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款是蓝色的,幽静淡雅,带了暗火的激情,就像翻飞的蝴蝶,翩翩然扑向花朵。
娇花款自然是红色的,颜色不俗气,却又足够张扬热烈,正是那水乳交融时腾腾升起的温度。
“想不想试一下?”宋漪侧身,拉过灵玺的手,贴到她耳畔。
灵玺打了个颤,瞥见宋漪手里大胆泼辣的款式,耳根愈烫。
“或者……你想不想看我试穿?”
她吹着灵玺那只烫的快熟了的耳朵,惹得灵玺不由得往后退一步。
而手又被宋漪掣肘,几乎被拽回了宋漪的怀抱里。
灵玺晕晕乎乎,猛地想起了一个画面。
她在上,宋漪却抱着她。
两个人都处在最原始最自然的状态,而宋漪也是这般搂着贴在她耳畔,低语……
“求求你,标记我。”
某种异样痒了鼻尖,灵玺一下捂住了脸。
宋漪忍不住笑出声。
“真乖。”
她牵着羞傻了的灵玺,去找导购员换了这两套合适的尺码。
导购员把购物袋拿来,宋漪去结账的时候才发现灵玺流了鼻血。
她想上手帮忙,一双眼都专注的盯上了灵玺的脸。
那眼神深情又认真,仿佛在对待什么珍宝。
“我,我可以自己擦!”而灵玺被穿堂风灌过身体,也终于稍稍清醒。
她挣扎着甩开了宋漪的手,翻着包,手忙脚乱的找到了纸巾。
她处理的时候,宋漪也不打扰她。
也是这会儿,灵玺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两个人买的内衣尺码上的差距。
原来宋漪有那么……
怪不得软成那样。
灵玺觉得她不能再思考下去。
脑子要坏掉了。
她没有思考过的问题大概是,无论她喜欢不喜欢,想与不想。
迟早,她都会看见她想象中的画面。
好不容易把别的地方逛完,该买的都买了,灵玺跟着宋漪上了车。
脑内烧断的弦姗然接上。
没能在第一时间进入思考,灵玺也就忘了去探究刚刚宋漪靠近她,说那番话的深意。
“那个,今天谢谢你。”灵玺给自己扇了扇风。
宋漪看见,给她把窗户降了一点下去。
“无碍,我也很开心。”逛街的后半程里,宋漪都没有掩饰自己的笑意。
总归她那木讷的心上人好像羞傻了,她说什么是什么,乖的不像话。
她趁机给灵玺买了好多东西,满足感快要爆炸了。
“而且不急,还没吃晚饭。”待会儿把她们的烛光晚餐吃了,今天的约会也算圆满结束。
“晚饭也在外面吃吗?”灵玺连刚刚宋漪给她买了什么东西都忘了。
吹过风,神色自在了不少。
好像是紧张,到了发痛的地步,叫她不自觉的想要远离那不适的源泉。
又好像是欢喜,比那见证一场盛大的烟花还要深刻,让她不得不朝宋漪靠近。
灵玺深深的吐了口气,不自在的别过耳发。
悄悄抬起身子,朝宋漪的方向挪了两指的距离。
“你真好。”一句掩饰尴尬的话,顺着风飘向宋漪的耳畔。
宋漪回头,眼神痴痴。
灵玺乱闪过目光,随后坚定,朝宋漪扬了个笑。
“毕竟你陪我了。”真是犯规。
宋漪瞧着她们之间再一次拉进的距离,一颗心揪着又疼又痒。
“那也很好啦。”灵玺低过头。“我还以为你会很凶。”
宋漪挑眉。“为何?”
她是长了副凶相,但她发誓,面对灵玺的时候她已经很努力在克制表情的冷了。
“你的眼睛很凌厉,很美,但也很有攻击性。而且,听别人说你嗯……”
“冷漠无情?”宋漪接上灵玺的话。
灵玺点头。
“那是谈生意。”难怪灵玺前几天看起来那么怕她。
宋漪都想把传她性子差的人揪出来处理了。
她生在燕京金字塔顶尖的宋家,是顺位第一继承人,却有许多姐妹兄弟对那唯一的位置虎视眈眈。
母亲重病后,她那父亲又不是个省油的灯。
她看透得太多太早,注定过得比一般人都累。
身居高位,也必须得比一般人都果断决绝,才能避免被拉下水,性命受到威胁的结局。
就算是今天,她都还不算站稳了脚跟。
许多老股东还对她颇有微词。
尤其她没结婚,还去寺庙开佛珠,拒见相亲对象。算得上公开打脸,反抗了那群老股东的权威。
不冷漠一点,狠戾一点,她又要怎么保全自己,和久病的母亲呢?
“你不觉得我平时性子还挺好吗?”都能忍受云风致和季姮这种朋友了。
灵玺就笑。“是啊,你明明人超好的。”
宋漪跟她一起弯了眉柔了眼。
想来今天之后,灵玺不会再怕她了吧。
吃过晚饭,两个人往家里走。
宋漪收到一条信息。
是她早上拜托的人,给她发了张照片。
照片里一个女人沉眠着。
光看那眉眼,和睡着的灵玺几乎一模一样。
宋漪拧着眉,忍不住开了口。
“有件事我得向你坦白。”
灵玺心一紧。
“是,是什么?”
讨厌她?要赶她离开?后悔收留她?不要和她继续特殊时期的协议?
“我在第一医院的朋友跟我说,看见你去了住院部,十二楼。”
宋漪语气缓缓,她也纠结,但她觉得这种事还是不要隐瞒为妙。
如果灵玺表达出抗拒,那她以后再也不会进行这样的好奇了。
“你想和我说说是去看了谁吗?是不是和慕撷有关?”宋漪侧过头,看着灵玺。
语气带了些担忧。
灵玺松了口气。
原来没瞒过宋漪啊。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是去看我的母亲了。她是……半年多以前遭遇了一起空难。你应该看过新闻吧?机上起火的那个……虽然机长力挽狂澜,平安降落,但仍然有乘客受了伤,而我母亲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刚好她在那儿住院,我就顺道去看她了。”
灵玺想了想,又补充道。“应该和慕撷没有关系。”
只是很正常的意外而已。
“原来是这样……”就算灵玺这么说,宋漪不会取消今天那道加急令了。
“你家只有你们两个人吗?她的住院费也是你在交?”
宋漪还在想,或许她和灵玺的家庭构成蛮像的。
都只有一对母女相依为命。
灵玺摇头,但不肯多说。“是我在交。”
“十月要到了。没问题吗?”宋漪不知道灵玺有多少积蓄。
但至少,她知道灵玺没有工作。
没有收入,再多积蓄也供不起长期给一个人缴住院费。
或者说,灵玺要是有那么多积蓄,就不至于走投无路了。
“其实有点问题……但没关系,我可以半个月交一次。”
带着那份亲切感,灵玺对宋漪算得上毫无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