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迷人是要被冀图的 第124章

【叮€€€€】

作者有话说:

卡了好久写不下去了qaq下个世界排雷:女/装直播

第153章 拜金主义1

谢潭微微踉跄了一下,跌坐在床上,因为高热而晕乎乎的大脑几乎都要罢工,他轻轻喘/息着,发软的手都要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穿着超短裙而露出的一截大腿被压得显丰/满了些,黑色的半透肉丝袜上是丝袜夹扣,尺寸似乎有点儿小,勒得都陷进了两分,有种肉/欲感,本来就遮不了多少的短裙因为他突然的动作又往上移了两分,几乎要露出常年都见不到阳光的那一块雪白的皮肤,在镜头下白得诱人。

谢潭还在喘/着,试图让自己好受点。

却不知道书桌前架着的手机在他跌坐的时候,一瞬间爆发了密密麻麻的弹幕和不断的打赏,屏幕里八成都是开黄腔的。

他出了一层虚汗,手下意识往额头上一抹,却摸到了长发和口罩。

谢潭清醒了那么一瞬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露出的湿/漉/漉眼睛往书桌前瞧过去,因为发烧恍惚的眼神在外人看来就有点儿清媚,纤长的睫毛软塌塌的还沾着点眼泪,我见犹怜的神态。

谢潭挣扎起软绵绵的身体走到书桌旁,退出了直播界面,然后脱力一般,“嘭”一下反面盖上了手机。

……

【西早是不是不太对劲啊?】

【卧槽长腿美少女!】

【刚进直播间我看到了什么?】

【艹!她这真是女的啊?我还以为是个人妖号】

【老婆老婆老婆西早老婆!!】

【这就开始叫老婆了???我先来!老婆!!】

【前面的谁是你老婆?明明是我的】

【刚来西早这逼卧槽!!这谁??!】

【老婆老婆老婆!】

【怎么还带了口罩,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别那么见外啊】

【兄弟们刚来,这是要干嘛?】

【要给我们舞一段】

【卧槽怎么摔了!?】

【腿€€€€】

【这裙丝袜真白啊】

【丝袜扣子,好色啊!】

【日!她喘了!】

【我好了】x55

【前面的你们不行,提上裤子】

【她好蛊啊!】

【西早西早过来了快看我!!!我的老婆!!】

直播画面戛然而止,手机的黑屏中印出青年有点儿走神的面容。

无意中点进去的青年脑子里还映着谢潭蹙着眉心望向镜头的那个姿态,他略有些不自在地岔了岔腿,点了关注。

谢潭出了一身冷汗,他把口罩和假发拆了下来,倒在床上叫了跑腿送退烧药和温度计,裹紧了被子,本来就想缓一缓,结果一觉睡到了下午。

睡醒后虽然还是难受,不过稍微精神了点,他拿了外卖吃好药,又喝了大半壶水,这才觉得好受了点。

上一个世界最后任务失败了,三次机会都已经用完了,接下来的三个世界,他不能再失败了。

谢潭躺在床上,刚想翻阅一下剧情,手里铃声却突然想起了,他条件反射似的一个激灵。

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备注:他。

谢潭接起了电话。

“谢潭?”电话里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一开口似乎还有点儿意外他接了,然后又变得气势汹汹起来,言语尖苛,“你还知道接我电话啊!翅膀硬了不是?老子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么孝敬我?我当面要是没把你捡回来你还能活得这么好,早特么见佛祖去了!这个月的钱呢?谢潭我问你话呢!”

“我……”谢潭的喉咙有些发涩,他按了下酸胀的眼睛,那种期待又失望的不甘和难过几乎一下就把他吞没了,他微微颤动了一下眼睛,泪水滴落在深色的被单上,“……我生病了。”

“病了就去看啊!我问你钱呢!?这个月给我的钱呢?你想饿死我是不是啊谢潭你他妈想我死是不是?!啊??”中年男人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起来,“谢潭,给老子钱!”

谢潭张开嘴,断断续续地吸了口气,他控制着自己快要崩盘的情绪,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再正常一些:“今天、是我生日。”

“生日?你有个狗屁的生日!你这个没人要的贱种就该死在外面!我他妈白养了你十几年!谢潭我问你钱€€€€”谢潭挂断了电话,他呜咽了一声,蜷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泪水很快就打湿了床单。

谢潭不知道是走丢了还是被人遗弃了,被求子心切的养母带了回家,吵翻了天后还是把谢潭留下了,派出所那里也没用谢潭的失踪报案信息,后来就走流程领养了。

他记忆里是有一段快乐的时光的,养母对他不错,或者是出于期待他能带来孩子的好,养父也在相处中渐渐喜欢上了他,后来养母真的怀孕后,谢潭的生活虽然骤变,养母开始忽略他,养父也不管他了,他不甘心,磕磕绊绊适应了好久,但是也能过下去。

直到后来他刚上高中时候发生变故,养母车祸死了,养父虽然救了回来,不过也截肢了,他开始变得喜怒无常,嗜酒如命,连赔的钱都被他挥霍一空,甚至有时候会发疯打谢潭。

谢潭只能一边读书一边打工,瘦得脸颊上连点肉都没有,后来养父连高中都不让他读了,让他去打工给自己钱,他要买酒,他要吃喝,他挥霍的时候从来不会想到谢潭。

但他始终还会记着点自己的亲生儿子,用谢潭拼命打工挣来的钱,给他买蛋糕,给他钱。

一个蛋糕几百块,够谢潭一个月的吃喝了,谢潭看见那个蛋糕的时候恨得眼睛都红了,又嫉妒得要发疯。

瘦骨嶙峋的身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那个人,把蛋糕砸在了地上,然后被养父一拐杖打在后脑勺摔在了地上,他骂骂咧咧地一下又一下砸着谢潭的瘦骨,打得他洗得发白的衣服上沁出血迹,打得他眼眶通红伤痕累累,目光却死死盯着碎了一地的蛋糕和那个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人。

他恨死了这一切。

谢潭被迫退学后打了好几份工,有些地方不接受他这个未成年,有些人看他年纪小要压价,有些地方不发现金只发银行卡,谢潭没有办法,他没有办法,他没有手机没有银行卡,发的工资大多数都进了养父的账户里,只有看他可怜的好心人,会给他留一些钱。

谢潭攒了几年的钱,慢慢的长大了,他给自己办了身份证,办了银行卡也买了手机,他藏的钱一点一点多起来,他在二十岁的时候终于觉得攒够了钱,他离开了这个城市。

在外面的大城市其实也不好过,这里更需要学历,还要每个月的房租,但是他的日子,还是一点点的稍微好起来了。

谢潭每个月会给养父打钱,不多,但也足够负担他的正常生活了,只是他从来都不会满足。谢潭永远,只能接到他要钱的电话,谢潭有时候回想起小时候的日子会松动,一松动他自己的日子就只能过得一紧再紧了。

他很想摆脱这一切,但是好像很难,很难很难。

他甚至为了能多赚点钱,在休息时间去女装假扮女孩儿直播了,穿超短裙,跳跳舞扭扭腰,用变声器喊哥哥,总能收到或多或少的打赏,这份额外的收入让他的生活变得好了一些。

就这么一直养着养父直到那个人成年从高中毕业了,谢潭突然想回去看上一眼,站在门口才发现那把钥匙早就不匹配了,他呆了几分钟,回头发现那个人推着养父的轮椅,有说有笑的回来了。

他们看见谢潭,却都变了脸色。

谢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离的,此后就换了手机号断了和那个家的所有联系,不过没过多久,就在某个凌晨突然心梗去世了。

他在剧情中唯一的价值,似乎就是给了一个男主一个相对不那么狼狈疲于奔命的生活,起码他父亲的开支,在他成年之前都是由谢潭负责的。

而男主在事业有成后在某次采访中提到:“我需要感谢一个人,在我贫苦的少年时期负担了极大的开支。”

记者问他是他的父亲吗。

男人摇头,似是陷入了回忆里,却不肯再多说一句。

谢潭困苦悲哀的一生,最后留下的也只有这寥寥数语。

而他现在,正要补全这一块。

谢潭睁开发红的眼睛,他身体的情绪已经缓和许多,也没有难受得想吐的感觉了,他去卫生巾洗了把脸,然后打开手里重新打开了直播软件。

后台的消息提示已经破了99+,他仔细看了一下这次直播的收入和打赏,却一下子张大了眼睛。

扣除平台需要收取的65%的分成,他这次直播差不多能收入三四百,如果按一个月算,将近就有一万了……当然,前提是能稳定收入。

谢潭看了看自己穿着的超短裙和廉价丝袜,终于下定决心了,他需要钱。

谢潭慢慢把黑色半透的丝袜脱下来,去浴室洗了澡,把本就稀疏的毛发刮了刮,他不想露馅。

他提前给自己煮好了晚饭,狭小的厨房通风不怎么好,有点呛,他匆匆吃好了饭,然后骑公共自行车去便利店打工了。

今天他上夜班,下午5点到第二天6点的班。

开便利店的是六十多岁已经退休的老夫妻俩,他们是好人,看谢潭年纪轻轻的一个人外面漂泊,无意中透露出的信息又苦得很,给谢潭涨过工资,还给他一些生活用品和超市里的零食面包,谢潭不会多拿,他只会要临近效期的东西。

他已经在这家小超市干了一年多了,老头子一开始觉得这个年轻人学历低又不太会说话不靠谱,怎么看得好便利店没准儿就跑路了,他们给的工资又不高,而且也不给缴社保,不过后来也就逐渐扭转了偏见,偶尔还会叫他一起吃个晚饭。

谢潭喜欢这里。

“小谢来了啊。”穿着背心衬衫的老头子手里还拿着大蒲扇,嫌天热,“走,先一起吃个晚饭。”

谢潭摇摇头:“叔,我吃过了。”

“你这臭小子,”老头子眼睛一瞪,“回回都得求着你才肯去,亏得老婆子今天不在,不然她就该念你了。”

谢潭轻轻笑了一下,细致精巧的眉眼乍一看都像个女孩儿,漂亮得有点儿扎眼,平日里他很快就会低眉顺目的垂下眼睛去,今天却也不知怎么了,虽然看着还是有点儿弱气,那种怯懦和深深的自卑感却消失了大半,让他整个人都有了精气神。

老头子瞅他一眼:“挺好。年轻人,有活力才好,别整天丧眉搭眼的,日子还长着呢。”然后摇摇蒲扇回去休息去了。

谢潭垂了下纤长的睫毛,还没有来得及咂摸出一点情绪,就被一阵喧闹声打断了。

“胡寅时你瞎说呢吧?这小破店里还有能比明星好看的人?”

“就是就是,他要是这么好看呆这里干嘛?早赚大钱去了。”

“你就别瞎说大话了。”

“我骗你们干什么!”被质疑的那个学生气势汹汹地挥开透明塑料帘,大步走进来,刚好就对上了谢潭的一双秀丽眉目。

哦,好像什么来着,他刚背会的一首诗,子规声里雨如烟,他的眼睛可真好看。

“谢潭!”胡寅时显然跟谢潭是挺熟的,也不叫他哥,这也算是一种亲近吧,他走到小柜台前面撑着手,“你把口罩摘下来给我朋友看看行不,他们都不相信我!”

几个正是人嫌狗厌年纪的青春期初中生团团把这个小柜台围住了,七嘴八舌地还在讨论着谢潭。

“他是挺好看的!”

“口罩还没有摘呢你就知道了。”

“我觉得他肯定也好看!”

还有个稍微矜持点的,穿着小马甲白衬衫,虽然一天下来也皱巴巴,不过一看就和疯玩儿大的毛孩子不一样,也好奇地盯着谢潭看。

最后发表了意见:“我哥哥才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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