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毒蝎即便明显表现出了自己阴狠的表情,直播间的观众们也看不出来。
进了帐篷后,跟着毒蝎的摄像头就没再跟,而燕北安页以及猴子们的摄像头更不会注意到它,这给了毒蝎足够的时间和空间。
它从背包里拿出一堆乱七八糟的小零件,然后快速组装起来。
没一会,一个简易的通讯器就组装成功了。
它立即给毒蛇和毒蜂发了消息,将位置分享给它们。
因为斗兽赛有限制,所以选手一般是不能带通讯器进赛场的。
但将特质的仪器拆分,那就可以躲过赛前检查。
很快,毒蛇和毒蜂那边都回了消息,表示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毒蛇作为艾琳娜的本族,即便不是贵族,和艾琳娜也没有亲戚关系,但它也理所当然地被王爵府的管事任命为刺客三人组的老大,它吩咐毒蝎,让它先看看有没有机会给燕北或者安页来一针。
蝎子毒可以麻痹神经,如果燕北和安页失去了行动能力,后续的刺杀会更顺利。
毒蝎犹豫了片刻,但想到一直被家族欺凌的父母,想到自己之前受到的种种不公平的待遇,它还是立刻坚定下来,回了个“收到”。
做完这些,它又在帐篷里想了许久,然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从帐篷内走了出去。
外面的空地上,安页正和燕北一队,与傍渊和桥一的组合打球。
双方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桥二和蜜桔在一旁记分,猴子们是啦啦队,吃着桃子手舞足蹈,黑焰正陪着哑谷和吃奶的小狼崽们。
这一幕热闹又温馨。
毒蝎眸光微沉,心里闪过杀意。
它又转身回了帐篷,摄像头便歇在了帐篷外的岩石上。
毒蝎悄悄从帐篷后面钻出去,借着自己与土地差不多的身体颜色快速前行,身影很快就没入草地中。
它身型小,草地就成了它最好的伪装,只有微微动荡的草叶显得有些古怪。
但因为有风做配,所以这点古怪也都变得顺理成章。
这无疑是一次完美的潜行,也将成为一场完美的刺杀行动。
然而毒蝎不知道的是,燕北和黑焰一直都分神关注着帐篷的方向,在毒蝎第一次出现之后,两头狼就当即警惕了起来。
随后,它们果然看到毒蝎躲过摄像头,然后快速钻入草丛。
想想就知道,对方肯定是准备搞事情了。
燕北朝黑焰看了眼,黑焰点了下头,表示它也看到毒蝎出门了。
于是燕北唇角微扬。
果然还是来了,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吗?
不过这样也好,它可以早点解决这个麻烦。
安页对此一无所知,视线一直跟着橘红色的小球活动。
又一次,傍渊一脚将球踢起来。
球高高飞起,又朝着燕北以及安页的方向落下来。
安页视线跟着小球,身体也跟着跑。
眼看着,再跑几步它就会踩到毒蝎身上。
这一脚踩不死毒蝎,但却有可能被毒蝎的尾针刺伤。
燕北速度比安页快,它已经跑到安页身侧,道:“我来。”
安页当即停下脚步,任由燕北去接球。
燕北如愿接到了球,但不知道是不是跑的太快,它这一爪直接打偏。
橘红色的小球在空中翻滚,却没向着桥一和傍渊的位置去,反倒冲着草坪里的某个位置砸了过去。
“砰€€€€”
不轻不重的一声,小球砸在什么东西上,再次弹开。
而草丛中也传来了一声控制不住的痛呼:“我靠,好疼!”
这声音不算大,但离得近的燕北和安页还是听到了。
安页吓了一跳,急忙看了看草丛,又去看燕北。
“阿北,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喊疼?”
燕北诧异道:“没有吧,我没听见。”
“是吗?”安页傻乎乎地歪头,还蹙眉思索道:“可我好像真的听到了,声音听着好像还有点耳熟。”
燕北摇头,无辜道:“我真没听到。”
安页有点纳闷,但桥一和傍渊已经开始催了,燕北也舔了舔它的脸道:“走吧,玩球去。”
“好吧。”安页没再纠结,继续玩球球。
玩了好一会,安页和燕北再次获得胜利。
小狗累到趴在地上吐舌头,燕北在它身边趴下来,见状忽然鬼使神差地凑过去舔了下小狗的舌头。
安页:“?!!!”
什么鬼?
它用看变态的眼神看向燕北。
燕北也猛然察觉到自己干了什么,顿时有些尴尬和羞恼,狼爪狠狠扎进地里,恨不得抠个地缝出来把自己埋起。
安页一看,顿时知道国王陛下这是又要开始自闭了。
久违的狼哥自闭,安页现在看到觉得还挺有意思。
但眼看着燕北都想起身跑路了,安页才轻咳一声,找了个话题道:“我们好像一直没见到豆干?它是睡了吗?”
燕北如释重负,身上的燥热终于消下去一些。
而后,它又道:“要不去看看?不会出意外了吧?”
在帐篷里能出什么意外?
安页不解,但想了想,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慰问一下,于是和燕北一起朝那顶还没有它们腿高的小帐篷走过去。
走近了之后,安页就听到了帐篷里低低的抽泣声。
哭了?
安页惊诧,急忙开口道:“豆干你没事吧?”
抽泣声一停,随后豆干有些哽咽的声音响起道:“王后陛下,我没事。”
这可不像没事的样子。
安页有些担心,但又怕太冒犯,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和对方说话。
倒是燕北很直接,道:“你先出来,我们很担心你。”
豆干不敢违抗王令,只得擦了擦眼泪,然后慢吞吞走出来。
幸好蝎子本就没长一张多变的脸,所以大家也应该看不出它疼哭了的事。
它走出来,朝燕北和安页见了礼。
安页看到它刚才还威猛竖起的尾勾,此刻已经弯了下去,中间有一截似乎是断了。
安页倒抽一口凉气,这怎么回事,看着就好疼!
燕北也愣了下,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毒蝎也被自己蠢哭了。
刚刚球直接砸下来的话,它顶多就是尾勾会疼一下,都不会受伤。
但它就是作死,居然竖着尾勾去接球。
那一瞬间,它忘了自己现在是原型,只有小小的尾勾,还以为自己和人形时一样,有半米长的尾勾呢。
结果就是它自不量力,尾勾直接被球砸断了。
现在它又疼又气,是真被自己蠢哭了。
“你尾巴是这么回事啊?”安页蹙眉问道。
豆干蔫蔫地说:“刚才翻身的时候不小心压断了。”
“!”安页傻眼。
这么狠的吗?
燕北:“……”这理由还能更不走心吗?
“那你这样肯定很难受,我们帮你处理一下伤吧。”安页担心道。
豆干本想拒绝,但又确实疼,于是最后只好点点头道:“谢谢王后陛下。”
安页它们带了很多伤药,也有绷带。
它跑过去把医疗包拿过来,然后蹲坐在燕北身边。
燕北也蹲坐下来,然后它的两只前肢就变成了人类的手臂,又一次上演怪奇物语。
它打开医疗包,戴上手套,然后熟练地给豆干处理伤口,豆干则全程紧张。
不仅是因为自己最重要的尾勾在别人手里,还因为它现在心里很是矛盾。
它很想完成任务,但看到国王和王后这么关心自己,还亲手给自己处理伤口,它就又觉得愧疚,无地自容。
它本来是冲着伤害国王和王后去的,但自己犯蠢受了伤,结果现在它要暗杀的对象却在帮它处理伤口。
安页看着一声不吭的毒蝎,想到了刚才在草丛里那一声痛呼,再串联一下这一系列的事,终于明白了过来。
看来毒蝎真的是来害它们的,只是现在受了伤。
它看着燕北用绷带将对方的尾勾紧紧固定,又死死裹住,连尾针都包的严严实实。
现在毒蝎想使用尾勾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