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潭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自己身边的柔软身体,昨天晚上的混乱画面几乎争先恐后地朝他脑子里涌出来,谢潭深吸了口气。
他居然、居然还被艾柔逼哭了?!
艾柔哪儿来的这么多花样……
思及某些场景,谢潭的耳垂又不可避免地红了起来。
不过让他一直有些烦躁的问题倒是奇怪的顺利解决了,还是艾柔自己提出来的。
三年。
三年后他应该已经不在了。
谢潭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看了一眼还熟睡着的艾柔,然后去浴室洗漱了。
他在吃自助餐的时候发现昨晚有个陌生号码发来了一条生日短信,谢潭在微信里搜了下,发现是许岩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来的谢潭的新微信,他叉了微信的搜索框,也没放在心上。
何景焕跟林锐泽两个就神出鬼没的出现了,然后坐在了他对面。
林锐泽的目光划过谢潭还残留着吻痕的脖颈,那喉结处的皮肤都被吻出了一块薄绯色,到现在都还没有散去,可见昨晚艾柔是有多……
林锐泽本来就因为失眠有点头晕脑胀的,现在一看谢潭这样子更加头痛了,他喝了手上拿着的咖啡:“十点就走吧,行李早点……”他话说到一半又停下了,意识到现在艾柔来了,似乎也轮不到他来献殷勤。
邬白南则羡慕嫉妒恨地盯着谢潭身上的痕迹看,恨不得那个在他皮肤上留下暧昧印记的人是自己,至于情情爱爱的他也没怎么纠结,林锐泽看他这个样子,倒是第一次有点羡慕起邬白南这脑子缺根筋的货了。
回去的时候林锐泽就看着谢潭把行李放上了艾柔的后备箱,然后坐在了副驾驶。
林锐泽把烟灰往车窗外抖了抖,按下了车窗,然后在烟灰缸里按灭了还在徐徐燃烧的烟草。
认识谢潭后,他这烟倒是吸得越来越勤快了。
……
酒池肉林的欢乐场里。
连泰半闭着眼睛仰面靠在沙发上,他赤/裸着上半身,肉色的狰狞伤疤在他的胸腹蜿蜒,又被纹身师极为漂亮的手法细细描绘掩盖了,纹绘成了泼墨状的“连泰”二字,点点猩红色装饰在周围,像是滴血朱墨。
他身下的少年人正小心翼翼在取悦他,时不时抬眼看他的反应,见他脸色正常就卖力继续。
从屋外急匆匆走过来一个青年,打着唇钉一头红毛,五官看起来紧促尖锐,他目光阴淫地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男人女人,然后才走到了连泰身边,跟他说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
“谢潭?”连泰睁开了眼睛,目光落在红发青年身上。
“是的,那个小谢,以前叫谢潭,还是个破产的小少爷。”红发青年打开相册让连泰看,里头是谢潭以前跟现在的对比图,还有他的一些个人信息。
红发青年略有着犹豫地看了一眼连泰:“还有件事……艾柔好像给谢潭办了个生日会。”
连泰笑了一声,神色让人看不出喜怒来:“这倒是破天荒。”他直起上半身,黑色的额发垂落在他的眉目上,然后毫无预兆地,突然曲腿踹在了半跪在地上的少年脸上,他哀嚎一声直接摔倒了地上,然后又面露惧色地紧紧闭上了嘴巴。
他颤抖着身体往前偷偷看过去,正对上连泰阴冷的目光,他还不知道自己的鼻子里正缓缓流下血液来,浑身都浸在了冰冷的恐惧中。
“送你了。”
他还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然后就听到那个红发青年怪笑了两声,他被抓着头发仰起头来,一只粗粝的手擦过他的鼻子,然后抹在了他面无血色的脸上。
“哎,胆这么小?”红发青年抓着他的头抵在了桌上,踩了踩他吓得软趴趴的腰,“知道这趟钱多吧,总有钱多的道理。”
被调/教过的的少年在他手里崩溃大哭,连泰看着红发青年兴/奋淫/邪的样子,又重新躺回了沙发上,他摸着自己身上凹凸不平的伤疤,描摹着自己熟悉了无数次的两个字。
生日啊。
他以前,也是很喜欢的。
闭上的眼睛森冷疯狂。
……
谢潭最近倒是过得平淡,主要还是因为何景焕要高考了,气氛好像陡然之间有点儿紧张起来,虽然何景焕也不说,不过看他偶尔关门时的大动静,还是能感觉出高考带给他的压力的。
更何况小区里也都开始宣传起高考的事情来,让各位业主晚上尽量不要太过吵闹,以免影响高考的孩子。
家里的阿姨也变着花开始做起营养匀衡的餐点起来,还会给何景焕特意做个夜宵。
谢潭把上次买的海螺贝壳给了艾柔,然后把写了高考顺利的工艺品找了个机会塞给了何景焕。
何景焕隐隐有些不屑,一脸你还信这个?不过还是紧攥着工艺品,在谢潭开口说话前直接快步放到他房间里去了。
谢潭见他一脸不屑的样子还正想要回来了,结果何景焕拿着就走了,也没给他反悔的机会,年轻人啊,真是口是心非,考试前当然还是要拜八方菩萨了,这不叫封建迷信,这叫尽人事听天命。
谢潭推了不少的约,林锐泽和邬白南叫他都没出去,决定在何景焕高考完就蹲家里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要是中途又出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影响到何景焕的高考,那谢潭是真的不能接受。
于是谢潭的游戏又通关了不少,电影电视剧也刷了很多,整个人都颓废了下去,晚上时不时又在艾柔的房间被姐姐愉快地玩耍,骨头都懒了。
何景焕也就在放学后能见见谢潭,看他每天颓废又艳丽的样子,自己都不知道暴露出深深浅浅吻痕的他有多诱人,偏偏他图凉快在家里就穿个短短的家居裤,抬腿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何景焕还能看到他白嫩的腿/根,和被吮/吸了不知道几遍,才能留下的深红吻痕。
何景焕就在这样的水深火热的矛盾日子里迎来了他的高考。
当天谢潭特意开了林锐泽送他的那辆跑车,亲自把何景焕送到了学校边上,在万众瞩目当中。
他把跑车停靠在附近的停车点时甚至还接受了一次采访。
金发长发的年轻人倚靠在银灰色的炫酷跑车让,在接到采访请求后礼貌摘下了墨镜,露出他令人一眼惊艳的面容。
然后用一种看似寻常的、又装逼如风的语气回答了记者的问题。
“他啊,北大还是清华,还没挑过。”
当日,这段视频就从众多热搜中脱颖而出,一边是颜狗的狂欢一边是对这话的爆笑。
€€€€小时候的我也认真烦恼过,到底是上清华还是北大
€€€€这位家长还缺女朋友吗?!一顿饭吃两盆的那种!
€€€€可以两个字我都说倦了!
何景焕当天从考场出来没过一个小时,就收到了同学们的热烈艾特。
他点开看了视频,十几秒后,沉默了。
目光看向谢潭。
谢潭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看,好像没注意到他的视线似的。
草率了草率了。
第54章 她的情人20
为期两天的高考结束的时候还是谢潭开着那辆银灰色跑车去接的谢潭,艾柔在车里等着,谢潭则是捧着一大束花等在了校门口。
他这么个盘亮条顺的大帅哥在一帮叔叔阿姨中着实有够显眼的,甚至不少等得无聊起来的社交小能手阿姨们还凑过来打听起谢潭起来,试图给谢潭介绍起对象。
谢潭觉得自己有点儿顶不住,赶紧捧着花往人少的地方站了站,恩,这次顺便还拒绝了几次采访要求。
何景焕顺着人流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画风格外不一样的谢潭,他越过人群往漂亮又亮眼的谢潭走过去,然后对上了谢潭不经意看过来的视线,他看到谢潭的眼睛亮起了,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也生动起来。
他此刻应该眼里都是自己。
何景焕这样想,不知不觉地加快了脚步。
“喂€€€€”他踉跄了一下,差点被绊倒的身体被谢潭拉住,他手上那一大捧散发着香味的鲜花就落在了地上,细碎的花瓣散落了几片,何景焕在纷杂喧闹的人声中清楚的捕捉到谢潭的声音,含着点抱怨和关心。
€€€€“小心点儿啊,给你的花都掉了。”
何景焕站稳了身体,就看到谢潭弯腰把花拿了起来,拍了拍又抖了抖,那花很新鲜,还被喷了水珠,看起来娇艳欲滴€€€€谢潭将它拿在胸前,印着那张脸的时候,就让人想起一个词语来€€€€人比花娇。
“假期快乐啊,小鬼。”
何景焕最讨厌从谢潭嘴里听到说他年龄小的字词,然而这一次他破天荒的平静,何景焕接过那一大束花,甚至还笑了一下:“走吧。”
即将步入大学这个小型社会的年轻人,似乎已经准备好了蜕变。
高考结束后的第三天,何景焕就在吃晚饭时候跟谢潭和艾柔说了,他计划自己一个人去旅游。
路线和行程他都已经计划好了,在谢潭略有着意外的神情中一句句道来,艾柔原本蹙眉拒绝的神色也随着他具体详细的行程而慢慢舒展下来。
“你做了很多准备。”
“恩。”何景焕知道自己单独旅行的风险,况且他还打算去珠峰,去墨脱。
“你可能会遇到危险。”艾柔其实还是不太赞同的,毕竟有些地方单独旅行还是过于危险了,他也没有什么经验。
“我会找旅游团或者当地向导,也会有驴友同行的,每天发消息报备一下安全,隔几天打个电话。”何景焕倒像是计划了一切,他对这次的旅游势在必行。
“看样子你都准备好了,我也说服不了你,”艾柔也明白了何景焕的想法,忖度了片刻,到底还是同意了,“只一点,安全最重要。知道吗,何景焕。”
何景焕对上了艾柔的视线,他难得的、这样毫不发怯和她的目光对上,那里有隐忧和些许的无奈,还有些何景焕还不明白的情绪:“我会的。”他轻声回道。
谢潭看他们两个说话,总觉得那氛围有点奇怪,等会儿,他记得何景焕确实喜欢艾柔来着,怎么舍得出去了啊?
谢潭奇怪地看了何景焕一眼。
第二天何景焕就拖着行李箱和背包出发了,谢潭送他到了机场,临走前何景焕还抱了一下谢潭,一下把谢潭搞得怪怪的。
何景焕本来自己也挺别扭的,见谢潭这副无所适从的样子反倒轻松了:“走了。”他挥了下手,要是没有背上那个硕大的背包,看起来就潇洒极了,可惜机场人有点多,他被人又撞了下一个踉跄。
“……噗。”谢潭看着何景焕明显快了一些的脚步,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说,装逼要不得啊。
他开车回到了别墅里,继续过自己平平静静的躺尸生活。
只除了一点,艾柔姐姐似乎越来越……手段多样高明了起来,在何景焕走了后好像打开了什么奇怪开关似的,哪儿哪儿都能让谢潭躺上去。
谢潭有时候实在是吃不消了,就跑出去一两天,艾柔倒也不会特意阻止。
这天其实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谢潭一连几天在家里呆得闷了无聊了,就跑酒吧里热闹热闹,他有时候也不会叫上别人,一个人包了卡座,就这么瘫在座位上闭着眼睛听那些驻唱的歌。
经常也会有人过来搭讪他,男的女的都有,不过谢潭都一视同仁,都拒绝就完事儿了。
一开始倒是也会有人因为喝醉酒发酒疯,或者单纯因为被谢潭拒绝而闹起来,不过很快就被酒吧的安保给请了出去,然后也没再出现过,次数多了人也就知道了,好像还惹不起啊。
至于这酒吧吗……其实还是艾柔名下的。
谢潭就莫名其妙成了酒吧一景,有些人还是特意为谢潭来的,过来看不到他还挺失望的。
不过今天是邬白南和谢潭一块儿来的,他前段时间想不开去了一趟沙漠看什么奇景,结果被晒得脸色通红都脱皮了。
“我估计都吃了半斤沙子进去了。”邬白南就可怜兮兮跟谢潭诉苦,让他看看自己的脸然后对此下脖子下白白嫩嫩的皮肤,“太惨了,我就不该信那个傻逼说的话。”
“我听说何景焕也去旅游了啊?他还自己一个人去的?”邬白南问谢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