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质是个学生,就该对学业无比看重。
可事实上€€€€
兰尼也有很不乖的时候。
※
接下来的一个月后,兰尼因为要校对的事情频繁在莫里亚蒂家来往。
而阿尔伯特在三月结束的时候,就像是考核期结束一样,他得到了来自麦考夫€€福尔摩斯第一次正式的指令。这次指令牵扯到了政府组织的密文。阿尔伯特曾经想过这应该是一次忠诚测试,测试自己的行动是否忠于大英,所以麦考夫并不会讲这次密文的具体内容。
结果麦考夫开口讲了过程。
英美双方政府都截获了恐怖分子的情报,收到「恐怖分子会在飞机上安排炸丨丨弹」的消息。
两国原本计划进行一项高度机密的合作,即在飞机上装满模拟死者,采用类似于二战时期丘吉尔考文垂计划的方式,旨在瞒天过海,同时不让恐怖分子察觉到他们已经获悉了有关其行动的情报。
计划原本是秘密而敏感的。任谁都明白,一旦有人将这个信息泄露给恐怖分子,将带来灾难性的后果。这不仅仅会使得英美的情报计划遭受巨大损失,还可能导致特工们的生命危险。然而,他们无法预料到一个女人竟然得知了这个计划。这个意外的情况让整个计划的安全性岌岌可危。
若她将这一消息传递给恐怖分子,将引发英美双方情报计划的彻底失败,更为严重的是,大量特工为获取的情报密码将不复存在,迫使恐怖分子更新其全部的资讯通讯方式。
阿尔伯特做出结论:“在这种情况下,两国必须迅速采取措施,确定这位女性的身份,并尽一切可能防止她将情报泄露给恐怖分子。”
他非常清楚这背后的利害关系。
这不仅涉及计划本身的安全,还关系到众多特工为之努力获取的情报数据的保密性,以及英美两国情报合作的信任关系。应对这一潜在的威胁,需要迅速而果断的行动,以确保计划的成功和双方的合作体系不受损害。
“我已经锁定目标人物了。”麦考夫说着的同时,将一张照面也跟着递到了阿尔伯特面前,“相信M也知道这人是谁。”
照片上的女人,面容明艳动人,笑容中透露出强大的自信与魅力。她的眼神闪烁着光彩。从美国而来的女人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清纯美人,也不是那种被认为是大脑空空的美国甜心。她的笑容固然甜美,更多的是展现出来了一种深思熟虑的成熟魅力。
这人确实是阿尔伯特认识的人。
在前不久,阿尔伯特曾因为她的协助,顺利在红宝石案上协助他们找回红宝石,并坐实凶手。
麦考夫顿了顿,任务言简意赅。
“夺回被盗走的机密文书。”
“抹杀艾琳€€艾德勒。”
兰尼抬起头,“你显然不知道吧,她今天来找我的时候,她喊你的名字为瓦伦丁。如果只是你的粉丝,应该会像是你的秘书那样喊你巴特勒先生。”
“……”巴特勒表情越发难看。“那个女人怎么叫我是她自己的事情。”
“不知道。只不过从尸体身上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痕迹,”兰尼朝着巴特勒身上的护身符看过去,“因为尸体身体硬直,曾经留下来的印记也不会消失。”
巴特勒表情一白,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兰尼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你输了。”内心的纠结跟着这些弹幕重新冒出来了。
其实,我被莫里亚蒂教授那句话勾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事实上,大学教授们因为开学第一个月的案子都被当局请去喝茶调查,莫里亚蒂教授阴错阳差成了我三门大课的教授。这也就是说,莫里亚蒂教授应该知道我三门大课的最终学术成绩。
大考结束之后就是圣诞假,听其他人说,所有成绩要在开学前一周才能通知。也就是说我至少要等两个星期。我原本都做好心理准备耐心等成绩了。结果,莫里亚蒂教授问我要是今天会死,我想做什么。
我觉得我要是今天会死的话,那我想先知道我最后的考试成绩考多少了。
我真的很好奇。
我努力整整三个月。这三个月里面,除了工作,就全是学习,我天天泡在图书馆里面,连夏洛克的成名案《血字的研究》都牺牲了,没去参加,就是在背诵练题。为了保住年级第一,我那么努力。
所以,我好想知道我考多少分了。
我记得我考试里面有个地方不小心犯了个拼写的错误,不知道会扣多少分。
想想我真的要死了,那不是先把我这个念想给圆了吗?
可是,我觉得我要是问这些细碎的问题,且不说莫里亚蒂教授一定不会跟我说成绩,因为提前泄露成绩是违规的,而且当时我想要脱口而出的时候,觉得氛围不太对。
刚经历生死大事,我好像不能问成绩这件事。这会显得我格局太小,会被发现我只是一只阴暗生物的本质。
于是,我想着要不问《小行星力学》吧?
可是,这能问什么?
我若是今天都要死了,这本书一看就是要花至少一年才能完结。这跟达芬奇打算在我临死之前,画《最后的晚餐》给我看,跟贝多芬打算创作《命运交响曲》让我试听。那作品确实很伟大,但我本人等不到那么久啊……
难道我要跟他莫里亚蒂教授说,如果我不幸死去,明年今日记得把《小行星力学》的复印本烧给我吗?我在地府里面有机会的话,一定会好好拜读。
他会不会觉得我是在搞笑?
我也感觉这么说也一定不对。
我左右觉得这两个问题都太难启齿,只能放弃了,“…没事,算了,你还是忘了吧。”
我看着漫画中教授的沉默表情,他没有透露任何心声。
我不确定这是否是幸运,或者是不幸。
默默祈祷€€€€但愿他不会多想吧。
我决定从头开始看一遍漫画。
然而,当我翻到漫画的第一页时,大标题直接给我当头一棒,叫我两眼瞬间一黑。
上面写着《诺亚号事件(上)》。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诺亚号事件”还有《下》吗?!
我感到自己的内心像是被刀子割开了。
我渴望回到221B公寓,独自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紧接着,兰尼又把一开始预设好的棋局展示给巴特勒看,最后都是小兵升变成皇后,将对方国王将死,位子上一模一样。所有的观众都自发鼓起热烈的掌声。
【哇!好厉害!】
兰尼继续说道:“我们现在2比2平,再来一局。”
巴特勒的脸色比最开始的难看太多,但此刻他还是强笑道:“好啊,我们继续比。但我想中途先去一趟洗手间。”
兰尼并没有拒绝,而是目送他离开。
他离开后不久,玛伦€€弗林也脱离人群,紧追其后。可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们现在从甲板上都可以看到停靠岸港口城市的轮廓,这个时候,他对一直不在场的小秘书打了一个电话。
“可以动手了。”
小秘书垂首说道:“好。”
【有夏洛克也不一定啊,夏洛克的人设是很护短的类型。他肯定对兰尼做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毫无作为的。你看,兰尼在以X活动了两次,每次都有不少的小动静,夏洛克对此不仅不问,也不感兴趣。这对于追求刺激,追求探案的非日常来说的夏洛克一点都不正常。他肯定对兰尼有第二层身份有所猜测,但都不说。】
【夏洛克对兰尼本来就了解,兰尼不说,他就不问呗。更别说他们还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我当年搞早恋的时候,我以为我爸妈都不知道。等我上大学不搞恋爱了,他们反而冷不丁地问我最近对恋爱厌倦?把我吓了一跳。更别说夏洛克观察更敏锐细致,只有他不说,没有他不知道。】旁边的雷斯垂德没想到兰尼会说出如此刺心的话,直戳哈罗德的自尊心,看到哈罗德脸上又红又白。那种尴尬焦灼的氛围让雷斯垂德也跟着坐立不安。
“你是故意来羞辱我的吗!”哈罗德双手握拳,砸在桌子上,发出激烈的“砰”一声。
雷斯垂德暗道不妙,这样平息对方的怒火顺利进入话题一定很花时间。然而旁边的兰尼纹丝不动,淡漠的眼瞳抬起来,不紧不慢地说道:“从已知情况来说,您现在应该很希望出狱。”
兰尼淡淡地说道:“浪费这些时间在这里掉眼泪,还不如争取时间,配合我们,早点从这间苦牢里面离开。您说,对不对?还是你想继续上演深情丈夫,那我们就先离开,等你什么时候见到我们不再说这些废话后,我们再找时间来看你。您意下如何?”兰尼看着火势蔓延,面色一肃,打了好几个备注「威廉」的电话都没有得到回应。他当下只能朝着头等舱的位置跑了过去。电梯显然是不能用。兰尼只能从紧急出口的楼梯顺着往上。
暖气的供电装置已经停歇,呼啸的海风裹着火焰,一时间冰火两重天。
当兰尼急匆匆地冲向莫里亚蒂教授的房间,火势已经蔓延到了船舱的上层。他感到呼吸急促,每一步都伴随着火焰的噼啪声,似乎随时都可能卷入烈火之中。他不停地在拨打电话,也不指望能够让他接起,只求能够及时地唤醒他。
另一方面,华生、赫德森太太的电话跟着呼叫声此起彼伏,但兰尼却没有时间去接。
他只是赶到相应的楼层,猛力扭开门把手。在一瞬间,热浪便冲击而出,差点让他失去平衡。门内的情景也不容乐观,浓烟和火光交织,几乎看不清前方。
“莫里亚蒂教授!”
兰尼大声呼喊着,同时用力敲打着莫里亚蒂教授所在的房间门。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中猛烈跳动,仿佛要跳出来一样。终于,门像是响应希望一样被打开了,虚弱的莫里亚蒂教授捂着口鼻,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
兰尼连忙伸手扶住他,两人走出舱内。
所幸游轮的防火设置先进,火势开始前猛烈,但随着时间也开始可以得到控制,只是依旧有浓烟弥漫,海风呼啸而过,一切仍然在紧张的状态中。直到他们赶到指定的安全区,兰尼看向莫里亚蒂教授,一股深深的安心感才终于涌上心头。
就在刚刚,他们共同度过了这场生死一瞬的考验。
莫里亚蒂教授微微一笑,忍不住开口,试图缓和紧张的氛围:“有没有以为我们就会死在那里?”
兰尼抿紧了嘴唇,心情稍微松了口气,坚定地回应:“我们会没事的。”
兰尼笃定的口吻似乎叫人忘记他之前急匆匆过来抢救的身影。
莫里亚蒂面上一柔,心绪翻涌,突然想说更多的话,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那如果今天是生命最后一天,我是说如果最后一天可以活着,你要怎么办呢?”
“如果今天就是最后一天,我一定会有遗憾。”兰尼思索了片刻,顿了顿,坚定地沉声道,“如果真的变成那样,那我其实想要从你身上获得一个答案。”
这话一落 ,莫里亚蒂教授瞳光与兰尼执着的探询目光相激,登时如同风过湖面,波光潋滟,不能平静。
“只要是我能回答的,我都会告诉你。”
教授也跟着凛然。
“你想要什么答案?”
兰尼反而在这句话里面陷入混乱般的犹豫,最后摇摇头,“…没事,算了,你还是忘了吧。”
哈罗德眼眶的眼泪被兰尼的话惊得也跟着止住了,“……”
兰尼顺势打开带过来的电脑,眼皮也不掀一下,说道:“相信你有很多的疑惑,但是我们并没有义务向你解释说明。不过,我相信你会为了自己的自由,会努力配合我们。”
不等哈罗德多说,兰尼率先开口说道:“你和文森特先生是什么关系?”
在哈罗德开口前,兰尼提前说明说道:“请不要跟我们讲废话。我们知道文森特外交官与苏菲娅的关系并不深,连结婚典礼都没有参加,足以可见他们两个之间存在着罅隙,大部分人知道他们的关系还是在苏菲娅死后,他参加了她的葬礼才知道的。这样的人是肯定不会帮忙送花的,为什么你还要给他写信呢?”
兰尼的声音在房间中回响,充满了威慑力。他的坐姿仍然优雅,冷静自若,但眼神里透露出坚定和坚决。
他的表现让哈罗德感到一阵紧张,仿佛置身于一场高压的交锋中。哈罗德发现自己有点喘不过气。
这里的环境不甚明朗,只有电脑屏幕的光亮成了最大的光源,照亮了眼前黑发青年。青年态度此刻偏偏又显得漫不经心,似乎并不在乎哈罗德的表现。
他在阅读什么样的材料和证据吗?
哈罗德忍不住有些恐慌。
房间内充满了紧张的氛围,让人感到时间仿佛停滞。兰尼的目光时而从电脑屏幕上移开,如同寒冰刀锋,锁定在哈罗德的眼睛上,仿佛要剥开他的内心一层一层,让哈罗德想要错开视线。
这场对决变得更加激烈,仿佛一场心理战,将决定未来的走向。
哈罗德在沉默之中看向一旁的雷斯垂德,连声质问道:“这不是在为我翻案吗?为什么突然在质问我和文森特先生的关系?难道我逼他帮我了吗?我不能因为他是妻子的哥哥,才要求帮忙吗?”
“不能。”兰尼在旁边开口说道,“你比我更清楚为什么不能。”
“我想结束这次会面!”哈罗德战忍受不了这种心理折磨,站起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