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漫改贝克街221B事件簿 第235章

夏洛克嘴角上扬,像是为了说一个词,才会有这道弧线,看起来像是笑意的唇线也很快就消失了,“你就算喜欢被人骂,也得等到你比赛结束之后吧。”

我又不是抖M。

我才不喜欢被骂。

“那我走了。”

我总觉得今天夏洛克太好说话了,有点心不安。

夏洛克也没有急着关门,敞着门,自己进房间深处。我趁机跟着走在门框边,观望他到底在做什么,房间是不是有其他人。只见他在冰箱里面拿了一盒酸奶,接着又大步走向我的方向,把酸奶递到我手边,“你应该喜欢这个。虽然你冰箱里面应该也有,但是你多拿一杯去吃吧。”

“哦哦。”

我双手抓着酸奶回房间的时候,还是感觉哪里不太对。

我品出一点「夏洛克不想破坏我比赛的状态,才忍住不吐槽我」的体贴出来。

我怀疑,我是不是对夏洛克开了什么神奇的滤镜了?

再来这种胜负本身没有特别大的意义,不会有人因为莫里亚蒂教授输,觉得他其实是个笨蛋;也不会有人因为夏洛克输了,认为他不过如此,看来苏格兰场的咨询侦探也就是这个水平。

这和下棋一个道理。棋局胜负无常,没有人会觉得你输了就说你不行;也没有人觉得赢了,就说他是天下第一。我每次下棋都是抱着必输的心情前进的,这样才能够摆平自己的心态去和对手比拼。

总而言之,我很纠结莫里亚蒂教授到底是不是逗我玩。因为逗我玩的话,那我就要烦恼一会自己怎么总是上当。可是如果是认真的,那我就得说,下次不用那样子了。

可是我要是真的去问的话,就显得我太自我意识过剩了,显得我自己多重要似的。我直觉问出口的话,真的会是一辈子的黑历史。

在莫里亚蒂教授的视角就会变成这样:

「我和福尔摩斯玩游戏输了之后,问学生怎么赌对手一定会赢。学生就说因为是礼节场合问题,所以我一定会让。于是我就顺势逗他,其实我输了是因为他那么说的。结果学生信了,还跑过来认真地跟我说,下次不用这样子。」

救命…

我为自己感到尴尬。

下课铃声停止之后,我甚至后悔跟莫里亚蒂教授聊天了。因为我又觉得他的话是真的,又觉得他的话是假的,可是问了又觉得自己真的很蠢,就像追了一本断更的推理小说一样,一辈子都看不到凶手了。

不愧是犯罪卿吗?

这种让人捉摸不透的说话艺术让人真的对他耿耿于怀,没办法放下心来。

最有趣的还是,这里面还有一个心理效应。人们本来就是倾向于和那些会对他们自己产生积极情感的人建立联系,当某个人对自己表达亲近、喜欢、认可的情绪时,自己的自我价值感和自尊心都会得到满足。这也是为什么人喜欢甜言蜜语。

因为这些话哪怕分不清真假,听起来就是有种对方满心为你的感觉。

我觉得,我刚才被莫里亚蒂教授钓住了。

我得吐钩子。

事实上,下课后,莫里亚蒂教授也没有把视线放在我身上,而是朝着福尔摩斯先生说道:“侦探先生,对我的课程有什么高见吗?”

我基本确定,莫里亚蒂教授就是在逗我,还认为我知道自己被逗了,刚才只是个小插曲。幸好我没有开口问,否则只要莫里亚蒂教授眼里闪过一丝讶然和尴尬,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想要见到他了。我要逃到世界的另一个角落生活。

夏洛克说什么,我并没有太注意,估计也不是什么需要人放在心上的话。更重要的是,因为我看到有个棕发女人从教室门口出现,大概三十岁上下,因为暖气很足,她穿着雾霾蓝的真丝衬衫,浅沙色盖到脚踝上方一点的长裙,外罩着一件不算厚重的与浅蓝色长款风衣,是个很干练利落的商务类型的上班族。

我在漫画里面见过她,她是死者苏菲娅的好友梅莉。虽然本人和漫画看起来有一些出入,但是从外貌特征上来,还是很容易辨认的。

梅莉小姐步入教室时,高跟鞋的声音也在地板上轻轻回响。她紧紧抓住手提包的皮质提把,表情严肃,带着一股坚定的决心。她径直走向我们的方向时,我提醒莫里亚蒂教授。

“教授,有人来找你。”

莫里亚蒂教授跟着我的话看向来人,而我就跟夏洛克小声说,“我们先走吧。”夏洛克视线却放在来人身上,似乎从她那里获取了某些他觉得有意思的信息。如果夏洛克和莫里亚蒂教授又在调查同一批案子的话,我可以默认是命运的力量。

我并不想待在这里,对这次案子也不感兴趣。

这次案件与其他案件的不同之处,在于它牵涉到了一场「翻案」,而凶手竟然是受害者的丈夫,而受害者则是他的妻子。令人深思的是,翻案的推动者竟然是受害者的亲兄和亲密朋友。我认为这并不是一起简单的案件。我不是在说这里有什么深度的阴谋,而是在强调每个参与者背后都有着错综复杂的情感和动机。

我一向不喜欢处理案件背后的心理情感动机,因为归结到底都是自私而已。

我所有案子里面最不喜欢家族案。

我也知道有些律师都很不喜欢婚姻案。因为这里面要牵扯家庭纷争,会听到很多糟心事情,对自身压力也很大。可也很多人喜欢婚姻案,因为这种案子可以弄很久,很赚钱。

不过,因为我感觉夏洛克可能也会干涉。于是,我还是听下来,并且方便他复述给华生听。

梅莉小姐听说犯罪学教授莫里亚蒂教授的名声之后,便上门来找他来协助帮忙。

因为苏格兰场的警察不可能会协助翻案。

这首先重审案子手续很难;

其次打苏格兰场自己的脸;

最后这次翻案对警察来说也不会有业绩,除了获得某人的感谢,连感谢金都没有。

虽然在影视剧里面经常看到正义警察去翻案,但是实际上警察都是普通人,他们自己的工作也没有处理完,自己的生活都需要别人施以援手,还有人求上门来让他们打发善心,拒绝还有人责怪他们冷漠无情,麻木不仁。这才是常态。

我其实就很不喜欢梅莉小姐一句怨怪的“苏格兰场的警察没有一个愿意帮忙的”。

就算给警察钱,也是违背警察的程序正义。

【这都算到了吗?这也太强了。】

【我惊呆了.jpg】

【我的手机“啪“的一下打着我的脸】

【我也惊呆了。我原本还觉得这怎么可能?可是一想到这人是兰尼之后,我觉得这真的是兰尼干得出来的。真的,我就是以为正常地挪用代码而已,或者进行二次修改而已,常规做法。没想到兰尼已经开始在为自己掩藏自己的身份做打算了,这太强了!】

【真的走一步算百步!这怎么办到的?】

不不不不不,我压根没有做这种保护色!

第 302 章 第224章

224.「快上课吧」

“No worries.”

“My pleasure.”

“It’s my pleasure.”

“That’s okay.”

“Any time.”

“No worries.”

“Thank you.”苏格兰场的咨询顾问也就那么几个。如果把我和华生这样的助手也算上的话,再加上教授和路易斯两人身兼导演、演员和编剧数角,那确实有很多咨询顾问在调查「犯罪卿」的事情。

不过€€€€

“犯罪卿做了很多案子吗?”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记得,犯罪卿这个名号传出来的时候,是去年十一月份出租车司机事件。当时我在备考,所以并不太清楚过程。夏洛克也是在那时候注意到伦敦有个犯罪咨询顾问,并且活跃了很长时间,接收的委托在刑法上都可以找到对应的法律法规。因为我没感兴趣,不想牵扯在内,所以就没有过问里面的情况。

我问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想要转头看路易斯。可我的理智立刻悬崖勒马,提到犯罪卿,我立刻看向路易斯的话,这样太容易被莫里亚蒂一方起疑心了。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我又觉得我得看路易斯。因为他是少数在外宣称自己是调查犯罪卿的咨询顾问之一。

我刻意不问他,不看他,反而有点违背常识。

“……”

我为什么要为这种小事纠结那么久?

我看向路易斯,他正好在我的斜后方,我侧过脸,就可以和他对视。他的视线也刚好下落,我说道:“路易斯先生是这方面的专家,应该比我更清楚。”

路易斯在我话语里面,瞳光动了动,朝着琼恩女士的方向看过去,说道:“据档案记载,犯罪卿活动时间跨度超过十年,地域跨度从英国深入到西欧和北非,美国也有部分影响力。他的身份一直都被隐瞒得很深,直到去年11月份名为福尔摩斯侦探从一个出租车司机口中探听到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路易斯目光透出内心深处坚定的信念,有条不紊地说道:“他负责指导的犯罪工作应该不低于一千起,但是他主动犯案,并留下痕迹的案子在苏格兰场档案上为零。我认为,华生女士应该是对犯罪卿的活动了解甚少,才会把犯罪顾问的工作理解成为连环杀手或者其他系列案件的犯罪者。”

我现在才发现,我对犯罪卿的活动是真的一点都不清楚。

夏洛克现在查犯罪卿的活动,已经不爱叫我参与了。因为我在诺亚号轮渡上的态度就很消极,夏洛克那时候还专门跟我聊了一次。虽然在细节上,我们两个没有掰扯得那么清楚,但是夏洛克当时就开始放纵我选工作任务的内容了,没有硬性规定我必须跟着他查同一个案子。久而久之,我也不知道夏洛克查到什么程度了。

路易斯继续解释道:“已知的与犯罪卿有关的案子,有救济站爆炸,连环伪造自杀案,诺亚号火灾事故,黑莲帮走丨私,以及前希腊译员之死……基本上从注意到有犯罪卿的存在开始,我们从多起案子里面看到了犯罪卿的身影。”如果他想说的话,一定会自动说的,不用我自己开口。他要是不想说,我还去问就很讨人嫌,还会容易影响自己的心情,显得多管闲事。

所以,长期以来,我都没有经历过主动在别人伤心难过的时候,询问对方发生什么事情。

老实说,目前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问完之后,路易斯也不回应。

我想了一会,主动问道:“是因为阿尔伯特先生吗?”

高亮,我此刻用的是排除法。

听过冷读术吧?

各位,就是那种大师掐指一算,对中学生说你最近的烦恼是学业问题,对吧?学生“嗯嗯”点头,冒出崇拜的眼神;又对着苦闷的中年人说,最近的烦恼是事业对吧?中年人摇头,然后大师立刻就说是不是家庭问题,然后中年人震惊,“不愧是大师。”

懂了吗?她刚从Costco回来,车子在门前的停车位刚熄了引擎,我就注意到了。我下楼帮忙的时候,琼恩拽着米福也下楼去帮忙拿东西。

赫德森太太人心好又热情,见他们过来搭把手,就顺势邀请他们留在我们公寓吃晚饭。

我当时听到的时候,忍不住一愣,内心里面想着拒绝。

夏洛克现在还在不高兴呢!

也不知道赫德森太太是不是读懂我的心声,暗戳戳地安慰我“没事的,交给我”。她说完之后,还拍了拍我的手背,把信心传递给我,“朋友过来还是得好好招待的。”

我觉得我相信赫德森太太,于是跟着点点头。

晚餐做得尤其丰富,赫德森太太干脆就把买的食材的都用上。琼恩和米福两个人还过来帮忙了,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做客人,像是也在这里待了很久似的,还拿出自己的拿手菜。

米福在旁边炒番茄炒蛋炒了有多久,夏洛克就站在旁边拿着水杯观看了多久。我原本并没有留意这个细节,只是米福要我帮忙的时候€€€€

“兰尼,你帮我拿酱油。”

“兰尼,你帮我拿白砂糖。”

“兰尼,你过来尝尝这个,好不好吃?”

我总是没有办法忽略掉夏洛克旁边神秘莫测的表情。

这是很明显的。

灶台离客厅的位置很近,我每次走过去搭把手的时候,就跟着离夏洛克更近于一步。夏洛克站在客厅和餐厅的连接处,像是雕塑一样一动不动。顶多是他轻轻晃动了手中的水杯,也没有喝,压迫感十足。

赫德森太太就很好,她怕火烧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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