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为家中庶子,本无意与二弟争抢什么,可嫡母忌惮,从小任她摆布,不给饭吃,辱骂,鞭打,折磨成了家常小事。
父亲漠视,毫不在意,被弟弟妹妹随意折辱,明明是庶长子,却人人都可以欺负,就连下人时不时都能踩上一脚。
之前,家中只拿我当透明,现如今,却又叫我不要忘了孝顺。
哼!还真是笑话。”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刘玉见情形不妙,连忙出来打圆场,“小醉,我竟没想到你对我的误会这么深。我承认,或许对你管教有些严厉,但我也是希望你好,可你竟然...”
后面的话刘玉没有说完,便用手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像是受了打击一般。
刘玉的话,让众人以为江醉太过极端,对嫡母恩将仇报。
一旁的江篱抬头挺胸,用下巴看着江醉,眼里带着威胁。
“哦,原是这样,是我错怪母亲了。原来母亲口中的严厉,是将我关在房间,三日不给送饭;
是只因我对嫡弟说了句话,就鞭笞我,将我身上打得遍体鳞伤,看着我昏迷不醒,不叫大夫,让我自生自灭。
是我在书院读书,拿了第一,让嫡母觉得我这是不敬嫡弟,在外败坏我的名声,甚至想让我退学。”江醉脸上带着微笑,但语气中却字字见血。
“哇€€€€”
“我还是第一次见有这样的嫡母。我也是庶子,但生活条件却比他好多了,虽不像嫡子那般,但也不差。”
“这叫严厉?!都把人打昏了,还不让大夫救治?这不是明显的想要他死。”
“这嫡母好生恶毒。”
“呵!听这语气,这种心狠手辣,虐待庶子的女人竟然还想要庶子做牛做马?谁要是敢这样对我,还想要我感恩戴德?我让他生不如死。”
“江醉做得对,要是丝毫不作为,才是傻子。”
......
周围人的话,让刘玉心底泛起一丝不安和心虚,转头看着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江宏胜,瞬间,情绪便消失了。
她没错!
江醉是她的庶子,也就是她儿子。
她教训一下自己的儿子,能有什么错?
她是江醉的嫡母,她让江醉孝顺一下自己怎么了?
其实,刘玉之所以敢如此对江醉,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江宏胜。
若是江宏胜不漠视,不关心,她又怎会敢对小孩下手?
是江宏胜一步步的纵容,才让刘玉越发变本加厉。
“江醉。”
一直没有开口的江宏胜,终于在这一刻说话。
江醉挑了挑眉,然后装作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看着江宏胜,道:“父亲。”
“之前是你母亲不对,我让她跟你道歉。
你身为小辈,就原谅你母亲吧。”
道歉自然是不能道,毕竟刘玉虽然不是江醉的生母,但也是他父亲的正妻,他要是接受了道歉,指不定被指责的人就成了他。
“既然,父亲开口,我自然会原谅,但是道歉就不必了。”
听到这话,刘玉和江篱两人的眼神带着得逞的意味,尤其是江篱,全身上下都在说,看吧,父亲还是看重他们。
“父亲...”江醉停顿了一下,看了眼在场的人,道:“分家吧。”
江醉轻飘飘的三个字,让众人瞬间惊呆,后又恢复原状,也是像这样的家庭,还不如趁早分了好。
“其实,我本就想在成婚后,就将这件事告诉你,只可惜,还没等我开口,就遇到了这事。
不过,现在也不晚。
我自始至终从未贪图过家财,也不想再和...”
江醉虽没说是谁,但却转头看了眼刘玉等人。
“还请父亲成全。”
江醉从祁沉发烧开始就在想分家的事。
他为了能够不背江宏胜,而迟迟不肯去掉枷锁。
为了能不让江家人抢自己手里的食物,故意拿少。
总而言之,他不想处处受限制。
江宏胜没有说话,眼神犀利的盯着江醉。
过了好长时间,才开口道:“你想清楚了?若是分家后,再想回来可就难了。”
他对于江醉这个大儿子很陌生,印象中,江醉,胆小怕事,不敢看自己。
这样懦弱无能的儿子,怎配当他的儿子?
自那起,他便有意无意的可以忽视江醉。
除了江舟外,他最疼爱自己小儿子江轩。
分不分家,对他都无所谓。
“我想分家。”江醉坚定的口气,让江宏胜叹了口气道:“好,依你之言,分家。”
鉴于江家被抄家,以至于江醉什么东西都没有,还背负了一年二十两银子的赡养费。
江醉和江家当着众人的面,十分顺利的将家分完了。
一旁的刘玉和江篱气得跳脚。
这么好的免费劳动力,就这么没了!
太可惜了!
分完家后,刘玉不甘心道:“江醉,虽然咱们现在分家了,你父亲的伤刚好,昨晚又淋了雨,这么长时间,都饿了,你那里还有吃的吗?”
“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江醉,你父亲还是你父亲,你该孝顺的时候,还是要孝顺。”
“不是已经约定了那二十两的赡养费吗?”
“那点钱能干什么?”江篱脱口而出。
“刚刚咱们可是当着众人面说清楚了,我只需要每年向你提供二十两银子的赡养费,其他的...没有。”江醉说完,转身离开。
刘玉看着江醉离开的背影,后悔不已,朝着江宏胜就是一顿吐槽,“老爷,你干嘛要分家?”
第40章 流放文里逆来顺受的庶兄(15)
“咱们现在处处需要人手,你还让江醉分家,到时候,江醉弄到的好东西都给了祁家。
我是真后悔,当初就不应该让祁沉嫁给江醉。
要是没有祁沉那个泼辣哥儿,江醉也不至于反抗咱们。”
刘玉叭叭起来,没完没了,江宏胜一声怒吼道:“够了。”
“此事不必再提。”
赵家就在江家的旁边,因此,赵星鸢目睹了全过程。
赵星鸢的沉默不语,让江舟有些心急,道:“星鸢,对不起,我不知道母亲会这么对...”
“江舟,我没事。”赵星鸢朝着江舟笑了笑,心里腹诽道:江舟作为得利的人,岂会不知晓江醉的事?
而他...也早就知晓,只不过是...装作不知。
赵星鸢在这一个月来,默默观察了江醉和祁沉两人的一举一动,心里无比酸楚。
他不知该怎么形容,就好比...曾经专属你的关心,那人却给了另一人。
赵星鸢看了看自己身边的江舟,眼神闪过一丝落寞。
他知晓江舟对他的心意,但他...对江舟...没感觉。
另一边,江醉回去后,祁沉便眼巴巴凑了上来,担忧道:“夫君你...还好吗?”
江醉和江家人之间的事,祁沉和尹悦也听别人提及到了。
祁沉本想去找江醉,可被尹悦阻止了,“这是江醉自己的事,就让他好好处理吧。”
听到尹悦的话,祁沉才消了去找江醉的念头。
江醉看着小夫郎脸上忧心的样子,笑了笑道:“放心啊,我没事。”
他能有什么事?
他开心还来不及呢,摆脱了一家吸血鬼。
他终于可以无拘无束不用管江家人的看法了。
祁毅三人带回来了很多野果和红薯,只可惜没有找到柴火,只能生吃红薯。
虽然有些艰辛,但起码饿不着。
就这样接下来的三天,江醉和祁毅三人外出寻找食物,留尹悦和祁沉两个哥儿在山洞。
江醉怕他们不在山洞,有人找事,便让官员照看着。
官员因为江醉带来的食物消息,轻松答应了此事。
官兵人数很多,每天都会派出三分之二的官兵寻找粮食,但这些粮食,只够官兵维持。
至于其他人,若是想要粮食,需要花钱买。
要不然就冒着生命危险自己出去找。
整个江家只有江宏胜和江舟两个成年男子,江轩不算,他还没有成年。
要寻找七八人的食物,很是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