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叶诚鹤是这么认为的。
白色的衬衫,套在青年身上,衬得他更加肩直腰细,此时在灯光下,隐约能透过布料看到那截偶尔会晃动一下的腰肢。
下半身穿的直筒黑裤,显得青年的腿也是又长又直,且这条裤子的走线,也完全勾勒出了青年浑圆挺翘的臀肉,像是饱满的水蜜桃,似乎男人只要伸手随便一揉,就能揉出水来。
不知道自己全身上下,已经被窥视了个遍的宋图满,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他,他脱什么裤子?
哦,对,脱裤子,擦药。
可,可是……
宋图满还没来得及想到后面的问题,男人却已经等不及了。
高高大大的男人从沙发上下来,直接半跪在青年膝盖前,对着仍坐在沙发上的宋图满,堂而皇之地,又像是不耐地,不容拒绝地催促道:“脱。”
宋图满闻言,眼睛都惊得睁圆了。
男人那张极具侵略性的脸,明明此时是仰视着他的姿态,可宋图满愣是没从对方的脸上表情,看出他有丝毫要仰视他的“弱小感。”
反而这个模样,像是森林里的猛兽,正在围困着一只毫无攻击力的丛兔。
因为不怕丛兔能跑得了,所以就连锋利的厚爪也懒得伸出来,只是把丛兔困着,看它如何可怜兮兮地挣扎臣服。
宋图满不知道用这样的比喻来形容当前的状况恰不恰当,但他真的有被男人镇住,就连刚刚都下意识听从了男人的话,这会儿他的两只手都已经按在了裤腰上。
若不是当着别人的面脱裤子这件事实在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让他及时停住了手,这会儿他可能还有得尴尬。
青年一脸茫然又紧张,吞吞吐吐道:
“我,我……不用脱裤子的,我……大腿上没伤到。”
他觉得,只需要把裤管挽到膝盖上边就好了。因为他只有膝盖那儿感觉有些疼。
从头到尾,宋图满都没有去想到:他受伤的又不是别的地方,其实完全可以自己动手处理伤口的。
他忘记想起这一点,而在场唯一的一个能想到的人,就更不可能会提醒他。
甚至,男人还理直气壮地开始诱哄了起来,“你没看,怎么知道大腿上也没事,乖,听我的,早点擦了药,才能早点好。”
曾经有人偷偷评价过,叶诚鹤的外貌上佳,属于是天花板的那一类。
但可惜,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却时常严肃又冷冰冰的,若是他能对着人,稍稍温柔地软一下脸,怕是整个C市的女人都能被他给迷糊住。
现在,宋图满就面对着这张能把人迷糊住的脸。
至少,他已经迷糊到,开始在说服自己了。青年想着,两个大男人之间的,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在大学的时候,特别是炎热的夏天,他也听说过,很多人在宿舍里,其实都只是光着膀子穿着个裤衩子的,彼此相互之间都是坦然面对的。
所以,叶诚鹤,应该也是不觉得这有什么的吧?
倒是他,男人只是想给他检查下伤口替他上药而已,他却反而在这儿别别扭扭的,平白辜负了好邻居的满腔关心。
思及至此,宋图满也就掩下了那层羞,故作镇定地把裤子一脱。
因为男人就跪蹲在他的前面,他也不好再让人特意走开,青年柔韧的身体,便在此时发挥了作用。
他用一只手撑着沙发扶手,微悬着屁股底,另一只手则把裤子往腿的下面方向拉下去。
青年毫无察觉,这样放浪的动作,若放在声色场所,会激起多少观看者的肮脏心思。
更别说,他是在对着一个,对他有欲望的男人面前这么做。
用这种姿势主动褪下裤子,对男人而言,会意味着什么?
真的是欠 干。
单纯的青年,浑然不知对方的意想,似乎是觉得这姿势有点难脱下裤子,他忍不住把目光投向男人,像是在寻求某种帮助。
叶诚鹤口渴的厉害,他的视线只牢牢地锁在一个人身上,待接收到青年的眼神时,他似乎是有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还沉思了两秒,而后又很快一脸顿悟。
随后,毫不客气地,伸出手,一把拽住青年还没脱完的裤子,微微一用力,就扯了下来。
裤子层层褶皱,全都堆落在了青年的脚腕处。
叶诚鹤的眼里,瞬间便只容得下这近在眼前的,细致光滑的一双腿。
他几乎就要冲动地抚摸上去,再把脸贴过去。
男人的喉结滚动,不可否认,这一刻,他脑中闪过很多卑劣的念头。
反正裤子都脱了,人也跑不掉,他想对这个人做什么,完全可以去做。
就算要跑出这个门,没裤子穿的青年,敢这副模样出去吗?
当然是不敢的,哪怕敢,他也不会让他有这个机会。
青年只会被他抵在门边,与他密不可分,也许隔着门板外,还会听到青年犹如天鹅折颈般的哀叫,可很快的,他会拽住青年,一起沉沦于欢愉。
那时候,他的小天鹅,就会换上另一道动听的哭啼声。
哪怕青年不愿,可事后,他还会有很多手段,能把人压下去,翻不出一丝风浪,只能从此以后,乖乖地被他操。
青年烦恼羞急的声音在他耳边乍然响起:“鹤哥,我是想你让你退开点,不是让你帮我脱裤子的呀!”
宋图满脸上一阵羞恼,他刚刚明明都给叶诚鹤递眼神了,对方真笨,怎么都没看懂他意思啊。
“……不好意思,理解错了。”男人哑着嗓音道。
男人说这话时,低垂着头,谁也看不清他脸上快疯了的神色。
宋图满只是随口抱怨一句,见男人还道上歉了,哪里会真计较,这会儿他心里的情绪,也只是剩下一些不自在。
哎呀。
鹤哥凑太近了,呼吸几乎都要打在他大腿根上了。
第25章 检查
被燥热的呼吸喷在大腿根的嫩肉上时,宋图满不适地抖了一下。
他突然觉得,好怪。
不确定,再看看。
青年的屁股重新稳稳地落坐在沙发上,只这一回,没有了长裤的遮掩,他终归是拘束,于是默默拿起刚才的抱枕,放在关键位置。
纯白的小布料,被抱枕挡得严严实实。
叶诚鹤眼底闪过一抹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
他伸出手指,轻磨过宋图满的小腿,细腻光滑的腿肉,被他的指腹稍微挤压就往下陷,叶诚鹤几乎有点控制不住地,加重了力气,只稍一下,就磨擦出了一小片红痕。
“鹤哥,我那儿是有伤吗?”
宋图满发现男人的手一直压在他小腿上,不禁疑惑道。
“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淤青。”说这话时,男人似乎格外咬重了“检查”两个字。
宋图满仍然没看出具体哪里的怪,傻乎乎地问,“那有吗?”
叶诚鹤淡声道:“这里没有。”
“……嗯,大腿上也没有。”
宋图满信任地“哦”了一声。
男人垂下眼睑,将视线认真移到有伤的地方。
唯二的两道小伤口,都落在宋图满的膝盖上。
因摔倒被磕到的膝盖骨处,这会儿,一边已经生淤青了,另一边则是有点擦破皮,好在都没有渗血。
叶诚鹤用手轻轻按了按那只膝盖上的淤青,“还疼不疼?”
“还好,不怎么疼。”
膝盖皮肤上传来的微弱力道,与其说是按,不如说是摸,那丝力道,比男人刚刚检查他小腿时,动作轻得多了,他要是说疼,显得他多矫情啊。
更何况,他真没觉得有多疼。
可男人听到他这么说,却不是很相信。
青年皮肤那么薄,穿着裤子摔一下,都能破皮,就算这会儿不疼了,当时肯定也是疼极了。
“那个人,我一定会把他抓出来的。”
说完,他默不作声地拿着软膏,先给淤青的膝盖涂了药,因为不敢太用力揉开,只能慢慢地按摩着那块地方,让软膏充分渗透进皮肤里。
宋图满有些感动,他鹤哥真是,给他擦着药都不忘向他保证会抓到坏人。
很快,叶诚鹤就给他换了另一边膝盖上药,用棉签沾着碘伏轻轻扫过破皮的地方周围,再上一层软膏敷在上面。
做这些事时,叶诚鹤的表情认真细致,仿佛一点儿也没了那些旖旎念头。
只有他自己知道,从头到尾,他的坏东西就没下去过。
若不是因为有这个半跪着的姿势遮掩着,早已原形毕露。
又或者,但凡宋图满能动动腿,也许就能踩到他的……
可宋图满就是怕自己乱动,会踢到人,才全程都没晃过腿。
眼见两边的膝盖都被人妥帖照顾好了,宋图满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我可以穿回裤子了吗?”
青年懵懂,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穿回裤子还需要请示男人,像是怕他会生气一样。
叶诚鹤眼神落在宋图满白皙的腿上,似乎也不觉得青年这样问他,有哪里不妥,反而理所当然地驳回:“还不行,等药膏干了再穿。”
宋图满苦恼地蹙眉,“……好吧。”
他见叶诚鹤还跪蹲在地上,又道,“鹤哥,你快起来坐吧。”
男人缓缓眨了一下眼,眉眼低垂,“不急,我再看看你的脚,有没有事。”
宋图满闻言,瞳孔一缩,几乎瞬间就要把腿伸回来。
可男人的速度更快,炙热的手掌心,一把掐握住了他的脚腕。
“乱动什么,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