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黄嘉慧教他如何正确地亲吻时,他就偷偷幻想过,和澹台折玉唇舌纠缠会是什么感觉, 而今幻想成真, 个中滋味竟比想象中还要美妙千倍万倍,他的魂魄好像被澹台折玉吸走, 咽进肚里去了。
扶桑想把他的魂魄找回来, 刚一躺下,他就钻进澹台折玉怀里,趴在他身上,主动去亲他,澹台折玉立刻张-嘴迎接。两个食-髓-知-味的人, 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耳边只有此起彼伏的喘-息声,以及令人羞€€的吮-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 澹台折玉蓦地发出一声闷哼, 他们才停下来,扶桑睁开眼, 看着被风拂动的碧纱帐,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澹台折玉压在了身下,澹台折玉把脸埋在他的颈间,呼出的热气几乎要灼伤他的皮肤。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澹台折玉支起上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扶桑, 嗓子几乎哑透了:“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扶桑还没完全缓过神儿来, 茫然地点了点头。
澹台折玉低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才从他身上移开,下了床,出了帐子。
扶桑歪着头,隔着薄如蝉翼的纱帐,看着澹台折玉拉开柜门,拿了一套中衣,而后向着侧门走去。
他有些疑惑,明明才换的中衣,怎么又要换?
扶桑翻个身侧躺着,抬手轻抚着微麻的双唇,吃吃地笑起来。
原来,和喜欢的人亲吻是如此快乐的一件事。
他才疏学浅,无法细致而准确地描绘那种奇妙的感觉,只能笼统地用“快乐”两个字来概括€€€€那种剧烈的、持久的、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的快乐,以致令他感到心悸,因为超过了他可以承受的限度。
只是亲吻就已经€€魂€€骨,那么……真正的交-欢又会快乐到何种地步呢?扶桑隐隐生出期待,可一想到方才之所见,不禁又有些怕。就算他张大嘴巴也吞不下那个庞-然-大-物,更遑论别的地方。
唉,当初就不该把那本《素女经》还给都云谏,应该留下来好好钻研才是,或许他现在就清楚该怎么做了。也不知道书房的架子上有没有类似的书。
扶桑当即就想去找找看,甫一起身,觉得不太对劲,掀开被子,分开双€€,低头一瞧,中间那里有一小片洇湿的痕迹。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刚才一不留神尿了几滴吗?
不,不可能!
正惊疑不定,忽然听见澹台折玉的脚步声,扶桑急忙盖好被子躺下,佯装无事发生。
澹台折玉撩开纱帐进来,脱鞋上床,越过扶桑,去了里侧€€€€之前为了方便扶桑夜里照顾他,一直都是扶桑睡外侧他睡里侧,而今他好了,却也习惯了睡在里侧,不想再更改。
扶桑见他果然换了一身中衣,便问出心中疑惑:“不是才换的衣裳么,怎么又换?”
澹台折玉实在羞于启齿,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只是在情-迷-意-乱时无-法-自-控地€€了两下,竟然就一-泻-如-注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向扶桑解释,说得太隐晦怕扶桑听不懂,说得太明白他会觉得无地自容,可是他也不想向扶桑说谎,他才向扶桑发过誓的,绝不骗他。
踌躇了好一会儿,澹台折玉道:“等过两天我再跟你解释。”
扶桑不明所以,却也没追问,他心里还在纠结裤子上那片湿痕究竟是怎么来的。
他骤然想起很久以前有一回,他做了个什么梦,梦醒以后发现裤子湿了一片,他还以为自己尿裤子了,可是等他把裤子换下来,却发现那并不是尿渍,直到现在他也不清楚那是什么。
见扶桑在走神,澹台折玉伸手覆上他白里透红的脸颊,嗓音轻柔:“在想什么?”
扶桑的目光落在澹台折玉的唇上,低声道:“还想亲。”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仿佛自从把自己当作礼物送出去之后,就将“羞€€”二字抛诸脑后了,释放出了某种天性,变得既贪婪又放-荡。
澹台折玉蜻蜓点水地在他唇上亲了下,含笑道:“再亲下去,我们两个的嘴唇该肿了,明天怎么见人?”
“那我要背对着你,”扶桑边翻身边道,“我看着你就会抑制不住地想亲你。”
澹台折玉从后面€€上来,让扶桑枕着他的一条手臂,另一条手臂搭在扶桑腰上。
如今他知道了扶桑身€€的秘密,扶桑睡觉时就不用再穿胸衣,这样可以舒服些。从前他的手想搁哪里就搁哪里,现在却要刻意避开某个位置,多少有些不习惯。
忍了须臾,澹台折玉附在扶桑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又道:“我想和它们尽快熟悉起来。”
扶桑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嗯。”
当澹台折玉的手毫无阻隔地握住那团扶桑费心隐藏多年的肉时,扶桑轻轻地抽了口气,澹台折玉听见了,忙问:“€€吗?”
扶桑轻声否认,澹台折玉松了口气,建议道:“要不以后白天也别穿胸衣了罢,你总束缚着它,总归是不好的。”
扶桑道:“若不是我从小就束缚它,它会长得更大,就更不好隐藏了。”
澹台折玉道:“在这座行宫里,你根本不用隐藏自己,就让它自然生长好了。”
扶桑不能那么做。
棠时哥哥亲口说过,君如月也暗示过,澹台折玉现如今只是“虎伏深山听风啸,龙卧浅滩等海潮”,终有一天,他会走出困境,回到属于他的位置。
到那时,这座新宫就不再是他们的家了,他们都要离开这里,回到滚滚红尘中去,扶桑还是要继续隐藏自己。
“你是不是嫌它太小了?”扶桑避重就轻地问,“你喜欢丰满的?”
“没有,”澹台折玉矢口否认,“我对这个没什么偏好,不过你现在的形状,刚好就是人们常说的‘丁-香-乳’。”
扶桑默念那三个字,问:“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自然是好的,”澹台折玉道,“你身上的一切都是好的。”
扶桑心想,这应当就是“情话”了罢?
他后悔背对着澹台折玉了,他想看着他俊美无俦的脸,看着他柔情似水的眼,听他说娓娓动听的情话。
情随意动,扶桑翻个身,面对着澹台折玉,软声道:“你再说一遍。”
澹台折玉便一字一句道:“你身上的一切都是好的,你是这世上最好的,最珍贵的,最独一无二的,柳扶桑。”
话音刚落,扶桑就再次主动地吻上了澹台折玉的唇,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恨不能与对方融为一体。
第136章 小太监136
澹台折玉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终于发挥了些许作用, 没让他换第三套中衣。
这一夜,两个人都睡得极好,在各自的美梦里流连忘返。
在晨光中醒来时, 一睁眼就看见心爱之人恬静的睡颜, 幸福的暖流旋即涌入心间,荡漾起甜蜜的涟漪, 笑意在眉眼间弥漫, 翘起的唇角始终无法抹平。
扶桑被被子里探出一只手,隔着毫厘之距,用指尖描摹澹台折玉的浓眉、挺鼻、薄唇……澹台折玉突然张嘴,噙住了扶桑的半截手指。
扶桑惊呼一声:“殿下!”
澹台折玉睁开眼,与扶桑四目相对, 轻轻地咬,慢慢地€€, 仿佛那根手指是这世上最美味的东西。
扶桑心跳如鼓,几乎要融化在澹台折玉灼灼的目光里, 他想把手指抽出来, 却像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也动不了。
不过澹台折玉很快就放过了那根手指, 他把扶桑揽到他身上,让扶桑压着他,而后又开始没完没了地亲吻。
直到扶桑快喘不过气来,两个人才分开,交颈喘息。
须臾之后,澹台折玉在他耳边哑声问:“有没有比昨晚进步一点?”
扶桑的脑子成了一团浆糊, 隔了几息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昨晚澹台折玉还有些生涩,今天就已熟能生巧, 用他的三寸之舌在扶桑的身€€里搅起惊涛骇浪,感受比昨晚更€€烈,€€烈到令扶桑害怕,他隐隐感觉到€€€€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被唤醒。
澹台折玉又问:“舒服吗?”
扶桑再“嗯”一声,声音低得快要听不见。
澹台折玉追问:“怎么个舒服法?”
扶桑羞臊难当,不€€理他,翻身起来,正要下床,澹台折玉追过来,从后面搂住他的腰,下巴垫在他肩上,柔声细语道:“你的身€€和我不一样,我必须弄清楚你的感受,才知道怎么做能让你快乐。”
扶桑沉默片晌,低声道:“你不用费心研究这个,因为……你随便抱抱我、亲亲我,或者只是用手碰碰我,都能带给我无与伦比的快乐,我的身€€对你没有丝毫抵抗力。”
澹台折玉的心里满是浓情蜜意,还有一股酸酸涩涩的感动,他偏头亲了亲扶桑的脖颈,边耳鬓厮磨边道:“我也是,扶桑,我好快乐,这辈子从未如此快乐过。”
扶桑莫名有些想哭,他不敢再开口,静静等着泪意褪去。
“嗷呜€€€€”
玄冥的叫声打破了温情脉脉的氛围,是那种逞凶的叫声。
“应该是那只叫十五的小猴子又来了,”扶桑道,“我出去看看。”
澹台折玉这才松开他,扶桑下了床,从顶箱柜下方的抽屉里取出一件松绿的胸衣€€€€三件胸衣三种颜色,分别是雨过天青色、松绿色和银红色,不仅用料名贵,款式也独特,是他娘费了许多心思为他特制的,束胸效果好,轻薄透气,穿脱方便,还易于清洗,无需晾晒€€€€当初第一次遭遇刺杀时,他和澹台折玉弃车逃亡,落了一件雨过天青色的胸衣在马车上,他暗暗惋惜了许久,幸好行李被都云谏他们捡回来了,他又失而复得。
“过来,”澹台折玉道,“我帮你系扣。”
虽然昨晚已经被看光光了,可那毕竟是晚上,现在光天化日的,扶桑哪好意思随便袒露身€€。
扭捏少顷,扶桑还是走进了碧纱帐,坐在床边,背对着澹台折玉,上衣半褪,让澹台折玉帮他把胸衣穿好,他道了声谢,红着脸出了帐子。
穿好外袍,扶桑从正门出去。
夏天,日头出来得早,这会儿已经悬在东方。在日光的照耀下,雾霭变得稀薄,在山林间缭绕,宛如仙气飘飘。
扶桑先走到北面山壁,抓住那根彩绳,敲两下风铎,清脆的鸣响在山谷里回荡。
南面山壁下,玄冥还在低吼不止,扶桑走过去,刚喊了声“玄冥”,玄冥遽然大叫一声,猛地冲上山壁。
“玄冥!”扶桑急忙跑过去,可玄冥已经消失在灌木丛中,“玄冥!回来!玄冥!快回来!”
这次玄冥没有听从他的召唤。
扶桑低头看着地上散落的小石子和枯树枝,显然是那只未曾谋面的金线狨所为,玄冥一直在忍受它的挑衅,直到他出来,玄冥终于忍无可忍,冲上去想和小泼猴打一架,小泼猴落荒而逃,玄冥穷追不舍。
山林里危险丛生,他怕玄冥遭遇不测,一去不回。
澹台折玉闻声而来,问他怎么了,扶桑一脸担忧道:“玄冥跟着那只猴子跑了,我怕它有危险。”
澹台折玉安慰道:“玄冥不是普通的狸奴,它跟着我们走了几千里,早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它只是在我们面前乖巧,其实凶猛强悍,寻常野兽根本奈何不了它,你就放心罢。”
扶桑仍是蹙着眉:“那它要是在山里野惯了,不再回来了怎么办?”
澹台折玉道:“孩子养大了,总是要离开爹娘的。”
扶桑哭笑不得:“你倒是宽心。”
澹台折玉点点头,一本正经道:“做爹的总是要比当娘的想得开些。”
被他这么一说,扶桑还真觉得他们俩有点严父慈母的模样,心底倏而冒出一缕遗憾,要是他能给澹台折玉生个孩子就好了,可惜他只长了一对毫无用处的乳-房,没长别的。
思及此,扶桑微愣了下,随即哑然失笑。
人心果然是善变的。从前,他为这具畸形的身€€感到自卑和羞耻,可现在,他竟为这具身€€畸形得不够彻底而感到惋惜,这实在太荒谬了。
扶桑抬头望着玄冥跑走的方向,道:“希望玄冥能找到回家的路。”
澹台折玉道:“就算它找不到,那只猴子也会带它回来的。”
扶桑“嗯”了一声,不再忧心此事。
两个人轮流去了恭房,然后一起晨练。
先绕着宽阔的庭院走个十圈八圈,接着做两遍五禽戏,扶桑就完成了,澹台折玉还要再打几套拳,他想尽快恢复身材,让扶桑看到、摸到、感受到更好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