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性喜欢 第21章

“不过老大,都被扫簧了,怎么还闹掰了?差哪儿啊?”方脸往盛屿的下?瞄了一眼,“佟言对你不满意,会不会因爱生恨,帮着阎野弄你呀?”

盛屿咬着烟,低头摘了安全带:“当初你被揍成血葫芦的时候,我他妈就不该手下留情。”他拍了拍中控台,“停车,不该看的别看,把眼睛闭起来。”

下了车,盛屿走到路旁的公交站台,坐在了长椅的一端。

早已过了公交运营的时间,白日里熙熙攘攘的地方,终于空寂了下来。

距离最早一班的公交车还有三个半小时,夜色最沉最浓的时刻,连路灯的光线都是怏怏无力的。

时轨好像开了慢速,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拉得很长,有些难捱。

长椅的另一侧,佟言望着深茫的夜色叹了口气,他站起身,打算摆脱此刻的压抑。

继续沿路前行,却在即将走出站台时,被温热的手掌扣住了手腕。

目光向下,他看着坐在长椅上的男人,冷声问:“盛屿,我不明白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想分手,分了;想我不再纠缠你,我也做出了保证,你还想怎样?”

坐在长椅上的男人抬起头,握着腕子的手向下一滑,夹在男人指间的那根香烟也随之下滑,濡€€的烟蒂轻轻触碰着佟言指缝的皮肤,猛然让人心悸。

“佟老师来一根吗?”

低沉的嗓音破开夜幕,鲜少的竟听得出丝丝绕绕的温柔。

蹙了蹙眉,佟言抽出手,刻薄地说出了曾经靠百度获取的知识:“20根烟可以毒死一头牛,盛总的身体比牛怎么样?”

盛屿今夜第二次绷不住笑,他将烟咬进嘴里:“我身体怎么样?佟老师应该最有发言权。”

佟言向后退了一步,面色更沉:“盛屿,我想我们之间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现在的行为让我很困惑。”

盛屿迎上佟言的目光:“公交车站可能会有小偷。”

佟言微怔,思索片刻,面色一变:“上次……你?”

“上次是我给你爸妈打电话,让他们到废弃的公交站接的你。”

“是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在那儿?”

盛屿向来懂得拿捏人心,他从椅子上站起身,向佟言走近了一步,只回了三个字:“你说呢?”

脚跟儿再次退后半步,佟言的脊背几乎贴上了站牌。

他沉默了一会儿,半敛的眼帘下,微澜的眸光逐渐平静:“不管怎样,都要谢谢你,现在我的酒已经醒了,不需要你……”

“因为很想你。”平稳的语流被截断,盛屿再次向前,填满那小半步的距离,几乎贴在佟言身上轻声说,“因为想你,所以才偷偷跟着你。”

像是被侵入了某种病毒,佟言感觉到自己的肌肉慢慢变得僵直,最后冻结的是目光,他只能望着盛屿黑沉的眸底,身不由己。

“那晚你喝醉了,睡在废弃的公交站,我就坐在你身旁,你靠在我的肩上,嘟嘟囔囔说了一堆梦话,然后……”目光一低,盛屿看向佟言的嘴唇,“然后亲了我。”

逼仄的空间,身后是冰冷的站牌,身前是温热的胸膛。佟言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还未醒酒,又陷入了很深的梦里,正在自欺欺人。

他掐了一把大腿外侧,很疼。又移了三五寸,去掐盛屿,看到男人微微蹙起的眉头,沉默了一会儿,伸手将人推开:“不管我现在醉没醉,醒没醒,以后我都尽量克制,梦里也不亲你了,行吗?”

盛屿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截住了正在从空隙往出挤的男人:“佟言,是我说得不够清楚吗?”

佟言边挤边说:“闭嘴,以后在我梦里你少说话。”

“草。”盛屿低声骂,倾身一探,他毫无预期地吻住了佟言的唇,就着那片柔软,轻声问,“佟言,在你的梦里我主动吻过你吗?”

看着骤变的脸色,男人一下下轻轻啄吻:“这回清醒了吗?”又深情万分,“我跟着你,是因为我很想见你。”

指尖一抖,佟言慌忙偏头避开盛屿的唇,看着路牌上一闪一闪的线路图,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分手?”

盛屿的理由随口就来:“因为我现在的行动有危险,不想连累你。”

佟言看过来:“做按摩师有危险?天天摸别人的?体,鼻血流干而死?”

盛屿忽然觉得如果让佟言与阎野联手,可能也翻不出什么天来,一个文盲,一个二货。

拽着佟言的手来到腰间:“匕首。”又隔着衣兜一碰,“捆扎带。”最后滑至脚踝,“指虎刀。”

盛屿抬眼:“这次的任务很危险,我不想连累你。”男人握着冰凉的指尖儿,“我以为我们只相处一周,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我会很快放下你。确实,白天有工作的时候我很少想起你,但是一停下来……”

盛屿的声音也停了半刻:“但是一停下来,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你,很想见你,那天晚上我打算偷偷见你一面,所以一直跟在你身后。”

草木初盛,绿植里隐藏着早开的兰花,夜风很长,裹挟着幽香,与盛屿擦肩而过后,又抱住了佟言。

有那么一瞬,佟言觉得自己的心脏偷停了,没有了血液的供给,脑子也是一片空白的。他很熟悉这种感觉,上一次体会到是几日前在焱越安防的茶水间,盛屿素沉着面孔,让他在工作期间不要钩引阎野。

极喜与极悲,?体给出的竟是同样的反馈,真是讽刺。

佟言试图抽出手指,声音也冷了下来:“别闹,我是惯犯,喜欢阎野。”

盛屿低啧,他没想到以佟言对自己的迷恋,这次竟然这样难搞。

深沉的夜色掩盖了同样深暗的眸光,拉紧佟言的手,盛屿让他的掌温骤然贴上了自己。

带着那只手在自己的月复肌上慢慢移动,盛屿在佟言耳边用晚风一吹便可碎了的轻音问:“阎野比我好?”

佟言依旧偏头不语。

看着急促起伏的胸膛,盛屿微微扬眉:“向上还是向下?佟老师自己选。”

气息更乱了,佟言恨自己不争气,他勉力握紧手掌,愤怒地看着盛屿:“是你说我喜欢阎野的,是你强加给我的!”

“抱歉。”盛屿似乎露出了真情实意的羞赧,他将佟言拥进怀里,“阎野比我职位高,比我年轻,我们身材相似,你又一直表现出很爱我的?体,所以……请原谅我看不清自己的感情,原谅我的愚蠢与幼稚。”

“你在……吃醋?”

强大的男人第一次将脸埋入佟言的颈窝,在人看不见的地方眼神冰凉:“我很羞愧,佟老师。”

“盛屿,你真的喜欢我?”

男人的眼角顿然一跳,像是没听到佟言的问话,他随意跳转了话题:“哦对了,你不是25岁吗?刚刚录口供的时候怎么说26?”

似乎不是一个很好的话题,佟言沉默了半晌。

“前阵子刚刚过了生日。”佟言望着沉沉的夜色,声音有些暗哑,“生日那天你用我的身份证帮我取过行李箱子,当时我以为你会看到日期。”

盛屿拉开与佟言的距离,看向他:“那天是你的生日?”

佟言浅淡的笑容像此时天空遥远模糊的星光:“对,那天是我生日,也是那天,你毫无征兆的和我提了分手。”

夜,再次静了下来。

衬得打火机弹出火苗的声音特别清晰,盛屿再次点燃了已经熄灭的香烟,反转烟蒂,向前一送:“我是混蛋。”

佟言接过烟,过了一口,在深沉的夜色,幽暗的花香,和清软散开的白雾中,看着盛屿的眼睛:“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喜欢我吗?”

本是很好回复的一句话,盛屿却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答案。他用拇指搓了搓食指,换了一种站姿后才回视佟言:“我手机中的背景图虽然是我临时换的,但那张照片是我相册内唯一一张与工作无关的照片;今天是我入职以来,第一次在任务中犯低级错误,把自己搞进了警局。”

盛屿一点点靠近佟言:“我会吃醋,会思念,想见你,会由着你对我为所欲为,甚至……让你税我。”

“你说,这算不算喜欢?”

深夜的这一隅定格成了一幅画,佟言用手擦去了背景,擦去了庞杂,也擦去了自己,独独留下盛屿,在一片空白的衬托下,目光只能放在唯一的面孔上。他看着盛屿,极力稳住自己带着忐忑的声音:“我不是你的海岛七天大礼包?”

盛屿拧眉,想起了不算美好的记忆:“我不是你的七天乐吗?”

佟言脸上忽然带了一点笑意,摇头:“不是,那是气话。”

盛屿望进深邃的眸底:“你也不是,你是馈赠。”他的唇角也挂了笑,诱惑着人,“佟老师,过来吻我。”

佟言撞了过去,重重地吻上了盛屿……

方脸错开目光,啧了一声:“闹眼睛。”

他拿出手机给猴子发微信,感叹道:“老大为了工作牺牲太大了。”

夜风更加温柔,花香愈发浓郁,良久之后,佟言忽然脑子上线,声线不稳地问道:“我喝醉那天晚上你跟着我,为什么我还被偷了?”

对面的声音空了几秒:“佟老师回家吗?给你补过生日。”

“回!快走。”

天边一线白,曙光乍现。

作者有话说:

方脸:老大太不容易了。

第33章 生日礼物

皮豆跳下沙发,跑到卧室的门前,用鼻子将细窄的门缝怼开,溜了进去。

一路上有很多绊脚的衣物,零零散散地丢在地上,它嗅嗅这个,闻闻那个,最后跑到床边,看见两只撕开的正方形铝箔袋,用牙齿咬着随意一抛,又跑过去叼回来再抛,反复几次失去了兴致,原路返回,去了餐厅。

鼻尖儿动了动,它闻到了香甜的味道,跳上餐椅看到了桌子上摆着的蛋糕。

蛋糕被动过,挖走了上面的奶油,显得并不那么美观。

皮豆舔了舔不小心掉在椅子上的奶油,想到了刚刚的那个坏人。

刚刚它跳过露台的隔离栅栏,顺着奇怪的声音跑到了餐厅的门口,看见那个对自己不算热情但尽职尽责的临时铲屎官,被坏人€€着坐在椅子上,双手捆在背后,身上涂着奶油,高高扬起颈项,被欺负得很惨。

临时铲屎官也是官儿,皮豆一怒,发狠地哼了哼嗓子。

听到怒吼,坏人缓缓从铲屎官身上直起脊背,嘴唇离开高扬的颈项,看向了自己。

皮豆下意识退后了一步,那人……看起来有些凶。

手指拭去了唇角沾着的白色奶油,坏人的目光又落回铲屎官身上,皮豆听他问:“佟老师,喜欢被围观吗?”

“……不。”

“可我感觉你现在明显……”他向下一望,“很兴奋。”

铲屎官羞得别开眼:“盛屿,赶它走。”

坏人又挖了块奶油抹在了铲屎官的唇上:“那我喜欢可爱的小狗怎么办?”

他俯身去吃奶油:“赶走它,佟老师会是我的小狗吗?”

“盛屿……”

“不愿意?”坏人似乎还算好说话,“那我们慢慢来,看看佟老师几时能同意。”

餐厅传出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坏人再次望向皮豆,他的手有意无意抬了一下,皮豆一惊,转身夹着尾巴就钻到了沙发底下,将自己€€€€地攒成一团,再也无暇顾及临时铲屎官的生死。

最后飘进耳朵里的声音是坏人的嘲讽:“佟老师养的狗倒是和佟老师不像,知道趋利避害,不瞎。”皮豆又听到了几声木椅发出的咯吱声,“已经没有围观的了,佟老师为什么还这么紧绷?放松点儿,你的礼物还没拆完呢。”

皮蛋在餐厅的椅子上竖了竖耳朵,浴室的水声好像断了,暗绿色的玻璃磨砂门刚刚拉开一条缝,又被一只宽大的手掌猛然关上。

“我被你肯了一?齿印子,佟老师尽兴了,就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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