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逸文用干毛巾盖在头上，坐到的脏脏包的另一边，“展总你去洗吧。”
展凌聿看了他一眼，起身去浴室，出来的时候手上拿了吹风机，“怎么总是不吹头发。”
顾逸文笑笑，“我懒，喜欢自然干。”
展凌聿：“过来。”
顾逸文捞起脏脏包抱在怀里，然后挪了过去。
嗡嗡嗡的电吹风声响起，脏脏包只在最开始的时候挣扎了一下，马上就安稳的睡过去。
展凌聿温热的指尖在发间穿梭，顾逸文舒服的仰头，像一只被撸的猫。
电视的节目一个接着一个，身侧展凌聿的手机声音响个不停，顾逸文随意一扫就看见好几条消息，好几条都有‘朋友圈’的字样。
顾逸文：“不回消息嘛？”
展凌聿手指缠住他的一簇头发，慢悠悠的吹着，“不用。”
“哦。”顾逸文点头。
吹完头发，展凌聿拿着吹风机进去洗澡。
展凌聿进去没有带手机，顾逸文看了眼时间，才十一点出头，展凌聿洗完澡出来估计还要等一会儿才能跨年。
坐着有点无聊，顾逸文拆了下午买的零食开始吃。
展凌聿的手机屏幕亮下，顾逸文侧目突然看见何世云发来的消息上还带了他的名字。
顾逸文心底揣测，默默拿过自己的手机，打开了朋友圈。
跨年夜朋友圈的人都很活跃，好几个不常发的人都发了朋友圈，顾逸文往下滑的同时顺便都点了赞，滑着滑着，顾逸文指尖突然停住。
他看到了展凌聿发的朋友圈，是一张照片，一张他们晚饭的照片，没有人出境。
【展凌聿：跨年 照片.jpg】
下面是展凌聿的回复。
「何世云：呦，吃得不错嘛」
「展凌聿回复何世云：嗯，生菜很好吃」
「邱成：我也想吃展哥做的饭！」
「展凌聿回复邱成：我做的一般，他做的好吃」
「周齐霖：你和小顾一起啊？」
「展凌聿回复周齐霖：嗯」
顾逸文看了哭笑不得，这个人真的是……明目张胆。
不过顾逸文看了看，幸好展凌聿还没有嚣张到让展家人看见，顾逸文和展凌聿的好友几乎是一样的，他在点赞的人里看见的都是展凌聿比较亲近的朋友。
还好还好，他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和展家人交待呢。
但是看见展凌聿的态度，顾逸文说实话很高兴，他是被放在心上大大方方承认的。
顾逸文给他点了一个赞。
顾逸文的好心情一直到展凌聿洗完澡出来都没有消，自告奋勇的要帮他吹头发。
展凌聿很受用。
电视里主持人开始了最后的倒计时，顾逸文停下已经吹得差不多的头发，和展凌聿一起看向电视。
五…四…三…二…一……
欢呼声伴随着新一年的钟声响起。
手机叮铃铃的响个不停，是朋友们送来的祝福。
顾逸文笑着对展凌聿说，“新年快乐。”
展凌聿眉眼柔和，“新年快乐。”
顾逸文望着身边的人，曾经的医生们说过，人生的幸福很多，而最幸福的莫过于陪你度过新年的那个人，永远都能陪你度过每一个新年，收到第一声新年祝福。
顾逸文指尖握住沙发布，瞥了眼窗户，轻轻说了一句什么，被电视机的声音盖过。
展凌聿没听见，问，“说什么了？”
顾逸文朝他弯了弯嘴角。
展凌聿有些奇怪，正要问就被顾逸文用食指抵住唇。
在展凌聿的目光中，顾逸文缓缓倾身，在他侧脸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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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展凌聿目光有一瞬的呆滞。
亲吻只有一秒, 顾逸文就已经退开了身，看着毫无动静的玻璃，低声得意的笑了下。
刚刚他在亲展凌聿之前说了一句“这是吻面礼”, 果然，世界意识没有任何反应。
顾逸文猜对了，这个世界意识真的在装聋作哑。
顾逸文转回目光, 对上了展凌聿漆黑带有攻略性的眸子，顿住。
顾逸文毫不怀疑展凌聿现在想吃了自己。
顾逸文往后退了一步，敢做不敢当的准备跑人，“那个……不早了，晚安, 明天还要出门呢。”
顾逸文飞快跑回房间，没来及关上门, 突然手腕上被一股力道拽住，转瞬间顾逸文只觉得天旋地转, 再回神的时候已经到在了床上上，身上沉重的压着一道身影。
顾逸文：“展总半夜三更进单身下属的房间不太好吧。”
展凌聿神色危险, 手指扣住他的手腕，低哑着声音, “逸文, 第二次了, 撩完人就跑不是好习惯。”
顾逸文干笑一声，“展总你说什么呢，我没有啊。”
他只不过是情不自禁的亲了一口而已。
展凌聿：“是吗，那你刚刚是在干什么？”
顾逸文浑身被桎梏, 挣扎了下毫无作用, “展总, 有没有听过一个礼仪，吻面礼。”
展凌聿危险的眯着眼，“吻面礼？”
“对对对，我刚刚就是表达一下新年的喜悦，绝无他想。”顾逸文煞有其事的说。
展凌聿低声重复，“绝无他想？”
顾逸文嘴角的笑快要挂不住了，硬着头皮点头，“对，展总你在国外待了这么多年，一定知道这是一种朋友间很纯洁的行为吧。”
展凌聿听了他的诡辩，反而笑了起来，“是吗？”
顾逸文：“是的……吧。”
展凌聿眸色深深，“那我是不是也得给顾助理回个礼？”
顾逸文正欲摇头，耳边落下一道滚烫的触感，烫的他浑身一颤，脚尖紧绷。
滚烫的吻落在耳边，它的主人似乎很满意身下人的反应，低低笑了声，随即缓缓向下侵略。
它从耳边滑过脸颊，顾逸文如触电般颤栗，清晰的感受到它的轨迹，最后落在另一道柔软的唇角。
顾逸文这才如梦初醒的侧开脸，令它一路的幸苦重归原位。
展凌聿眼底失望，克制，欲望和渴求不断翻涌，最后重重的埋入顾逸文的颈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顾逸文喉咙像是被堵住，沉默的平缓呼吸。
炙热的呼吸交缠，非但没有平静，反而像是烈火的助燃剂，越演愈烈。
最后，展凌聿抬起头，放开了顾逸文的手腕，手指插入他的发间，“这次就算了，下次……还没想好就不要惹我，我怕你承受不住。”
顾逸文无辜的眨眼，望着目前还完好的玻璃，说，“明明是一个纯洁的礼仪。”
展凌聿：“那我的回礼怎么样？”
顾逸文耳尖通红，违心的说，“一般般，太轻浮。”
展凌聿觉得自己一定被顾逸文下蛊了，其他人如果像他这样钓着自己，他一定让他有多远滚多远，但若是顾逸文，他觉得他欲擒故纵的样子可爱，口是心非的样子也可爱。
但也不会再有其他人了，他认栽。
展凌聿手指从发间抽出，触摸他的额角，轻声说，“那顾助理知不知道吻面礼是女生之间和男女之间的礼仪，男子之间没有很吻面礼，除非是关系亲密的男子，顾助理是觉得我们关系亲密吗？”
顾逸文移开目光，“我忘了，我又没在国外生活过。”
展凌聿手指僵住。
他想起了被尘封在书房的录取通知书，那封他放弃学业选择留在展氏和他一起度过难关的通知书。
“没关系，我现在告诉你了。”展凌聿的心疼的说。“就算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的。”
展凌聿手指下移，抚摸顾逸文形状好看的眼角，语气温柔，“逸文，我知道要不要走上这条路不是轻易能决定的，家人的压力，社会的舆论，都是需要考虑的因素，但我知道这些都不会阻碍你最后的决定，所以我愿意等，愿意给你时间，给你想清楚的时间。”
顾逸文看着他，睫毛微颤。
展凌聿总是这样看着冷冰冰的，对什么都不屑一顾，但他的内心非常体贴。
顾逸文并不在意社会的舆论压力，家人的感受他会在乎，可是他只会尽力的去让大家接受，不会选择放弃。
顾逸文不能答应他是因为有世界意识的阻挠，可这件事情展凌聿并不能知道。
顾逸文沉默，默认了他的这种说法，就让他认为自己还在纠结吧。
展凌聿说：“只要你愿意，我会和你一起面对。”
他的眼神太过温柔，似水一般将顾逸文包裹，几乎不能呼吸。
顾逸文只能说：“我会认真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