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首辅大人的渣前妻 第99章

月蝶先是不可置信地看向长宁郡主,瞬时眼中续上泪水,死死捏着手中的绣帕,哭哭啼啼道:“冤枉啊,大人冤枉啊,吴老爷被杀的时候奴家可不在屋中,奴家如何能杀得了他。”

月蝶开始抽抽噎噎,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来,她想要拿绣帕去擦拭,却在抬起的时候,改用袖口轻轻擦拭了一下。

“若是提前布置好杀人的机关,又有何难。”长宁郡主话毕,看了一眼祁枕书。

祁枕书走到榻前,看着月蝶说道:“你故意将吴老爷灌醉,扶到床上,然后你只需要提前将匕首的尾端用细麻绳系好,悬挂于床架之上。”

祁枕书一路演示月蝶如何布置杀人的机关,一边解说道:“接着将麻绳的一端系上石头,绕过床脚,然后放置在窗外。”

“你故意将杯盏摔在这个位置,让小红进来收拾,一是为了让她听到吴老爷打鼾,让她知晓当时的吴老爷还是活着的,二是小红从门口走到这个位置,是看不到你悬着匕首的麻绳以及藏在床侧的立灯。”祁枕书指着榻前的茶水水渍道。

“最后你只要趁着小红收拾的杯盏的功夫点燃烛台的蜡烛,然后找个理由与小红一起离开屋子就可。”

“等蜡烛烧断麻绳,匕首掉落,刺进了吴老爷的胸膛,这也就是你为何要打翻烛台的缘由。”

因为不想让人发现点燃的蜡烛,所以就趁着打翻烛台将蜡烛摁灭。

“大人可是在说笑,那麻绳见着火就能烧断,怕是没等到奴家出门,刀子就已经落下了吧。”月蝶眼眶中盈着一点湿气,却再没有泪水落下。

众人闻言,也齐齐看向祁枕书,想听她怎么解释。

“这倒也不难。”祁枕书想都未想,直接说道:“只需将麻绳浸湿即可。”

麻绳如果是湿的,想要烧断,肯定时间会更长。

“也可以需要燃烧的那一段缠绕打结。”长宁郡主出声补充道。

打了结的绳子更粗,也更难烧断。

“月蝶姑娘可还有话说?”祁枕书看着月蝶问道。

“大人说的也是猜测,大人可有证据?!”月蝶紧紧握着绣帕,摇头否认道。

祁枕书眸光敛了敛,沉声问道:“证据在你自己身上。”

“什么?!”月蝶脸色变了变。

“月蝶姑娘,你说你没点过屋里的蜡烛,那袖口上的这蜡油又是如何蹭上去的?”祁枕书看向她左手袖口的蜡油问道。

“这有可能是在旁的地方蹭到的。”月蝶低头看了一眼袖口,手指攥住那块布料,辩解道。

“这倒也说得过去。”祁枕书点点头,她往前走了一步,目光盯着月蝶手中的帕子,“月蝶姑娘,劳烦接你的绣帕一观。”

月蝶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绣帕。

“你不肯给我看你的绣帕,是因为绣帕上也有蜡油是吗?”祁枕书复又开口道,“我想除了蜡油,应该还有被火燎到的痕迹吧。”

月蝶这样的人最是在意自己的皮相,所以在摁灭蜡烛的时候一定不会直接用手,而是用手中的绣帕垫了一下。

因为绣帕上有蜡油和烧痕,所以一月蝶一直都是攥着自己的绣帕,即便是落泪也只是用袖口去擦眼,没有用绣帕去擦,而且到后面直接收了眼泪不再哭泣。

“另外,除了绣帕之外,你身上还有一件证物。”这一次祁枕书没有再等月蝶说话,便接着说道,“你在小红喊出声后又假意去探吴老爷的气息,除了想探一探他是否真的死了,还要收回那绑在匕首上的麻线。”

她猜想如果掉下的匕首没扎死吴老爷,月蝶也可以趁着查看的机会,再将那匕首捅得更深一些,确保吴老爷必死无疑。

祁枕书打量着月蝶的神情,捕捉住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诧异,声音坚定道:“那一段麻线现在也在你身上,月蝶姑娘,我说的可有错?”

事情到这一步,月蝶已经无可狡辩,她垂下头,颓丧道:“没错,人是我杀的。”

“月蝶姑娘这会儿可要说说,你是受何人指使杀了吴老爷?”长宁郡主凝眉问道。

月蝶的杀人手法,她早已看破,比起她如何杀人,长宁郡主更想知道的是她为何杀人。

长宁郡主话一出口,祁枕书便听出了话中的另一番含义。

祁枕书侧眸看向长宁郡主,却正巧撞上长宁郡主的视线,长宁郡主冲她轻轻点了一下头。

祁枕书心中了然,长宁郡主应该是认识这个吴老爷,而且月蝶杀吴老爷的缘由怕是不简单。

此刻她当着自己的面问出来,说明是默认了已将她当做自己人。

看着二人的动作,鹿笙实在有些受不了屋里的艾草味,便转身出了屋子。

鹿笙刚出了屋子,阮茹瞧了瞧,便跟了上来。

“鹿娘子。”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的参与,红包已送达,请注意查收。

第82章 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龙舟赛早已结束,江面上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鹿笙斜斜靠在栏杆上,看着水里波澜不兴的河面,心里的闷气还没消下去,就有人跑过来给她添堵。

“什么事?”鹿笙回头问道。

“鹿娘子,你可知天上的日月……”阮茹撇了一眼天空,开口道。

“有话直说,别在这拐外抹角,浪费时间。”鹿笙本来就心里不舒坦,实在懒得听她兜圈子。

阮茹心底暗嘲,果然是山野村妇,粗鄙无知。

“鹿姐姐,你觉得你与书姐姐可是相配?”

原本祁枕书就因学识出众常常被阮山长夸赞,今日阮茹又见到了她断事如神的风采,心里更是多升了几分景仰的爱慕。

在她看来鹿笙这个无知村妇与清风霁月的书姐姐有着云泥之别,根本就半点不相配。

鹿笙闻言,眉峰一挑,侧眸淡淡看向她,“你又有什么资格问这个问题?”

阮茹一时被噎住。

鹿笙转过头看向江面,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分给她。

阮茹咬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又开口说道:“书姐姐,芝兰玉树才貌双全,娘亲说她……”

“停停停。”鹿笙不客气地打断她,勾了一下看向她道,“祁枕书是我娘子,她有多好,我比你更清楚,阮小娘子省些力气,你夸得再多,她也成不了你的娘子。”

“你!”

心底那点小心思直接被鹿笙翻到明面上,阮茹臊得有些脸红,憋了半天只憋出一个字。

“我什么?”鹿笙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语气嘲讽道,“你想说你没这么想过?”

“想撬墙脚就直说,就别装什么纯情高节的小白花了,年纪轻轻就又当又立,未来的茶艺大师可真是非您莫属。”

鹿笙的最后两句话阮茹没听懂,但怎么听都不像是什么好话。

阮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口想要反驳,却有些哑口,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恨恨地跺了跺脚,瞪了一眼鹿笙后羞愤地转身跑开了。

她跑到门口还被门槛绊了一跤,亏得林纾清正好经过扶了一下,才没有直接摔倒在地上。

看着她红着眼,林纾清还没等开口询问,“你这是怎么……”

话没说完阮茹就甩开她的手,半捂着脸直接跑下了楼梯。

林纾清正追上去问问,余光瞧见露台上的鹿笙,转而唤了丫鬟去跟着阮茹,自己抬脚进了屋子。

隔壁包厢。

长宁郡主让阿绿唤了阮€€进屋,又将小红与阿宏带了出去,单独留下了月蝶审问。

“说吧,是谁指使你杀害的吴老爷?”长宁郡主冷眼俯视着月蝶问道。

月蝶跪坐在地,颓然地垂着脑袋,全然没了方才那我见犹怜的姿态。

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毫无生气,“没有人指使,就是我自己想杀了他,我与吴老爷欢好了五年,他本说好要纳我为妾,结果昨夜又说家里的夫人不同意,让我再等等。”

“我不愿意再等下去了,就将他杀了。”

“月蝶姑娘莫要再狡辩了。”祁枕书眉色冷凝道,“你设计的这套杀人机关,不经过反复调试,不可能做到准确插入胸腔一击毙命,这不可能是昨夜临时起意能做到的事。”

“还有这把匕首,形制特殊,一看便是为了专门杀人打造。”秦飞燕从吴老爷身体里抽出了那把匕首,仔细看了看后说道。

这是一把三棱匕首,这面刀棱的样式原是从战场上的三棱箭头改造而来,被这样的刀头刺中,即便不拔刀,伤口也会血流不止,是专门用来刺杀的利器。

秦飞燕将那把匕首拿在手里,仔细掂量了一下,刀柄比一般的要重上许多,应当是为了确保棉线断裂时的力量不会拉扯匕首,使其位置偏移而特意安上了铸铁刀柄。

“月蝶姑娘,这可不是普通铁铺能买到的匕首啊。”秦飞燕说完,特意看了一眼长宁郡主,眼中显摆的意思再是明显不过。

长宁郡主抬了抬眼,眸间毫无半丝波动,秦飞燕向上翻了一下眼皮,嫌弃地撇开头。

就在二人对视的一瞬,月蝶忽地从上窜了一起来,一把抢过了秦飞燕手中的匕首。

露台上。

林纾清走到鹿笙身旁,先是看了一眼鹿笙,又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向河面。

白色的云影倒映在水面,跟着水面的波浪起起伏伏,河水清澈透明,能看到河底的水草,还间或有小鱼在其间悠然地穿梭游过。

看了好一会,林纾清从怀中摸出一包糖瓜,递到鹿笙面前。

“嗯?”鹿笙看了看那一颗颗圆不隆咚的糖瓜,疑惑地侧头看向她。

林纾清走过来的时候,鹿笙就已听出了她的脚步声,但鹿笙心情不佳,就故意装作没听见。

“若是不开心了,吃一颗糖瓜就能好上许多。”

林纾清眉眼柔和,说的话语调更是温柔和煦,让鹿笙不忍拒绝。

“你怎么还随身带着这小孩吃的东西?”鹿笙神情缓了缓,浅笑着拿了一块糖瓜放在嘴里。

“习惯了。”林纾清双眸弯起浅浅的弧度,温柔地看着鹿笙的动作。

酥脆的糖瓜入口就化开了,舌尖都是麦芽糖的清香甜味。

这味道又让鹿笙想起了家里的小宝贝。

好几日不见,还真是有些想她了。

想到女儿,鹿笙板着的脸终于带上一点笑意。

林纾清眸中的柔意更甚,那些总是压在心中的忧愁仿佛也跟着鹿笙的笑容慢慢消散。

从上一次跟鹿笙分别,或者是上一次在船上看到岸上那温馨的一家三口,林纾清就有些刻意去回避与鹿笙过多接触。

她没有按说好的去找鹿笙吃饭,也没再回滨河县。

林纾清以为,她不再去见鹿笙,就能将心底那点不该有的心绪悄然抹去。

两个月来,她将自己的精力全数投入到了处理家里的棘手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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