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我要找的就是你，多么完美的灵魂。”
羽柴夏因为真人的话皱了皱眉。
眼前这个家伙虽然是人形，但是身上完全没有活人的气息，呼吸，体温，这些都不存在，相反，他身上的咒力气息浓郁到令人发指。
他并不是人类，是咒灵。
并且是很高等级的咒灵，或许是特级。
不出意外，刚刚街上的那个怪物就是他的手笔。
刚刚顾忌到被怪物抓住的路人受到的冲击，他没有使用威力更大的武器，但那一下的力量也完全足以杀死二级咒灵了。
可是那个怪物被他轰掉了半个头之后没有化成灰烬消失，并且还能行动，证明那个东西并不是咒灵。
除去咒物受肉的可能，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很有可能是人类变化成的。
如果是这样，那眼前这个家伙就非常危险。
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羽柴夏的戒备一般，真人的状态依旧十分亢奋。
“我才生下来不久，还不是很了解这个世界，你能和我做朋友吗？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抱歉，我并没有和咒灵做朋友的兴趣。”羽柴夏冷冷地开口。
“诶，但是你很看重朋友不是吗，我知道的。”真人笑起来，笑容和人类无二，“我是从人类对人类的憎恶和恐惧中诞生的，因此我很了解你们人类，人类在我眼中是透明的，所有灵魂的形状都清晰可见。”
“所以我知道你想要的，我身上正好有你需要的东西，我们正好可以交朋友。”真人的语调带着蛊惑，他一点一点朝着羽柴夏伸出手，想要触碰羽柴夏的手腕。
随着距离一点一点缩短，真人的眼中逐渐浮现出歹毒和恶意。
只要触碰到就可以了，只要触碰到，他就可以将这个完美的灵魂占为己有。
可就在真人以为稳操胜券之时，嘭的一声枪响让他的笑意凝固在了脸上。
这一枪正中真人的肩膀，他的胳膊随之无力地垂落下去。
他震惊地看向自己的胳膊，又愣愣地看向羽柴夏。
“怎么可能？”
就算是咒术师，只针对□□的攻击都不会伤害到他的。
但是现在，他的灵魂受损了。
而仅仅只是因为羽柴夏的一枪。
“你或许很了解人类，但可惜，我也比你想象中更了解咒灵。”羽柴夏语调依旧冰冷。
咒灵是纯粹的恶，没有一点例外，他们没有人性，也不可能会有。
羽柴夏将枪口重新对准真人，再次逼问道：“刚刚那个人，是因为你才会变成那样的吧，你做了什么？”
真人收起了笑容，那双全无感情的冰冷异瞳死死盯着羽柴夏，他没回答羽柴夏的话，反而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是谁？”
羽柴夏眯了眯眼，“回答我的问题。”
“我在问你是谁！”真人毫无征兆地怒吼出声，他的脸因为用力扭曲起来，“你为什么能做到触及灵魂！你做了什么！”
沟通不了啊。羽柴夏抿起唇。
那就算了。
羽柴夏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这个距离就算是咒灵也没有办法躲开羽柴夏的攻击，子弹正中真人眉心，真人瞪着眼睛，身体向后倒去。
羽柴夏的手向下，对准了真人倒下的身体。
真人的身子还存在，证明他并没有被祓除。
事实就像是羽柴夏想的那样。
在真人倒下之后，他的身躯连带着四肢像充了气一样迅速膨胀，很快就膨胀到了原本的两三倍大。
在膨胀到一定界限的时候，他的身子猛地炸开了。
真人也趁着这个空隙，带着一部分□□顺着下水道离开了小巷。
血肉喷溅的到处都是，有一部分也溅到羽柴夏的身上。
羽柴夏的眼睛都没眨一下，他没有理会脸上的血迹，蹲下身从那些碎肉快中拿出了几个小小的干瘪的改造人。
他翻动着手上的改造人，将他们擦干净之后放进了口袋。
虽然那个咒灵逃跑了，不过他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等羽柴夏也离开小巷，就只有四处飞溅的血肉昭示着这里刚刚发生的事情。
本应无人知晓，但当夜幕降临，寂静的小巷中忽的又响起了脚步声。
一个穿着和服的中年男人在巷口停了下来，他看着眼前的残局，心情颇好的勾了勾唇角。
月光照耀而下，正好照到了他脸上横穿整个额头的诡异的缝合线。
“两百年了，我终于又等到你出现了，我的小天使。这次不会出错了，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很期待这一次的你做出的选择。”男人转过头，踏在黑暗中，消失不见。
第028章
五条悟坐在自家的藏书库中翻找着资料，乱七八糟的古籍被他放了一地。
这里是五条家机密程度最高的地方，存放的都是流传了千年以上的古籍，就算是在五条家，有权限进来的人也并不多。
五条悟甚至在这里看到了最初的关于六眼的记载。
术式对于咒术师来说十分重要，一般来说咒术师并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术式能力，只有一些个别的家族传承的术式因为声名远扬而别其他人熟知。
比如五条家的六眼，禅院家的十种影法术和加茂家的赤血操术。
五条悟这次过来，是想在自家的藏书库里找找有没有关于羽柴夏天使术式的资料。
如果真的像长老说的那样，羽柴夏的术式对五条家的术式如此重要的话，这里应该也会有相应的记载的。
五条悟翻过一页一页的古籍，几乎将藏书库中的所有书都看了一遍。
但是很可惜，其中关于天使术式的部分相当少，即使有提到也是那个他在高专的藏书阁就看到过的千年前术式是消除一切术式的天使术士。
但是那名天使显然和羽柴夏不同。
“真奇怪。”五条悟嘟囔着，抬手抽下放在最上层最里面的一本书。
这本书比之前他看到的书要薄一半，上面布满了灰尘。
五条悟开着无下限，将书上的灰尘都抖了下去。
这本书讲的是千年前日本四大怨灵，在看到菅原道真的时候，五条悟的手顿了顿。
他知道五条家就是菅原道真其中一脉子孙，这也是五条家有着这样强大的术式的原因。
在千年间，菅原道真的子孙被分成了很多脉，不过大部分都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能够传承下来的并不多。
这些事情五条悟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所以对此并没有很大兴趣。
他撑着脸，百无聊赖地翻过一页，下一页是被记载下来的菅原道真的子孙拥有的术式。
而在六眼和无下限后面，赫然出现了天使。
五条悟惊喜地放下撑着脸的手，坐直了身体。
找到了。
他一字一句地读下去：天使术式，可遗传的生得术式，持有者较少，约两百年会出现一位持有天使术式的咒术师。
术式内容，可根据...消除...术式...全...双生...
后面的字迹模糊不清，五条悟没有办法辨认完整的内容。
他微微皱了皱眉。
消除对应的应该就是千年前的天使术式，但是双生是什么意思？
天使术式会同时出现在两个人身上吗？但是他并没有听说羽柴夏有兄弟，也没有见过其他拥有天使术式的人。
真奇怪。
五条悟继续向后看，但是后面没有任何关于天使术式的记载了。
也就是说，有用的只有这一段话，还因为书籍的破损没有办法看清楚。
没办法，五条悟叹口气，将书籍放回原位。
等他从藏书库走出来，管家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悟少爷，长老请您过去。”
正好五条悟也想要见长老，便答应了下来，“我知道了。”
五条悟来到长老的房间，“我来了。”
“悟少爷，请坐。”长老指向对面的座位。
长老给五条悟倒上茶水，不紧不慢地开口：“既然悟少爷您去了藏书库，相比您已经知道羽柴夏的术式了。”
五条悟听长老的话，反问道：“这么说你们一早就知道夏的术式了？”
“我们是在邀请羽柴夏入学前不久得知的这件事情。”长老回答道，“这也是我们推荐羽柴夏入学的原因。”
五条悟闻言不爽地撇撇嘴。
到头来原来只有他不知道这件事啊。
“我在藏书库里看到相关的记载了，夏和我们五条一样都是菅原道真的后代是吧，不过那本书上关于天使术式的记载已经看不清了，你们还知道什么吗？”
“您说的对，关于天使术式只有那一本书上有所记载，并且已经残破不全了，不过根据五条家代代相传的口谕，如果遇到天使术式，一定要将其招揽，特别是当代同时出现了六眼的持有者的时候。”
长老看向五条悟，一字一句落到了五条悟心上，“因为天使手中持有着让六眼发挥出最大极限的【钥匙】。”
“不过关于更多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了。”
五条悟沉吟半晌。
这么说的话，关键还是在羽柴夏的术式上。