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哥谭开万事屋 第72章

青铜盒子在三人不断地在三人之间传递,克拉克戴着手套,捧着盒子让戴安娜拍照,布鲁斯这时候已经转移到了最右边,对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没人在意的电影尽职尽责地一遍遍打破夜晚的沉默,却无形之间让属于人的沉默越发响亮€€€€

克拉克盯着手中的青铜造物,他犹疑地掂量着它,他总觉得这东西有种莫名的熟悉,他还是超人的时候,兴许能更好地识别这个。他在适应新的€€€€与原本躯体完全不同,却也能稳当地承载灵魂的身体时,也要习惯新的视野、感知和伤痕。淡绿色的物体倒映在他琥珀色的瞳孔中,仿若某种不为人知的共鸣,合着迷惘的节奏,召唤着他长久注视一件事物时无可避免涣散的精神。

他突然脱下了手套,赤手摸上了那件冰凉的€€€€他以为冰凉,其实早就被三个人的体温给捂得温热的青铜造物,布鲁斯这回没来得及阻止他€€€€

“啊哈,”他突然如释重负:“……我就说哪里不对,布鲁斯,来看看这个。”他把东西抛给了已经脱掉手套的布鲁斯。

“怎么样?光看外表完全看不出来,戴着手套也没办法很好感知€€€€”

布鲁斯接住了那东西,他依言摸了摸,又闻了一下,表情从怀疑再到难以置信,最后化为了凝重€€€€

他把东西递给了戴安娜,这一刻他们的想法几乎高度重合。

“惊人的发现。”戴安娜说:“真不知道该说干得漂亮,还是€€€€我们才理出来一些头绪,你又让事情变得复杂了。”

随即,她摇摇头:“……不,不是你让事件变得复杂,而是它原本的复杂程度就是如此€€€€顽固,不论你怎么分解,那个秘密在没解开前,一直在哪儿。”

“你说得很对。”克拉克说,但他并没有看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人,而是看向了€€€€被随意放在墙边的黑伞。

夜兔一族赖以为生的伞是由一种稀有金属所制造,按万事屋给的情报,这种金属本不存在于地球(至少他们从没找到过),但又可以同其他金属一起融成合金€€€€这种合金继承了原本那种稀有金属的一些质感,那触感十分独特,摸上去很沙,漫着一种难以说明的冰冷,你摁一下,甚至感觉得到细微的弹性。

……已知这种特殊金属能和很多常见金属融在一起,而他们手中的看似由青铜所制的陪葬品€€€€也正是这样一种合金,同样的冰冷手感,只不过更沉重。

……就好像在那一瞬间,一个未知的、弥漫着冰冷质感与淡淡血腥的远古文明从没人能看清的过去出发,跨过历史长河,遥遥地€€€€对着他们投下了注视。

第95章

东西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布鲁斯把锁挂了回去,并连夜把盒子送回了老人的家中。克拉克还有些疑问,但都被他挥手挡了回去。

“我的猜测如果没错。”他在说这话时,模糊地传达出了一种讯号,在这些方面,布鲁斯有时候给人的感觉太像一位€€€€老爱站在甲板上的船员,任由海风吹过他的发鬓,好让他从中最细微的风向、气味和常人无法察觉到变动中解译出一场不期而至的风暴。“距离他找到答案的契机越来越近了,我们还有点时间去准备。”

讲完这话后,他真就按照自己的习惯开始罗列计划并搜罗可能需要的物资了。被甩在原地的克拉克和戴安娜只好先同彼此分享了这一份无奈。然后任劳任怨地开始顺着他的步调往前走。戴安娜坚信这是一种包容,别人可不一定受得了他这副脾性。

布鲁斯从不同渠道订购了一些特殊装备,他们此番到中国,都只带了几套€€€€主要是以防万一€€€€白板制服,可以直接贴身穿在衣服下边。不过功能没有那么齐全,至少比不上蝙蝠战衣那眼花缭乱的功能,基础到只能防刀防弹防电击防腐蚀、耐高低温、能吸收一部分能量云云。

“……这身衣服够你去单挑军队了。”戴安娜平静道,“好吧,当我没说,你的下一句绝对是€€€€”

“有备无患。”/“有备无患。”

克拉克拎起靠在一旁的折叠兵工铲,“为什么还要有这个?”

被戴安娜揶揄了一下的布鲁斯没答他的话,而是直径从他身边路过,顺手把垃圾袋塞给了他。

直到杜老爷子在惯例拾荒回来后的第二天€€€€丢了个监控器时刻监控着杜兴德动态的布鲁斯很快发现对方于凌晨背上一个登山包,离开了家门。索性已经整装待发的他们当即跟了上去€€€€只不过老爷子是选择坐县城巴士离开,而在钞能力的加持下,一辆越野车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悄无声息地停到了距离出租屋不到五百米的地下车库里。

克拉克被赶上驾驶座后,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布鲁斯€€€€夔娥的驾照在这里更方便,所以是他来开车。见他迟迟不点火,布鲁斯抿了抿嘴唇,思考了一下,最终解释道:“时间紧迫,这是台二手的。”

“不没人在意这是不是二手的……算了。”他直接点了火。

他真的不想问类似“你还想买新的吗”这种怎么听怎么愚蠢的问题€€€€在和这人相处了近二十年后,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对巨额财富抱有朴素且拘谨观念的小镇青年了。按他对布鲁斯韦恩此人的理解,他绝对是想搞一台新的。好吧,我真是服了你们这帮有钱人了。

在仅有月光的静谧夜晚,按照神话观念来讲,地平线下沉睡的太阳对夜幕下的一切毫不知情,在刺棱棱的太阳不再悬挂后,克拉克决计想不到,他还能有一天为此感到……庆幸。

他打开车窗,凉爽的夜风带来一阵无与伦比的惬意,在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的公路上,几台大型货车正平稳地行驶在一旁,时不时有什么声音呼啸而过。多丘陵的省份最不缺的就是随处可见的、如兽般四散着,匍匐安眠的群山,在漆黑夜幕的遮掩下,有时也宛若鬼魅巨怪,在心中刻印下一道记忆,即面对不知其全貌的巍峨时的恐惧。

夜兔亲近夜晚,忍受雨水与潮湿,只为了不让自己置身阳光之下,这不论是对氪星人还是对地球人来讲,都能算是一件遗憾。克拉克想,但除此之外,他们对夜兔一无所知。绿灯那边的资料只有寥寥数语,一个征战四方的种族,和吉普赛式流浪截然相反,只为了战争而战争,伞尖滴着浓稠的血,每一场战斗都是当做最后一次起舞。

€€€€“他们也同样重视母星,不过,据和夜兔接触过的绿灯留下的记录看,他们看重的似乎并不是后来迁徙到的那个星球,而是更早的……虽然这么说,他们为什么要迁徙也是个问题,据说是资源枯竭。”

哈尔乔丹当时喋喋不休地讲了一些有的没的,比如关于夜兔的轶事,据他所知,在大约五百年前,红灯军团曾经招募过夜兔,就是那位不知名的老哥在获得灯戒后,在原本好斗的性格基础上变得更暴躁了,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于是他也很快就死在了战斗里。

“话说回来,哪只夜兔不是死在战斗里呢。”哈尔就事论事地评价道,他用灯戒具现化出两只互相挥舞利剑的兔子玩偶,“他们和自己人都会发生冲突,偶尔,不死不休。”

一只玩偶戳中了另一只的心脏,他拍拍手,不再维持这两只兔子的形状,绿色的兔子像颗粒一样散开了。

“要讨论暴力。”亚瑟插了一句嘴:“我看你们智人也挺暴力的。”

“这也没错。话说亚特兰蒂斯人祖先也是智人吧!虽然你们,呃,变异了,能在海里生活,还能和鱼说话。”

“……”

“不不,其实按照生物演化进程,”绿箭摇了摇手指,“那什么,人类的远古祖先极大可能是鱼类,这样一来亚特兰蒂斯人就不叫变异,那应该叫返祖!”

回忆结束在亚瑟一手揽过一个人,假装热情地诚邀二位入水体验“返祖”生活,他们具体去没去,克拉克就不太清楚了。

他打开了车载音响,电子屏上随机播放着他不熟悉的流行音乐。这像一场不承载任何价值观的公路旅行,笔直的目光循着笔直的路面远眺,没有任何阻碍,这样的时刻才能称得上无忧无虑。布鲁斯缩在后排打盹,戴安娜在副驾时不时和他搭两句话,都是些过去的见闻。

他们不紧不慢地跟着老杜的行动轨迹,并在最后先他一步赶到目的地€€€€也就是墓穴附近的一个村落附近休整。在确定下午他就会再次进入墓穴之前,午饭吃了个八成饱的克拉克终于反应过来€€€€

“等等,这是针对‘我们’的?”他掰开饵块,把糊了的那头留给自己,另一半给了戴安娜:“……他追寻了那么久的线索突然出现,是因为确定了‘我们’的到来,所以钓他‘饵’被投放了,而他又是另一种层面的‘饵’,是吗?”

“你想我夸你两句吗?”布鲁斯刚洗完手,他找纸巾的时候问道。

“不用了,谢谢。”克拉克嚼着食物,“……等等,我怎么感觉还是不太对……”

直到他们再次穿梭在灌木与树林之间,特殊布料制成的衣物能很好地杜绝苍耳、细刺黏到裤腿上,戴安娜负责警戒,克拉克负责带路,夹在中间的布鲁斯会往其他地方走一走,制造出一点痕迹,假如有护林员巡山的话,会被引走。没有选择林间小路,而是绕道而行,就是为了避免撞上杜先生€€€€或者被察觉到此地另有他人。

他们顺利地找到了踩过点的墓穴,又等到了背着个大包前来的老杜,他割草的动作表明了他从前是个熟练的农人,再不济也是和山林打过交道。老人完全没有发现茂密的、青纱帐中还藏着谁。

克拉克光看着这位老胳膊老腿的先生在那儿慢悠悠地铲土就恨不得自己去帮他,这件事既考验耐心又考验良心。终于,他挖开了一个类似于洞口的地方,在一阵€€€€€€€€的声音过去后,不知道在原地趴了多久的克拉克被布鲁斯碰了碰胳膊。

在真正跟上去前,他对布鲁斯说:“在我们下去前,你实话告诉我……幕后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放饵?虽然你后来有心放戴安娜去钓鱼,但还是有说不通的地方,是幕后指示认为……‘我们’不足为惧,再怎么准备也徒劳无功?还是他认为这是个好的时机?”

在固定攀岩绳之前,布鲁斯淡淡地笑了笑€€€€带了几分嘲讽的意味,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发现了什么,他不说,不到最后一刻,都很难揭晓:“我认为既不是,也可以说是。”

“别打哑谜了。”戴安娜说,“走吧,他一个人去探这种墓穴很危险,晚两步也许他就没命了。”

他们戴上了防护面罩和蝙蝠家特有的多米诺面具,这次是布鲁斯打头,介于这里曾经被抢救性挖掘过一部分,所以残留了很多人工痕迹。他腰间绑着绳索,指挥克拉克把他放下去,他的动作又轻又快,没什么声响。

等所有人都到齐后,他打开夜视模式,安静地冲朋友们打着手势,在空空荡荡的墓道里,也许是面罩的作用,过滤了绝大部分沉闷了多年的灰尘,可此处依旧压抑。一场曾经发生的死亡,一段不知暂且不知前因后果的秘密,这和孤独堡垒完全不同,起码他还能有个明亮的慰藉。

戴安娜心想着古墓丽影的情节,一边给其他两人打手势:不到危及生命或万不得已的情况€€€€千万别损坏剩下没搬走的陪葬品!他们只是来追寻一个秘密,而不是来做一个贼。

作为三人中唯一从事过文物保护与修复工作的她而言,她在这方面享有优先权。布鲁斯在昏暗中回复道:你做主,公主。

由于€€€€现在不是什么科普历史的好时机,她一边倾听着回响,一边打开探灯,把光线调低,四处探照。

布鲁斯走着走着,突然间踩到了水。他停了下来,他身后的两人也跟着停了下来。

“有水”,他低声说。然后扶上了旁边的墓道墙壁€€€€他们没走太远,只能等老人前进到一定距离后,他们才继续往前。这座墓稍微有点规模,不过也不算太大,就是甬道出乎意料地长,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机关。

这大概与地形有关,布鲁斯掏出探测仪,上面的数值证明了他的猜想,冬季一般是枯水期,这座坟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容易被淹没。在文物被抢救出去后,人们就封闭了这里,因为大部分时间里,这儿都快成下水道了,河水在雨季灌入墓道,又在冬天消退,但还是不可免避地存在积水。

他们后半截就是淌着没过脚踝的水路进去的,两侧有低矮的壁龛,里头供奉的神像已经被带走。戴安娜在布鲁斯不时低头看数据的时候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间,她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她蹲了下去,摸了摸,发现是一个凸起,但污水浑浊,没办法判断。最后是克拉克蹲下去上手把那玩意徒手刨了出来。

“……碗?”

他用衣服擦干净后,碗的花纹就露了出来,一个瓷碗,看上去还挺漂亮的。

“这一路都是。”戴安娜走了三米后又回来:“……天,这是用碗铺的地面。”

布鲁斯跟着走上前去感受了一下,戴安娜所言不虚。

“这是什么……习俗吗?”克拉克问。

“我似乎有听过类似的,”戴安娜在记忆里翻找着那些她最近临时看过的论文:“似乎确实有一种独特的碗墓,顾名思义,用碗堆砌而成墓穴。这些碗会挨个垒在一起,形成一个穹拱……但用碗铺墓穴的这还是我第一次见……”

布鲁斯看了一眼那些壁龛,他说皱着眉说:“你站在中间别动,克拉克,你去最右边。”

说完,他站去了最左边,结果发现€€€€由于积水,他们没法看到路面情况€€€€站在右边的克拉克几乎和此时的戴安娜一样高,而夔娥本身是比阿尔塔蒙要矮的。而布鲁斯贴在左边时,他的身高是最高的。

这是一条中间凹下去的墓道。

他和戴安娜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出了那个答案:“颠倒。”/“颠倒?”

“壁龛的位置也不对,按审美来看,壁龛不应该太低才对,这里的壁龛几乎快到我的腰部了。”

“不排除是另一种特殊墓葬。”戴安娜谨慎道:“……但是这是偏西南地区的才有的形式……好吧,我不是本国人,很多事物只能依据论文文献来判断。”

而这并不是终点€€€€杜兴德,以及他们真正的目标是下边那座墓才对,雨季的潮湿和坚固的、密密麻麻的瓷碗给挖掘带来了极大的困难,村民的反对更是让这件事不了了之,于是谁也不知道下边究竟藏了什么。但光上层的诡异情况,就让前路显现出了茫然的趋势。

……也许他的准备还是不够充分。布鲁斯想。那种被他竭力压下的不安如潮水一样争先恐后地往沿岸反扑,仿佛时刻准备将岿然不动的他吞没,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第96章

人多好办事,哪怕是决心贯彻独行生活到底的人看来,这话也有适合的时间与场景来证明其偏向好意的那部分。短棍在夜翼手心中旋转,倏然间被人用极其刁钻的角度发起攻击,丧钟在刀刃来不及调转之前用手甲上的暗刃抵挡,他同时还得应付来自红头罩的偷袭,二对一,这本来是占据上风的事情。

杰森与丧钟角力的时候,他能明显感觉到腰腹的伤口正因他肌肉的发力而逐渐被撕裂,但有时候€€€€就比如这种环节,痛苦好像被隔绝在了另一种平静中,无坚不摧的痛苦从危险的境地逃离了。面具下,他满不在乎的、危险而慵懒地笑着,然后突然撤力,让负责纠缠的夜翼趁机狠狠给了对方一记鞭腿。

“干得不错。”杰森握住撬棍,垂下的红色绷带有些潮湿,在气味混杂的、连时间都泯灭在了单调阴影的地下商场中,他们似乎交了很久的手。

“看来有人要坚持不住了。”丧钟淡淡地阐述着事实。迪克用余光看向杰森,速战速决,有点把握但不多,但以他对这老对手的看法,这埋伏刻意得有些过头了,给人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在打定主意后,他们再次进攻€€€€并寻求撤离机会。事实证明,迪克格雷森的判断十分明智€€€€在那些铺天盖地的烟雾弹喷涌出来之前,他们本来是准备打完就撤的€€€€

直到杰森不知被什么分了一下神,眼光毒辣的职业佣兵捉住了那一刹那的机会,准备用刀柄攻击他的后颈€€€€由于杰森的反应迅速,那一下砸中了他的背部,在他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的同时,刀刃已然刺破血肉€€€€

“杰森!”

……

……

躲藏仿佛这具身体与生俱来的本能,他躲过了那些在街道上投掷□□药的恶徒、开始用机/枪扫射商店的混混和嗜血的、彰显暴力的狂暴份子,就连最胆小的罪犯也开始大着胆子,成群结队地在哥谭街头游荡。

他转了转眼睛,带着猫科动物才有的、堪称冷漠的观察本能,记住了这些人的路线。不远处,有人在冲击紧锁的教堂大门,而另一头的警察局倒是暂时没被攻破,阴云翻滚的天空中,黄色的蝙蝠灯像一只椭圆的眼,永恒且不朽,在蝙蝠侠的披风迟迟没有出现的不眠之夜,往昔痛骂蝙蝠怪物的人们更加恐惧、口不择言、诅咒夜晚。他们终于发现蝙蝠侠或许并非不死。

狂热的情绪让表情失控,开始有了另一波人高声对抗,蝙蝠侠是不死的!如此一来,便成为了简单的信众。如不然,他们在这个夜晚就没了赖以生存的源泉。布莱雷利多停留了半分钟,然后就这样离开了。

他遇上达米安的时候,少年正好敲晕了两个正浑水摸鱼的小喽€€,他反手把刀插回刀鞘,姿态挺拔,矫健如豹,每次见都好像要比上次高,青少年的生长速度着实可怕。在这时候,他那种与其父兄如出一辙的、处变不惊的优雅倒是恰到好处地在€€€€并不怎么好的时机中被展现。布莱雷利和他对了一下时间和节点,最后他说自己要去海港看看。

“你不放心?”达米安问。布莱雷利斜睨了他一眼,他已经见惯了布鲁斯这也许是他人到中年时会有的面庞,却总在不经意间从达米安身上找到一丝……没准他少年时期也会有的沉甸阴郁。

我总不能有他那么欠揍吧?甭管有没有,布莱雷利都不太想承认这个。

“总归还是去看看情况。”他模棱两可地回答,有意避开了与达米安的对视。“情况最差也不过是阿卡姆暴动,我想我们已经做过预演了。”

在蝙蝠侠留下的诸多方案里,涵盖了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出现的情况,每一位老对头都有详细地说明与标注,连布莱雷利都能照着攻略抄出个一二三四,更别说身经百战的义警们。

布莱雷利没料到达米安会跟上来,他依旧是罗宾,而可惜的是,走在前方的人无意与蝙蝠侠的名号扯上关系。布莱雷利不时联系杰森几句,又去翻看那些……关于航运的信息,提姆把卫星通讯也一块切了,便利的一键查看航线没法用了,只能反复点开另一个官方页面,来确认那些不曾见面的、来去于风雨中的航船。

这至关重要。

“坐船有时候并不好受,因为你并不算真正地‘脚踏实地’。”闲不住的布莱雷利自言自语道,反正达米安那小子也不会太接他的话:“但对于海员们来说,陆地是另一片他们不了解的区域,好吧,有时候靠港意味着有一段暂时遮蔽噩梦的悠闲时光,找个酒吧喝酒,找几位红颜过夜,直到他们再被大海所召唤,这是旁人没法理解的一种瘾。”

他短促地笑了笑:“但陆上的人们乘船只会在暴风雨来临之际,切实感受到来自命运的拷问,放逐和关押原来是可以同时进行的。”

“……希望他们不会太过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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