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谨慎地移动，他试探性地使用了万嘉的能力。他现在已经很习惯在空中飞行，没有出现第一次变成幽灵时，左脚右脚一起迈最后变成空中游泳的姿势。
不过万嘉的魔法和他的死人状态不同，迪克在无法适应万嘉的魔法后，果断选择在地上行走。
他的身手异常灵活，从这杂乱无章的花园中穿行，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也没有被地上的各种残余建筑绊倒。
万嘉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也能这样身手灵敏。
“哇哦，酷~”万嘉用意识体吹了个口哨，他自恋地说道：“看来我也是一支潜力股啊。”
迪克纵身翻过一堵矮墙，对着万嘉说道：“我只是在强行压榨你身体潜在的力量，等你再次掌控身体，身体会反馈给你各种各样的的疼痛。”
“那又怎么样？”万嘉不以为意，他最不怕的就是痛，“反正我也感受不到痛。”
迪克能听出万嘉话里的不在乎，他沉默着，他知道万嘉的身体状况。
“你……”迪克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
迪克在韦恩庄园快速移动，他小心避开超人留下的监视器。他们所处的位置就在庄园的边缘位置，迪克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就来到了围墙处。
那处已经不能算是围墙了。墙体斑驳，砖块裸露，中间是巨大的坑洞，像是被某种巨大的能力轰击得支离破碎，碎块零散的落在各处。
墙体上偶尔还会出现焦黑色的痕迹。
万嘉完全无法想象这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迪克能感受到万嘉的内心有了一瞬的沉重，他的语气有了几分温柔，明明用的是同样的声音，但万嘉能听出对方与自己的细微差距。
“等他们将布鲁斯救出来就好了，”迪克谈到了布鲁斯，他说的很轻，“等我们将他救回来，等我们让超人回头……”万嘉的音线清脆又好听，但是这些话却无法打动人。
迪克有些说不下去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迪克已经无法说服他自己了，尤其是在超人用布莱尼亚克的技术控制了蝙蝠侠后。
超人用行动表明他会一意孤行到死。
“我会将布鲁斯救出来的。”就像迪克可以感知到万嘉的情绪一样，万嘉同样能够捕捉到迪克的情绪波动。
阴郁、灰败、以及仍存的一丝希望。
“€€€€然后再狠狠折磨达米安。”万嘉恶狠狠、阴恻恻地说，“我要狠狠打他屁股，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噗。”
迪克笑出了声，万嘉的脸上露出了属于迪克的笑容：“小D是有哪里得罪过你吗？”
“当然！”万嘉提起达米安，声调都高了几个度，他语气里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恨，“我讨厌他！”
“他刚来就把我绑过去，然后对我这样那样。”
“原来是刚来到的小D，那时候的他确实不怎么讨人喜欢，总是做出让人生气的事。”迪克边走边说：“不过就算后来已经熟悉了他的同伴，有时候也会为他的脾气生气。”
“但他仍然是个优秀的孩子。”迪克说道，“不过现在应该不能叫他孩子了，他现在估计比我还要高了。”
“虽然我已经有两年没有见过他本人。”
万嘉回想了一下迪克当时站在自己面前时的身高，他记得是比自己还要高一点的。要是达米安比迪克高，那岂不是达米安比自己高。
万嘉：糟糕，想学缩小魔法。
“你们？我还以为你们都死了。”同时万嘉捉到了迪克话语中的透露出来的信息，“除了你还有谁？”
“还有芭芭拉、哈莉……”迪克挑了几个万嘉可能认识的人说，“杰森并不跟我们一起，不过偶尔会给我们提供帮助。”
太好了，起码有一个认识的杰森。
“哈莉是……小丑女？”万嘉勉强将这个名字与小丑女对上号，“我想我们应该好好交流一下关于秘密身份的事。”
“哦，天哪。”迪克哀叹一声，“我还以为布鲁斯已经告诉你了。这下要是让芭芭拉知道，她会杀了我的。”
万嘉：“没事的，你不会死第二次。”
“我该说谢谢安慰吗？”迪克差点就被万嘉安慰到了。
“不用谢。”
“啊啊啊啊€€€€”病床上一位年轻的男子尖叫着。医生为了防止患者再度挣脱束缚、攻击他人，已经用束缚带将对方完全捆在床上。
这间病房一共住着两位病人，同样中了恐惧毒气，不过另一位已经在麻醉的作用下睡着了，医生正要给另一位用上。
医生拿着装有麻醉的针筒缓缓走进，就在针尖即将刺破对方皮肤的时候，患者突然猛烈挣扎起来。医生拿着针的手一抖，针筒便脱离了手心。
它从空中掉落，就在即将落在地上的时候，一双手接住了它，针尖与肌肉相撞，最终是针尖歪了头。
“给。”卡尔€€艾尔将手中的针筒递给医生，“已经不需要这个了。”
“首席。”医生从卡尔€€艾尔手中接过麻醉剂，她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对方，就像是被灼伤一样低下头。
卡尔€€艾尔习惯了这些人敬畏的态度，他象征性的说了句“不用紧张”来安抚对方的情绪，而后说道：“我来这只是看一下我的战士。”
“是。”医生转过身继续忙碌。
卡尔€€艾尔看着对方的模样，与中了恐惧毒气的症状极度相似。他按在对方的肩膀上，任身|下的人再怎么挣扎都撼动不了一丝一毫。
他在那次意外后，研究了许久的恐惧毒气，甚至从布鲁斯那里拿来了稻草人的资料。
卡尔€€艾尔看着手心中的一小管浅绿色液体，它们在里面晃动着，像一片小型的翡翠海洋。在光线的映照下，闪烁着光泽，仿佛是夏日林间深处的清泉。
他以为在他把稻草人关押之后就再也用不上了，没想到还能在今天派上用场。
卡尔€€艾尔将这一管绿色的液体缓缓推注到的患者体内，随着液体的进入，患者的哀嚎声逐渐减弱直至消失。
年轻男子的视野突然变得明亮起来，所有的恐惧全部如潮水般退却，他看着医院纯白的天花板，眨了眨眼睛。
“我记得我应该是在……”
“朱利安你在巡逻中遇到了反抗军，然后你遭到了袭击。”卡尔€€艾尔看着清醒过来的人，说道：“你还记得你之前遇到了谁吗？”
“首席！”朱利安终于看到了卡尔€€艾尔，他的神情激动似乎想要站起来，但这牵扯到他的伤口，同时忘记他此刻被束缚着。
“嘶€€€€”朱利安抽气，他感受到痛了，在恐惧退去后疼痛也逐渐袭来。
卡尔€€艾尔稍微加重了施加在对方肩膀上的力量：“不用激动。”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们遭遇了什么。”
“是！”朱利安用崇敬的目光看着卡尔€€艾尔，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对着卡尔€€艾尔说出来。
“我知道了。”卡尔€€艾尔听完，脸色阴沉似水，“你好好养伤，最近几天会有其他人来接手你的工作。”
卡尔€€艾尔飞了出去，只给对方留下了一个黑紫色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犯罪巷下的安全屋中的仪器已经熄了屏，座椅上没了布鲁斯€€韦恩的身影。
这里再度恢复空无一人的状态。
哥谭的下水道错综复杂，稍不留神就会走错路，去往一个与目的地截然不同的方向。但这对于蝙蝠侠来说，认路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布鲁斯€€韦恩手里拿着一个U盘，将它抛上抛下，他一路都笑着，在这空旷的地方留下无数回声。
“超人药，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发明。”布鲁斯€€韦恩踩着一个轻松的步调，带着一种娇俏的少女感，“嘿，我敢打赌。万嘉一定又把我忘记了。”
“这个宇宙真是对超人溺爱到了一种让人惊叹的境地，就算他已经变成这样，那群人依然会坚定站在他的身后吗？”布鲁斯€€韦恩感叹。
“而且就算这样他的世界也没有毁灭，这是什么？超人优待吗？”布鲁斯€€韦恩将手插‖入额发间，“真是令人羡慕。”
布鲁斯€€韦恩回望身后，后方传来巨大的轰鸣声，像是被人用蛮力敲击着地面。
“虽然很想见一见这个失去小镇思维的超人，但不是现在。”布鲁斯€€韦恩下意识地拽了一下左手，什么都没有。
啊，他已经没有罗宾了，他也没有了自己的超人。
布鲁斯€€韦恩看着空荡荡的掌心，耸耸肩：“我需要一点点东西。”
“哦对了，这张脸暂时不能露出来了。”布鲁斯€€韦恩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十分夸张地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我这样一张英俊的脸。”
第050章
街头的路灯昏暗而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犯罪巷内，一盏摇摇欲坠的路灯发出昏黄的光，勉强照亮着这条阴暗的巷子。
原本满是涂鸦的墙壁此刻已经布满了子弹留下的弹孔,上面还残留着交火时留下的硝烟和火药味，刺鼻而浓烈。有些地方的墙面甚至被炸开,露出了里面的砖石和钢筋。
一双黑紫色的战靴自空中缓缓飘落，足尖落地，双足踩在布满碎石屑的混凝土地面。
来者身后随风飘荡的深紫色披风如今温顺的落下,垂在他的身后，偶尔在行动间划起一道弧线。
卡尔€€艾尔缓步走到一处战斗最为激烈的地方，他半蹲下身，手掌轻抚过那些碎裂的石块以及上面的血迹。
按照朱利安的说辞,他们二人是看到哥谭上空出现了不明飞行物才会跟着进入犯罪巷,而后看到了两个人。他们按照规定将对方驱逐，但这两人并不领情甚至对他们主动进攻。
“……虽然没看见面容，但听声音都很年轻，体型偏瘦,这让我们误判了对方的武力。”朱利安的话语充满了懊恼,“使用恐惧毒气的那人要更高一些……”
朱利安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脸上露出一丝惊悚,声音颤抖：“那个人戴着尖刺护目，他……他让我感到恐惧……”
除了同盟军的交火外，这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卡尔€€艾尔听着对方的描述,一个瘦削高挑的罪犯形象就呈现在他的脑海中，不过没有脸。这听起来与稻草人极为相似。
卡尔€€艾尔漂浮起来,他让自己停在半空中，就在距离地面有三米的高度,用他的超级视力扫视这里。
出乎意料的，这里仍有很多含铅建筑。尽管“禁止使用含铅材料建设建筑”的命令已经发布了三年，哥谭仍有很多人阳奉阴违，甚至连以前的含铅建筑都没有全部拆除。
他给了哥谭太多的仁慈，但他们还是不领情。
€€€€就像是蝙蝠侠。
那么就没有必要了，他后续会安排人将这些铅层全部拆除无人能在他的哥谭作乱。
卡尔€€艾尔双目变得猩红无比，他对着地下最近一处的铅层射|去，超高温的热视线将阻拦在他前方的障碍全部清除。
他的前进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来到了那个已经空无一人的安全屋。
随着超人缓慢而平稳的降落，碎裂的、细小的石块也簌簌掉落，像是一场稀疏的雨幕。
安全屋里面的设施是非常眼熟的蝙蝠设备，不过型号要落后几年。他估计在自己控制对方后，这里的设备就再也没更新过。
卡尔€€艾尔站在那些仪器前，他将掌心放在机器上面，仿佛还能感受到上一位在这留下的余温。
“布鲁斯，”卡尔€€艾尔念着布鲁斯的名字，“这是你的安排吗？”
虽然卡尔€€艾尔已经掌控了蝙蝠侠，但他仍时时刻刻都警惕着，他总觉得这是蝙蝠侠的策略、蝙蝠侠试图麻痹自己。
也不知道卡尔€€艾尔按到什么地方，原本灰暗的屏幕蓦然亮了起来，上面呈现出一段简短的文字。
【初来这个世界，突然面对袭击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并非有意挑衅你的规则。为表达我的歉意，同时庆祝超人政权的诞生，我会为你献上一份礼物。】
落款是“一个老熟人”以及一个红色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