安,内心生起了隐秘的作痛,这种痛与他的好友死去时是不一样的。
这段时间,他几乎日夜梦见那张照片。他梦见自己与少年像是正常知己相识,相交……然后他梦见了为少年拍摄照片、拥有那些照片的人,是他!
他从梦中惊醒,洁白的床单印出人形。
可现在,安室透在二楼的被困人群中又重新看到了那张脸。
这个发现让他欣喜若狂。
他不顾同事的阻拦,穿越火势,凭借着惊人优秀的身体体能来到了二楼。
当时二楼的人只剩下了四个。一个人老人恐惧跳床,下方的人鼓励他让他不要怕,快跳。
二楼地板岌岌可危,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妻真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看到安室透的。
顾不得对安室透误解自己而生气,他将已经昏迷的工藤新一与小男孩向安室透怀中一塞。
“快带着他们跳下去。”
安室透红着眼,“我”
我现在更想带着你一起活下去。
“你还愣着干什么?”我妻真也觉得安室透真愣,于是撅着嘴推推他,“你快点呀。”
安室透擦擦我妻真也脸上染着的黑烟尘,“你等着我。”
我妻真也点头,看见安室透带着两个小孩跑向安全的地方。
烟雾越来越浓烈。
他在快要缺氧昏迷时,梦见了哥哥。
他的哥哥同样穿越火势,不顾危险,来接他了。
周围温度太高,他的助听器因为受不了高温而产生耳鸣,最终因零构件软化而报废。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舍不得摘下助听森*晚*整*理器。
他捂住耳朵,将自己缩成一团,整个人又冷又热。
他眼睛被烟雾护住,忽然感觉有人抱住自己。
他意识快要溃堤前,想,是安室透吗?还是琴酒,还是纲吉?
在安室透刚刚带着两个小孩走出咖啡馆时,听见身后传来轰隆轰隆的倒塌声。
这声音与数周前的废墟倒塌声巧妙重合。
安室透僵僵站在原地,怀中抱着的小男孩哭啼出声。
琴酒在回去的路上,看到市中心的广告屏上插播一条紧急新闻,女主持人眼含泪水,“据报道,我市最大咖啡馆新花咖啡馆于11点38分爆发巨大火灾,伤亡惨重,火势尚未抑制,以下转入现场直播。”
他对这种时事从不关心,点了一根烟,双手插在风衣兜中,压低了帽檐,向着家的方向走。
他回到家中时,家中空无一人,这种寂静让他心中难安。
他拨打电话,同样无人接通。
最终,他输错好几次系统监控密码,才调查出当时的监控视频,我妻真也在11点钟出了门,方向是新花咖啡馆。
琴酒来到现场时,活着的伤员中没有我妻真也的存在。于是他走向再也醒不来的那群人中,他为那群人擦干净面庞,还是没有发现我妻真也。
他站起身,听见身旁的人说,“当时有一个白头发小子:,将活下去的机会让给了两个小孩,哎呦,又傻又善良。”
“听说还有好多人的遗体就在咖啡馆内,还没有挖出来。”
“唉。”
琴酒头痛欲裂。
河合一郎夫人的话浮现在脑海中。
“你这种魔鬼,上帝一定不会宽恕你的!与你牵扯的人必定终生在地狱享受永恒的痛苦!你永远也不会幸福!”
一语成谶。
诅咒为真。
第60章 哥哥,带真也回家
福泽谕吉抱起怀中的少年离开火灾现场。
他想将少年与那些等待救援的伤者放在一起。
可是当他有将少年抛下松手的念头后, 对方昏睡中泪流满面,喃喃地反复说着一句话。
他低头去听。
“真也想回家……哥哥带真也回家……”少年脸色苍白,下巴削尖似的瘦。
福泽谕吉看了看一片混瑞安的现场,最终向着武装侦探社的方向走去。
小小的一间办公室, 但装修并不灰暗, 很干净明亮。
这就是武装侦探社最初的办公地点了, 现在只有三个人, 社长福泽谕吉,以及成员江户川乱步、与谢野晶子。
江户川乱步腿跷在办公桌上, 手中转着笔,他对与谢野晶子说, “社长到底去哪里了,现在还不回来。盒饭再不买过来, 我就要饿成一张纸了。”
“一顿饭不吃饿不死人。”
江户川乱步:……
“€€叮叮叮, 欢迎光临武装侦探社。”门铃声响起。
江户川乱步欧耶一声,“社长回来了,我去开门。”
他和与谢野晶子一起开门后, 看到社长手中拿的不是午餐盒饭,而是, 一个昏迷着的少年。
江户川乱步与与谢野晶子齐刷刷探头,两人从福泽谕吉的脸扫描到了脚。
福泽谕吉抱着我妻真也, “你们两个要看到什么时候?”
江户川乱步和与谢野晶子闪开。
福泽谕吉将我妻真也放到沙发上,对着与谢野晶子说,“与谢也小姐,他的伤势拜托你了。”
与谢也道:“好的, 没问题。”
江户川乱步慢慢蹲下身,盯着沙发上昏睡的人, 对福泽谕吉说,“我们见过他。”
福泽谕吉说:“是。”
他伸手擦掉我妻真也脸上的灰尘,“社长这次英雄救美,你们是刚刚从报道中着火了的咖啡馆出来的吧。”
福泽谕吉点头,声音寡淡,“我在买盒饭的途中听到咖啡店着火,赶过去帮忙救人,到了火势最为严重的二楼时,就看到他把求生的机会让给了两个小孩。”
江户川乱步推推眼镜,哦呼一声,“大善人呢。”
忽然一只手碰到福泽谕吉。
因为与谢也的治疗过于疼痛,昏迷中的我妻真也手无意识打向四方,打滚痛呼,“真也痛……”
“快按住他。”与谢野晶子说。
福泽谕吉抓住我妻真也的双手,将对方禁锢在沙发上。
我妻真也脸色愈发苍白,刚止住不久的泪水又流出。
“真也痛。”
江户川乱步看向痛苦不已的我妻真也,疑惑一句,“奇怪,与谢也的异能,在治疗中从从不会让人产生这么强烈的痛苦。”
与谢也的治疗结束,她同样若有所思,看向自己的手,“我治好了他因为吸入过多烟雾的肺部伤害,但是他耳部的听力缺失”
与谢也指了指耳朵的方向,实在郁闷,“这个我没有办法治疗。如你们所见,强行治疗只会给他带来痛苦。”
福泽谕吉点头,他松开我妻真也的手,站起身,宽大的和服袖筒遮住了手,“辛苦了。”
与谢也摇头,“不算什么。”
饿到不行的江户川乱步抓着与谢也去了外面的餐馆吃饭。
福泽谕吉留在武装侦探社内,看守病患。
闭目眼神中,福泽谕吉听到一阵缀泣,他睁眼看向仍在昏迷中的人,叹口气,拿出纸巾为对方擦干眼泪。
注意到对方已经报废的助听器,已经明显变形。
福泽谕吉伸手摘掉它。
等福泽谕吉将助听器攥在手中正要放在办公桌上时,昏迷的人已经苏醒。
福泽谕吉面色不变,他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这个男人在和自己说话。
可自己又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