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就被拉回注意力。
因为这得说到我之前查的餐馆菜单。我发现里面有很多我不喜欢的生食。我估计我这天晚上会吃得就像是一只小鸟一样€€€€不仅得时时刻刻看着周围的情况,还吃得很少。
不过我也没有应米福这句话,这会显得我像小朋友一样,连吃个饭都要人照顾。为了显示我精神强大,性格成熟,举止稳重,我并没有接茬,而是问起米福的其他事情。
其实这就是莫兰勋爵留下一滩血迹的悬案。
这个让我有点好奇,也想不通为什么明明在神夏也算是大案,可放在这里却不声不响的。难道这不是福尔摩斯平行世界吗?
“这个案子因为没有尸体,所以没有办法形成完整的证据链,我们也没有找到可疑的嫌疑犯,这个案子就不了了之了。”
因为这个案子最后交到我的手上,所以我觉得我比夏洛克对这件事还上心。
我还有一句话想说,“其实我觉得人没有死,可是科学证据也没有办法证明他没死。”
之前我自己做过研究了,从科学角度来说,想要用假血当成死者的血量是不可能的。而且法医机构也用的是独立第三方。更别说,我也重新参与过过程,确保中间并没有任何警察和法医做过其他的假证据。
米福回答之前,琼恩就先开口说话,“他的亲友,银行账户之类有其他的奇怪的迹象吗?”
我并不是特别喜欢和死者的家属联系,因为他们情绪不稳定。我体验过两三次,所以对死者家属联系的印象都并不似特别好。不过,我也还是和他们接触见面了。
“因为没有找到尸体,所以他们现在还相信莫兰勋爵还没有死。”
“不过因为也有证据证明失血量达到现场那么多的量,这人基本也活不下去。所以他们的状态处在很微妙的薛定谔状态之中。”
“以政府机关的名义也在观察莫兰勋爵的银行账户,不过这部分排查是很困难的事情。因为莫兰勋爵是一家之主,他的银行账户和家人都绑定在一起,他的父母和妻子、孩子都使用莫兰勋爵的副卡生活。而他们并不能够随时提供自己的消费记录。”
查这个案子要比想象中的耗费更长的时间和精力。
而现在又已经过了查案最好的黄金时期。
现在就是长期的持久战。
琼恩查案经验丰富,很快就知道这里面的难点,“这对警察来说也会很烦躁的案子。”
其实苏格兰场现在也没有参与。
我心里面小声地补充道。
因为这案子是麦考夫给的,所以我也不太方便说得太清楚。
我们两个谈论得正入佳境,坐在旁边沉默的米福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他问道:“你有检查过他的医疗记录吗?”
“为了确定血的DNA与莫兰勋爵相符,我有翻过他的牙科就诊记录和体检。”
米福又说道:“手术记录呢?”
我脑海里面突然闪过一丝想法,可是这个想法忍不住让我皱起眉头,“你是指「骨髓移植」吗?”
骨髓移植又是造血干细胞移植,通常是用来治疗白血病或者其他再生不良性贫血等血液疾病。
如果对这个手术有更多的了解的人可能会知道,接受移植的人的血液会与提供骨髓的人相同,即不仅只是血型,而且他们血细胞的DNA会一模一样。这里提一句,造血干细胞是单能干细胞,不会影响其他体细胞,也就是说,除了造血干细胞之外,其他细胞还是跟接受移植的人原来的一模一样。
“那就是说这个尸体是来自于其他人的吗?”
无论这个尸体是接受移植的,还是给予骨髓的,莫兰勋爵用了其他的尸体来取代自己,完成死遁。
我一边说一边跟着整理这其中的思路。
对我来说,这种手法相当于为了掩藏尸体的存在而在死尸上建了房子的小说设计差不多。这没有点背景和巧合的人很难实现这种死遁。
琼恩在我这句话落下来之后,补充道:“也并非接受骨髓移植才能实现,现在为了实现骨髓避难,或者说造血干细胞避难,也有一种自体造血干细胞移植(auto-HSCT)的方法,有人会先把自己的造血干细胞保存起来,未来需要接受化疗或者放疗再回输给自己。”
我对医学方面的知识并不是特别了解。
琼恩随着发言,想法也越来越多,说道:“这种想法同样衍生出另一种技术€€€€你们看了前年11月份布里斯托大学协同英国国家医疗服务体系完成的临床医学实验吗?”
我:“……”
麦考夫一噎,良久之后,“…跟夏洛克待久了,嘴皮子也利索了。”
兰尼沉默了一会,对他的话也不放在心上,又说道:“麦考夫先生过来做客的话,会带甜点吗?221B有一个星期连块饼干都没有了。”
麦考夫一瞬间就明白了兰尼到底为什么会邀请他做客,既无语又好笑,“你想吃什么?直接说吧。”
第 272 章 第 203 章
203 .「看看我说什么了!」
我牙齿只是中龋。
我本人并没有觉得很痛,只是吃到冰冷的饮料时,牙齿有一颗会觉得又酸又疼,有点麻麻的感觉。可说到难受到让人一点东西吃不下,是不可能的。
事情发生后,让目前的我比较后悔的是,我第一时间就去找华生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以后不能身体一感觉到不舒服,就立刻告诉华生。
华生一直以来都很控制我的零食量,结果我一说不对劲,他二话不说直接告诉赫德森太太和夏洛克。还没有得到医生确诊,他们就把零食全部收走了,连果篮里面的香蕉都收走了。
谁说牙齿黑了一条线就是蛀牙了?
米福:“……”
“就是人造血液。”琼恩说道,“17年时候《自然通讯》就提出了早起成体红细胞永生化的方式,可以从不到500毫升血液里面培养出150亿个成熟的适合人体的红细胞。22年《自然》也提出可以通过多能祖细胞的研究,发现成体血液干细胞也能转化为红细胞。如果说这就是体外造血呢?技术上已经可以实现这种可能?”
这个想法相当大胆。
而且若真的已经实现了这种技术,那这意味着这是医疗史上一次大的创举。
不过现在也没有听到这种技术普及开来,我说道:“这种造价应该很昂贵,不是普通人能负担得起。”我刚说完,就想起了我研究的那位死者本身就是贵族,还是上议院的成员,估计身价不菲。可我还有其他话可以说,“普通人每100毫升血液就会有1万亿个红细胞,人造血液应该还没有办法达到这种高度吧?”
要实现案子这种情况,那实验室里面应该得能够制造全血。
冷藏保存血液,人工造血都一定会出现相应的瑕疵。
我见琼恩陷入苦思,又说道:“实际上,这反而是一件好事。想想看如果真的有人能够做到造血死遁的话,那么我接手的案子可能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可怕。这个人物背后绝对还有一个更加可怕的组织。我要是没有轻重地追查下去,我也难保会不会遇到危险。”
才刚见到琼恩眉头展开,似乎在认同我的想法,米福的声音就冒出来了,一锤定音道:“可以。”
“什么?”我后知后觉,其实米福是再接我说的那句话。
这个时候,米福转头看向琼恩的方向,说道:“她做过这件事。”两个人用一种聊「you-know- who」的语气开始聊起来了。
“那时候我能被她的死骗倒,就是因为地上的血就是全血。”
琼恩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的声音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如果是她的话,确实办得到。”
我听得一头雾水,好像是在迷雾的森林里面跑步,一边想确认自己的下一步脚步是否是在实地上,一边又怕自己低一下头就会错过前面领跑人的方向。总之,我就是明明在开车,但很想竖着耳朵加入他们的话题。
带带我。
我想听。
“……”
不留神间,后面的车子就用远光灯闪了一下我的眼睛,提醒我的车速在右道上过慢了。
我只好打起精神,全神贯注地看前面的路。
不过话说开我们公寓的车有个很大的好处,一般人不会轻易地和我们靠得很近,有些人也不会选择在我们车旁边停车。因为我们的车是属于那种一看就很贵,要是被撞上的话,就更知道它确实很贵的豪车。
于是,我也看到后面的车子也没有跟我抢速度,反而跟着我的车子慢了下来。
我们到的餐厅对面是英国最大的CASINO赌场。金色的灯光把整个石砖复古建筑照得金碧辉煌。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这里的赌场,才刚下车子不久,就有人从我旁边走过,停下脚步看了我一眼,随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堆钱,塞了五张50英镑在我手上。
“年轻人,晚上轻松一下,不要当代驾了。have a good night! ”
这话说完之后,他就开心地走远了。
我抓着钱茫然了两秒,琼恩扫了我一眼打扮,笑了笑,说道:“可能是因为你穿得很普通,又是开着好车,以为你在做Uber。他赢了钱开心,你就收下吧。”
米福朝着离开的人提着的小箱子,随意地扫了一眼,说道:“至少赚了十万英镑吧。”
我莫名有了一个生财的小主意。我要是有一天没钱了,就搬一只小马扎坐在赌场外面,守株待兔,也许可以遇到今天这么豪爽的赌客。
不过这只是小插曲,因为后面才是重头戏。
我看到米福他哥从赌场正门口走出来了。他穿一身昂贵的西装,但是装扮上却显得很随意。让人无法忽略的是,他胸口插着一朵玫瑰花。
我在他走过的时候,细看了一眼,那是一朵真花。
我听说过米福他哥迈克罗夫特是个比较轻浮的人设,但是这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状态还是让我耳目一新的。因为我周围都是很正经的人。
我仔细再想了一圈我认识的人,再次肯定€€€€是的,我周围没有迈克罗夫特这样的人设。
“你要是感兴趣的时候,偶尔可以来我的赌场玩。”
这位大哥说完之后,还送给我一枚灰色的筹码。这摸上去感觉像是游戏币,不过是那种质量比较好,做工精良的游戏币。他说:“这个相当于1万英镑。”
这话听下来,我更觉得手上一重,忍不住看向米福,“你们家好有钱。”虽然我觉得我也不是那种小财迷,但是这一时间扑面而来的纸醉金迷,也让人晕乎乎的。
米福好像一开始还想把我手上的筹码扔掉,听我这么说,原本抬起的手又放回口袋里面,撇撇嘴,“就这样吧,也没有多有钱,养几个人不太难而已。”
他看起来真的像地主家的小儿子。
迈克罗夫特对我的兴趣也没有超过两句话,下一秒就把胸口的花殷勤地递到了琼恩面前,“这是专门为你挑的玫瑰夏利法阿斯玛,琼恩小姐。初次见面,很高兴见到你。”
琼恩笑了笑,把玫瑰花收下来的时候,我看到米福眼睛瞪得就像是眼睛下一秒也可以张开大口,把人给吞食入腹。他还碎碎念,“这真的是无聊又肤浅的手段。他以为这样就能够笼络人心吗?”
我不知道他这么做能不能笼络人心,但是看得出琼恩收到礼物还是很高兴的。
我也觉得迈克罗夫特很大方,所以挺高兴的。
“你们刚才说的她是谁?”我把米福的注意力抓回来,“我也想听。”
米福听我这句话,表情露出一些古怪,不过还是没有犹豫太久,可能是觉得没必要对我隐瞒,“她叫艾琳€€艾德勒。”
我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一愣。
米福解释道:“我知道伦敦也有同名同姓的交际花,但不是那个人,我指的那个人是画作修复师。你应该不认识。”
“……”
我先说一下这次拔牙的结果。
我的智齿还是一颗没有完全长出来的牙齿,为了未来不会更严重,医生把牙齿用机器切成两半,然后在我牙龈里面钻洞,清理牙根,不然智齿又会长出来,还得再拔一次。
拔完牙齿后,我的脸肿了六天。
别说糖了,我连基本的食物都吃不了,伤口动不动就流血。
我当初就不该忍,就该先吃一口小蛋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