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忘了，总之就是“你不是哥谭人”。
反正万嘉不是，他一直模仿，从未成功。随着DNA的问题被发现，他的“哥谭人”身份也得到了质疑。
万嘉放弃挣扎：“又被发现了？你说哥谭人到底是一种感觉，为什么总会有人说‘你不是哥谭人吧’？”
“又”？难道之前有人对着万嘉说过类似的话吗？
蝙蝠侠挑眉，抓住对方话语中的漏洞，问道：“还有谁对你说了？”
“一个比较丑的大叔。”那是万嘉进入游戏遇到的第二个NPC，也是他第一个见到ID的NPC。
“他一见我就说‘你不是哥谭人吧’，问我名字觉得我在耍他，后面见我掉出来一个蝙蝠镖，他直接把我毙了。”
“哦，对了，那人当时应该是黑面具手下的，可恶，我还没找黑面具报仇。”
“……你的名字。”蝙蝠侠说，“私密马赛NPC酱？”如果是个□□人士，听到这个名字没有耐心的肯定会做出攻击的举动。
“……对。”
不想的时候还好，现在提起来，万嘉就有点怨念，毕竟谁能想哥谭红名能敏感到看见蝙蝠相关就给吓直接把自己枪杀了呢？
“你受过枪伤？”蝙蝠侠上下打量万嘉，“你之前并没有说过。你以前还遇到过什么事？”蝙蝠侠觉得迷雾散去了一点，露出了一条隐约可见的小路。
万嘉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他将脸埋进手臂中，深深叹了口气：“哎，那可多了去了。”他的声音有点模糊，但还是足够让人听清楚。
“之前超级倒霉，哥谭的超级反派我差不多见了一个遍了吧。什么小丑、双面人、毒藤女、急冻人、杀手鳄……”万嘉开始报菜名。
他从没对朋友吐槽过这件事，现在有人问，便将之前的郁闷一并发泄了出来：“那段时间我都怀疑自己是个什么很失败的人了，或者我像是什么受虐狂吗？”
“尤其是小丑，现在我和他还有着杀父之仇。”
“天杀的，你们哥谭真是好得很啊。”万嘉大喊一声，“正因如此，才坚定了我制裁反派的心。”所有游戏根据他心中的仇恨，自动将哥谭的反派划为红名。
要不是这些人拉高了他的仇恨值，说不定他会投入超级反派的阵营。
万嘉每说出一个名字，蝙蝠侠便默默在心里与之前的动乱画上等号，不过数量不对。万嘉只念了几个名字，但他一共发现了16具白发尸体。
蝙蝠侠看着万嘉沉浸在悲痛中不能自拔，正是不设防的时候，他问道：“你一共死了多少次？”
“十七次。”
万嘉不理解蝙蝠侠为什么会问他这事，他没有什么玩家身份必须保密的意识，只是偶尔会为了保命，让自己装得像NPC眼里的正常人。
现在面对蝙蝠侠并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于是下意识的就回答了。
那张属于哥谭王子的脸瞬间变得很阴沉，宛如风雨欲来，连带着他们周围的温度都好像低了几度。
很好，还漏了一具。
万嘉不明所以，但他很关心自己阵营老大的情绪。
他凑过去，有些疑惑，又带着点担忧，那双如火的眼睛忧虑地看着布鲁斯。他问道：“布鲁斯，你怎么了？你是在担心我吗？你别看我死了十七次很吓人，但我其实不疼的。”
“就是，你知道的，我有无痛症。”万嘉以为布鲁斯在担心自己，还特地安慰对方，“还是说你不能接受人会死而复生？如果你不能接受，不如将我之前说的当做事一个精神病人在那疯言疯语就好。”
万嘉毫不在意地说：“反正我都习惯了。”
说的人很轻松，但他的听众内心却十分沉重。
对方就像是一直被人误解，一直被当成疯子，但他已经习惯被他人当做一个患者对待了。
所以对方学会了简单的隐藏自己，同时将一切合理化。
蝙蝠侠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敲击着金属台，发出的清脆声响回荡在蝙蝠洞，而且€€€€
死而复生？蝙蝠侠在不久前经历过一次，虽然足够惊世骇俗，但确实发生过。而且他也知道在世人不知道的角落里，有人活了七百年。
宇宙足够大，时空也足够多。有天使恶魔、天堂地狱，有天外来客、宇宙守护者。现在多个能多次死而复生的人也不算多新鲜了。
往好处想，虽然对方误将这个能力当做是游戏复活，同时被人洗脑“世界是个游戏”，但起码他是个行事有点偏激的心存正义的人。
而且及时被发现了。
“布鲁斯、布鲁斯。”在布鲁斯思考的这段时间里，万嘉并没有闲着，他凑近布鲁斯，轻声唤着对方，他几乎要把对方当成了人形猫爬架，整个人都要挂对方身上。
玩家整个身体贴在了冰凉的蝙蝠装上，炽热的体温逐渐渗透进去。他时不时用手抠一下蝙蝠战甲上的细小缝隙，还将魔爪伸向了黄黄的万能腰带。
他好奇那个腰带好久了，就在他快要得逞的时候，被逮住了。
“布鲁斯，需要我给你叫医生吗？阿卡姆的医生。”就算被抓了个正着，万嘉也并不心虚，他神情严肃，丝毫不像是被逮住爪子的人，“就说你被一个疯子吓得就精神失常，需要专业人士来救一下。”
真是担忧的真情实感。
布鲁斯：“……不用，现在回去睡觉。”他把万嘉从自己身上拽下去，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配合结束了吗？”
“结束了。”
“既然结束了，布鲁斯老爷，您也该去睡觉了。”许久不见的阿尔弗雷德端着一个托盘出现了，上面是两个杯子，里面是乳白色的液体。
“哦，阿福。”布鲁斯撇过头去，不再看杯子里的牛奶，“我马上就去。”
管家侠阿尔弗雷德并不会让布鲁斯忽视他准备好的牛奶，直接放到布鲁斯面前：“我想我不需要再将它送到您的卧室了。”
“这被是你的，万嘉少爷。”阿尔弗雷德将另一杯放到了万嘉面前。
万嘉没有拒绝，非常自然地接受了阿尔弗雷德的投喂，喝完嘴周出现一圈白色的奶渍。他□□嘴角，试图将奶渍消除。
阿尔弗雷德递给万嘉一块纸巾，万嘉接过来擦了擦嘴角。
“对了，阿福，我之前在和布鲁斯做亲子鉴定。”万嘉提起他们之前的配合，“你要不要也测一下。”
万嘉心想：以阿福在韦恩庄园的地位，感觉可以认一个。
“亲子鉴定？”阿尔弗雷德说，“和谁？”
万嘉叉腰：“当然是和我！”万嘉巴拉巴拉的讲自己DNA的事全都告诉了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脸上带着惊讶：“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不过万嘉少爷，我想我们不需要再做一次了，我相信就算再试一次，也会是相同的结果。”
阿尔弗雷德拒绝了万嘉的提议。
万嘉有些失落，毕竟他失去了一个父亲。不过他还是说道：“那好吧。”
随后他提起之前被布鲁斯岔开的话题：“布鲁斯，我要参加夜巡！你别想拿恐惧敷衍我，毕竟我看罗宾穿成那样，一点也不吓人。”
提姆那身制服还算可以，比二代罗宾的有顺眼了不少，起码不再是三角裤衩露着两条腿了。不过就算如此，他们也说不上让人恐惧。
布鲁斯看着眼前任性的少年，神情再次变得严肃，就算知道对方有着疑似不死的能力，他也不会放任对方。
“服从命令，万嘉。”布鲁斯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你现在需要训练，你太过轻视哥谭又太过自信于自己的能力。”
“永远不要小看这座城市。”
所有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只剩下蝙蝠侠严厉的话语回荡在蝙蝠洞里。中央的控制台上，各种显示屏和按钮闪烁着冷光，冷光为万嘉抹上一层瓷白的釉，少了几分生气。
因为是俯视的缘故，蝙蝠侠只能看到万嘉的发旋，柔软的白发落在两颊，露出一点耳尖。他能感觉到万嘉心情不是很好，但是他不能放任，不能让对方去白白送死。
就在蝙蝠侠要以更加严厉的口吻教育万嘉的时候，万嘉抬起头，露出一张平静的无波澜的脸，看着有点无奈。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万嘉嘟囔，“你不就是害怕我自己太菜又莫名其妙死外面吗？我也挺害怕的，所以之前还缠着红头罩让他教我来着。”
虽然总是语出惊人但万嘉还是真诚地提出建议：“你人挺好的，要是能进修一下语言的艺术就更好了。”
“所以我现在训练总行了吧？今晚能开始吗？”
“……明天开始，现在去睡觉。”
“好。”万嘉迅速躺地上准备下线，躺一半又突然坐了起来，他看着布鲁斯，问道：“我还在考察期吗？”
“……还在。”布鲁斯说道，“现在起来，换身衣服，去床上睡觉。”
“不要不顾地点，随时随地‘下线’。”
“哦。”万嘉跟着阿尔弗雷德屁股后面，他回头看布鲁斯，挥手，“记得喝了牛奶。”说完也不顾布鲁斯的反应，哼着小曲上了电梯。
第025章
黑暗笼罩在哥谭市的上空，时间一分一秒地滑过，蝙蝠灯彻夜不熄。风穿过狭窄的巷子，带起一阵阵刺骨的寒意，而城市的英雄并不受寒风与黑夜的影响，仍穿梭于各种建筑间。
“结束。”罗宾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再过一会儿这座城市的普通人就该开始忙碌起来了。
韦恩少总同样如此。
“希望这几天不要再发生意外事故了。”韦恩少总真心祈祷。
万嘉也真心希望着，毕竟这几天他出不去韦恩庄园，如果红名们这几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他是真的会伤心。这就好像一桌大餐摆在饥肠辘辘的旅人面前，却告诉人家这不是招待你的一样。
早上七点，阳光透过薄雾，柔和地洒在每个角落，韦恩庄园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只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树木的叶片发出的沙沙声响。
万嘉准时上线，从不知道多少平米的大床上醒来，他看着豪华精致的装潢，感觉哪里不对，他越住家具越少的房间呢？难道他的便宜爹终于又重新关注起自己这个儿子，发现他把房间的家具都整没了，便又添上一些吗？
他先是观察了一下四周，后知后觉地才意识到他现在是在韦恩庄园而不是诺克斯。而他的便宜父亲诺克斯也已经死于小丑之手。
想到这，万嘉便一阵感叹。这种NPC死亡后便不会再刷新的游戏，他玩游戏这么久就只遇到一个，一时间并不习惯。
“昨天布鲁斯说要训练我来着。”万嘉按揉着太阳穴，不再思虑其他，他想起昨天和布鲁斯的对话，“训吧，谁有他能训啊。”
而且钩锁枪还是很帅的，他觉得完全可以学一下。
“去找布鲁斯！”万嘉利索地下床，他信心满满地出门，看着门外的走廊，笑容逐渐凝固。
要知道，韦恩庄园占地面积很大，它的房间也非常多，而万嘉的游戏地图并没有拓展到韦恩庄园的内部。
“哪个是布鲁斯的房间？”万嘉陷入沉思，他左右两边的走廊布局相似，昨晚跟着阿尔弗雷德回来的时候也没有特意记忆路线，他唯一细心记过的只有去往书房的道路。
万嘉懊恼地抓乱了发型，清秀的眉低垂下来，淡色的唇被咬住，他在原地左右徘徊：“如果阿福突然出现就好了，他肯定会把我带过去。”
“算了，去随便转转吧，就当是探索地图了。”万嘉放弃挣扎，他挑挑选选，最终往左手边走了。
走廊两侧的墙壁上镶嵌着柔和的壁灯，散发出温暖而柔和的光芒。墙壁上还挂着许多画像，有布鲁斯和他收养的几位养子的肖像画，也有属于这个世界的艺术品。
万嘉路过了很多房间，它们大多都落着锁，需要有钥匙才能进去。他明知里面没人，但贴在每一间的房门上，有礼貌地敲了敲，他边走边敲，也没有注意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再敲下时，他发现了一件没有上锁的房间。
第一个，希望是一个宝藏。
万嘉在心里吹了个口哨，他毫不犹豫地推开门，是一间卧室。床铺崭新整齐没有丝毫居住的痕迹，一旁的书架上是世界名著还有一些摇滚乐的磁带，红木书桌上摆放着少年课业。
住在这的人好像是一个高中未毕业的孩子，
阿尔弗雷德将这里打扫的很干净，就好像……期待着这里的主人回家一样。
万嘉没有动这里的任何东西，他只是在站在窗边，望着窗外茵茵绿意。准备离开时，原本被打开的窗户吹进来一阵微风，吹开了书桌上的课业本，在沙沙声响中露出了他主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