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在一旁,说道:“等结束的时候在一起送吧,我还没有决定好要买什么。兰尼,你买的什么礼物?”
“茶叶。”我一想到她的话,就想到华夏的元素。而且比起推荐的话,我更想到给出显示自己特征的礼物,“收到的话,就知道是我送的。”
不过,我选的是比较偏西式风味的。东方人喜欢的是传统茶,比如绿茶,红茶,白茶和乌龙茶,但西方人则喜欢水果茶,草药茶和花草茶。我选的是Lupicia的白桃乌龙。在店里面试喝的时候,桃香满齿留香,茶味则是很正统的乌龙茶口味,回味甘正,不会做成茶味饮料那样有混着桃汁的甜味。茶叶也很香。
华生在一旁笑,“我突然很好奇我会得到什么礼物了。你也准备了我的吗?”
我连忙点头,“我准备了你的,还有赫德森太太的……”
我一边说一遍看向夏洛克的方向。发现他在我讨论礼物的时候,就自己无聊去看旁边的书了。我正打算说到他的时候,华生便说道:“我还没有想到给你什么礼物。你已经这么快准备好了吗?你有特别想要的东西吗?”
我目前也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不过如果真的有的话,我想得华生用过的签过他的名字的医学书籍,这我能让我显摆一辈子。或者是我把他的博客打印下来,他帮我签名也可以。
华生可能不理解,但是要是放在三次元世界里面,这能让所有福尔摩斯迷尖叫。
赫德森太太看着我们要聊得没停了,便提醒我们。
“你们还是快点收拾,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如果我们还要明天一大早赶到南安普顿11点出发的诺亚号的话,最好就是坐早上六点半的快捷,八点半能到,到时候我们再吃早饭,做好休整。要不,就是只能做七点半的车,不过十点才能到,之后去诺亚号不知道会不会太赶了?”
赫德森太太催促所有人准备行李,还要开始清空家里的垃圾和冰箱里面吃剩的食材,以免变质发臭。
我没什么东西,不用十分钟就可以收拾完毕。
剩下的时间就是回之前整饬过的房间列个表单。
我原本以为烘干墙体就可以贴墙纸了,结果发现墙面还不平整,需要填补、砂光,再加上一点清洁。现在要弄就来不及了。我只能给下次回来要做的工作做一张表格:
1.修整墙面,贴墙纸。
2.维修窗户,给窗户重新刷漆,把生锈锁换下来。
3.检查壁炉,比如烟道、燃烧室,炉门,烟囱帽,做好清洁工作。
4.木制地板部分地方存在着发泡现象。
记录完毕之后,我就被赫德森太太催着早点睡觉,明天要早点起。
因为如果坐六点半的快车,我们至少早上六点就得出门。
楼上的华生还急急忙忙把自己的衣服拿去洗,外加烘干。反倒是夏洛克毫无动静,感觉他明天只会带他这个人过去一样,一点人间烟火气都没有。
我躺在床上突然在想,如果只是一次旅行而已,这也是可以记一辈子的事情吧。
光是这么睡,我有点不安心。
于是我翻了个身,在网上开始搜最著名的十大船难事故,来做好预习工作。
第二天,赫德森太太看我精神疲惫,忍不住笑道:“兰尼真是小孩子,去一次游轮旅游,居然那么兴奋吗?”
“……”
每次吃泡面的时候,鸡蛋是消耗得最快的。
这次我也打算放一颗鸡蛋,结果我发现一楼冰箱原本放鸡蛋的地方居然放了一个人头。先前一楼冰箱都是放食材的地方,算是整个贝克街221B食物卫生安全最后一块的净土。
现在开始也被陌生的人头占据了。
我当时人都不好了。虽然我已经帮他做了一个学期的助手,也在二楼冰箱里面见识过一堆残肢,已经习惯了与尸体生活的日子,但是€€€€
夏洛克真的太不讲究了。
放在冷藏室里面只是会放缓腐坏速度,也是会生蛆的。
应该放在冷冻室里面才对。
我打开冷冻室,发现里面塞满了赫德森太太的冷冻蔬菜和肉,确实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放,但我觉得放在冷藏室真的不太行,我不想有一天打开冰箱的时候,会出现一堆密密麻麻的白色蛆虫。于是,我暂时放下了吃饭的心情,打算先拿个保鲜袋装起来。
一楼的保鲜袋都是小型的,于是我拿着睁着眼睛的人头,往二楼的方向走。二楼的会客厅里面的门还关着,我寻思着可能是有顾客找上门,所以从厨房另一侧门进入,顺势跟着往那客厅方向看过去。
客厅方向安静得很,夏洛克对面坐着一个穿着西亚服饰的棕肤中年人。我还没有看清两个人在做什么,夏洛克率先看向我的方向,接着随意地说道:“兰尼,你在做什么?”
“我在找保鲜袋。”我怕人头被那个客人看到会被吓到,于是往里面藏了藏。
那个客人也因为夏洛克的搭话看向我的方向,但不一会儿,他们两个就用我听不懂的话开始搭话,冷静又低沉。我就开始给人头装袋子,才开始装到一半,我发现这个人头根本没有处理过。
头发和脸都很脏。
我看了一眼,确定夏洛克和那个客人他们并不会因为我的动作被打扰后,我开始放在洗碗槽里面帮忙洗一下。结果我太不小心了,把他的眼睛给弄得闭上了。
要知道死者的皮肤是没有收缩弹性的,我怎么都掰不开他的眼睛。
这种感觉很糟糕。
就像是我打翻了牛奶,再也不能自救。
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客厅里面中年人突然大喝一声,也不知道从哪里拔出一把长刀,劈向夏洛克。夏洛克一会儿拿书扔,一会儿拿抱枕挡,一路窜逃到了厨房的位置。而我还在掰人头的眼睛,根本反应不过来。
那人高举着长刀,冲到面对着我们这边三个人头,就像是张开手臂的大猩猩一样,这个动作朝着我们维持了三秒以上。接着,我们也没有说什么,他手上的刀“哐当”一声从他手上松了下来,用着口音很重的英语朝着我们的方向求饶。
我下意识地看向无冕之王€€€€人头。
再看到因为人头沾了水,原本干涸在人头上的血水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从台上一路流到了地板,连忙用手抹了抹血水。
我发现,对面的人失禁了……
我让他离开之前,让他先把地板给我清干净了,再走。
夏洛克本人倒是得意,完全没有给人添麻烦的自觉性。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幕可能是夏洛克设计的?知道我不可能不会处理人头卫生,才刻意把人头放在我楼下的冰箱里面,然后等我适时地走到楼上去处理人头,顺便吓唬人。
他是真的恶劣。
我打算等华生回来的时候,就把这件坏事告诉他。
我也不愿意继续干处理人头的事情了。
把人头丢给夏洛克之后,我果然在二楼冰箱里面看到了我的鸡蛋。在我重新下楼吃饭,等着微波炉读秒结束时,门外又响起了门铃。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好像一切热闹的事情在发现我放假了,就立刻找到了时机一样,要一口气出现在我面前。
门外的是一名邮递员。
他朝着我摘下帽子以示礼貌,接着把一封信递给我。上面写着我的名字。我摸着信封里面的质感像是硬质纸做的,让我想到可能是邀请函。接着我还签收了一个沉甸甸的泡沫塑料箱,上面写着给夏洛克。
我立刻把邀请函扔在楼下,抱着箱子去找夏洛克。
直觉告诉我,应该是麦考夫又给夏洛克送好吃的了。
我觉得里面可能是大螃蟹,也可能是大龙虾,或者是一些美味的海鱼之类的。结果,夏洛克打开来一看,里面是一群堆叠在一起的肥硕的法国蜗牛,而且它们爬得箱壁上全都是……
欧漏。
“我不想吃这个。”
我刚说完,手机在我口袋里面发出“叮€€€€”的提示音。
那是我设置的漫画论坛推送新通知的声音。
因为我并不想过去。
“你怎么这样?”
似乎是这场插曲就像是一来一回的相声,艾琳€€艾德勒的桌子上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我的视线很快就被她所吸引。寻着笑声,我见到后桌的那位棕发美女。
那位棕发美女拥有一头如丝般的棕色长发,她的双眸闪烁着深邃的绿色,散发着自信和神秘。她的微笑魅惑而迷人,穿着一袭精致的长裙,展现出性感与美艳并存的气质,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我有点惊讶。
因为我记得弹幕里面说过美版艾琳气质清冷冷艳,和这位棕发女人的形象并不相同。
这是什么回事?
难道有两个艾琳€€艾德勒吗?
我正纳闷想着,对面的艾琳€€艾德勒朝着我们的方向,笑着说道:“方便和你们共座吗?”
我发现我并不想,我感兴趣的人是美版的艾琳€€艾德勒,那个让夏洛克着迷,陷入困境般的爱情的艺术家,而不是普通人的the woman。
第 88 章 Chapter 19
Chapter19 「是谁杀死了知更鸟」
大哥「蜘蛛」身手了得,无论是防御森严的保险库房还是机关重重的地下陵墓,对他来说,都如同进入无人之境一般,轻而易举,举重若轻。
姚素琳当天晚上就心慌意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她遇到了还没有离开的婕米。
她看到了自己的无助,“可怜的素琳,你需要什么帮助吗?请让我帮助你。”
姚素琳原本想要拒绝,但是她确实走投无路,需要有个人来帮忙的。她觉得自己的世界已经被黑莲帮掌控,自己毫无退路,也无处可去。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要藏进婕米的家中避过一些风头。
她知道,黑莲帮长期以来都需要通过一个为「M」的犯罪顾问才能够轻松在伦敦携货来回,作为协助的条件之一,也就是遵从「M」的约定,他们中的任何人都不允许移民英国,也不允许拥有绿卡,更不允许非法逗留。因此,他们在伦敦逗留的时间是有限的,并且他们往返英国是非常困难的,必须要通过「M」才可以。
再通过证据或推理或斗智,攻破对方的心防,坐实真凶的身份。
漫画中说诺亚号是忧国莫的主场,但是从预告的叙述手法来说,这其实是夏洛克的主场。
又比如说,我在怀疑这次案子莫里亚蒂教授应该不会像弹幕说的那样€€€€
利用一个角色,用心理操纵,搭建社会实验的舞台,让目标对象实施犯罪,从而揭露掩藏在目标对象背后犯下的罪行,以此来警醒世人社会制度的黑暗。
因为社会环境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忧国莫在19世纪,他的行为主要是追求公平和正义,社会平等。当时的社会环境还是相当草芥人命的。而现在是21世纪,忧国的莫里亚蒂除非真的是以追求犯罪,血腥暴力为快乐,否则在对待人命方面应该会更加谨慎。
按我的想法,莫里亚蒂教授行动的出发点可以用弗朗西斯€€福山在《政治秩序与政治衰败》中的一句「早熟的民主如果缺乏强大的官僚国家,会纵容受庇护的私利集团」来进行解释。
简而言之,21世纪的莫里亚蒂教授同样在追求公平正义,社会平等这一核心不变的情况下,他很有可能就把攻击目标转移到了「制度腐败」之上,以「犯罪」来推进法治建设的完善和社会改革。
如果真的是这样想的话,我确实会认为莫里亚蒂教授不会主动推进别人犯罪,而是更倾向于揭发,从而也实现控制犯罪,维护某一种秩序。
我甚至能从这种想象中,感觉到莫里亚蒂教授的策划就像是在画一条几何学的「直线」,充满秩序感,对称感,且无限延伸。他可以对社会进行无差别对待,惩罚罪恶,也包容罪恶,完全地行走在灰色边缘。
当然,我本身是无法支持这种行动。
遵守规则,遵守法律对我来说是重要的事情。
破坏规则自然是能够获利众多,出老千也总是容易赢局。可是,如果世界上所有人都在玩囚徒困境,都在默认一种规则下的规则€€€€只有钻漏洞,破坏规则,才是最佳玩法,那么整个世界就会陷入无法挽回的混乱之中,毫无秩序可言。
……
还有的是,为什么教授不能只是教授呢?
我其实还挺期待莫里亚蒂教授写的那本《小行星力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