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哥谭开万事屋 第70章

“谣言是敌方散布的?”杰森也摘下面罩,他打开储藏装备的柜子,开始搜罗些有用的:“假设提姆真的落到他手里了,那他应该会知道€€€€真正的‘蝙蝠侠’还在。不过,也有可能,他还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和敌人周旋。”

“是啊,一旦我穿上战衣出去,那就会落进第二个陷阱€€€€要是他真的足够了解你……我们的话。”他轻声说:“……再说,我们从垃圾堆出去后,像被什么锁定了一样,无论怎么反追踪、潜藏、变幻路线和战术思维,依旧被咬得很死。”

他开始拆析他们之前的路线,杰森一边听,一边碰地关上柜门。情报泄露,哈,真是倒霉事情一件接一件。他已经很久没遇上如此被动的事情了,胸腔里积了一把火,连语气都开始逐渐往危险的方向滑落。

“哼,这是他切断通讯的理由?”杰森道:“能通过网络€€€€不,我们平时用的频道是局域网,必要时候可以关闭对外的连接,只有对讲功能……通过电子设备?钢骨那样的?”

“……我不确定。”

布莱雷利看到屋子里有一台咖啡机。他的想法跑偏了一瞬:提姆不会在每个安全屋都放了咖啡机吧?

“但是可以肯定,既然对方能掌握我方的一定动态,就一定做了‘第二个第三个蝙蝠侠’出现的准备,这时候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我们的明牌不多……来者不善啊,我的兄弟,我们现在就像在城市里游曳的鱼,随时可能被捞起来。”

“等一下,我们或许可以联系一下超人€€€€”杰森突然想起了这茬,他的提议很快就被否决了。

“很遗憾的是。那边大概也遭殃了。”布莱雷利摇摇手指,“全城电力瘫痪的十分钟后,提姆就切了所有联系,另外,我试图喊过所有超人家族的成员,没有回应€€€€这是做了两手布置。要是没有意外的话,哥谭已经处在监控与封锁之中了。”

他看着杰森开始绑护手,一圈又一圈,直至红色的绑带覆满他的半个手臂。

“……现在还只是预热,让哥谭乱起来的最后一步无非是€€€€”他们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说出那个答案:“……打开阿卡姆的大门。”/“把那群疯子放出来!”

“啧,要么出去踩陷阱,要么只能坐等着被他拖延到时间?”

似乎无论怎么走,对方总能有余地赢棋€€€€真该死。杰森骂了一句脏话,而布莱雷利反而一直处于一种镇定中,没准是套着布鲁斯壳子的缘故。

“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其他人找齐,再看看能不能捞到提姆。”布莱雷利迅速敲定了一个可行方案,他本打算问问杰森€€€€他的伤不算轻,也还没重到走不了的地方,但杰森显然没打算放他一个人出去。

“……”拧不过他的布莱雷利只好无奈道:“Non prenderla alla leggera.”(别掉以轻心)

“Basta stronzate.”(少废话)

杰森回敬了一句。他率先拉开安全屋的门,前方还不知道有什么等着他们呢。

老头子不在是一回事,总不好叫人看贬了又是另一回事。

第91章

许多人将蝙蝠侠不偏不倚的态度当做另一种形式的冷酷无情,而当哪一天€€€€在随便哪个典礼、宴会和高调的发布会上,布鲁斯韦恩偶尔的中性语调被有心人偷出场地,又绘声绘色地宣扬一番后,不免会叫听众生出类似“即使是著名的哥谭草包,也还算有点智慧”的想法€€€€要么就是再次招致来自他人的鄙夷。

但绝大部分时候,布鲁斯确实€€€€不仅不做批判,更是严苛地、固执地遵守着那一套缄默的法则,生怕什么不合时宜的东西透过枷锁,从他千疮百孔的心上漏出来。蝙蝠侠比人们想象中的见多识广,因此从不轻视任何一份情感可能早就的滔天洪水,对于素不相识之人而言,他的沉默有时能够赋予人们捡起尊严的勇气。

这说来也许没什么人信。他见过太多为了生存而什么都不顾不上的人€€€€在阴暗潮湿、暗无天日的贫民窟中苟且。是个人都会想埋怨€€€€是个人都不免怼怒。冲着看不见的命运,冲着养育了如此多厄运的哥谭母亲,冲着蝙蝠侠大声嘶吼,而他像活过来的影子,伫立在原地,任由别人把污言秽语砸到他的披风上。

如果只有这样,那些卑弱如蝼蚁般的灵魂才能隐隐感受到自己生而为人€€€€那他便不会在意这种事情。尽管,他们同样活得痛苦。

哪怕是一位看上去有些疯疯癫癫,又满口痴词的拾荒老头。布鲁斯也愿意用一贯的方式去对待他。他换了一重身份,这次是一位偶尔也会去捡瓶子的退休工人,早年丧妻,一个人拉扯着六个孩子长大。为人沉默,但心肠不坏。

他时不时会听两句老人的抱怨,不需要他多说什么,一段时间的倾听就足以他在无形间使人亲近。

这也得益于布莱雷利本身的亲和气质,毕竟,他不需要去代言恐惧。可刺探别人内心这事儿似乎已经成为了某种本能,说不好是他的还是布鲁斯的,总之布鲁斯几乎在与杜兴德对视的那一刹那,就想好了如何应对他。他前前后后做了很多,都和光彩一词搭不上边,这让他看起来像骗术的拥趸,也让他比布莱雷利更像哥谭€€€€那愁容满面的黑裙丧妇的子女。评论家们会说,啊,好吧,哥谭人就是这幅模样!凡是被记在灵魂上的,一辈子都改不掉,好啦,剩下问题的问上帝去吧!

他被老人邀请进了家门,在大部分垃圾强制扔出去后,整个房间的全貌才得以展现。房间不算太大,一室一厅,再算上阳台和盥洗室,一共也就四十平左右。家具是房东以前的,皮沙发上的固渍存在的年岁也许和老头本身不分伯仲。

一个用于储物的铁货架上摆满了瓶瓶罐罐,最左边的药酒里浸泡着一条长长的蛇,在橙黄的的液体里,蛇的鳞片清晰可见,各种奇怪的药材、花朵像专门为这条看似沉睡的爬行动物放置的陪葬植物,看上去隆重而华美,且为旁观者带来了不朽的错觉。

神秘的东方药剂。布鲁斯像自己二十岁才会干的那样,在心理腹诽道:他觉得这条蛇像拉尔斯。

他把注意力从蛇身上挪开,开始应付老头的搭话,他用默许地态度€€€€活像一种无声的支持,他对杜兴德所有的侃侃而谈€€€€包括对社区多管闲事地痛骂都点头,却不愿意多说什么。

“哎……你的大儿子现在是在当警察,是吗?”老头说,他拉出来一把破旧的木椅,上面被家政公司擦得很干净。“真好啊,有出息,挣得个铁饭碗。”

布鲁斯腼腆地点头,他一时间其实没太理解这个词,后来去搜索的时候才知晓,这应该是中文语境下的一种对固定职业的夸赞€€€€在美国等就同于做律师、做医生。

杜兴德把他的几个子女都夸了个遍,长子做警察,是所谓的“体制内”,次子和三子创业,是“有胆识”,女儿在香港读武术学校,将来能为国争光。小一点的两个儿子,一个读大学,另一个在上高中,似乎也是未来可期。他就压根没见过布鲁斯那几个背景带有杜撰成分但真实存在的儿女,可在他嘴里,好像这几个孩子打娘胎起就没有犯过错,哪里都很好。

……哪里都很好。他扯出一个苍老的笑容,他的一只眼睛有点青光眼,因此看上去有些发灰,可其中的羡慕却是实打实的。

“……我的孩子要是还在,我不求他能像你那几个一有出息,能普通读完书就好。再不行,我就把我这手艺传给她,也能不愁吃穿……”

他的瞳孔稍微往外扩了一下,但他没有低下头,隐形眼镜能阻隔一切对他眼睛€€€€对他心灵的打探。何况,对方根本没有打探他的心思,而是喃喃自语了几句。

€€€€啊,找到了。他在心里说,他不算刻意地叹了口气,参杂了两分真心实意:“……抱歉。是你儿子?”

中文语境下第三人称代词读音相同,二选一,他猜错了。老人摇摇头:“是女儿。”

“节哀。”他简单地说。丧子之痛,曾经也是切实生长、存在于他身上的一枚逆鳞,他的突然间卡了一下,没再想出别的接话词。下水道堵塞带来的恶臭还隐隐存在于这个房间内,但你没办法仔细去探查,一旦动用嗅觉捕捉,那缕气味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客厅干净空旷到可怕,货架,茶几,沙发,椅子,悬在头顶的、随着冬季到来而被弃用的电风扇。在那扇黄色的木门背后,杜老头的拥挤世界依然健在,只是填不满他的心房。

人死不能复生,这本身也不是完全成立的,不过得到奇迹眷顾的人终究是少数。这时候的布鲁斯微微皱眉,忧愁的、正在步入颓唐的父亲形象不知打哪浮了出来,他再次转过头,用这疲惫的目光与那条蛇对视。

……他感觉到了€€€€他被寒意击中,随之而来的是疑惑,在寒冷的冬季,他早已习惯了呼啸的冷风,他注意到那是一条眼镜蛇……比较莫名其妙的是,布鲁斯本人向来不喜欢眼镜蛇。

他很快提出告辞,像是要离开蛇带来的某种……不祥之兆一样,这时候他不觉得那东西像拉尔斯了,至少他如果看拉尔斯不爽,他完全可以一拳揍过去。

……

……

等克拉克背着野营包,提着一桶鱼回来的时候,先他一步归来的戴安娜正在查文献。夜间的骤然降温打了所有人一个猝不及防,在开空调不顶用的时候,她网购了好几个烤火器。散发温暖的电器正摆在她的脚下,她扶了扶镜框,对克拉克招了招手。

“……你这鱼是从哪来的?”她问。

“我发现B给我的装备里有鱼竿和鱼饵,地点又在河边,我就顺便钓了几条鱼。”他快乐地说:“我父亲教过我杀鱼,我们可以炖汤。”

“好吧。”戴安娜揉了揉肩。等克拉克把行李全部安放在屋子一角,洗了个澡又出来后,她习惯性地递过去一把木梳:“你那边怎么样?”

“地点找到了。”克拉克说,他烤了烤手,火焰来带的温暖足以让人发出喟叹,特别是当你在外野营了好几天都情况下。“我研究了一下,盗洞已经被填上了,还用植物遮掩了一下。想进去的话还是进得去的。你那边怎么样?”

“有点眉目。”她说:“我一路打探,问到了曾经和杜老先生有过交道的人,他确实在收集一些破烂……那些瓶瓶罐罐大部分是被用来装腌菜了。”

“我只找到两件带有文字的,一块是被人家当做了栅栏,另一件是……储物罐。但都不好带走,就拍了下来。”她边说,边给克拉克展示了照片。

“这……不是中文吧?不,这不是中文的任何一种变体。”他仔细端详了一阵,得出结论。艺术史这门课他还是有听过的。

“没错,比较幸运的是,我稍微有点了解其中一种文字,而且,我在这方面的人脉还不错。”戴安娜叹息道:“我找了几位研究中东历史的教授,他们说,这两张照片€€€€”她调出另一张,是打着灯拍的,也不知道她是去了哪个地窖:“所镌刻的并不是同一种文字,右边是回鹘文,左边€€€€在之后经查证,就是蒙古文。”

她简单解释了一下回鹘€€€€一个曾经兴盛过的游牧民族部落,其文字是依照栗特文所创造,而栗特语属于古代中期伊朗东部方言。

“其实这不太合乎常理。”戴安娜抛出了自己的看法:“理论上,你很难想象,中国南部省份会出现西北地区才出现的游牧民族的……坟墓。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文字史料,这太奇怪了。”

“你的意思是,这里可能存在着一些不正常之处?”

“没错,也许其中有些我们暂时不清楚的理由。”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在取暖器的不断烘烤下,就算穿得不算多也不会感觉太冷。克拉克钓来的河鱼正静静地在水里吐着水泡。

这是个还不错的冬夜,尽管克拉克还是有些怀念夔娥家乡的火炕,那睡起来夜晚会很温暖。在以湿冷为主的中国南部,你还得多忍受一层延绵入骨的阴寒。

“我有个猜测。”戴安娜突然说。

“什么?”

“……我不确定。”她犹豫着,随手把没什么用的空调给关了,于是屋子里只剩下取暖器:“等布鲁斯回来吧,他说趁杜先生出门,他要去探一探。等他回来,一些疑惑没准就能……迎刃而解了。”

第92章

他八楼翻窗而入时,避开了所有与耳目沾边的事物,老式筒子楼的附近没有太多监控,这得益于此处的户主怀揣横财的梦想€€€€再过不久,城市于此处的筋骨就会被重塑成其他模样,住户们会得到一笔巨额的赔偿,像蚂蚁一样毫无怨言地搬离此地。

不论是哪处的夜色,似乎都习惯了替他提供掩饰,他灵巧地像只黑猫,无声无息地走在前一日才拜访过的房子,他克制自己不去看那条货架上的蛇,直径走入了老人的房间。

如他所料,在经历过一场清洗后,房间中的事物在以一种不疾不徐的速度继续在空旷的旧世界中繁殖。他的房间中央摆着一张床,床边是带玻璃窗的木柜,褐色的玻璃让人看不清里头装了些什么。既用来储物,又是个衣柜,衣物只能充分利用自身的柔软,在狭窄的黑暗中被挤压,直到带着横七竖八的褶皱,像另一张预示着衰老的皮,被松松垮垮地穿到阳光下。

布鲁斯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成堆的纸板、丢不掉的空瓶、一台老旧的电视、DVD机器还有挂在墙壁上的钟表。钟表下方是被家政人员搬来方便收纳的塑料箱,他掀开一看,里头全是磁带、碟片、剪贴、报纸还有数不清的旧杂志。

他调了调手环,放出一道光,随手翻开一本,发现是上个世纪出版的美国地理图册。那些对于他而言耳熟能详、甚至切实到访过的那些地点,换到老头那边,只不过是一个个拗口的、飘在大洋彼岸另一端的概念。碟片被整整齐齐放在收纳袋里,他仔细地看了看,里头装着本土的影片,比如脍炙人口的《西游记》,大概是他出于怀旧的心态收集的。

这里头的物品又杂又乱,彼此好像没什么关联,他从里头淘到了一张《蒙娜丽莎》的海报,以及几个可爱的钥匙扣。大量外国碟片被埋在最底下,有些是动画片,其中一部甚至是韦恩旗下的€€€€那是十八年前从另一家濒临破产的公司收购过来的卡通,中译直接用了其中一个角色的名字。他记得非常清楚,他小时候还看过这部卡通片。

他用带着手套的拇指抹了抹碟片的边缘,正准备放到一边时,突然又把那张圆盘拿了起来,重新审视起了标注在中译下的英文原名。正常来说,如果此时此刻,站在这里是一位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大概是不会注意到其中细微的差异。人们的注意力总会偏向母语,这点无可厚非€€€€然而,他绝对不可能记错,原本的英文名并不是上面标注的那个,从以前到现在,毕竟知名ip的更名往往要牵涉许多……

诚然,也许,这就是一次印刷失误。盗版产品多多少少都会有这样的情况,但侦探特有的敏锐让他不轻易放过任何一样异常。他又清点了一遍那些物品,在不熟悉中国的文化产品的前提下,他把目光转向了那些更容易被他剥开表层的东西。布鲁斯拿起地图册,一页一页地翻着,最后在某一页上找到了一条折横€€€€被抚平后,已经变得不太明显。

那一页正好是介绍自由女神像的,介绍很简略,随便哪个百科都写得比这好,小字洋溢着夸大其词的赞美,放到互联网发达的今天,这本书的已经无法提供任何信息价值。

……布鲁斯久久地盯着那张图片和那段平平无奇的介绍,另一旁的灰色兔子正躺在光碟上,对他露出一个美国卡通里常见的微笑。在他起身去把玻璃柜上的锁撬开之前……

原来如此。

布鲁斯压抑着笑声,但透着一点沙哑的声音还是通过他的胸腔震动泄到了外界。与外貌相反,布莱雷利的声音和布鲁斯并不像。青年的本音慵懒又随性,嗓音一压低,他的每一句话就很容易在无形间被这种特殊的音色扭曲成不怀好意的……教唆。

这份怪异被布鲁斯€€€€被这位不常笑的哥谭骑士重新演绎,他下意识地捂上眼睛,妄图抑制这种兴奋。漆黑的蝙蝠侠窝在他的心灵深处,冷眼旁观着布鲁斯被这过于年轻的躯体€€€€过于年轻的心跳所带偏既定轨道时难得一见的情绪失控。但他始终还是他,几乎在下一个瞬间,他靠着意志力消弥了这种影响,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他站起身,拍拍灰尘,走向了另一头。

……

……

布鲁斯回来时,客厅正亮着一盏落地灯,他挑了挑眉,还没等他说话,克拉克摇晃了一下薯片袋,示意听到他开门了。

“……你们在干什么?”他一开始想问的是你们怎么还没睡€€€€但这问题多少有点傻,他便临时改了口。

“看电影。”克拉克说。“以及等你。”

“桌上有姜茶。”戴安娜抬头看了他一眼,调整了一下位置,给他腾了个地方。雾气在只有半片光的屋内无声氤氲着,在刚才那一瞬的目光交锋里,布鲁斯已经读取到了戴安娜的意思€€€€他今天说什么也得喝下那杯姜茶,没得商量。

布鲁斯克制住了叹气的举动,他摸起放在加热垫上的杯子,温度微烫。长痛不如短痛,他一口饮下,首先察觉到的是甜味€€€€蜂蜜的味道,外加一些他尝不出来的配料,很好地中合了姜特有的,植物生腥的味道。

喝完茶的布鲁斯被允许加入他们€€€€沙发还算宽敞,虽然仅限于青年体型的万事屋。克拉克撕开第二袋薯片袋子,他从前还没觉得薯片有多好吃,想来这是夔娥的口味。

“找到什么了吗?”戴安娜抄起手,她隔着一个布鲁斯拍拍克拉克,让他把取暖器放过来一点。

“你问哪种?”在坐到中间后,为了方便观看,平板就转移到了他手里。他瞟了一眼电影的名字,中文片,看起来像喜剧。“你们为什么不开投影?”

“……我们没有投影。”克拉克提醒道,然后在布鲁斯掏出手机准备下单一个新的投影之前阻止了他:“嗨、嗨,先凑合吧,你现在买也不一定到。”

“我可以加钱让他换一个明天就能送到的快递。”布鲁斯说。

好吧,这该死的、高效到离谱的中国快递,克拉克想,为什么美国不能有那么便捷的快递呢?等快递的功夫都够他亲自去取了!

“我想,不是这个问题。”他试图打消布鲁斯的购物行为,他看到他准备下单一个很贵的,“我们呆不了多久,用不到这个。现在,你可以€€€€呃,安心抱着平板了吗?”

他好像听见布鲁斯哼了一声,这绝对不是错觉。

“哪种都可以。”在俩拌嘴的功夫,戴安娜的注意力一直在电影上,纵然其中有些她不太懂的中文梗,但英文字幕显然很有意思,她一边咬着麻薯一边看,这东西太甜了。她想,下次应该配点茶。

“我只能说,你是对的。”布鲁斯说,“他那里的€€€€记载,确实是其他文种,可惜我没找到中文,可能被他随身带走了。”

“我能问一下怎么回事吗?”克拉克说。戴安娜没来得及和他讲这个,因为他们一致认为,比起这个,他们可以在布鲁斯回来前给他搞一份姜茶。

“简单来说,”布鲁斯略过一些复杂的查证,直接讲了结果:“戴安娜怀疑这些陪藏品上的不同语言互相之间能够对应,就比如,我这里找到了一个刻有蒙古文的碗,那么,它就一定有另外几个刻有其他文字的碗,它们讲述的是同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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