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妍笑着说道:“欢迎呀,你本人比电视上更加俊美。”
郁楚面露赧颜:“黎律师说笑了。”
黎月妍与他打完招呼便牵着那条名为噜噜的金毛犬离开了,众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全是围绕小县城所展开。
大抵是觉得梁絮白的感情已经尘埃落定,老爷子也不再置喙,反而将话题引到了梁宥臣身上:“老二,你现在还是单身吗?不考虑找个对象?”
梁宥臣扶了扶眼镜,说道:“工作忙,不想找,一辈子单着也挺好。”
老爷子蹙眉:“你说相声呢,这么押韵?”
梁絮白不禁笑出声来:“哈哈哈哈爷爷您没听说过吗,当医生的人多半都是闷骚属性,我二哥就是典型的例子。”
梁宥臣睨他,他立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老爷子如今已经接受了梁絮白和郁楚,自然不会再为难梁宥臣,但是梁宥臣当初和文辞分手的原因有一半是因为爷爷,如果爷爷不松口,他便不打算将事情说破。
很显然,老爷子此刻正在给他台阶下:“什么时候找对象了就带回来吃顿饭,都快奔三了,怎么人生大事一点也不着急的?”
梁宥臣勾了勾唇,点头应道:“嗯。”
眼下离饭点还有段时间,梁絮白便带着郁楚去马场逛了逛。
梁家的马场非常广袤,只不过这个季节的草皮已经枯黄,景致自然不如春夏那般秀丽。
马场里饲养了12匹优质宝马,每一匹都有自己的名字,梁絮白为他一一作了介绍,还说以后等他生完孩子再回来教他骑马。
傍晚,阿姨将饭菜置备妥善,众人前往餐厅用晚餐。
因今天日子特殊,一直被管束的老爷子得了梁院长的特批,允许喝一点红酒。
佣人将醒好的红酒倒入杯中,以客人为尊,依次呈至他们面前。
当然,梁絮白事先有过叮嘱,将郁楚的酒更换成果汁,佣人也都一一照做。
老爷子不禁问道:“怎么不喝酒?”
不等郁楚回答,梁絮白便说道:“他这段时间养身体,不能沾酒。”
“他身体怎么了?”这次发问的是大哥。
梁宥臣当即接过话:“郁楚确实不能喝酒,他的身体状况我比较清楚。”
老爷子忽然想起梁絮白这混账东西往清月湾别墅弄进去的那些医疗仪器,便没再多说什么。
这个问题似乎涉及到个人隐私,梁锦安也不便细问,于是转移话题,给梁絮白推了一杯酒:“今天晚上陪我喝两杯。”
梁絮白接过酒杯,笑了笑:“大哥你是知道的,我酒量很一般,你要是想喝就让二哥陪你,他千杯不倒。”
“你们俩一个都不能少。”梁锦安的口吻不容置疑,转而看向老爷子,“不过这一杯咱们得先敬爷爷。”
老爷子冷哼一声:“原来你们眼里还有我啊?”
众人轻笑,连郁楚也以杯中的果汁代替酒,起身敬了敬老爷子。
吃过晚餐,梁絮白和郁楚陪老爷子小坐片刻后便决意返回清月湾,老爷子也没有强留,吩咐司机把他二人送回去。
离开之前,老爷子叫住郁楚,给他塞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
郁楚颇有些无措地看了梁絮白一眼,见他在笑,便对老爷子说道:“梁老爷,您这……”
“给你的见面礼。”老爷子如是说。
很快,梁锦安也从衣兜里摸出一份红包递给他:“这是我和你大嫂的一点心意。”
梁宥臣自然也不会少:“还有我的。”
郁楚顿觉这三只红包的重量非他双手所能承受,立在原地久久未能言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应该说点什么:“谢谢梁老爷、梁董、黎律师以及梁院长。”
老爷子轻咳一声,说道:“你这喊得太别扭了,以后随絮白改口吧,他怎么叫我们,你也怎么叫。”
郁楚的脸颊顿时烧出了红云,但好在夜色够深,足以将他的尴尬和羞赧及时掩盖住:“好的,爷爷。”
“嗯。”老爷子脸上没多少表情,回答得倒是挺快。
“爷爷、大哥大嫂、二哥,我们先回去了。”梁絮白对他们挥挥手,旋即拉上郁楚坐入车内。
车辆驶离老宅,很快便融入了无边夜色里。
郁楚回头看了一眼,直到老宅被树丛遮挡,他才转过身目视着前方。
梁絮白戳了戳他手里的红包,啧了一声:“真小气,他们居然只给这么一点。”
郁楚纠正他的话:“已经很多了,你别挑事。”
梁絮白蹙眉:“可以给我瞧瞧吗?”
郁楚将红包递给他,梁絮白随便拆开一个,而后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除了厚厚一沓纸币之外,还有一张没有密码的银行卡。
三只红包,每一份皆是如此。
梁絮白这才舒展眉梢:“我就说嘛,怎么可能只给这么一点。”
郁楚:“……”
他忽然很后悔接下这些红包。
两人回到清月湾时正值晚上九点,张姐和李嫂还在客厅里看电视,听见二楼传来了电梯声响,便知道他们回来了,张姐立刻起身前往厨房,将熬好的冰糖燕窝端上二楼送给郁楚食用。
郁楚吃完燕窝便去洗漱,回来时见梁絮白脱得只剩一条四角裤,正趴在床上发愣。
他蹙了蹙眉,走近之后替男人盖上被褥:“这么冷的天,你不怕冻感冒?”
梁絮白一脚蹬开被子,说道:“我热。”
郁楚猜想他八成又要撒酒疯,便不打算继续交流下去,脱掉鞋侧躺在床上。
梁絮白立刻从后方搂住他,手掌紧贴着孕肚,并把脸埋进他的后颈,小狗似的嗅了嗅:“宝宝,你好香啊。”
郁楚用脚掌轻轻踹他的膝盖:“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
梁絮白一顿,过了好几秒才开口:“记得,要克制。”
声音略有些沙哑,极尽委屈。
郁楚心念一动,忽然转身与他面对着面,眼尾噙着笑:“这会儿不疯了?”
梁絮白直愣愣地看着他,不置可否。
青年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光,视线凝来时,像极了无常鬼手里的勾魂锁,足以将凡人的三魂七魄抽净。
郁楚不露声色地抬手按住他的身体,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勾勒硬朗结实的肌肉线条,仿佛在描摹它们的轮廓。
梁絮白呼吸一凝,喉结滚了又滚。
欲起身时,却被郁楚一脚踩住了腰,“你说过不会再惹我生气的,我今晚不想做,所以你不能强迫我。”
梁絮白的气息变得急重,嗓音也不稳:“不想做?那你的手在干什么?”
郁楚学着他以前的恶劣行径,故意在他的肌肉上掐了一把:“感受人体美学。”
那只纤白的脚还踩在他的腰侧€€€€确切地说,是搭在上面的。
梁絮白顺势捞起他的膝弯,手掌轻挪,很快便握住了一把丰.腴:“不如也让我感受一下人体美学的魅力吧。”
那条富有弹性的布料被他轻而易举地剥下,掌心所触,更加有了实质。
郁楚想踹他,却见他不知从何处弄来一条领带,三两下便将那双白净瘦削的脚腕子束在一起,并打了个漂亮的结。
“梁絮白,你干什么?”郁楚笨拙地支起上半身,想去解开,却被他抓住手腕放在了头顶。
“我不干什么,楚楚别害怕。”梁絮白俯身亲吻他的额头,似是在安抚。
但很快,他从床头柜里取出胶囊,倒一枚捏在指尖。
郁楚涨红了脸,双脚胡乱地踢在他的腹部:“骗子……”
梁絮白轻笑一声:“我没有骗你。”
“那你为什么还要€€€€”话音未落,郁楚倏然抬起了脖子,眼尾顿时溢出一抹莹润。
断断续续的音调从齿间漏出,惹人怜惜。
他的十指落在枕面上,蜷紧又舒开,指关节很快便浮出了一层漂亮的薄粉色。
郁楚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逐渐适应梁絮白的恶作剧,缓过劲儿来时,气性也上来了,一巴掌拍向男人的肩,咬牙斥道:“拿出来!”
梁絮白佯装不解:“把什么拿出来?”
他恶劣地摇晃手腕,唬得郁楚哭声连连。
“宝宝说话,你让我把什么拿出来?从哪里拿?”梁絮白手未停歇,凑近之后与他耳语,呼吸间依稀可闻葡萄酒的甜腻香气。
郁楚恨不能把他踹下床,可惜脚腕被领带束住,此刻双腿也叠在一旁,被男人用膝盖摁住,无法动弹分毫。
他像是被一股飓风送上了云端。
这个过程虽然疯狂而又漫长,可当他置身在云头时,那种如梦如幻的飘忽感满足地驯.服着身体里的每一只细胞,让它们享受被云层缠.绕的快乐。
但云总是要散的,而浮于云端的人贪图了一晌的欢乐,终将在云开雾散时坠落人间。
“梁絮白……”郁楚双目通红地看向他,眼睑被泪渍浸透,可怜兮兮地哀求道,“你、你把手拿开。”
飓风吹散了云,便化成了稠雨。
稠雨降落人间,捎来淅沥的悠扬乐声。
似山泉潺潺、如江河汤汤,连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潮意。
€€€€带着浓烈欢愉气息的潮意。
梁絮白合拢三指,时疾时徐地搅.弄风云,直到腕部都被稠雨淋了个透彻,方才如郁楚所愿,拿出了那只作恶多端、掌控雨势的手。
郁楚像一尾脱水的鱼,再也提不起半分挣扎的气力。
睡衣的下摆掩不住雪白的肌肤,也遮不住淋漓的光泽。
梁絮白用那只被雨水淋湿的手轻抚郁楚的肚子,细碎的吻自眉尾一路向下,爱怜而又虔诚。
郁楚轻轻哼了一声,嘴里喊他的名字。
“嗯,我在。”梁絮白耐心地哄着他。
然而除了呼唤名字之外,再无旁的话从郁楚嘴里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