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具体什么原因,发生了什么事,它却根本想不起来了。
“小灰?”小二黑狐疑地叫它。
小灰就瞪了它一眼道:“二哥你醒醒吧,都失忆了还这么护着它。”
“我€€€€”小二黑还没说话,小灰就已经转头跑了,身影没入了森林。
虎哥看了看这古怪的氛围,轻咳一声想说它去看看小灰,但想起自己现在不可以说人话,便一声不吭地朝小灰离开的方向去了。
留在原地的安页它们四个谁都没说话。
还是诺燃满眼仓皇地看向燕北,颤声道:“小北哥哥,我真不知道我做过什么,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相信我!”
燕北看看它,又看看站在它身边的小二黑,最后也只道:“再说吧。”
随后它便看向安页,有些疲惫地说:“安页,咱们回岩洞好不好?”
它语气里带着些请求的意思,安页顿时有些心疼。
“好。”它答应下来。
一狼一狗走上山,诺燃下意识想追,但被小二黑拦了下来。
它们是亲戚,是朋友,但燕安山是燕北和安页的私密领域,就像它们的卧室,谁都不能侵犯。
燕北一路都没说话,一直凝眉沉思着什么。
安页也没有打扰它,自己想着刚刚知道的事。
首先可以确认燕北和山下那四位之前都是认识的,而且这五位都因为某种原因失忆了,但失忆的程度不一样。
像燕北是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小二黑连名字都不记得,虎哥不清楚,小灰记得最多,而诺燃记得燕北和小二黑,但不记得别的东西。
除此之外,燕北和它们似乎都有着一些亲缘关系。
像是小灰之前就一直叫燕北“哥”,安页还以为是尊称,但现在看来,燕北是小灰血缘上的哥哥。
而小灰一直叫小二黑“二哥”,刚才诺燃还叫它“燕老二”,所以小二黑和燕北是同姓,应该是堂兄弟。
诺燃还有虎哥估计是和它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安页脑子里根本捋不清燕北这些家族成员的关系了。
但它想到最离谱的事,是燕北居然真的姓“燕”,这和黑焰哑谷它们这种以地名命名的方式完全不一样。
也太人性化了!
安页觉得自己似乎摸到了某个事实的边际,但又没办法继续往下深挖。
它摇了摇头,这些事估计燕北它们自己还没搞明白呢,安页又怎么能猜到?
它还是等等吧,等燕北它们恢复了记忆,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话说回来,安页现在最在意的,还是小灰说的那件事。
诺燃很可能伤害过燕北,还是给燕北带来了很大的影响的那种,以至于小灰失忆了都还记着。
虽然诺燃极力否认了,但安页还是比较相信小灰的。
所以诺燃伤害了燕北应该就是事实,然而现在这个事实却给燕北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安页侧头看向燕北,就见北极狼心事重重,满脸的疲态。
这还是安页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燕北,好像有块巨石压在了它的肩头,让它负重前行,举步维艰。
燕北现在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毕竟自己的青梅竹马可能伤害过自己,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不能立刻接受的。
更别说燕北的弟弟还明显很厌恶这个青梅竹马,这就是家庭不和谐啊,也难怪燕北这么愁。
而燕北这样的反应,似乎也证明了它确实很在意诺燃。
安页垂下眼,鼻子微酸。
它觉得自己可能不再是燕北最在意的小狗了。
因为从刚才开始,燕北都没有看过小狗一眼!
很过分!
安页胡思乱想了一通,把自己都想委屈了,然而此刻的燕北却根本什么都没想。
它现在只觉得头痛欲裂,很多纷杂的记忆碎片在疯狂冲击着它的脑海。
它现在迫切地需要抱着小狗睡一觉!
第45章 晋江独家发表
安页和燕北走到山顶,直接回到岩洞。
一进到岩洞里,燕北就走过去把墙上那只蜻蜓监控器调整了个位置,让它能拍摄到岩洞外,但拍不到岩洞里的情形。
这不是燕北太小心谨慎,而是自从那一次它变出人手之后,陆陆续续的它又变出来过好几次,变化的部位也不一样。
有时候是腿,有时候是胸膛,但变得最多的仍然是手掌以及手臂。
未免吓到监控那头的园长,以及防止被其他怀有恶意的人类看到,燕北还是选择不让自己睡觉时的样子被监控拍到。
调整好监控器的角度之后,往常总是比安页后躺下的燕北,居然一反常态的先在软垫上躺了下来。
而后它又很自然地张开怀抱招呼安页道:“安页,快来。”
安页本来还想拒绝的,但看着燕北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它最终还是没忍心拒绝,不情不愿地躺在了软垫上。
几乎是躺下来的瞬间,安页就被燕北紧紧抱住了。
安页背对着燕北,后背靠在北极狼温热结实的胸膛上,感受着对方的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甚至还能感觉到对方强有力的心跳。
燕北把脸埋在小狗蓬松的毛发中,深深吸了口气,刺痛的头脑奇迹般舒服了一些。
安页安静地被它抱着,然后忽然腾地爬起来,趴在软垫上看燕北,目光灼灼。
燕北头痛欲裂,但它还是强忍着痛意冲安页扯出个笑,问道:“怎么了?”
“阿北,我问你个问题。”安页郑重其事。
燕北点头:“你问。”
小狗的爪爪有些不安地在软垫上磨了磨,然后看着燕北,问道:“阿北,你会不会有一天不和我这么好了?”
燕北蹙眉道:“当然不会。”
“那如果你有配偶了呢?”
燕北脸色更难看了,它坐起身沉声道:“你不是答应我再也不提这事了吗?”
“不是不是。”安页也急忙坐起来,道:“我不是催你,我就是怕如果有一天你有了配偶就不和我好了。”
燕北定定地看着它,小狗被看的有点忐忑。
然后忽然间,燕北开口道:“那你做我的配偶不就好了吗?”
安页一呆,傻傻地眨了眨眼。
什、什么意思?
它做燕北的配偶?
燕北不指望没开窍的小狗能给它什么回应,于是说完这句它便重新躺了下来。
“放心吧,我不会有别的配偶。”燕北朝它张开怀抱,疲倦道,“现在可以睡觉了吗小祖宗?”
安页下意识躺进它怀里,脑子里还是蒙的。
它所有的思绪都被燕北的那句话占据。
什么叫“你做我的配偶不就好了”?
燕北想让它做它的配偶吗?
还有还有,燕北刚才还说“不会有别的配偶”,却不是说“不会有配偶”。
这话说的,好像它现在就有一个现成的配偶,并且不会再有别的配偶似的。
而现在能和“燕北的配偶”这个身份挂上钩的,也只有安页了。
至于刚刚出现的诺燃,完全不在考虑范围内。
因为刚刚安页提到“配偶”的时候,燕北压根没往诺燃身上套,所以它这个反应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想必刚才燕北一路上想的也不是诺燃的事,而是别的,说不定想的就是它自己的记忆什么的,是安页想太多,误会了燕北。
安页咽了下口水,眼神都有些飘忽。
它的小狗爪紧张地碰在一起摩挲着肉垫,尾巴也欢快地摆动着,一下一下扫在身后的燕北身上。
安页之前还想着即便它和燕北发生了什么实质性的关系,那也顶多算是好基友,根本没往配偶那方面想。
可燕北这么简简单单地就把这种话说出来了。
这不应该是很严肃的一件事吗?
还是说,燕北早就有这个想法,所以才会脱口而出?
安页心里一动,呼吸骤然有些加快,心跳也更快了。
燕北不会是喜欢它吧?就那种对配偶的喜欢?
可、可这样的话,燕北不用繁衍吗?
这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直接把小狗砸的头晕眼花。
安页憋不住了,它翻了个身面对着燕北,开口叫它:“阿北,你......”
它的声音戛然而止。
它闭紧嘴,眨巴着小狗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燕北。
燕北已经睡熟了,呼吸变得平稳,只是它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眉头还蹙着。
怎么忽然这么累了?
安页的注意力都被燕北吸引,刚才那一连串的问题它也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