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影后暗恋指南 第84章

话题跳得有点儿快,金斯娇花一秒反应了一下,点头说嗯。

雪年停下步子看她,金斯娇紧续道:“飞行嘉宾,只录了一天。”

她还在努力学习主动开口说话,偶尔仍会忘了,就需要雪年在身边提醒,哪怕只是一个眼神。

雪年重新迈步:“我以为你杀青回来会让自己暂时休息一段时间,没想到还是连轴转。”

金斯娇跟在她身侧稍后的位置,影子与雪年的紧紧挨着,单从光影来看,就像是半靠在对方怀里。

一盏盏路灯落在身后,影子渐短渐长,在它们再度无声分开的某一刻,金斯娇忽然想到什么,“雪老师。”

雪年侧目。

金斯娇有点紧张:“我没有难过。”

雪年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眼中浮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金斯娇现在居然能猜出她的心思来了。

“晚餐味道很好,”金斯娇说,“我中午忘记吃饭了,一直饿着肚子,还有……”

她在解释自己餐桌上异常的原因,几句话,语气里掺和着尴尬和无措。

笨拙的样子莫名让雪年觉得好笑,想笑着把她抱过来,占去点便宜。

“还有什么?”

灯光浮盈着,金斯娇的眼睛明亮惊人,“饭菜是你做的,我很喜欢。”

喜欢这个词,在她的世界里,重过千金。

雪年停下来。

前方分岔路,有路人拿着手机经过,步伐匆匆,没注意到这边灯下的两人。

金斯娇思索着这片安保拉满的豪宅区被狗仔撞见偷拍的几率有多少,万一被发现了,该往哪个方向做公关。

忽然,雪年伸手道:“要牵个手吗?”

金斯娇心念一动,四下环视一圈,放在兜里的手心隐隐发热,“可是这儿随时可能有人路过。”

雪年垂睫一叹:“我知道。”

金斯娇犹豫地把手掏出来。

十指交错,掌心紧贴,雪年往后一退,把金斯娇往身前拉近半步。

两人没入离路灯最近的一棵常青树的阴影里。

雪年没做什么,只是踩着几片坠在暗中的落叶,把金斯娇牵得很紧,“所以我没吻你,只是牵牵你的手。”

金斯娇手心顿时滚烫起来。

晚间,回到家中,金斯娇主动帮忙把碗具洗了,洗完发现阳台上的几株绿植该浇水,又去盛了壶清水。

雪年看她忙前忙后,一刻不停地给自己找事做,看穿不拆穿,坐在沙发上看热闹。

等金斯娇忙完,雪年趴在沙发上歪头:“金老师,忙这么久出这么多汗,你不洗澡吗?“

“……”金斯娇放下洒水壶,动作肉眼可见地一僵。

雪年表面正经:“不洗澡不让上床。”

分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让她说得别有意味,眼神也暧昧,紧黏在金斯娇身上,视线随着她的动向左右偏移,充满容易引发人误会的意思。

€€€€或者根本就不是误会。

金斯娇顶着满脑子的浮想翩翩进了浴室。

有上回的经验,雪年给她准备的衣服比之前合适多了。

金斯娇幼稚,从头到脚把自己洗得很干净。

倒不是觉得一定会和雪年发生什么,只是上回她来得匆忙,干什么都掐算着时间,这次正经留宿想多点仪式感。

吃饭、洗碗、浇花,这些小事再简单不过,却意味着她正逐渐融入的雪年生活,比拥抱亲吻之类的更令人上瘾。

温热的水雾弥漫在浴室里,金斯娇对镜一点点擦拭着头发,镜子里她的脸颊红得厉害,一部分是被热气熏的,一部分是为些别的。

洗完澡就该休息睡了。

她试图缕清逻辑。

但同时,思绪不可遏止地跑偏,衍生出诸多幻想。

在楼下十指紧扣的手,因为担心路人而错过的吻……她的好记性不只在记台词上,一个念头就能牵引出许许多多的画面。

在脑补做梦这种事上,金斯娇绝对是个一骑绝尘的学霸。

从浴室出来,雪年正靠在沙发上看节目。

落地窗帘紧闭,客厅的明灯都关了,只在沙发后亮着盏微黄的落地夜灯。

金斯娇头发半干,身上还有些潮湿的水汽,领口锁骨上下的肌肤泛红,但因为灯光太暗看得并不真切,只是瞧上去颜色偏重。

雪年目光偏了偏。

金斯娇与她对上视线,不自觉地垂下眼睫,过去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为了缓解尴尬,问:“这是什么节目?”

雪年没像之前那样视线紧追着她不放,倚着沙发,两条长腿交叠着,姿势很端庄,“六个人的森林。”

金斯娇定睛,果然幕墙上的画面有几分熟悉,是前些天她刚补完的第二季。

“苏榭让我提前做做功课,熟悉下真人秀的节目风格,现场录制就能轻松点。”说着雪年下意识看向金斯娇。

金斯娇的窘迫刚减少了点儿,被她这么一看,心脏又不由地发紧,接话道:“恬姐也让我看了。”

视线交汇。

“……”

雪年点点头,起身:“我去洗澡,客厅灯要开吗?”

“不用。”金斯娇道。

不开灯,她脸红也不会被看出来。

“如果困了就去休息。”走前雪年说。

金斯娇应声,想着在沙发上坐个三五分钟左右意思下,否则立刻就回房间会显得她太心虚。

然而,当浴室里有遥远的水声传来,她一下子就被抽走力气,死活挪不动道了。

雪年家中墙壁门扇的隔音效果堪称顶级,但金斯娇还是凭借过人的听力捕捉到细微的水声,她把投影音调大,意图用综艺节目的声音盖过浴室里的动静,但节目声越大,她就越想寻找掩在其中那道雨水一样的淅沥声。

所以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心怀不轨,因为心有欲意,所以无论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觉得过分撩人。

金斯娇默默去中岛台给自己找凉白开。

管不了明天会不会水肿了,今晚她得给自己灌成个闷嘴壶才能冷静下来。

做饭时跟在雪年身后晃悠过,金斯娇知道岛台边的橱柜里有杯具,打开柜门拿出个玻璃杯时,意外发现中层木架上放着几瓶红酒。

雪年不是不能喝酒吗?

金斯娇扫了两眼,放在最靠外的那瓶已经空了一半。

她不懂酒,看不出年份品质,但看瓶身标注的度数居然是烈性红。

关上柜门后金斯娇怔了会儿,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

综艺节目里轻快的人声响在客厅,金斯娇靠着岛台抬眼,只见平层的偌大空间陷在昏暗里,在人声衬托下安静得出奇。

她踩着台阶下去,走到客厅,随便找了张沙发坐下,发觉就独居而言,雪年家中沙发的数量似乎多了点儿,只要躺下,几乎每张都能当床。

金斯娇后知后觉。

雪年应该经常在沙发上休息。

又或许,不是休息,只是在这儿静静靠着,看着电影到天明。

第84章 两头禽兽

雪年在浴室里花的时间要比金斯娇短得多。

当然, 她的头发是湿的。

客厅的灯开了,雪年拿干毛巾擦拭着头发,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沙发跟前, “不是说不用开灯吗?”

一坐下, 带着潮意的气息弥散开, 她微微垂颈,以免头发碰到沙发, 脖子的弧度显得更加修长。

金斯娇看见她肌肤的颜色白中透粉, 挪开眼, 视线集中在那湿润散拢的乌发上,道:“太暗了, 我一个人待着不太习惯。”

雪年微顿, 扭头看过来。

金斯娇起身:“我帮您吹头发吧。”

雪年那一头及腰的弯发平日里犹如海浪, 被潮湿后依旧柔韧而丝滑。

吹头发时,金斯娇的手指拨弄在她的发间,指骨像被一段段软绸滑过,她的目光沿着雪年的后颈一点点偏移,莹润的耳垂, 流畅利落的肩线, 没入衣料仍然明晰的蝴蝶骨……

金斯娇忽地一滞。

雪年:“摸到了?”

头发几乎已经干了,金斯娇不确定地把吹风机关上,少了呼呼作响的热风, 指尖的触感变得额外清晰。

雪年额后有一道疤。

“这是……”

“手术疤痕, ”雪年抬头,靠在沙发上, 温柔地看着她,“很久之前留下的。”

€€€€是那场让她退圈息影八年的车祸事故。

金斯娇心一抽, 潜意识告诉她不要再提,手却本能地松开,往雪年的耳后贴过去,抚在她脸颊边,做了个安慰的动作。

雪年一笑,顺势侧脸,由着她心疼。

那道疤大概三四寸长,终年藏在发间,恢复得算是很好,但还是有着和别处皮肤不一样的触感。

这是在金斯娇还不认识雪年的时候留下的,她未曾出现在雪年生命里的那段时间,没见过她一夜被摧毁的模样。

金斯娇心尖儿阵阵收紧,松手把吹风机放到一边,低声问:“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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