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纪容与都是有夫之夫了,人小两口住一块儿,她赖在家里多膈应人啊,说不准他们顾及到有她在家,都不敢做些略显亲密的事。
纪依然回忆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重点回顾了一下纪容与和裴绵两人的相处,才发现他们几乎没有过什么亲密接触,就先别说接吻拥抱了,就连拉拉小手她都没见过。
没准儿真是因为她。
纪依然自我谴责了许久,收拾行李的速度也快了一点,为了成全自己大哥的爱情,主动牺牲了自己。
纪依然回来的时候就带了个空箱子回来,走的时候把大箱子装的鼓鼓囊囊的,势必要将自己能带走的东西全部带走。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这都快中午十二点了,她哥怎么还没起床,不应该啊?
纪依然看了眼时间,又疑惑地抬眼瞅了下纪容与的房间,颇有些莫名地低下了脑袋,艰难地把蓝牙音响塞进了行李箱,又努力扒拉了半天,挤出了一点点空间装自己的化妆品。
纪依然忙活了好半天才满意,将行李箱合上的时候没收住劲儿,行李箱嘭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裴绵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大门,又垂眸看纪容与,真诚发问:“你妹妹是准备把家搬空吗?”
纪容与应声抬头对上了裴绵的视线,完全没分一点心思给在楼下作妖的纪依然,伸手抚了抚裴绵的后颈,又顺势细细描摹着裴绵微微起伏的脊背,最后掐在了被遮盖在衣衫下的腰上。
即使隔着一层布料,裴绵也清楚地感觉到了某处蓄势待发的热度。
不过这未免也有些......
太夸张了。
裴绵小脸一红,坐在纪容与大腿上的臀不自觉地往上抬了抬,虚虚地半压着,细白的胳膊拦在了纪容与的脖颈上,讨好地用蜷曲的发丝蹭了蹭纪容与的脖侧,然后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自己蹭过的地方落下一个又一个轻吻。
纪容与由着裴绵吻他,手掌轻轻搭在了裴绵的后脑,安抚似的揉了揉。
裴绵抬起了脑袋,眼皮颤了颤,慢吞吞地凑过去亲纪容与的嘴唇,懒懒地吻了两下之后就嫌累似的准备移开,但才堪堪错开,纪容与又按下了裴绵的后颈,煽情地吮吻裴绵的下唇。
裴绵下意识地想抬眼看纪容与的表情,但总是被濒临缺氧的感觉和一次又一次的顶撞刺激的眼神失焦,搅乱他清醒的头脑。
结束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裴绵累得要死,强撑着精神瞅了眼房门,还是没忍住伸手推了推旁边的纪容与,再次询问了一遍,“你确定不去看看?听这个动静估计是要搬空了,不知道电视机留下没有,我还有电视机没看完呢......”
纪依然应该不至于这么变态吧。
纪容与:“......”
被裴绵催了半天,纪容与终于还是起床去看了一下纪依然的战况。
纪依然的大箱子已经安安稳稳地放在了大门口,装的满满当当的,远远看着都感觉到行李箱快撑开了。
纪容与沉默了半响,又面无表情地扭头看向弯着腰继续进货的纪依然。
纪依然不知道从哪儿薅来的大袋子,越顺越来劲,把肉眼看到的能带走的东西都一并塞进了袋子里,面上的兴奋完全不加以掩饰,直到转头撞上纪容与的目光时才猛地一顿。
纪容与撑着楼梯的栏杆,垂眸看着纪依然,面上不带任何的情绪,但是愣是让纪依然吓得打了个颤。
哎呀妈耶。
好恐怖。
纪依然咽了咽口水,缓过劲之后又觉得离谱。
不至于吧,就顺点东西走而已,纪容与能气成这样?
纪依然干笑了两声,不自然地把手里的大袋子藏到了身后,抬眼小心翼翼地瞅纪容与,正准备开口为自己辩解时,眼尖地看到了一些自己大概不能看的东西。
我草。
天哪。
那是吻痕吧?
纪依然警铃大响,神色惊恐,抖着嘴唇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
纪依然一脸茫然地移开了看纪容与的视线,轻轻地落在了纪容与的房门上。
房门没关严实,单从门缝里往里看什么也看不见,但是纪依然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看什么?”纪容与眉心微蹙,开口问。
纪依然立刻收回了视线,乖巧地摇了摇头,答非所问道:“我啥也没看到,真的,门缝太小,看不清。”
纪容与:“......”
纪容与的手腕懒散地搭在栏杆上,垂眸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客厅的现状。
基本上被扫荡的差不多了。
土匪来都不一定有这种效果。
纪依然难得地有些心虚,多少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尴尬地咳了两声后,刚准备开口,纪容与微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电视别动,其他的随你。”纪容与收回了视线,又轻飘飘地扫了眼纪依然,“动静小点,收拾完就赶紧走。”
纪依然:“......”
能做到短短二十几个字每个字都往她肺管子上戳也算是纪容与真有点水平。
我靠。
不至于吧?
她有这么离谱吗?连电视机也不放过?
纪容与发完话后便回了房间,徒留下纪依然一人在楼下阴暗爬行,倍感荒唐。
裴绵见纪容与回来了,随口问了一句,“她收拾好了?”
纪容与捡了个重点回答:“电视给你留下了。”
裴绵:“......”
“谢谢哈。”裴绵礼貌地道了声谢,而后才无言地移开了视线,气若游丝地哼唧了一声。
真行。
看来为了他的电视机付出了不少努力。
纪容与哼笑了一声,伸手按了按裴绵的腰,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还疼呢?”
裴绵幽幽地回头看纪容与,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睛里已经装满了对纪容与恶劣行径的谴责。
“饿不饿?”纪容与自觉理亏,破天荒地率先移开了视线,另寻了个话题试图转移裴绵的注意力。
裴绵冷冷一笑,别以为随随便便就能移开他的注意力。
纪容与从床头柜上拿起了手机,道:“听说青碧园现在可以点外卖了。”
裴绵立刻把脑袋转了过来,脱口而出:“真的啊?”
青碧园就是那家挂在纪氏旗下的餐厅。
贵是真贵。
但是也是真的很好吃。
“嗯。”纪容与应了一声,把手机递给裴绵,“想吃什么自己点。”
裴绵瞬间忘了自己一分钟前的坚决,不自觉地就伸手接了过来,认真地开始琢磨点什么菜。
他们做运动做了半天,刚巧错过了早饭和中饭,先前饿过劲儿了,裴绵都没觉得有多难受,这会儿开始点菜了,才感觉自己的胃都要饿的搅起来了。
裴绵忙着点菜,纪容与也没闲着,伸手帮裴绵揉腰,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了裴绵的脸上,看了半响后才突然开口:“我们抽空把婚礼补上吧?”
裴绵愣了一下,回头看向纪容与。
纪容与垂着眸,眼睫将墨黑的眸子遮了半数,内里的情绪也模糊不清,在察觉到裴绵看他时,纪容与才掀起眼皮对上了裴绵的目光。
裴绵这才窥出了纪容与眸子里的认真。
“好啊。”裴绵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抿唇冲纪容与笑了笑,圆溜溜的眼睛半垂着,脸颊上的小酒窝却深深地嵌了进去。
“那一定要找天气最好的一天。”
€€
“我觉得其实就下个礼拜四最好。”沈渡咋咋呼呼地站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伸手指着自己的手机,强迫裴绵认真听他说,“我都算过了,这个月就这个是个好日子,宜嫁娶,看到了吗?”
沈渡叽叽喳喳地说了半天他的理由,最后才猛地按住了裴绵的肩膀,坚毅且真诚地看着裴绵,“裴绵,你不是信玄学吗?信啊,你说你信啊!”
裴绵:“......”
不是。
哥们儿你别这样。
怪吓人的。
闻俞生敏锐地捕捉到了裴绵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惊恐,笑了一声后伸手拎住了沈渡的后衣领,强行把沈渡从裴绵面前挪开了,一巴掌压着沈渡安稳地坐在椅子上后,才淡淡开口:“安静点,你吵到我了。”
沈渡抬眼看向闻俞生,闻俞生似有所觉,也垂眸对上了沈渡的视线。
目光冷淡中又带着胁迫。
沈渡:“......”
在闻俞生目光威逼下,沈渡安静地闭上了嘴,虔诚地听着别人讨论。
裴绵撑着下巴,有些烦恼地叹了口气,摆烂道:“算了,交给纪容与吧,不想了。”
“也是。”盛延卓道,“这点小事纪容与应该都能自己搞定,哪里还要你操心啊?”
裴绵:“.......怎么感觉你阴阳怪气的?”
盛延卓:“?”
盛延卓连连摆手,疯狂否定,“我可没有啊,你别冤枉良民。”
裴绵意味深长地盯了盛延卓半响,才默不作声地移开了目光。
在一旁喝茶的裴胥终于施舍了一个眼神给他们,提出了一个建设性的意见,“小绵不是下个月十号的生日吗?就那天一起办呗,双喜临门,倒也是好事。”
别说,裴胥的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沈渡憋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憋住,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对哦,我觉得可以诶,稍等稍等,让我浅看一下。”
沈渡又从口袋里翻出了手机,去看黄历。
裴绵无言地瞅了沈渡一眼,又若有所思地垂下了脑袋。
如果选他生日那天其实也不错。
离他生日还有近一个月,准备时间上也比较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