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湾头皮发麻,脑内做了八百个激烈的思想斗争,
他不清楚这停顿的含义,究竟是陷阱还是男人的大意。
但他张开了嘴,想狠狠咬上男人一口。
这样宁湾就能凭借手指上的咬痕轻而易举地识别男人的真实身份。
但很可惜,
这是陷阱。
在宁湾张开嘴的瞬间,男人的手就钳制住他的下颚。
空气中又传来了一阵闷笑,像是在责备着宁湾的不听话。
男人的力气很大,宁湾被捏的嘴巴发麻。
紧着着,
宁湾的口腔被异物、入侵。
手指轻柔地擦过他莹白的牙齿,又与舌头共舞着。
唾、液因着没了阻碍,
从宁湾的嘴边溢了出来。
谄媚地凑到了男人的手上。
宁湾对时间的概念有些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亦或者只是几秒。
男人的手指才不舍地从温暖的口、腔中抽离。
宁湾在黑暗中怒气冲冲地瞪着男人。
他不敢轻举妄动,再做出什么在男人眼中不知所谓的反抗。
他怕男人和他鱼死网破。
男人绝对做得出这样的事。
宁湾隐约有种直觉。
男人好像满意极了,他摸了摸宁湾的头发,就不见了踪影。
“啪€€€€”
在男人刚消失没多久,宁湾头顶的白炽灯突然亮了起来。
光亮瞬间驱散了狭小空间的阴暗。
宁湾下意识拉开帘子,
想要追出去,看能不能揪出那个男人。
但很可惜,
门帘外空无一物。
宁湾继续往外跑着,他边跑边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嘴。
口腔中的异物感还有些挥之不去,嘴角也有些微微发麻。
什么破“奖励”!
也不知道那变态有没有洁癖,
他刚刚流了他一手的口水,最好能膈应死他。
这时,
左边通道处隐约传来了些动静。
宁湾循着声响,压低身体,往那走着。
果然,这左边的楼梯口有人。
宁湾屏住呼吸。
右手慢慢握上推拉门的把手。
谁知道他刚打开,
“嘭€€€€”的一声。
他和一个热乎乎的肉、体撞到了一起。
两人滚作一团,
齐齐撞在了墙上。
肉、体先生很不幸地当了宁湾的肉垫,
起到了一个重要的缓冲作用。
“宁湾!你还不快从我身上起来。”
肉、体先生气急败坏地喊着。
“你鬼鬼祟祟地呆在门后面干嘛,是不是闲得慌?还是说你特地撞到我身上来的?”
惯常的毒舌发言让宁湾一听就知道他下面压着的那个人是于奈然。
“你闭嘴吧。谁鬼鬼祟祟谁自己心里清楚。”
宁湾白了于奈然一眼。
搞得他愿意和这嘴碎的死毒舌靠的这么近似的。
他现在不想和任何雄性有着近距离的亲密接触。
宁湾扶着身旁的墙壁,想要借着它的支撑力,将两人的距离分开。
却没想到,下一秒。
他又被某股不知道哪来的弹力给弹了回去,
两人高挺的鼻梁也因此狠狠撞在了一起。
宁湾吃痛地捂住自己的鼻子,生理性的泪水从眼中涌出。
他觉得自己的鼻子快要断了。
“宁!湾!你到底在干嘛?”
于奈然气狠了,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死死勾住了宁湾,一副想要把他弄死的样子。
“于大少爷,你急什么?肯定是你身上的什么东西勾住了我。别瞎嚷嚷,你也找一找啊!”
宁湾被于奈然吼地脑瓜嗡嗡直响,不耐烦道。
“你刚刚在哪里?你是不是和谁在一起干了什么!?”
于奈然不知怎么突然发了神经,他伸出手狠狠地拽住宁湾的右手。
像被呆了绿帽的丈夫一样恶狠狠地质问道。
“你是不是有病?”
宁湾一整个莫名奇妙。
四个犯罪嫌疑人之一来问受害者这种问题,不是脑残就是欲盖弥彰,想要遮掩自己犯下的罪行。
宁湾的眼神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自上而下地审视着于奈然。
于奈然和宁湾四目相对,然后他就像个被点燃的火药桶似的。
平日里那双高高在上、淡漠厌世的丹凤眼变得扭曲了起来。
眼白里充斥着淡淡的血丝。
那只握住宁湾的手青筋暴起,像是要把他吞吃入骨。
“你给我放手!”
宁湾的右手被于奈然抓的生疼。
他狠狠踹了于奈然大腿一脚,才让他松开了铁手。
然后于奈然不知道又开始发什么神经,
居然莫名奇妙开始笑了起来。
眼中掺杂着宁湾看不懂的情绪。
像是嫉妒又像是羡慕。
“江愈!你站那里看了多久?怎么也不过来帮帮我们,一点队友爱都没有。”
于奈然又停了笑,视线后移,看向左后方。
江愈?
宁湾有些吃惊地向后转头。
果然看到了他。
江愈淡灰色的瞳孔扫过他们。
那双漂亮修长的手指了指自己刚从耳朵上摘下来的银灰色头戴式耳机,以此示意自己并未听到他们的任何谈话。
“那就麻烦我们大主唱纡尊降贵来帮帮我们这两个不幸被勾在一起可怜队友?”
于奈然阴阳怪气,对着正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的江愈笑嘻嘻地说道。
宁湾直觉江愈不会来帮他们。
他的视线根本就没在他两身上多停留,
很明显是要无视他们直接往前走去。
他是真的没有队友爱。
可宁湾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