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德森太太则说,也许他们会突然一觉起来,说「我们今天结婚吧」。
赫德森太太笑道:“华生和玛丽两人都很‘感情用事’。”
这样其实是有个缺点,就是准备时间很仓促。像是这次他们在伦敦订婚,玛丽小姐的朋友暂时没有办法赶过来,她也不确定人数,只给了六位嘉宾名额。我们这边的席位和规模也是过了四天才能慢慢敲定,还有其他人也没有及时给回个准信。
如果来不了的话,华生和玛丽打算在婚礼典礼再另外邀请。
这里面还挺多琐事的。
除此之外,我还得要帮夏洛克买礼服。
原本想着说在夏洛克的屋子里面找一套。可是,麦考夫说我这样太随便了。
说一句,夏洛克暂时住在了麦考夫隔壁空置的房子里面。那间屋子自从一月份死过人之后,就一直卖不出去。在外也有人传谣,说杀死这个房子主人的凶手还没有被抓住。如果有人住进屋子的话,凶手说不定还会回来。
这个传言就很没有逻辑,但不妨碍别人害怕忌惮。
被麦考夫说了之后,我陷入了沉思。
我思考着麦考夫对穿着很有考究,他的建议总是没有错太多,更别说他还特意提供了夏洛克的尺码,包括胸围,腰围,臂长等详细数据。我觉得我要是不做点什么,麦考夫这个弟控肯定会对我不满的。
想到这儿,我决定是时候去买一套合身的西装了,或者至少租一套也行。
我坐在电脑前,开始在网上查找评论,看看哪家店的西装评价最好。正当我像打瞌睡时有人送枕头一样,电话突然响了,是卢西安。
他向来消息齐全灵通得很。
因为她来这里,是想搞清楚失眠的原因,顺便拿点应对病症的药。当然,她以前就是医生,所以她自己也查过论文,检查失眠的理论依据。
对她来说,失眠完全是因为夏洛克给的压力,他弄得她整天精神紧张。
可是她朋友贝拉却不这么认为。
“你失眠多久了?”梅莉医生结束诊断前的聊天的预热。
“简单来说,我失眠一个月了。”
琼恩最近因为失眠,而饱受其苦。
记忆力减退,总是容易忘东西,不记得自己做什么;做任何事也提不起劲;不太想吃东西;身体非常疲倦,可是很难睡,白天会睡一点,但是晚上就会彻夜难眠。
“起初我只是觉得睡的时间比以前少了,并不觉得困,后来我能明显感觉身体疲惫了很多,可是我却开始睡也睡不着。我试过很多方法,音乐治疗,减少咖啡因摄入,会做运动,会更全身心地投入工作。可是这都让我睡不着。”
“我身体很疲惫,第十五天后,我突然整个人就没力气了。想做事也做不动。”
梅莉医生近距离接触时,才清楚地看到琼恩的面庞上浮粉。她用化妆品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一些,而有框眼镜遮挡住了部分眼袋和血丝。她整个人随着交流的时间拉长,散发的疲怠感越发强烈。
“你想过原因吗?”梅莉医生问道。
“是的。”琼恩谴责夏洛克,“我觉得他失眠了,也影响到了我的睡眠质量。”
在药店里面,如果没有医生开药单,也是买不到安眠药的。
这也是琼恩来见梅莉医生的原因。
“为什么夏洛克先生会出现这种情况呢?”梅莉医生问道。
“因为他死了。”
琼恩说完之后,觉得自己太冷静了,甚至有点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可怕了一点。她居然到现在都没有难过得想哭,只是平静地说出来了。
也许对比起夏洛克而言,她其实性格太成熟理智,习惯去应对这些社会必然的流程。
“我和夏洛克的室友死了。”
“可以跟我说说他死去的事情吗?”梅莉医生温和地问道。
“当然。”
琼恩觉得自己也有必要说出来,以免自己被误判情况。琼恩同样也想证明贝拉是误判,她并没有因为泽维尔的死而难过到得了抑郁症,才失眠的。
“他……”
琼恩仔细陷入回想,“那天天气还很好。泽维尔自己一个人坐机场巴士去的国际机场,早上我没有起来,没有和他一块吃早饭。我事实上还是有点赖床贪睡的习惯的,夏洛克倒是早起了,坐在客厅里面看案子。他是侦探,是警察局的顾问,那是一起大案子,很挂心,就差抓到凶手就好了。夏洛克那天也很忙,而泽维尔好像只在冰箱里找了一个苹果和酸奶,感觉他吃得不太开心,没有吃完就走了。”
琼恩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回忆更多的细节,“现在想想,那天早上,泽维尔应该和夏洛克吵架了。”
她的声音变得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他说不定很后悔。”
梅莉医生见琼恩陷入回忆,给她一些时间消化情绪,然后温和地引导话题,“听说是空难。你很难过吧?”
琼恩认为自己对这个事实挺麻木的,因为说太多了。
华生挂断电话,对莫里亚蒂教授和阿尔伯特说道:“兰尼答应了。他非常擅长数学,我相信他可以给你提供所需的帮助。”
在华生的视线中,他看到莫里亚蒂教授微笑着点头。教授的微笑宛如温暖的阳光。而他的眼神也透露出一丝期待,对兰尼的到来充满了期待。而与此同时,在一旁的阿尔伯特仍然保持着沉默,似乎在默默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他是一如既往地保持着自己的绅士风度,时刻保持着优雅的思考和冷静的举止,也让人捉摸不透。
阿尔伯特此刻在想€€€€
接下来,兰尼将会如何协助莫里亚蒂教授解决问题呢?
第 55 章 第 45 章
45. 「救、救救」
之前看夏洛克总是安安静静地坐着,虽然脑袋里面也有他体能很强的印象,但是我还是觉得他是个四肢不勤的人。结果,他力气非常大,手臂力量不可撼动,把我捂得差点要断气。
见我没一会儿就要断气的样子,夏洛克才松开自己的手,说道:“你不会憋气吗?”
确实,当被人捂住嘴巴导致呼吸困难时,事先尝试着深呼吸并保留一口气,是可以增加体内的氧气储备的。
可是为什么这种知识要用在这里?
他又不会在这里把我捂死。
最关键的是,我说话声也并不大。
当时,卢西安的笑容就僵住了。他瞪大眼睛看着我,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喜讯给震惊了。空气凝固了两三秒,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如果我要转的话,那他也要转。他也要想着跟我一块读书。
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知道他转过来做什么。
再来,读书就算能转,未来就业也不一定会有机会同频。我对卢西安的心理是理解的。我也不擅长主动改变自己的生活模式,也不愿意让自己的生活轻易发生变化。可是,我同时也知道,该断即断的道理。
卢西安之后就没有特别和我联系了。
这次他来的时候,心情已经整理了很多,不提之前我们发生矛盾分歧的事情。我自然也不会主动会提。在我们坐在他的私家车的时候,他就笑着问我最近忙吗?
我觉得,我日子很少就有忙过,大部分情况就是充实。
“我听说最近恶名昭著的「犯罪卿」正在活跃中,在和警探斗智斗勇。”卢西安主动找了一个话题。
我想着我怎么没有听说这些小道消息,“在哪里看到的?”
卢西安把一个网络论坛的讨论帖顺便递给我看。
我觉得,这就是米尔沃顿在和那个玛丽前同事搞的局,顺便把锅甩到莫里亚蒂教授那里。我看完之后,也没有见到他们讨论出实证来,只是他们都注意到,挑战夏洛克的三起案子都是凶手接受了某个指示而成功实施了自己的犯罪。这很像是传闻中的犯罪卿会做的事情。
卢西安好奇地追问我的意见道:“你怎么看?”
“算是合理的猜测。”我把手机还给他,说道,“「这到底是与不是犯罪卿做的」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跟迪士尼一天营业额就可以高达800万美元是一个道理。
讨论了这个收益,也不代表这钱是自己的。
大家都是闲着看热闹而已。
就算他们猜对了,也只是猜对了而已。
见我无动于衷,卢西安很是困惑,“我以为你会对犯罪卿很感兴趣的?要是你亲手抓住犯罪卿,你在苏格兰场的名声,甚至在整个伦敦都会被传得沸沸扬扬。你到时候在伦敦大学,恐怕也没有人会再小瞧你,还会故意挑衅你。”
因为这段话,我心思转了转,最后还是看向卢西安,说道:“谢谢你的留心了。”
我很少明确地对卢西安表达过谢意,因为他总是容易蹬鼻子上脸。奖励效应在他身上会过分地想要干涉我生活中所有的事情,所以我能不夸的时候就不夸他,时刻让他收敛一下,注意分寸感和边界感。
卢西安因为我这句话,瞳光闪了闪,似乎有话想说,可是话到嘴边,车子已经稳稳地停到了目的地。于是,卢西安推开车门,率先下了车子,而我也紧随其后,从车里出来后感受着外面的风一会儿,司机便很自然地离开现场,等自家少爷打电话联系后才再来接送。
就在司机离开后不久,我突然感觉到背后传来一种怪异的气息,就像是被人盯住一样。我来不及多想,两个穿着严实的男人从大楼间隐蔽的巷道里面冲了出来。他们目标似乎已开始就决定好了,动作极其迅猛,一个人抓住我的胳膊,另一个人掐住我的肩膀,把我强行拉向路边。
与此同时,一道不同寻常的引擎声也跟着由远及近,这明显就是互相配合的策略性行动。
我的心脏跟着猛地一跳,身体的反应比思维要快。
在对方抓住我胳膊的时候,我迅速握拳朝着他的眼睛方向砸了过去,在他下意识地要保护眼睛时,我向后一闪,同时用力甩开抓住我的手臂。第一个男人似乎没有想到我还有假动作,愣了一秒,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已经抬起膝盖狠狠地撞向他腹部以下的位置。他整个人像是虾子一样,随着一声破碎痛苦的闷哼声,身子也跟着弯了起来。
第二个凶徒见状,迅速改变策略,试图从侧面袭击我。我毫不犹豫地转身,用肘部用力地劈他的下颌。那地方也是人体脆弱的位置之一。当下,他的头向后一仰,整个眼睛都失去了焦距。
可能是长期下棋的原因,我虽然体力跟不上,但是我的反应速度总是比一般人还要快。在杰克老先生那里做锻炼学防身术的时候,我的反应速度往往都要比路易斯要快。不过我经验比他少,大部分时候还是我吃亏。
所以,杰克老先生说我学归学,但是不要和别人打。
「遇到坏人,第一时间就是往外跑。」
「不要想着纠缠。」
我见他们还要十几秒缓劲的空档,连忙招呼还在旁边愣神的卢西安,喊道:“快走。”说着,我拽着他的手臂往反方向跑。
卢西安明显跑得比我还慢,眼看着落下了两个人的距离。
而这个距离正在逐渐变大。
于是,在跑动的同时,我干脆从外套内侧拿出夏洛克以前给我准备的黑枪,朝天打了一枪。
“砰”的一瞬间,手机的后坐力让我整只手的手指都在发麻,连我的心脏都忍不住瑟缩起来。余光处,有路人已经惊慌失措地开始报警。
“先把警察引过来。”我心脏狂跳,可仍然努力放慢脚步,好让卢西安跟上我。我的表情上尽量保持镇定,“就算他们过来,我也有枪。他们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我刚才和他们交手的时候,根本没有余裕去摸枪上膛威慑。
现在就算他们赶上来了,我也有时间跟他们周旋。
卢西安很快就追上我的脚步,躲在我的身后。他贴得很紧,就像是冬天取暖的小动物一样。我正想要说什么,他突然一手扶住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拿着注射器迅速扎进我的脖颈。我甚至只觉得一点寒意而已,就像是有水滴溅落在脖子一般。
可仅仅只是几秒之间,天旋地转。
我倒地时,眼前一片沉重的黑暗也跟着压了下来。最后我只看到“卢西安”蹲下来看我时,他的嘴角也跟着上扬了起来,口型无声地说着「这次是我赢了」。
这笑容陌生却又似曾相识。
而我则陷入更深的黑暗。
这种事不就只需要左耳进,右耳出就好了吗?
可是,且不说夏洛克眼里面的审视,华生和赫德森太太那目光里面明晃晃的惊讶,就是阿尔伯特那锐利如刀刃般的目光,简直要将我的后背刺成马蜂窝一般。
我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好像对过去的莫里亚蒂教授做了一件非常离谱、夸张、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为什么当时会想要捏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