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理忘却 gl 第7章

“不用,等着就行。”

“厨具都好干净啊,像新的一样。”

“基本就是新的,平常没人用。”

“啊?你也不用?”

“没时间。”

“那以后可以多用用。呀,是我用啦,做饭看起来也不太难。”

“你真的打算学做饭?”

“试试看呗。反正我很闲,接下来一段时间估计也很闲。”

“嗯,也好。但这顿还是我来吧,吃完饭我下午还有事。”

“要上班?”

“不用回公司,但要在家里把方案写完,下班前。”

“工作很忙呢,写什么方案啊?”

“公司是做婚庆策划的,但其实很多活动都接。客户提需求,我写方案,修改再修改,改到客户满意。差不多就是这样。”

……

开放式厨房真的挺好,她洗菜切肉做饭,我就坐在厨桌旁的高脚凳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最终青菜被煮成了菜汤,两菜一汤,两人份的清淡午餐。

我把蒸水蛋拌进饭里时,发现她盯着我的碗发呆。

“怎么了?”我问。

她笑了笑:“没什么,头一次见你坐在这儿吃饭。”

然后她也把蒸水蛋拌进饭里,还加了点酱油。

第7章 我的话题

估计袁苑桉平常工作很多,今天该是难得休假,又是头一回一起吃饭,我就多找些话题。

“可以再说说我遇袭那天的详细情况吗?”

“那天我刚从外地回来,回到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整栋楼都没亮灯。一楼二楼都租给工作室,晚上一般不会有人在。走进过道,就是刚刚我们经过那里,就看到你头朝里趴在地上,血流了一地。我先叫救护车,然后报警。”

“竹刀呢?林警官说我是被竹刀击伤的。”

“当时我没留意,后来警察才找到的。救护车来了我就跟车去医院。医生说你失血挺多的,再晚点可能就没救了。”

其实这个过程没多复杂,袁苑桉说过,林警官也描述过,早听了不止一次。

“当时你会担心我就这样死了吗?”

“会,很怕!”之后,她嘴唇动了动,却没再说什么。

有人担心的感觉真不赖。

“谢谢你救我一命,还照顾昏迷的我两个月。”

“没什么。”

也许今天“谢谢”说得太密集了,她有点不习惯,低头继续吃饭。

过了一会儿,我又想到个轻松的话题:

“话说,高中同校时,我们就已经认识了吧?”

“勉勉强强吧。”

“诶,怎么认识的?你说你比我高一届来着。”

“开学第二周,有一天下雨,上学路上你没带伞,还站在路口发呆,我经过顺道分你一半伞。”

“这是相识的契机?”

“嗯。”

“有点浪漫哦。”

她不认同这个说法,瞪我一眼。

“别说这种奇怪的话。那天倒霉透了,就是因为多事给你撑伞,被经过的车溅了一身泥水,伞被风吹烂了,还彻底迟到旷了一节课。”

“为什么还旷课了?”

“因而泥水太脏,又冷,去你家换了身干净校服。你借我的。”

“不认识也敢去别人家哦。”

“同校的同学,而且我认得你,开学典礼时有印象。”

“开学典礼又有什么故事?”

“擦肩而过的印象而已,你不知道的。”

“哦……来我家是来这里么?”

“不,那时你住在学校附近。”

“那我还不带伞。”

“谁知道,反正那时你存心不想去学校。”

这么看来,我以前也不是个好学生。

“然后我们就成朋友了?”

“不算吧,后来也就找过你一次。去你班上还校服,刚好你没在,就交给其他人了。”

你发现没?虽然袁苑桉会照顾我,会给我买手机、配眼镜,还做饭我吃,但她一直不愿表现得跟我关系有多密切。她时而就会声明,我们只是“不算熟悉”的朋友的程度。

就连这顿饭的蒸水蛋,也是分开两碟来蒸。

“后来呢?”我继续问。

“什么后来?”

“你说两年前我们又遇到了。”

“嗯。”

“是怎样的重遇?”

“你的问得比警察还多。”

“说嘛,说不定听多了,我的记忆就恢复了呢。”

她叹了口气。

“两年前,是我最倒霉的时候。长期跟家里不和终于闹翻了;以我名义借钱的朋友出了事故无法还钱,债务公司找上门;工作的公司又欠薪半年忽然倒闭;交不起房租,被房东赶了出来。实在没办法了,守着行李坐在路边哭……”

她停顿了一瞬,才又继续说:

“然后你走到我面前,问我为什么哭。说你家有个房间空着,可以收留我。”

“你找的我?”

“不是,碰巧遇到的。”

我还等着听后续呢,可说完这些,就没下文了!

“就这样?”

“就这样了。”

“后来这些问题怎么解决的?”

“你暂时不收我租金。”

“债务呢?”

“先借钱还上,找到新工作后又把新债还了。”

“家里那边呢?”

“没和好,断绝往来。”

也是不容易。

“两年哦,不多说一些吗?比如我们怎么成为好友的。”

“没什么好说的,不是好友。住下之后才发现其实一个月见不着两回。”

“可你在我的好友列表里,唯一的。”

“当时找到新工作后,非要转你租金才勉强加上的。我也没想到,原来只有我一个。”

……

“我天天躲在房间里干啥?”

“这个问题你问第二次了€€€€不知道。”她想了想又补充,“也许打游戏吧,书架上那么多游戏。你日夜颠倒的,白天不见人,凌晨还亮着灯。”

“那我不就是个没有朋友的废柴……”

我调转筷子戳戳太阳穴,觉得以前的自己实在不好。

也许袁苑桉也无法反驳我是废柴这一点,只帮忙分析:

“有没有可能,是某一天你把所有联系人都删除了?”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虽然突然删除所有联系人的举动挺偏激。

“为什么我会删掉所有人?”还有半句我没说€€€€而唯独保留一人。

€€€€这个问题她给不出答案。

“如果一直失忆下去,又一直找不到别的认识我的人,那岂不是过去二十多年都清零了?”

哪怕是再无聊的过去,一下子全部消失了,难免会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没关系。”她安慰道,“慢慢来,我会告诉你我所知道的。迟些记忆恢复了,就一切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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