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一开始,它就打算自己熬过发_情_期。
再说了,公狗的发_情_期只有遇到同样发_情的母狗时,才会被彻底激发,平时的时候顶多就是有一点细微的反应,不算大事。
燕北没回答安页的问题,而是再次确认道:“你真的不想和别的狗在一起?”
“真不想。”安页回答的很果断。
“那如果园长非要给你找呢?”燕北追问。
安页很自信地说:“园长爷爷不会逼我的。”
再说了,解决需求什么的还不是安页自己说了算,谁还能逼它和别的狗那啥?
燕北仔细盯着它,见它神色坦荡,看起来确实没有别的想法。
燕北这才放下心。
随即又觉得自己好笑。
就这事,它早点和安页说了不就好了吗?
哪需要它自己在这纠结这么久?
心里的大石头落下,燕北立刻就饿了。
它走到饭盆边,开始慢条斯理地进食。
安页见它又变回了平时的样子,心头涌上些古怪的感觉。
它走到燕北身边,好奇道:“阿北,你刚才就是在想这件事吗?”
燕北视线飘忽了一瞬,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说:“当然不是。”
“嗷~”安页意味深长。
看来燕北刚才果然是有了反应,所以才“自闭”的。
安页心中了然,但体贴地没戳破燕北的小心思。
它趴下来,看着燕北进食,尾巴一下一下扫在对方身上。
动物园里的路灯都亮了起来,各个小园子里的小夜灯也幽幽亮起,彩色的小灯将整个动物园映成了童话世界。
而身处其中的小萨摩耶毛发蓬松,脖颈上还带着淡紫色的三角巾,看着比平日里更可爱。
安页的注意力被彩色的小灯吸引,小灯明明灭灭,在狼园四周围了一圈。
无数光斑落在地面上,安页伸爪按住地上的光点,光点便落在它的爪背上。
它挪动爪爪,让明灭的光点不断落在自己的爪爪上,一会是黄色,一会是蓝色,乐此不疲。
燕北的余光瞥着身边的小狗,看它乖乖在自己旁边自娱自乐,心都软了。
于是它吃饭的速度越来越慢,到最后直接停了下来。
安页发现它停下来,便看了眼饭盆,道:“阿北,你不吃了吗?”
盆里还剩下一小半的食物,如果是平时的话燕北肯定都吃完了。
燕北摇头。
安页也没劝它,晚上少吃一点也没关系啦。
“你有没有什么要问我的?”燕北忽然道。
安页眨眨眼,而后恍然,起身笑嘻嘻地靠在它身上道:“你想相亲了是不是?”
大家都知道,动物的相亲可不是人类的相亲,是要干“坏事”的。
燕北本来是想问问“自己说人话”这事,可安页又打了它一个措手不及。
“我相什么亲?”燕北蹙眉道。
安页撞撞它的肩,挤眉弄眼道:“这有什么的,你跟我还害羞啊?”
燕北无语道:“我害什么羞,我不感兴趣。”
它有绝对的自控力,虽然记不清自己之前的事了,但它知道自己已经活了不少年,每一年都有发_情_期,但它肯定没做过那种事。
今年也不会例外,它对这种事绝对没有任何兴趣。
安页偷笑。
它才不信燕北不感兴趣呢,不感兴趣的话,刚才它怎么还“自闭”了呢?
不过燕北不愿意承认,那安页也不会刨根问底。
反正等回到燕安山,它就联系一下九头狼群,让狼后帮燕北介绍几个母狼,一定得是特别优秀漂亮的那种,不然配不上它家阿北。
燕北一看它这个小模样,就知道它没安好心,不知道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但它也不准备继续解释,反正它可以用实际行动证明,它绝对是个没有需求的狼。
不过说人话这事还是要和安页确认一下,不然燕北心里总是没底。
于是它再次开口,试探性地问安页:“你之前在办公室门口都听到什么了?”
“就听到园长喊了句绝育什么的,然后很快你们就出来了呀。”
燕北回忆了下,园长最后确实是喊了句“我当然不会逼它绝育”,所以安页只听到了这最后一句?
那小狗就肯定没听到它说人话了。
燕北长长地呼了口气。
安页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解道:“对了阿北,我还没问你呢,你和园长在办公室里说什么啦?”
“就说让我照顾好你什么的,然后就是你到了特殊时期,园长要给你绝育。”燕北不愿意骗安页,所以它也只是把能说的说了,并没有撒谎。
安页点点头,没有多想。
本来园长就知道它和燕北都很灵性,尤其是燕北时不时还表现出“懂人话”的样子来,所以园长特意叮嘱燕北这些也情有可原。
燕北心里的事全都解决了,它觉得自己今晚能睡个好觉。
安页心里却装了件事,它得想办法给自己养的狼找个好的归宿,这事一定得上心,而且要谨慎!
绝对不是什么狼都能配得上燕北的。
一狼一狗在园子里玩了一会小球,还和隔壁的猞猁隔空对嗥了一会,这才回到岩洞,像平常一样抱在一起准备睡觉。
燕北抱着安页闭上眼,却忽然吸了吸鼻子。
它把脸埋进安页蓬松的毛发中,深深吸了口气。
属于小狗特有的味道钻进鼻腔,燕北心中异常满足,但紧接着又觉得有些空虚。
它忍不住收紧了怀抱,又嗅了嗅安页身上的味道,轻声道:“你今天怎么这么香?”
安页困得没睁眼,闻言迷迷糊糊地开了句玩笑道:“可能是因为特殊时期了吧。”
燕北却眼皮一跳。
如果它没记错的话,狼族发_情_期的时候,会变得喜欢嗅闻母狼的味道。
燕北心跳都快了,还有点尴尬。
它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觉得自己不会有反应,却没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
不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安页,安页是公的啊!
它甚至没觉得自己对安页有反应有什么不对劲,反倒纠结起安页的性别来。
燕北心情复杂,但看着怀里安稳睡着的小狗,它又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其实安页对它还没死心吧?
肯定还想着和它交_配呢吧?
不然安页为什么拒绝和别的狗相亲?
而且安页应该是怕它会和别的狼在一起,所以才问它“你想相亲了是不是”这种问题。
小狗不会是吃醋了吧?
燕北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高冷的北极狼脸上浮现出笑意,它似乎尽力想压制,但又压制不住,甚至还有点得意。
于是最后借着夜里没有谁注意它,它脸上终于挂上了满足的笑。
很崩狼设!
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燕北和安页又来到了观察室。
安页第一次看到小灰和虎哥,很热情地和它们打了招呼,不过是隔着观察室的玻璃窗。
而此刻的观察室内除了小灰和虎哥之外,小二黑也在里面。
小二黑和这俩只似乎都很熟悉了,而且是一眼就能看到的熟悉,三只不同种族的动物在同一个空间内却很和睦。
安页总觉得这个画面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燕北也只是来看看它们,然后告诉它们自己和安页一会就要回燕安山的事。
其实小二黑可以和它们一起离开,但它又会狼语,又会人话,留在这里能充当小灰和虎哥的翻译,于是便不跟着安页它们走了。
安页还以为小二黑不走是因为伤的有些重,便安慰道:“小二黑你别急嗷,我们回去等你,你就好好养身体,养好了就去找我们玩。”
“好嘞。”小二黑笑的非常灿烂。
安页也冲它露出可可爱爱的笑。
燕北脸一黑,叼着安页的后勃颈就往外走。
安页本来单独看还算Duang大一只,但在燕北身边就小了好大一圈,因而被这么叼着脖颈走也不违和。
就是安页怎么说也是成年狗狗,被叼着的时候四肢还是在地上的。
它忙不迭地迈着爪爪配合燕北的速度,一边道:“阿北阿北,你快放开我呀。”
燕北这才放开它。
安页甩了甩身上的毛,无奈地看着燕北道:“你干嘛叼着我呀?”
小狗小的时候会被狗妈妈叼着走,但安页都这么大了,燕北也不是它爸妈,这么叼着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