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小国舅 第191章

他想看的当然不是这东西,但是这并不妨碍剧本热衷于将原身那些无关紧要的享乐生活一帧一帧地描述出来。

无可奈何之下,湛兮只能再一次挑亮了油灯。

深夜挑战--屎里淘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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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兮的挑战成功了,他终于将所有的细节都补充完毕了。

而在这之后,合上剧本的时候,湛兮还在想,也许剧本喜欢水也是有好处的,毕竟这样铺天盖地的水,在无形之中就将宿主的耐心和情绪都消磨殆尽,于是接下来宿主面对惨淡的现实的时候,就不必那么悲伤了。

「不那么悲伤」的湛兮一拳把剧本打爆了,荧光飞舞,剧本消失。

悲伤不悲伤不好说,总之这一拳还真的是用力。

正如湛兮猜想的那样,曹子爽确实在近几个月,将会有一次大动作。

在原剧情中,原身在那一次大动作前的几次小摩擦中被敌军俘虏,又被高铁牛救了回来,之后原身就灰溜溜滚蛋了,离开了北庭都护府。

但北庭的风雨并没有停下,曹子爽也并没有放弃自己最初的谋划。

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曹子爽率三军奇袭了东突厥。

那一战,东突厥王廷彻底覆灭。

而由折可克率领的某一支前锋部队,却因为军机泄露而深陷囵圄,虽说曹子爽最终还是力挽狂澜,完成了一次历史性的重大任务,但是折可克却消失了,生死不知。

湛兮难过极了,他想,以折可克他这苍天亲赋的敏锐,在上战场之前,他想必也早就感知到,此一去,自己凶多吉少。

但是折可克又哪里会因为这等理由,便当一个逃避的懦夫呢?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而他去了便将万劫不复,尸骨无存,他也照样会接受曹子爽交代给他的任务。

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便该是他最高的荣耀!

只是折可克怕是死都没想到,原来他的预感告诉他的,不是他将折戟沉沙于此一次出征,而是他将遭受暗算,重伤濒死,后来更是在意识混沌之际被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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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风起云涌,北庭的大后方也在山雨欲来。

曹子爽还没能找回折可克,军师云中雀的病情就忽然急剧日下……

好似还来不及为曹子爽的不世之功庆祝,曹子爽他就消耗完了所有的福运一般,在那之后,他不仅折断了左膀右臂,北庭都护府当地的农民与士族的矛盾越发尖锐,而他已经有些力有未逮了。

湛兮发现,在曹子爽踏破东突厥的期间,安北曾来信,言明少将军樊月英曾秘密前往北庭调查某事,而今她于北庭没了踪迹。

云中雀自然是有用心派人去寻找的,但是不久后云中雀也病来如山倒,没几日就遗憾离世了。

安北都护府都护樊解差要派人诘难北庭之时,破灭东突厥的曹子爽正风光无量,樊解差不得不避其锋芒,选择按捺不发。

***

多年后,吐蕃夜袭北庭都护府与安西都护府,北庭兵力不足向安北求援,樊解差因虎女之死,心怀怨恨,故意延误军机……

北庭在曹子爽的殊死抵挡下,没有失守,但是曹子爽本人却在不眠不休的身先士卒中,为无数流矢飞石与刀斧所伤。

援军抵达后,曹子爽的那一口气散去,自此就再也没能站起来。

在曹子爽的抱恨黄泉后,便再无北庭曹氏。

好在那时高铁牛已经初露锋芒,永明帝便顺理成章地扶持其为新任北庭都护。

而对安北都护樊解差延误军机的追责,却在众多「事出有因」「终究未有酿成大错」「为一方安稳,不该过多苛责」等等声音的淹没中,永明帝与曹穆之都不得不忍痛按捺。

大雍皇帝与地方豪强共治天下,此一前提,就是在提醒皇帝,皇帝并无一语定天下之大权,皇帝需对地方恩礼有加、寄予信任。

绞杀一个樊解差容易,找到一个能稳住安北又忠诚于皇帝的继任者却难。

若是一着不慎,安北反而被周遭的豪强分而食之,反而是永明帝在自断臂膀了。

永明帝一度悲伤失意,曹穆之也不再提及元配归正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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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兜兜转转,又过了一些年,便是皇都长成后的两位皇子之间的龙虎之斗,如同海之巨浪狂风,久久不休。

等到登基后的小太子积劳成疾,最后抱憾而终后,大雍朝彻底乱了。

新帝纵容世家豪强兼并土地、牢牢封死上升通道,逼得全国各地爆发起义无数。

士族豪强想必要高兴死了吧?湛兮叹了一口气,多来几次大规模的起义,距离覆灭李姓皇族,开启了「乱世之争」副本又近了一步呢!

距离大家伙都能平等地逐鹿中原,更近了一步啊!

而在起义军中,湛兮再次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物。

狼顾之相、自北庭起家的刘€€。

足智多谋、不知其背景的「崖子先生」

第154章

翌日,小国舅院中的沉郁之气云散风流。

一个晚上的时间,足以让这群历经世事浮沉的人缓过劲来。

众人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气,尤其是樊月英,乍一看,彷佛就是一个没事的人一样。

得知湛兮不日即将启程回皇都后,樊月英甚至一把就将闻狮醒揽进了自己的怀里,一副猛男为你倾心的模样,勾搭道:「大狮子,那皇都有什么好的,不如你跟我回安北去吧?我帐下伟岸的将士可多了!」

猛男团:「……」对于这位樊少将军见猎心喜,就想要把人拐回自家地盘的行为,大家伙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猛男团无语归无语,脸却痛苦面具了起来,怎么说呢,习惯她热衷在这个院子里挥舞锄头想要挖墙脚,但是她拿帐下将士使美人计的行为,他们真的没办法习以为常。

大家的应对措施都是不理这家伙,没想到闻狮醒的回应之精妙,比猛男团要更上一层楼。

只见闻狮醒反过来抱住樊月英的结实又精瘦的腰肢,仰着脸,两只又大又亮的眼睛期待地看着她,怂恿道:「皇都乃龙居之地,安北哪有皇都繁华?而且多少名门世家那些风度翩翩的子弟都聚集在皇都,樊少将军,不如你和我们一块儿去皇都吧!」

正在喝皮蛋瘦肉粥的湛兮见状都忍不住挑眉了,好家伙,不愧是他家猛狮,都学会高超的「反拐技术」了!

闻狮醒的反拐确实是反将一军了,但是樊月英却不以为意地哈哈笑了起来,意气风发地说道:「好哇好哇,我同你到皇都去再赏美男!」

湛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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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月英居然答应了闻狮醒要一起去皇都?

观赏美男什么的冒不冒犯皇都的美男湛兮根本不在意,这件事情的重点也不在于此,而在于樊月英的身份,她不该轻易前往皇都。

湛兮的头顶冒出来一个问号,樊月英这是在搞什么飞机?

樊月英拍了拍闻狮醒,径直走向了湛兮,问道:「小国舅应该不会介意我们与你们同行吧?」

湛兮挑眉看她:「樊少将军觉得,这是我介意不介意的问题?」

樊月英嘿嘿直笑:「好嘛,是我先斩后奏了,那什么,刚住进这都护府的第二日,我就命人送信到皇都去了,我已经向圣人请示过我要去一趟皇都的事情,想必回信会在小国舅你动身之前的一两日抵达吧?」

如果是提前请示,理由正当的话,那按照湛兮的好姐夫的性情,一般不会拒绝。

「你去皇都做什么?」湛兮问。

既然不是临时被闻狮醒给拐动了,那樊月英必然是有什么事情确实要去一趟皇都的。

樊月英也没有隐瞒,她看着湛蓝的天际,叹了一口气,说:「其实那会儿我就猜到了,时间拖得越久,阿信他生还的希望也就越渺茫……」

所以樊月英受到湛兮的邀请,住进这北庭的都护府之前,她就已经预料到她的副将恐怕已经凶多吉少的事实了。

「阿信他从前总说甚是向往都城风光,我便想着,他活着的时候没能以战功进京受到陛下的褒奖,他死了,那我至少得带他去一次吧?」

樊月英支颐着下巴,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粥,又说:「而且我也许久没见到弟弟了,我临行前与阿耶说,我要进京去瞧一瞧他。」

「小国舅,年前的时候我在安北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说皇都那边准备搞什么皇家书院,届时学子都是谢太傅等当世大儒亲自授课,若能从书院毕业,便可以算作是『天子门生』……」

按理说,她弟弟当然会有一个名额,少谁都不能少都护府都护的儿子啊!

但是她那弟弟太过温吞,锋芒不足,只怕是争抢不过其他氏族子弟与豪强子弟。

樊月英这个当姐姐的多少要费点心,专门到皇都替弟弟站一站台,也好帮弟弟争取到更多的关注。

「皇家书院」之事,声势浩大,世间赞誉之声极多,但是想一想里头混杂豪强子弟、氏族子弟以及农门子弟,就能知道,那情况绝对不会简单。

理由都是正经的理由,但是……

湛兮€€了€€眼:「你在信中,肯定不是这么说的。」

樊月英哈哈一笑,大力拍了拍湛兮的肩膀:「还得是你啊小国舅!什么都瞒不住你呢!没错,信中我和陛下说,我想要去皇都选婿!」

湛兮:「……」你他爹的可真是比小爷我都更无法无天,那边婚事还绑在身上,这边大大咧咧给最高统治者说我要去你脚底下那块地盘选个老公。

湛兮白了樊月英一眼,心道:还好太子和大虫儿年岁都还小,不然岂不是要进这女流氓的魔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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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雍皇都,紫微城。

永明帝看着自北庭送出的,来自安北都护樊解差之女樊月英的信,陷入了深度的不理解中。

曹穆之端着一碗樱桃酥酪自外款款走近,见永明帝的表情微妙,便问道:「何人来信,信中说了什么叫你眉毛都要拧成麻花了?」

永明帝便说了一下来信之人和信中的内容,曹穆之听了乐得直笑:「那便叫她来吧,也是个有趣的姑娘,我从前听闻她身长近乎七尺,如今想必已经超过七尺了吧?」

「我对这姑娘也十分好奇,你许她来吧,我要瞧一瞧她,也要瞧一瞧,什么样的儿郎能入这姑娘的眼。」

曹穆之一番话后,永明帝直接龙飞凤舞,落下一个大字--准。

待永明帝叫郭小福收拾好信笺的时候,他发现曹穆之已经将满满的一碗樱桃酥酪都给吃完了。

「如今天还不热,你怎如此贪凉?这一碗下去,晚些时候腹痛可如何是好?」永明帝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又不能拦着曹穆之不让她吃,便吩咐下去让尚食局的食医晚间准备驱寒之药膳。

曹穆之美目流转,白了他一样:「我身子骨强健,可不至于这一碗樱桃酥酪都吃不得。」

说着「樱桃酥酪」,曹穆之就想到了上回送往北庭都护府的樱桃,忍不住喃喃道:「也不知道金童子他吃上了没有。」

说起金童子,永明帝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生辰在即,金童子只怕是赶不回来了。」

「有什么要紧的,我不是年年都过生辰么?况且,今年的生辰宴,我们自家人吃个团圆饭便好了,我可不许你大办。」

没错,曹穆之不许永明帝给她大办今年的生辰宴,也没啥其他理由,不过是太史局那边已经在为她「元配归正」一事择选良辰吉日,最快的话,明年开春,她就能理所当然地与自家丈夫并肩而立了。

在此等情况下,曹穆之觉得自己应该稍微收敛一些,不必太过张扬惹人侧目。

永明帝自然是觉得没有低调的必要的,但是他拗不过曹穆之,只能叹着气答应。

曹穆之忍不住笑了一下:「说起来,金童子虽说人赶不回来,但礼物想必是少不了的,他去岁送你的那连理枝实在是叫人惊喜,我现下便忍不住期待起他今年给我准备的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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