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强硬地将宁湾的脸掰了回来,瞳孔里闪烁着认真的光芒,急切地向宁湾灌输着自己绝对正确想法。
不知道是为什么,陈最可能太激动了,他没注意到自己手劲有些失了分寸。
宁湾被捏的嘴巴发酸,不舒服极了。
于是他忍不住扭头,并一把拍开陈最的手,逃脱了禁锢。
但宁湾扭得太快,陈最没反应过来。
因此,他右手的大拇指不小心轻轻擦过宁湾有些湿润的柔软唇珠,也沾上了一点透明的水渍。
“你勾引我?!”
陈最浑身一震,吓得立马松开了宁湾,眼睛睁大,整个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根有些微微反光的大拇指,脸色有点难看。
“谁勾引你?我说了一百遍了,我根本不喜欢你。那都是有原因的。”
宁湾看着一惊一乍,对自己退避三舍的陈最,火气直冲上脑门。
他上前想要解释,但却又顿在原地,不知道到底该从哪里说起。
“我才不信,你最好离我远点。欲擒故纵的手段我见多了,别对我使这种小伎俩。”
陈最眼神里满是排斥和厌恶,浑身肌肉绷紧,像一只被侵犯领地的雄兽一般,重重推开了靠近他的宁湾。
宁湾没想到陈最反应这么大,猝不及防地被这么一推,一下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个,摔到了尾椎骨,疼得他飙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陈最,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宁湾扶着腰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瞪着陈最,大骂道。
宁湾心里的注意力全都给到了自己的尾椎骨,他当然没注意到自己身上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胸口处的本就没系紧的纽扣,因刚刚那么一摔,崩了开来,大片莹白的肌肤就这样晃荡了出来。
而且宁湾屁股本身就翘,那么一扶腰,宽大的病号服下那弧度就这么显露了出来。
“你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勾引我,就连摔了一下也要故作萌态,勾引我吗?”
陈最眼神慌乱,明明离宁湾还有段距离,但他却退的不能再退,直到身体抵到墙面才停下。
勾引个大头鬼!
宁湾一脸莫名奇妙,不知道为什么陈最会对他抗拒成这样。
这么讨厌同性恋还跟他炒cp炒得火热?
“宁湾,我是永远都不会喜欢你的。”
抛下最后一句话的陈最决绝地跑下楼梯,独留下宁湾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一个两个的,都是神金。
宁湾气得眼皮直抽抽。
€€€€€€€€€€€€€€€€
宁湾揉着有些变得火辣辣的尾椎骨,推开了病房门。
病房里隐约传来的人声戛然而止,氛围有些说不上的怪异。
温以言手里握着杯温水,静静地站在窗户边,嘴角擒着笑意。
江愈则双眼微闭,倚在床边,头上戴着那副常用的银灰色耳机。
“小湾,喝点水暖暖吧。怎么这么晚才回?”
温以言倒了杯温水,轻轻塞到宁湾手中。
“哦,刚跟陈最聊了一会。”
宁湾抿了口温水,含糊其辞,糊弄着温以言。
“江愈他没事吧?”
宁湾悄悄瞥了眼轻轻阖上眼的江愈,小声问着温以言。
“没什么大碍,医生说可能是刚恢复,有点太紧张了,再观察观察。”温以言说完,突然扫了下宁湾,轻笑了一下,“不过,小湾你是小孩吗?怎么连衣服都穿不好?”
“哎?”
宁湾有些诧异,这才注意到自己病号服的衣领敞了开来。
他刚想系上,却没想到温以言动作更快,态度自然地帮宁湾系上纽扣,遮住了露出的大片白,还颇为贴心地把褶皱给理服帖了。
“呃,其实我自己来就行了。”
宁湾有些尴尬,自己这么大个人了,队长还像他妈妈似的,给他“把屎把尿”,细心照顾。
自己以前居然还敢怀疑他是便太,真是该死。
说到便太,宁湾下意识看向了温以言身后的江愈。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刚好和宁湾目光相接。
明明还是那双漂亮的灰色眼睛,但宁湾却莫名从中察觉到了一点扭曲的占有欲,吓得他赶忙以温以言为遮盖物,躲开了视线。
还好,今晚是三个人一起呆在一间病房。
要是只有他和江愈两人,恐怕自己就完蛋了。
不是被动露馅,就是主动露馅。
“小湾?小湾,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温以言轻轻唤了唤走神的宁湾。
“啊?嗯嗯。”
宁湾回过神来。
“那我先走了,你们两个今晚要好好休息哦。”
温以言拍了拍宁湾的肩膀,拿起外套,就向外走去。
“什么?队长你要走了?”
宁湾一头雾水,还没搞清事情的状况,连忙扯住温以言,问道。
“哎,我也没办法。陈最这家伙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奈然那里还需要人照顾。所以,这里可能就只能暂时拜托伤没这么重的小湾自己了。你也知道奈然他那个臭脾气,不好照顾。只能我上了。”
温以言对着宁湾眨了眨眼睛,神情有些无可奈何。
“这样。”
宁湾想到了于奈然那龟毛样,好像也确实只有温以言治得住他。
“难道,小湾,你是不舍得我吗?”
温以言好似是为了缓和气氛,笑了笑,低声打趣道。
随着“舍不得”三个字落下,
“啪嗒”一声,又一个水杯滚落地上,滋溜滋溜地滚到了宁湾的脚边。
“不好意思,手有点不稳。”
江愈冷淡的声音突兀地传来,打破了“融洽”的氛围。
第25章 偷擦
“没...没有舍不得,我只是怕我自己一个人照顾不好江愈。”
宁湾求生欲极强,捡起脚边的水杯,连忙尴尬地打着哈哈。
“好啦。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开个玩笑而已。我相信江愈会被小湾照顾好的,至少肯定比我好。”
温以言拉开了门,看了看远处的江愈,又浅笑着跟宁湾挥了挥手,便走了出去。
随着“嘎吱”一声,门轻轻地被合上。
整个病房静了下来,明明身后的江愈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但宁湾却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存在感,无孔不入地包裹着他。
不行!现在敌明我暗。
自己好不容易抢占了先机,决定不能轻易露馅,否则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宁湾紧紧握住手里刚捡起的温热水杯,强装自然地走向江愈。
江愈好似又累了,漂亮的睫毛萎靡地半垂着,神情有些放空。
宁湾稍微松了一口气,轻轻地把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上。
但下一秒,他正要松开的手被什么温软的东西轻轻擦过。
宁湾本就心里有鬼,这一下来的猝不及防,吓得他反应极大地往后蹿了一大步,扭到了刚摔的尾椎,痛的“嘶”了一声,也正正好对上江愈些许困惑的眼神。
宁湾这才发现江愈的目的。
他好像只是想拿那个水杯而已,然后就不小心擦到了自己。
但真的只是不小心吗?
江愈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想要借此试探他呢?
宁湾心里警铃大作,正想着要怎么圆回自己突兀的反应。
但他却发现江愈刚拿起的水杯又不小心脱落,滑到了桌子的边沿。
宁湾赶忙上前将杯子接住,也正好看见了江愈有些迷茫无措的漂亮瞳孔。
“江愈你是想喝水吗?”
宁湾下意识地放低音量,问道。
江愈点了点头,轻盈的睫毛随着清浅的呼吸微微颤动着,看上去有些脆弱。
怎么回事?江愈好像有点不太对劲的样子?
杯子掉了几次不说,洁癖这么严重的他怎么会拿脏了的水杯装水?
不对!他可是戏弄自己的便太。
不能轻易地被他给迷惑了。
宁湾换了个杯子,倒了些温水,递给江愈,悄悄地观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