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少量的灵气洗礼对身体是有好处的,但量太多了就不行,过犹不及就是这个道理。
阎师伯见他一副若所思的表情,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宁栀道:“是有个猜测,但不确定。”
有猜测就行。
阎师伯立刻道:“下午你跟我去一趟医院,看看那个病人。”
阎乐乐顿时大受震惊。
她虽然不学医,但从小到大受家庭的熏陶,也明白国医和西医不同。
西医靠的是经验,只要练得多了技术就上得去,实在不行还有各种仪器设备辅助。
国医就不行了。
国医除了经验,还要靠天赋,因为理论太抽象了,一般人很难理解。
她爸在家一直夸宁栀小小年纪医术高明什么的,她以为宁栀最多就是天赋比别人好一点,理解能力比别人强一些的程度,可没想到这个帅哥水平高到这个地步,感觉都跟她爸一个级别了啊。
阎乐乐脑子转得飞快,对宁栀说:“栀栀啊,你医术那么好,有没有什么好的减肥法子啊?”
宁栀:“?!!”
阎师栀:“?!!”
阎师母:“?!!”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两口子似乎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同时将目光转向宁栀。
“对哦,栀栀啊,老孔老是夸你会治很多疑难杂症,你要是有什么好的减肥方子,帮我们乐乐也看看。”阎师母还是心疼女儿的,说,“乐乐也不是一直就这么胖的,她是因为生病吃了太多激素药才会这样。这孩子嗓子好,爱唱歌,一直想当个歌手,可因为外形条件一直都没去尝试,我这个做妈的想起来就觉得心里难受。”
阎师母一直因为没有把阎乐乐照顾得健健康康的而心存愧疚,说到这里,眼睛都有些泛红。
这些年她和阎立民的工作都挺顺遂的,收入也不错,可那又有什么用呢?唯一的孩子都没有照顾好。
好在这孩子开朗乐观,并没有因为自身长得胖而产生自卑之类的负面情绪,但太过肥胖总归是不太好,就算是为了阎乐乐的健康考虑,他们也希望阎乐乐的体重能减下来。
“哦,这个问题不大,等我从医院回来给你想想办法。”
阎乐乐都惊了:“我就随便说说,你还真有办法啊?”
自从她变成白面馒头后,他爸还找过他的老师,就是那位鼎鼎有名国医圣手梁老,结果梁老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只能给她开方子让她慢慢调养,先控制体重然后再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减。
她断断续续地吃了好几年的药,才把体重控制在现在的范围,以前最胖的时候走路都费劲。
阎师母有心想让宁栀给阎乐乐治肥胖症,中午的时候大显身手做了一桌子好菜,要不是阎师伯赶着下午上班,让她简单弄点,她估计能把满汉全席都整出来。
吃完午饭,阎立民先带宁栀去医院看病人。
到了病房一看,宁栀就知道坏了。
病人体内的灵气都压不住,快要爆体了。
宁栀搭着病人脉腕灵气游走一圈,发现病人经络里充满了灵气,这些灵气因为无法被炼化,一直囤积在他体内,隐隐有暴走的迹象。
“你这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还是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宁栀问他。
病人本来还和来看望他的亲朋好友有说有笑的,宁栀一开口,他立刻警惕地看向宁栀,瓮声瓮气地道:“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他这几年做的都是些违反法律的事,敏感得很,外人多问两句就疑神疑鬼,看谁都像派出所的便衣。
”你是这个医院的医生吗?我昨天都没见过你。“
”没事,我们看完了,你好好休息。“阎师伯立刻公式化地安抚了他几句,带着宁栀出去了。
回到科室,阎师伯问他:”怎么样?看出什么名堂来没有?“
宁栀说:”他的病因倒是和我猜测的一样,不过他这个病我没法治。“
阎师伯倒也没觉得失望。
他们医院好几个科室的主任医生一起会诊都觉得棘手的病例,宁栀一个小年轻解决不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要是宁栀真能治疗这个病人,估计他们的打击会更大。
宁栀觉得他和阎师伯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阎师伯好歹在关键时候帮过他,他有必要提前给阎师伯提个醒。
”师伯,这个病人估计普天之下没人能救得了,师伯还是早点放手比较好。“
这种灵气不耐受症,除非有大佬能利用各种天材地宝给他造个假灵根,不然就是那些大乘修士也没办法解决。
所以一般家族或是门派中诞生出这样的孩子,讲究一点的会将之送往凡间界,让他做个普通的富家翁安享一生;不讲究的则会直接丢弃。
修真界因为生育率低的确是缺孩子,但缺的是那种有灵根天赋异禀的修炼天才,那种无灵根没有办法炼的孩子是没有办法在修真界生存下来的。
从科室出来,宁栀准备先回酒店,进电梯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怯生生的明显带着民族口音的声音。
”那个€€€€小医生,请等一等。“
宁栀回头,发现是病人的老婆。
见宁栀停下脚,女人朝后望了望,发现没有人注意到她也没有人跟着她出来之后,才小声说:”我想和您聊聊。“
宁栀收回已经踏进电梯的脚,朝她一扬下巴,示意她有什么话就说。
病人的老婆也就是阿娜尔邀请宁栀到了前往手术室的通道走廊处,才开口道:”您刚才问春礼是不是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难道是知道春礼为什么会生病的原因吗?“
潘春礼就是她老公,也就是病人的名字。
宁栀看她的表情感觉她好像知道点什么,说:”你知道你老公偷挖珍贵野生药材的地方?“
”啊?“阿娜尔没想到宁栀说话这么直接,呆了一下。
”放心,我不是工商局的人,也不是公检法的,我只是单纯地对你老公的遭遇有点兴趣而已。“宁栀抬起眼睛看了一眼从病房匆匆追出来的人,说:”130XXXXXXXX,这是我的电话,我们改天再聊吧。“
追出来的是潘春礼的一个同乡,看见阿娜尔跟宁栀在一起,立刻紧张地道:”大嫂,大哥他不舒服,在找你。“
阿娜尔回头看了一眼宁栀,点了点头,然后跟着那个男人回病房去了。
第057章
阿娜尔回病房后,宁栀和杨峥和阎立民打了个招呼就先回了酒店。
傍晚的时候,宁栀正准备下楼去吃晚饭,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他随手接了起来。
“哪位?”
“是宁栀吗?我是阿娜尔。”
杨峥的目光望了过去,无声地问他是谁。
宁栀回答道:“我是。”
阿娜尔说:“您有时间吗?我想跟您聊一聊。”
宁栀问:“时间,地点。”
“现在可以吗?”阿娜尔那边声音很嘈杂,感觉像是在什么热闹喧华的地方,语气有点小紧张,“我刚出医院,晚上要回去照顾我老公,时间不多,就在医院附近老查饭馆见面您看可以吗?”
“可以。”
约好了地点,宁栀换上衣服出门,和杨峥一起出门。
他们赶到饭馆的时候阿娜尔已经到了。
“啊,小医生,你们来了。”阿娜尔拘谨地请他们落座,神色之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样。
宁栀没有催她,先给自己和杨峥点好了餐,又问:“你想吃什么?”
“啊?我吃素。”阿娜尔是个虔诚的素食主义者,不杀生不吃荤。
宁栀给她点了两个素菜,说:“你想聊什么?”
杨峥坐在一边没有说话,默默地喝着奶茶。
阿娜尔神色间有些犹豫,内心正在进行激烈的斗争,似乎还没有真正下定决心要怎么做。
宁栀帮了她一把:“不管你要聊什么,你老公的病我都治不了,我不想骗你。”
“啊。”阿娜尔也没有多失望,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喃喃道,“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宁栀说:“他杀了什么?吃了什么?”
阿娜尔表情有些挣扎:“他最开始不是这样的。”
宁栀“哦”了一声。
饭菜上桌了,宁栀抽出三双筷子,给阿娜尔和杨峥一人递了一双,然后自己拿起另外一双开吃。
阿娜尔接过筷子,没有吃,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他其实是个很温柔很善良的人。我和他认识的时候,他在一家餐馆里给人剁羊肉,老实又勤快,挣得不多但是我们都很快乐。后来我生了病,一切都变了。”
“我父母死得早,他在这边也没有亲人,为了给我筹医疗费他才去冒险跟着那些人去盗挖野生药材卖。”阿娜尔说,“说来说去都是我害了他。”
刚开始的时候潘春礼确实是为了给她筹手术费走投无路才铤而走险,后来则是因为尝到了违法挣钱的甜头,滋生了贪欲。当挖珍贵保护药材已经无法满足他,他又开始和别人一起去偷猎。
黑熊、猞猁、藏原羚、黑麝、沙狐……
只要能卖钱,什么都猎。
偷猎来钱更快,黑市一对野生熊掌能卖到一万多,有药用价值的野生动物卖价更高。
杨峥问她:“你不知道你老公在做这种事吗?”
阿娜尔沉默了一下,说:“刚开始他瞒得很好,只说和老乡一起去做生意,后来我也有所察觉。”
她知道潘春礼那样的行为不对,但是她更爱他,所以包庇了他的罪行,默许了他继续犯罪,也是从那个时起她带着一种赎罪的心理开始吃素不杀生。
潘春礼刚开始还瞒着阿娜尔,后来见阿娜尔知道他做的勾当后,他便没那么忌讳了,有时候还会带一些小猎物回家自己宰了吃。
这一次潘春礼外出了将近一个月,大前天突然带了一只兔子回来,宰杀了之后潘春礼把兔子烤了,毛皮说要留着给阿娜尔做围脖。
也就是吃了那只兔子之后,潘春礼突然开始发病。
“兔子?”宁栀问她,“什么样的兔子?”
“那兔子长得很漂亮,雪白的毛,看着人的时候感觉特别有灵性。”阿娜尔说,“我劝过他,家里虽然不算富裕,但日子也能过下去,劝他不要再干这种事了,但是他不听我的。”
刚开始潘春礼还会一再向她保证,干完这最后一票就不干了,然后收心和她一起过日子。
可有了一次保证,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每一次都是最后一次,可最后一次永远都没有停止。
有时候阿娜尔管得多了,潘春礼一生气,还会冲她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