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软软、还未散去的桂花香在两人逐渐加深的吻中充盈着口齿鼻腔,宁湾又被吻地晕晕乎乎,整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搂住了江愈的脖颈,被吃地死死的。
但现在他们离窗户离地极近,窗外的玫瑰随着清晨的微风摇曳着火红的花瓣,静静地望着屋内亲昵缠绵的小情侣。
但下一秒,馥郁的玫瑰被无情地摘了下来,丢在了地上。
宁湾晕乎乎的目光顺着那朵玫瑰往上看,看到了一双黑的不行,充满着妒意又掺杂着些其他情绪的丹凤眼。
那是于奈然。
他就跟他们隔着薄薄的一道墙,死死地看着自己和江愈接吻。
他看的很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丹凤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宁湾被吃地滋滋作响的唇,以及上面那粒时隐时现,被他说过很sao的唇珠,又看着宁湾浮起水雾的眼睛。
宁湾又羞又气,但同时他又害怕江愈发现。
于是他只能愈发努力缠住江愈的脖颈,更加主动地吻了上去,以免江愈发现端倪。
同时,宁湾的手也艰难地蹭上了窗帘。
他一面承受着江愈越发急促缠绵的吻,一面又要发散出精力,往外扯开窗帘。
终于,随着江愈稍微松懈的刹那,宁湾得了机会,刷拉一下,将窗帘扯了过去,遮住了馥郁的火红玫瑰,也遮住了于奈然。
可在遮住的瞬间,宁湾看见了于奈然捡起来掉在地上,刚刚被拽落的玫瑰花瓣,然后当着自己的面,一把吹向了空中。
那枚花瓣飘到了一丛最为馥郁的玫瑰花丛中,彻底与其融为一体。
而后于奈然回过头来看向宁湾,对他张开了嘴,缓慢且夸张地从嘴里吐出了六个字:
“送你的,xxx”。
屋内的宁湾皱了皱眉,有些愣神,但窗帘拉地太快。
他只能大概看出前三个字。
送他的?
什么意思?那片玫瑰花瓣?
宁湾来不及思考,他的唇齿又被吞没。
所有的感官和情绪全都再度被江愈拖进了欲望的漩涡。
第80章 迷雾
柔软的亚麻窗帘被倏地拉了下来,晃动着荡出阵阵余波,一下又一下调皮地触碰着在它面前忘情亲吻的两人。
宁湾的心绪被刚刚于奈然最后一刻的举动给牵绕着,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还在跟江愈接吻。
于是那软舌有些敷衍地回应着江愈的动作,缠在江愈脖子上的手也松了开来,身体也有向外倾的倾向,明显是想早点结束的模样。
就宛若一个被外面纷繁野花勾引而去、心不在焉的花心妻子。
但越想早点结束,就越没办法如愿。
走了神的宁湾被江愈转换了姿势,反压在了木质的玻璃柜上,来了个罗曼蒂克的深吻。
沉默英俊的丈夫卖力又凶狠地吻着妻子无情但柔软的红唇,但那唇彷佛有着源源不断的盈盈汁水,怎么都满足不了,也无法吮吸干净。
而后妻子好似是烦了,轻轻地推了推丈夫火热结实的胸膛,那唇也瞬间变成了无法撬开的蚌壳,遮掩住里面的鲜红柔软蚌肉和洁白晶莹的蚌珠,不让没轻没重的丈夫进入。
丈夫仍是沉默着,伸出修长的食指,按住柔软的下唇,在一番轻吻声东击西的哄骗后,那手指极富淫巧地探入温热的口腔中,松懈着唇的警惕心理,努力讨好着好似早已对自己腻味的漂亮妻子,又来了一记缠绵又凶狠的深吻。
“江...唔,愈!”
宁湾本身就被江愈又狠又重的吻亲的快要受不了,再加之他现在确实也没这个心思,本来哄了江愈一会便闭紧嘴巴,打算让他停下,谁知道江愈居然往他嘴里伸手指。
那手指不同于舌头,又长又灵活,也更为干燥。
同时没有了身为口腔器官的属性,那异物感就更为强烈了。
灵活的手指在他的口腔里作着乱,敏感的小舌得了刺激,彻底蛰伏在了灵活的逗弄之下,小舌的主人只好妥协,让江愈亲着。
宁湾又被亲了好一会儿,已经被亲地泪眼朦胧,唇齿发麻,搞不清楚到底那根舌头是他自己的了。
从今天早上醒来,他都被亲了多少次了。
他身上能亲的地方,江愈是逮着空隙就要来亲一下。
当然他的嘴最严重了,再亲下去真的要被亲烂了。
现在还一直猛亲,搞得好像他马上要跑掉一样。
宁湾转不动的大脑努力转动着,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
幸而有什么突然从背后木柜中掉下来的东西止住了江愈的亲吻。
“江愈...,以后又不是不能亲,你现在...”
宁湾得了喘息,靠在木柜上有些生气地瞪着江愈。
但宁湾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江愈刚刚接住的东西吸引去了目光。
那是一张照片,江愈小时候的照片。
小江愈像个粉团子似的,头上戴着一顶小小的可爱生日帽,笑的粉雕玉琢的,露出两粒白白的小乳牙,被身后漂亮又张扬的女人抱在怀里,面前还摆着一块装点精美的生日蛋糕。
很明显,这大概是两三岁粉团子江愈的生日照。
“好可爱。”
宁湾不自觉地露出个甜甜的笑,黑亮的眼眸中满是惊喜,他的手轻轻地点着照片上小团子肉嘟嘟的小脸,正要从江愈手中将照片拿过来。
可下一秒,那照片就被江愈重重一揉,揉地稀巴烂,紧紧地攥进了手里。
“江愈,你干嘛?”
宁湾抓住江愈的手腕,手指开始使劲掰着,试图把照片给解救出来。
“太丑了,没什么好看的。”
江愈机械地又亲了宁湾一口,浅灰色的眸中闪过一丝厌恶,但仔细一看,又有一丝无措和茫然,就彷佛这张照片在宁湾面前暴露了他最丑陋的模样一般。
“哪里丑啊?多可爱!你不要就给我。”
宁湾不死心,又觉得奇怪,死活要抢到那张照片。
谁知下一秒江愈直接将窗帘拉开,窗户拉开,极为流畅地将它丢了出去。
“江愈,你干嘛!丢什么丢?明明那么好看一张照片。”
宁湾错愕地看着小粉团子从自己的眼前飞了出去,下意识地想窜出去捡,但下一秒就被脚踝上锁着的金色细链给定住了身形。
“宝宝,丢都丢了,就当它不存在吧,太丢脸了。你要看,我不是活生生在你面前?或者说,吃完早饭。你有什么其他想做的吗?要看我画画吗?”
江愈又拉上了窗帘,收紧手里的细链,贴近了宁湾,轻轻抚着宁湾的面庞,企图用低沉蛊惑的声音来转移宁湾的注意力。
“画画?等会...我现在还是想先看看照片。那张不行,其他的总行吧?”
宁湾听到画画两个字,刚有些意动,但又想起自己见到的那些画,便立马歇了心思。
同时,宁湾注意到了江愈明显奇怪的态度和稍显无措的眼神,转身又走到了玻璃木柜旁。
江愈不让自己看那照片,肯定有猫腻。
于是宁湾打起了其他照片的主意。
俗话说,要想了解一个人的童年,他的照片就是最好的参照。
江愈点了点头,还颇为贴心地将的柜子里的照片全部帮宁湾拿了出来,整齐地摆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宁湾看着堆叠的一大摞相册集,有些无措地皱了皱眉。
但下一秒他就斗志昂扬地开始欣赏着,毕竟能看到小时候的粉团子江愈,他还是很兴奋的。
可翻着翻着,宁湾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因为这些照片里不再有一张出现江愈。
上面出现最多的人便是江愈的母亲。
不对,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每一张照片上都有江愈的母亲。
宁湾是按照相册集上的时间年份翻看的。
这些照片,从姐妹两人风格迥异但同样美丽的亲密合照,再到姐姐怀着宝宝和姐夫幸福依偎,旁边也摸着姐姐微微显怀的孕肚,看上去也很幸福的妹妹三人合照,最后只剩下了江愈母亲一人。
而且宁湾看着照片上漂亮的女人,他莫名地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宁湾翻了太久的照片,刚想抬起头来缓一缓。
身边的江愈察觉出了他的疲倦,静静地凝着他,伸出修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轻缓地帮他揉着太阳穴。
“宝宝,累了?不看了吧,我们去休息。”
江愈轻声问道,浅灰的眸又望向摊在桌面上,正对着他两,温柔微笑的蓝裙女人,用另一只手将相册轻轻地合了上去,盖住了女人笑颜如花的脸。
宁湾本来就是抱着来看小团子江愈的目的,结果一张都没看到,他刚想点头答应,却不经意抬头一瞥,看到了楼梯上温以言母亲的油画。
蓝裙,温婉恬静的气质。
宁湾灵光一闪,又翻开了刚刚被江愈合上的相册。
也是蓝裙。
好像,后来,江愈母亲她神态举止越来越像温以言母亲,也就是她的亲姐姐了。
宁湾为了印证这个有些荒谬但莫名又很真实的想法,重新开始翻看着前面的照片。
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照片身上,因而没有注意到身旁江愈浑身突然紧绷但又放松的肌肉,以及望向他的复杂眼神,想阻止但却又希望他发现一般。
宁湾翻着照片,
他发现从刚开始两人合照时大量身着明艳亮色系的衣裙,到后面单人照时则被温柔淡雅的浅色系替代,而其中出现最多的便是蓝色衣裙,和先前的姐姐穿着习惯太为相似。
而且穿衣风格也愈发地变得保守,
裸露的修长大腿、白皙的肩颈、胸口以及背部全都被保守而又庄重的蓝色遮掩。
就连头发也从最开始如少女般活泼的波浪大卷披肩发变成了被一丝不苟全数拢起的温婉黑长直。
宁湾莫名觉得有些惊悚。
他又想起了这姐妹俩的丈夫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