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但是开始发疯 第40章

他喜欢这样,更有味道一些。

包子面皮暄软,玉米鲜肉馅给皮儿都浸润出了点油汪汪的亮,放嘴里一咬,鲜甜可口。

宋书灵看着他:“好吃吗?”

阮榛抽出双筷子递过去:“您尝尝。”

“成,那等会我的上来了,还你一个。”

阮榛脸颊鼓起来点:“别这么客气,一家人。”

宋书灵夹起包子,低低地笑了声:“还搁这儿跟我拿乔呢?”

“听不懂。”

“装。”

阮榛喝了口汤,慢悠悠的:“您不是早就知道我在装吗?”

“挺好,可以继续。”

“没心思了。”

“那可真遗憾。”

冒着热气的一屉包子放下,老板娘乐呵呵地用围裙擦手:“你俩跟讲相声似的,感情真好。”

话音落下,有客人推门进屋,她便转身招呼,没再注意这有意思的客人。

都同时停下了动作,又若无其事地继续。

这会儿,不吭了,老老实实地吃饭。

一碗小馄饨下肚,阮榛彻底舒坦了,抽了张纸巾擦嘴,抬头一看,宋书灵正盯着自己呢。

他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迟疑片刻,再抽了一张纸巾,递过去。

“谢谢。”

宋书灵接过,闲聊似的开口:“接下来,你怎么打算?”

这才短短多久,阮榛就接连遭遇两次生死攸关,料想也不敢再回宋家,更何况昨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

宋书灵压根就没瞒着压着,侄子怎么给人塞进火场,私藏枪支,和豢养的保镖狼狈为奸,一桩桩都清晰了然€€€€

除了在场的阮榛。

这是他唯一下令,封口的存在。

“先睡一觉吧,”阮榛想了想,“你不困吗?”

说话的时候,他还用手撑着脑袋,腕上的红绳遮盖不住勒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清晰。

宋书灵移开视线,随口道:“还好。”

“你不会把睡眠给进化掉了吧?”

饿了发呆,饱了犯困,阮榛睡眼惺忪地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大佬。”

突然幻视那些霸总小说中的主角了,很经典的片段就是晚上夜夜笙歌,给对象折腾得要死要活,第二天还能生龙活虎去上班,阮榛有时候也纳闷,这样真不会猝死吗?

“也困,”

宋书灵看了眼腕上的表:“怎么办,要去我那儿休息吗?”

说话间,他已经站起身来,右手在胸前优雅地绕了两圈,旋即略微弯腰,做出个“请”的动作。

阮榛顿了顿,笑着摇了下头。

他跟着站起来,经过宋书灵旁边打趣道:“你这动作……简直像动画片中给公主行礼。”

也太夸张了。

宋书灵伸手,替他拉开了门,平静地应了一声。

“嗯,我知道。”

第25章

阮榛整个人都哆嗦了下。

本来他还在想, 身处于这个不正常的世界里,大概只有他和宋书灵这两个人还算得上正常,可现在想法变了, 感觉宋书灵指定也有点毛病。

话在肚子里过了遍,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

毕竟坐了人家的车。

他本来就有些懒散, 能坐不走,能躺不坐, 这会儿宋书灵在前面开着车, 他自个儿坐在后排座椅上, 阖着眼打盹,昏昏欲睡。

要是旁边有条毯子就好了,往身上一搭, 爱咋咋地。

宋书灵的视线飞快地划过车内镜:“冷?”

阮榛挺直了下身体:“还好。”

车内空调吹得是最适宜的风,并不觉得有什么冷, 只是习惯€€€€就像他小时候睡觉怕冷, 扯下窗帘搭身上一样,犯困的时候蜷缩起来,总是不由自主想披上点东西。

更何况这会儿除了瞌睡,还是稍微有那么点的疼。

双手手腕上的勒痕自不必说, 跟人扭打的时候挨了下,嘴角还有些破了,刚才在早餐店沾了辣椒油吃包子,被蛰的时候才想起来。

但是跟宋家那两位的伤势比起来,阮榛心里就舒坦多了。

车辆在路边缓缓停下。

宋书灵解开安全带,直接给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了, 头也没回地反手递来:“搭着吧。”

阮榛愣了下,没接。

宋书灵这才回眸看来, 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只是举手之劳。

但是,阮榛受到了惊吓。

之前自己披了下车里的毯子,都被司机交代什么,啊我们先生不喜欢别人碰他东西,要丢掉的,要扔啦,那叫一个高贵。而现在这可是宋书灵的衣服,刚从身上扒下来的,说不定还带着点体温!

阮榛不跟人兜圈子,直接开口:“三爷不是……不喜欢别人碰你东西?”

宋书灵淡淡的:“你刚才不是也说过,都是一家人,怎么能称得上别人?”

讲完,他就继续递了下:“还有半个多小时,打个盹吧。”

由于是拧着身子往后看的动作,衬衫就显得有些“绷紧”,展现出精悍的身体线条,强劲而有生命力,充满了雄性的荷尔蒙气息。

阮榛接过,说了声谢谢。

反正对方也不正常,不盖白不盖。

他把那件纯黑的西装外套披自己身上,舒舒服服地调整了下姿势,浅淡的木质香味中,居然真的也沉沉睡去。

格外心安。

-

阮榛是被那只鹦鹉吵醒的。

雪白的小鸟落在他的胸口,蹦€€了几下就开始亮嗓子:“嘎嘎!”

声音粗哑,极其难听。

阮榛睡眼惺忪,本能地缩了一下:“唔……”

鹦鹉不乐意他的反应,扑棱了几下翅膀,这次落在了阮榛的肩头,轻轻地啄了下阮榛的鼻尖。

与此同时,男人的声音也不远不近地传来。

“起来吧,已经到了。”

阮榛一下子清醒了,蹭地坐了起来,而下一秒,就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脑袋。

起猛了,撞着头了。

鹦鹉已经拍着翅膀往外飞,还不忘留下嘲笑的叫声:“嘎!”

外面的草坪上,宋书灵掩着嘴,低低地咳嗽了声:“没事吧?”

阮榛下车的时候瞪过来:“你还笑!”

“没有。”

“有!”

“你说有就有吧,”宋书灵接过要滑落的外套,随意地搭在手肘,为对方阖上车门:“走吧,我带你去休息。”

依然是上次的住所,阮榛似笑非笑地瞥了对方一眼:“还是二楼?”

那个有监听器和双面镜的房子,他曾住过。

宋书灵顿了顿,侧眸看来:“我在这里养了鱼,你要看吗?”

阮榛很有兴趣的样子:“什么鱼?”

两人已经进了门厅,宋书灵带着他前往:“热带鱼,都很漂亮,什么颜色都有。”

阮榛点头:“好,那看一看吧……话说,还让我住二楼吗?”

一阵安静的沉默。

宋书灵放弃挣扎:“对不起。”

可阮榛没有回应,而是自顾自地走向那一面的深蓝。

整整一面墙的巨型水缸,折射出剔透的梦幻感,色彩斑斓的鱼儿静静游动,恍若不真实的梦境。

阮榛站在鱼缸前,把手掌贴在玻璃上,感受那一份的微凉。

宋书灵在后面,静静地看着对方。

嘴角破了,稍微有一点的红肿,身上的衣服没换,昨夜也折腾得没休息好,但是那双眸子里的神情专注而柔和,亮晶晶的。

他发现了,阮榛是一个很有韧劲的人。

是不服输的野草,心甘情愿地立足于贫瘠的岩石上,开出小小的花。

不会去羡慕蓝天飞翔的雄鹰,也不嫉妒能乘风破浪的巨鲸,似乎只要有风经过,叶子轻轻晃动,就是在与自己身边的砂砾,开心地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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