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室碰到虞添识,虞添识像没事人一样,跟盛橘聊的欢。
赶在上课前给虞添识发微信:“下课后到天台,有事跟你说。”
虞添识手机静音,没注意到他的信息。
沈定辙在天台等了几分钟,没等到虞添识,不耐烦的打给虞添识。
虞添识不小心将墨水弄洒在桌面,这会儿正擦着桌上,手上全是墨水,盛橘想帮忙又无从下手,在一旁干着急:“哎,早跟你说让你换笔了,你这钢笔都用多久了,一写没水,一用力一桌子全是墨水,我真的有多的笔,拿一支给你?”
放在背包里的手机响起,虞添识手脏着,一般很少有人给他打电话,这时候打可能是纯姐,“盛橘,帮我拿下手机。”
响铃第三声,虞添识还是没接,沈定辙挂断电话,对着天台的一棵小草发脾气:“虞添识,你的事我再也不会管了,不识好歹。”
盛橘摸出手机:“挂了?”
“谁打的?”
备注一个“辙”字,盛橘不太确定地说:“沈定辙?”
虞添识手一顿,“给我吧。”
他的手脏,伸出两根手指夹手机,一个不小心,从通话界面切换到照片,一张沈定辙的睡颜赫然显示,盛橘看着手机,又看向虞添识,动了动嘴唇,“我去帮你找条湿毛巾吧。”
收拾好正好上课,沈定辙回到教室,全程没看虞添识一眼。
第16章 好哄
盛橘无心上课,虞添识的手机里存着沈定辙睡觉的照片,虞添识怎么会存沈定辙睡觉这么私密的照片?应该是沈定辙自己在社交平台发的吧,他的帐号好像挺火的。
想到这里,盛橘偷偷将脑袋藏在书后,找到沈定辙的社交帐号,从上往下翻,一直翻到尾,也没看到沈定辙睡觉的照片,接着是梁秋仪的微博,沈明舜微博,全都找不到沈定辙睡觉的照片。
虞添识上课时不分心,对于盛橘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
最后一节课,盛橘终于忍不住,给虞添识传小纸条:“我是不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虞添识在她的那行字下回复:“是他的照片,我偷拍的,他不知道。”
盛橘瞪大眼,将纸条撕碎,想了想,又写一张:“你是不是……?”
虞添识回一个字:“是。”
盛橘将纸条撕粉碎,想起自己无疾而终的暗恋,再想到虞添识这连表白都不可能有机会的暗恋,忍不住红了眼眶。
放学时虞添识收到盛橘塞过来的一颗费列罗,金箔纸背面写着:“放心吧,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有第三个人知道,我胖两百斤。”
虞添识将巧克力送入口中,笑着往前走。
沈定辙今天打的回来的,跟他几乎前后脚到家,谁也没先打招呼。
虞添识做好饭上楼,轻轻敲响他的房门:“今晚有蒜苔炒腊肉,莴笋炒腊肠,小炒烟笋……”
门被拉开,沈定辙顶着傲娇的脸问道:“有汤吗?”
“嗯,金针菇肉片汤,跟阿姨学的。”
沈定辙走前面,走路时头顶的头发轻轻晃动,虞添识突然觉得他有一项特异功能:只是通过头发丝他都能判断出沈定辙当下的心情,譬如现在,他心情不错。
少爷吃了两碗饭,虞添识偷扬嘴角,少爷很好哄,借着他心情好,解释:“钢笔坏了,你打电话时正好弄一手墨水,没来得急接。”
这么一说显得沈定辙特幼稚,台阶都给铺上地毯了,再不下显得他小气,沈定辙夹起最后一块腊肉,“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做兼职,曾墨阳的表弟需要一个陪玩,每周末两天,每天三小时。”
“我可以试试。”
吃饱喝足的沈大少爷明显心情不错,靠着冰箱看虞添识洗碗,“不是有洗碗机吗?”
“就这几个碗,等我收拾好放洗碗机已经手洗完了。”
“不知道享受。”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虞添识手机响起,沈定辙看向餐桌:“电话响了,需要我帮你拿过来吗?”
“好啊。”
没有署名,陌生电话,归属地是虞添识老家,虞添识冲掉手上的泡沫,手机夹在耳边接通,他们讲的方言,沈定辙听不懂,但能听出来电的是个男人,年轻男人。
虞添识应该跟来电的人关系很好,他接电话时神情放松,露着温柔的笑意,讲方言很好听,沈定辙有点不爽,待他挂断电话,问道:“谁打来的?”
“家里人。”
“男的?”
虞添识继续刷碗,“嗯,男的。”
“多大?”
“比我大三岁。”
哦,青梅竹马。
“你很喜欢接他电话,你们关系很好?”
虞添识狐疑地瞟向沈定辙,刚刚打电话来的是他小叔叔,堂叔虞长青。
两人一块长大,关系也确实不错,不明白沈定辙突如其来的阴阳怪气从何而来。
“嗯,除了我妈妈和奶奶,跟他关系最好。”
哦,青梅竹马,也就是他跟盛橘说过的老家喜欢的人。
沈定辙突然觉得看他洗碗挺无聊的,转身上楼,并提醒虞添识周末的兼职。
转眼周末,曾墨阳的小表弟叫轩轩,是个高冷小男孩,喜欢玩模型,喜欢搭积木,出乎意料的是,他很喜欢虞添识,小大人似地拉着虞添识:“就他吧,他话少,我不喜欢太吵的人,我喜欢他,他懂我想搭的森林,其他人都不懂。”
约好下周再见,曾墨阳将今天三个小时的报酬给虞添识:“你真厉害,我这小表弟可难搞了,你挺有一套的。”
虞添识接过,对他说谢谢。
“不用谢,其实是……”曾墨阳看到虞添识身后的沈定辙,差点说漏嘴,“是你应得的,我先走了。”
虞添识转身,“谢谢。”
“跟我道什么谢?”
“没有你在中间帮忙,我接触不到这份工作,我第一次拿工资,请你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六百块,只有六百,沈定辙原想给他一千,曾墨阳说太多,之前请的家庭陪玩师一个小时也才一百六。
虞添识只有六百,却还想着请沈定辙吃饭。
“请我吃肯德基吧。”
“秋姨不是不让你吃?”
“所以你请不请?”
“请。”
两人吃一份套餐,这是虞添识第二次吃肯德基,第一次是来鹏城的路上,沈定辙在高铁站点了一份肯德基,梁秋仪不让他吃,给了虞添识。
那天的鸡肉又冷又柴,今天的外酥里嫩,沈定辙点名要吃,也就吃了几根薯条,喝了半杯可乐,其他全进了虞添识肚子。
回家的路上,虞添识说:“能拜托你帮我保密吗?秋姨不让我做兼职。”
“可以,你要怎么谢我?”
“怎么样都可以。”
沈定辙露出危险的笑:“记住你现在的话。”
两人一起乘坐地铁回家,沈定辙戴着耳机,倚在车门附近,高铁疾驰而过,他很安静地看着手机,虞添识则是全程在看他。
出地铁站需要骑行一段路,别墅区远,走路至少40分钟,刚骑一半,宠物医院打来电话,告诉沈定辙:“花花可能今晚生,你们要过来陪产吗?”
沈定辙将原话转达给虞添识:“要去陪产吗?”
虞添识跟他反应一样,俩都是头一次听“陪产”这个词,虞添识点头:“去。”
医生告诉他们:“不用这么早,至少还有四到六小时。”
还是先决定回家休息,晚上再过去,到家才知道梁秋仪回来了,见两人回来,她躺着的姿势没变,真丝睡衣滑到大腿根,虞添识自觉挪开眼,礼貌打招呼后上楼。
沈定辙皱眉,扯过一边的毯子扔梁秋仪身上:“妈,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梁秋仪左手夹着烟,右手拿着手机,“我每天在外面装高知装优雅够累了,回到家还不能放松放松?还没问你呢,最近忙什么,电话也不知道给我打一个。”
“你朋友那么多,那么忙,有预留听我电话的时间吗?”
“你这是对我不满?家里说要给你请保姆,你不要,让张纯照顾你,你嫌她烦,你马上十八了,不要总像小孩子。”
“我八岁,五岁,三岁,不都跟现在一样?跟我十八还是二十八有什么关系?”
梁秋仪坐起身,吸了口烟,“不管你十八还是二十八,你都归我管,晚上吃什么?叫钟点工来做饭了没?”
“没有。”
“那你们平时吃什么?”
沈定辙压着火气:“虞添识做。”
“哦,那让他下来给我煮碗螺蛳粉。”
螺蛳粉是之前张纯买过来的,虞添识下楼帮她煮好,又给沈定辙和自己煮了鸡蛋面,梁秋仪吃着粉,跟她的圈内朋友打着电话:“今天上热搜的新晋小花你知道吧,她没成名的时候在片场给人当裸替,有次拍完戏,导演的老婆来片场送饭,刚好抓到她跟导演在车里乱搞,下车时候连衣服都没穿,头上套个外卖袋子就跑,那时不火,没人拍。”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梁秋仪大笑,一只脚放在椅子上,手在脚指缝搓着,“那确实,当时我在里面客串男主白月光,亲眼所见,屁股挺白的,还纹了只蝴蝶,现场所有人都看见了。”
沈定辙听得烦,用力拍桌子,梁秋仪转头看过来:“发什么神经?”
第17章 讨厌你
“哦,我不是说你,回头再聊啊,有空约着一起做美甲,”梁秋仪收起笑容,转头瞪沈定辙,“发哪门子神经?”
沈定辙甩甩手:“拍苍蝇。”
“哪有苍蝇?不会是螺蛳粉的味道吸引过来的吧?”
“你前年在一个采访中说过你从不吃螺蛳粉,不吃榴莲,不吃臭豆腐,不吃大蒜,不吃一切有味道的食物,你还记得吗?你在外面立这么多人设,你自己记得住吗?”
梁秋仪吸溜一口粉,“别说,你还真提醒我了,我得让张纯多记一条,不然哪次上节目忘了。”
“你就不能做你自己?抽烟,说脏话,背后编排别人,喜欢吃臭豆腐,喜欢螺蛳粉,你这样活着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