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言无奈地摇了摇头,温和的眼睛里荡出细碎的暖光。
“累了就早点回去休息,以为我们是你的那些妈妈粉啊?在这里装什么可怜?”
坐在宁湾左侧的于奈然刷着手机,狭长的丹凤眼往宁湾这瞥了一眼,勾了勾红润的薄唇。
于奈然是Spark的官方门面。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宁湾曾经被粉丝封为民选门面,导致于奈然格外地针对自己。
但这也不对啊!
论起民选门面,背对着宁湾坐在门后面戴着耳机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江愈也是有力竞争者之一。
他两的粉丝天天因为自家idol的完美脸蛋争的不可开交。
于奈然怎么不去刺江愈?
就是看自己好欺负!
于奈然平常嘴毒的让宁湾牙痒痒。
平心而论,这是宁湾第一次身心如此顺畅地倘然接受他的讽刺。
“我确实有点累了。”
宁湾朝温以言点了点头,想赶紧逃离,独自一人理一理思绪。
毕竟这极致的冲击对他而已实在是有点太大了。
他现在对Y的观感很复杂。
三年的陪伴真的很难让自己对Y和变态这两个字划上等号。
举棋不定的宁湾仍旧还是对Y抱有最后一丝期待。
宁湾正有些丢了魂地往外走,但下一秒他的脖子却被往右勾了一勾。
浓烈的男性荷尔蒙钻入他的鼻子。
“累什么累!咱们漂亮小狗今晚可是全场最兴奋的。等会和我一起去喝酒怎么样?”
陈最眨了眨他那双自称迷倒万千美少女的狐狸眼,吹了声口哨,深绿色的眼瞳里倒映着宁湾的身影。
“瞎说什么,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和你厮混。”
宁湾心里本来就烦,连忙重重地一把拍开他的手,从他的身边逃开。
“小宁同志,我可是照着你粉丝一起喊的。咱们‘最弯’cp热度那么高,我可不得拉着你好好卖一卖。”陈最叹了口气,一副被错怪的无奈模样。
什么“最弯”?
宁湾抽了抽嘴角,对这该死的cp名嗤之以鼻。
现在宁湾是听不得一点“弯”字。
陈最和宁湾都是Spark的主舞。
可能是宁湾两实力匹配,关系也不错,cp粉的数量确实完胜全团。
但宁湾其实最不怀疑他。
因为他的绯闻实在是太多了。
从清纯小花再到三金影后,全都折服在他那高级的调情手段上。
宁湾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绯闻对象都是香香软软的女孩子,
按理说是怎么都看不上自己这个臭烘烘的直男!
“陈最你自己去吧。我要回去休息。”
虽然自己不怀疑他,但宁湾觉得还是谨慎点比较好。
宁湾和经纪人小白打了个招呼后,取了房卡,往门口走去。
在他的手抓上门把手的时候,
有什么白色的小东西滚到了宁湾的脚边。
宁湾低头一看,
发现是一枚小巧的蓝牙耳机。
宁湾拾起那枚耳机,
耳机主人身上残留的余温蹭到了宁湾的手上。
“我的。”
一道清冷的男声响起。
宁湾抬头一看。
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睛看着宁湾捡起耳机的右手,扑闪浓密的长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神。
宁湾连忙张开右手,心跳的有些快。
手里的耳机也像块烫手山芋似的,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他是团里的主唱江愈,性格高冷的音乐天才。
有着张漂亮脸蛋,但却因不爱笑错失了官方门面的称号。
宁湾和他之间闹过比较严重的矛盾,两人的关系堪称全团最差。
毫不夸张的讲,他们一年说过的话最多不超过十句。
而且江愈这个人洁癖极其严重,所以宁湾不知道现在自己碰了他的耳机,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他就不该手贱,去捡那耳机。
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好在江愈只是用他浅灰色的眼瞳扫了宁湾一眼,随后跟宁湾的手没有一点接触地捏走了他的耳机。
宁湾松了口气,拉开门把手,往外走去。
但就在这时,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
黑色的方块字映入宁湾眼中:
「老婆,准备好接受我的礼物了吗?」
「(*^€€^*)」
什么?
原来刚刚那张暴露身份的照片并不是Y口中所说的礼物。
那又会是什么?
宁湾咬了咬指甲,头皮发麻。
发信框里的竖线一直跳动,跳的宁湾心乱如麻。
强烈第六感却一直催促着宁湾快点躲起来。
于是宁湾火速回到了酒店,用房卡刷开了房门,进了房间,将门锁上。
酒店房内的陈设都大差不差,他们团明天就要走了,宁湾瞥了瞥自己放在床旁边早已收拾好的黑色行李箱,确认了是自己的房间。
而后他拿过丢在床上的浴袍,进去冲了个澡,又拆了一幅一次性牙刷,洗漱了一番。
清洗干净的宁湾躺在床上,用柔软的被子把自己包裹了起来。
宁湾心跳的有点快,看着Y给他发的最后那条信息,想回些什么,但又不敢回。
但分明之前他和Y相谈甚欢。
想着想着,累了一天的宁湾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又觉得自己处于安全环境中,能逃避一会是一会。
于是他便松了警惕,慢慢陷入了美丽的梦乡。
但宁湾没注意到,他走错了房间。
放在床头柜的636房卡号数字标签隐约有些破损,露出了最后一个数字9。
而房间外的门牌号636的最后一个数字被一双修长的手转了一下,变成了639。
英俊的男人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望向了在自己的床上睡的十足香甜的爱人,笑了笑。
€€€€€€€€
睡梦中的宁湾被一条粗、壮的大蟒蛇缠上了。
宁湾能感受到它冰冷粗糙的鳞片从宁湾的小腿处慢慢向上延伸,亲昵地收紧力气,缠满宁湾的全身。
宁湾被缠得心脏收紧,无法呼吸。
出于自救,宁湾伸出手企图将它拨开。
可没想到,它伸出细长的蛇信往他的手心一舔。
只留下一片温热的黏腻液体。
宁湾用尽全力都没办法挣脱它,只能无助地看着它在自己的身上作乱。
它冰冷的竖瞳直勾勾地盯着宁湾的眼睛,
细长的蛇信自宁湾的腰腹处慢慢攀岩,划过宁湾的胸口,再纠缠着宁湾的脖颈。
最后细细地舔上宁湾的嘴唇。
冰冷的蛇信在宁湾的体温下逐渐变得温热。
宁湾被蛇舔地浑身战栗,手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下一秒,宁湾从梦中惊醒。
周围没有蟒蛇,甚至空无一物。
只有淡淡的月光通过窗户照到自己的身上。
宁湾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噩梦,看来自己可能是真的被今天发生的事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